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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以前,朱琏或许会听,可今天,她万万不会答应的。也不管朱桂纳答应不答应,她已经转头看向了赵有恭,“殿下,别打了,如果你心中还念着奴家,就随奴家来,如果没了半点情谊,那便当奴家死了,你们可以继续打下去,奴家也不会再说半句话!”
两行清泪缓缓滑落,朱琏说完话,便转身朝西院拱门走去,她走得很慢,洁白的纱衫紧随春风轻轻飞舞,略有些散乱的秀发就像天边的流云。
赵有恭深深地皱起了眉头,稍一思虑,便咬咬牙跟了上去。朱桂纳有些迷茫,想了想也打算跟上去,可是刚走了两步,就听到了朱琏的声音。
“爹爹,女儿说过的,要跟殿下单独谈谈,若是后园再多一个人,女儿便死在你面前!”
朱琏没做半分停留,继续朝拱门走去,只是那话语中的坚决,却不容半点质疑。朱桂纳不敢冒险的,也许别人不了解,但他是深知这个女儿的。她睿智、素雅,有着寻常女子的轻柔,又有着寻常男子都没有的坚毅。
逼死自己的女儿?于心何忍?所以朱桂纳退缩了,他懊恼的丢掉头上的帽子,坐在院中石墩上生起了闷气。
同样的花园,同样的湖水,也是同样的人。忘不了第一次相见,那时候朱琏执笔泼墨,那神情那气质就宛如令一个赵雅芝,她的美,不惊艳,却超脱凡尘。
亭中寂静无声,唯有春风偶尔吹过,清澈的湖水,几条锦鲤欢乐的游过。
朱琏倚着柱子,任由泪水划过如花似玉的面庞,泪水流淌,脸上却是一副凄然的笑容。看着她这幅模样,赵有恭很心疼,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此时,任何话语都显得那么的无力。
“殿下,到了现在,你难道还不肯对奴家说实话么?”
“娘子心中已经想到了,又何必让本王再说一遍呢?”
赵有恭不想说的,因为凭着朱琏的聪明,恐怕从杨戬一掺合进来,她就想通其中的关键了。
朱琏当然知道的,自从听了杨戬与父亲说的那些话,她便什么都明白了。原来殿下以前的种种,完全是因为害怕当今官家。虽然杨戬说的很少,可有些事情还是能猜到一些的,官家为什么要如此防备着这个侄子,就连婚事都这般限制,恐怕与这皇位有着很多关联吧。当面对帝王猜忌时,唯一活下去的方法就是展示自己的无能,因为只有一个废物,才会让人放心。所以聪明的殿下纨绔不堪,所以他处心积虑的谋划着一切。
心中明白,朱琏却依旧执拗的想听赵有恭亲口说上一说。朱琏已经下了个决心,她要赌一赌,若是殿下肯开口,那证明他的心中还存着几分柔情,若是依旧什么都不说,那
朱琏不敢想象,如果殿下连自己深爱的女人都可以放弃,那他还值得牵挂和付出么?
“殿下,奴家要听你亲口说上一说!”朱琏死死地望着赵有恭的眼睛,可是四目相对,赵有恭却慢慢背过了身。
其实赵有恭心中很清楚,这是朱琏对他的考验,亦或者朱琏需要别的人来帮她做个决定。
把所有的一切都说出来,就会赢得朱琏的心。可这样做,也要冒很大的风险,也许隔墙有耳,也许朱琏会反戈一击总之有太多的可能性,如今他马上就能逃离京城了,需要为了一个女人冒那么大风险么?
如果不说呢?必然会失去这个女人。
这是一道选择题,还只有两个选项,在所爱的女人和未来的命运之间做个选择,何等艰难?
站在亭中,久久不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赵有恭还是开了口。
“要说起来,可就长了,当年先帝哲宗去世前,点了家父做定国军节度使,而后来”
赵有恭说了很多,而且大都是一些隐秘之事,之前朱琏也只是猜测罢了,可当这些模模糊糊的事情从赵有恭口中说出后,她还是深深地震惊了。事涉皇权,永远都是那么的无情,哲宗赵煦去了,赵似被杀,赵佶却又留下了哲宗一脉唯一的骨血。
永宁郡王,只能庸庸碌碌的活着,但凡有半点优秀,都会挑动赵佶敏感的神经。
良久之后,赵有恭转过身,伸出手摸了摸朱琏额前的宝石链,“娘子,还需要本王继续说下去么?”
这次朱琏开心的笑了,她摇着头,闭上眼睛感受着男人的手。今日如此逼迫,哪里是真的想听什么,无非是希望二人能够坦然相对罢了。
朱琏爱这个男人,哪怕是付出所有,可前提是,不要有什么秘密。相爱之人,如果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那还如何去爱?
“不要说了,够了,见殿下如此,奴家高兴!”
能够坦然的面对朱琏,赵有恭心中也感受到了几分轻松。
“高兴便好,娘子只要记得,本王心中从没想过要伤害你!”
太想拥美人入怀,却又不能,因为此时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人盯着这个小小的亭子。也许他们听不到说了什么,眼睛却可以看清做了什么的。
花园墙头有着太多双眼睛,朱琏退后两步,微微低下了头,“殿下,若是奴家真的嫁给了别人,你会怎样?”
赵有恭有些愕然的看着眼前的朱琏,什么时候了,居然问这种问题?想了想,旋即笑道,“以前娘子不是问过本王一个问题么?现在本王依旧是那个回答,世有英豪千千万,本王独喜曹孟德!”
曹孟德?朱琏暗自叹了口气,果然如她所想。虽然没有明着说,朱琏已经知道了答案,若她真违背了这份感情,想来殿下一定会报复的,当他举起屠刀,到时诺大的朱家谁能拦得住?
英雄杀人总有仁义束缚,而枭雄却可以罔顾一切,无论杀戮还是仁慈,只随自己的心。
答案有了,朱琏也下定了决心,她双手相叠,轻轻放在小腹,随后缓缓说道,“君有心,妾愿等!”
“若是十年,也等得?”
“君心不变,十年又如何?”
好一个十年又如何,人生如白驹过隙,在茫茫红尘中,若有一个女子甘愿等待十年,这是一种幸福。
今世思念难断,红尘抖落痴情一片。故乡冷夜,斟一杯清酒,独自醉饮,殊不知那淡淡寂寞,漫漫人生,情归何处。流年抹不去,话语依旧如此温柔,看看眼前美色,他笑、她哭、他疯、她颠
第143章 疯狂的举动
亭中二人说了什么,没人知道,不过所有人都知道,赵小郡王离开花园的时候脸色阴沉无比。想来聊得不甚开心吧,看来这场亲事无法挽救了。
来到前院,杨再兴依旧领着谢大胡子等人杵在原处,眼看着赵有恭走来,朱桂纳不屑的冷哼了声。
“朱伯材,你打算怎么办?是继续打下去?”
冷冷的看着朱桂纳,赵有恭嘴角划过几丝诡笑,他这么问,倒把朱桂纳问愣住了。
赵有恭是什么意思?朱桂纳紧皱着眉头,思量一番,才沉声道,“殿下此话何意?”
“很简单,拿出三千金,本王立刻带人离开,否则,咱们继续斗下去!”
“三千金?凭什么?”朱桂纳犹疑不定的瞪大了眼睛,他总算琢磨明白了,赵有恭这是要讹人呢。
“怎么?不给?还是你那宝贝女儿已经贱到连三千金都不值了?”
赵有恭的话语冰冷如刀,那神情仿佛早没有了半分情义。莫说朱桂纳,就连躲在远处张望的朱凤英都恨恨的跺起了脚,殿下怎么可以这样,三千金就把姐姐卖了?
朱桂纳双目圆睁,眉头青筋暴起,他就知道赵有恭不是那么好打发的,可张口就是三千金,也是欺人太甚。
不知何时,朱琏悄悄来到人前,她轻轻垂着颔首,凄然笑道,“爹爹,给吧,给女儿留几分脸面可好?”
那声音好不凄凉,哪怕是朱桂纳,也不禁黯然神伤。是啊,还在乎那点钱做什么,早早的把事情了解了吧,再闹下去,坏的还不是自家女儿的名声么?
望着玉容憔悴的朱琏,朱桂纳想说句愧疚的话,可不知怎地,话到嘴边,又开不了口。叹口气,才举手道,“去取钱!”
一声令下,自有府库管事匆忙而去,大约过了一刻钟,就见朱家下人抬着两口箱子放到了院子里。
都说符祥朱家富可敌国,今日总算见识到了,三千两黄金,转眼间就搬了出来。赵有恭看上去并不是太高兴,朱桂纳却颇有些疲累的摇起了头,指指两口箱子,他沉声哼道,“殿下,三千金在此,还要点一点么?”
赵有恭根本没理会朱桂纳的讽刺,很是愤恨的转过身,“邵烈,把金子抬走!”说话间,人已经朝门口走去,这次赵有恭走的很干脆,等到了门外,赵有恭定力当场,突然仰天狂笑了起来。
“朱桂纳,有些事你以为能瞒得了众人的眼睛么?你要悔婚,是么?哈哈哈本王就随你,等着吧,本王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目光之中的恨意,竟让人心生寒意,谁也想不到,这个纨绔子弟,一旦发起狠来,竟也有着如此可怕的一面。
众人不受控制的想到,凭着赵有恭睚眦必报的性子,他一定会报复的。无法想象,一个手握三千金的永宁郡王,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当赵有恭远离羧义街,人群也慢慢散开,朱家大院里,气氛静得诡异。朱桂纳希望能和朱琏谈一谈,可朱琏却似乎不想谈下去。
“爹爹,过些日子,孩儿想回老家住上些时日!”虽是商量的语气,但朱桂纳却无法反对,发生这种事情,离开京城回符祥老家住上些日子,也算是最好的选择了。
有朱凤英陪着,姐妹二人默默地朝后院走去,朱琏面沉如水,就连朱凤英都感觉到了一点不安。
离开羧义街后,赵有恭并没有回王府,而是领着人抬着两口箱子径直来到了撷芳楼。午时刚过,撷芳楼里客人寥寥无几,大厅之中,几个女子小声交流着什么。
永宁郡王大闹朱家大院之事,谁人不知?被朱家悔婚,这是何等的耻辱?
“小郡王虽为人不堪了些,也不是那么坏的,那朱家也是不要脸,竟做出这等悔婚之事!”
“谁说不是呢,也不晓得小殿下这会儿怎么样了!”
翠莺儿手抚秀发,刚从楼梯上走下来,便听到几个女子的谈话,她轻蹙黛眉,有些讥讽的笑道,“偏你们事多,被悔婚还不是很正常,殿下那种人,哪里配得上人家朱娘子?”
因为念奴儿的原因,翠莺儿一直都看不上赵有恭的,哪怕这位小殿下年少多金,俊雅**。
“翠莺儿,你怎地这般说话?”
“怎地,不想听么?知道你们心向崔姐儿,一心护着小殿下,不过咯咯”剩下的话,翠莺儿并没有说出来,因为她看到门口走进来一个人。
怪事,赵小郡王不回王府,不去朱家,怎么跑到撷芳楼来了,难道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思寻花问柳?
姑娘们大都呆呆的,放在往常,看到赵有恭,她们早就跑上去招呼下了,可今日,她们谁也不敢跑上去触小殿下的眉头。
环视厅中,赵有恭并未多做停留,快步上楼来到了念奴儿门前。听屋中偶有丝竹声传出,赵有恭没有敲门,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燃着那种独有的白木香,念奴儿手抚木琴,张贞娘趴在桌案上写着什么。
琴声戛然而止,念奴儿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位不速之客,殿下没有回王府,而是来到了撷芳楼,其中的意味就再明显不过了。恍惚之间,念奴儿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