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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师噗嗤笑了,这次笑得很自然,她拢着赵殿下的手,深情款款道,“殿下休要这般作践自己,奴家信你便是。”
“嗯,回吧。莫要送了。师师。你有空闲了,也帮本王留意下杨邦乂,此人若能用,尽快请到关中去!”
“官人放心,杨郎中那奴家亲自走一趟!”师师是个聪明的女子,她很快便领着芷兰和萱儿返回了王府,真要看着一点点远去,更是难受。倒不如不见呢。
本该早早离开的,但诸事一耽搁,等着领兵马离开汴梁时,已近傍晚。从北门出发,打算先与新乡方面的大军汇合,出北门行了不到一里路,就在官道上停了下来,因为远远望去,夕阳下有一株参天柳树,枝条新绿的大柳树下。站着一群金甲骑兵。这些金甲骑兵各个腰缠长柄佩刀,手持红柄短枪。赵有恭自然认识这些人的。这些人就是号称禁军第一卫的金枪卫,乃是专门拱卫皇宫大内的,无事绝不会外出的。
三十余名金枪卫骑兵站在大柳树下,在他们前方,有一员骁将,还有一个身着亮银锦袍的俊朗公子,那公子腰系玉牌,粉脸洁白无瑕,小小的嘴天生粉润,眸如星辰,让人心动不已。这俊朗公子不正是四姐儿赵福金么,而她身边那员金甲骁将,想来是蜀中公子,现任殿前司禁军指挥使的金世龙了吧。
打马向前,赵有恭嘴角含笑,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凑近了,只好道,“四姐儿。”
赵福金并未像以前那样露出纯真的笑容,她绝世的容颜上看不出悲喜,打马走了两步,打量着赵有恭,轻声道,“你这就要走?”
“是的,奉命北征贼寇,不敢耽搁太久!”
“咯咯”赵福金却无任何征兆的笑了起来,只是看上去那笑容里夹杂了无数苦涩,“奉命北征?兄长何时将朝廷调令放在眼中了?堂堂秦王呢,这大婚了,又要领兵建功立业了,有此喜事,为何不跟小妹分享一下呢?若不是金将军告知,小妹可还不知勒。”
看着赵福金如此,赵有恭好不心疼,曾经他与四姐儿何等亲昵,她连亲兄长都不在意,跟着他赵某人闹下些啼笑皆非的事。可现在,变得太多了。
“四姐儿海涵,为兄也是怕说了,也是平添烦恼,倒不如不说!”
“咯咯,海涵?兄长说笑了,小妹没能早日来送行,该是兄长海涵才是。兄长若能允许小妹相送,小妹高兴还来不及呢,哪会有什么烦恼?嘻嘻,对兄长好点,说不定以后能保住一条命呢。”
赵福金是个纯真善良的女孩,她心灵清澈,从小最恨的就是欺骗与争斗。而恰恰,她的凌哥儿什么都占了,骗了天下所有人也骗了对他最好的赵四姐儿。而且,又坐拥关中,要与爹爹赵佶一争长短。赵福金不明白,难道所谓的权势就那么重要么?有的人说爹爹为了上位,篡改先帝遗诏,还有的人说,爹爹为了保住皇位,杀了威胁最大的简王叔叔。如今,先帝没了,老楚王没了,而他们唯一的后人赵凌又站了起来,这个赵凌坐拥关中,手握强兵,他说要报仇,要拿回属于他的东西。然后呢?再过二十年,赵凌老了,爹爹的孙子们又要起兵对抗赵凌么?也许不会有这些,因为这个赵凌会斩草除根,而她赵福金,也是那些根须中的一个。
曾经的四姐,最是天真无邪,可今日说出的话,锋利如刀,讥讽如骂,赵有恭却不会生气,因为面前站着的是四姐儿,她无论说什么难听的话,她都不会有什么坏心思。她善良,对谁都好。所以,赵有恭决定不再理会四姐儿。
转过脸,满是威严,他目视威风凛凛的金世龙,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金世龙,保护好帝姬,帝姬若有一点差池,本王灭你九族。记住,官家是官家,本王是本王,本王要想杀谁,那他逃到天涯海角,也只有死路一条。”
赵有恭目光锐利,直透人心,金世龙乃蜀中公子,武林四大俊杰之一,可心中还是有了点想要躲避的心思,他拱拱手,嚷声道,“殿下放心,末将定舍命保护帝姬,帝姬若受半点伤害,末将当自裁以报圣恩。”
“希望你能真将本王的话放在心里,知道么,本王曾经杀了韩永明,所以,不在意多杀一个你!”
面对赵有恭嗜人的目光,金世龙如坠冰窖,仿佛有死神在侧一般,“殿下放心,末将不敢欺瞒殿下。”
不再理会金世龙,赵有恭打马赶上大队,挥手道,“四姐儿,记住了,凌哥儿对你的好从来没有变过,这辈子,都不会变。回去吧,为兄与官家的事,你莫要再管了,你管不了的,到头来,徒增烦恼。”
那个人渐行渐远,赵福金双眸里满是恨意,不要管,如何不管?一个是她最为亲近的兄长,哪怕有过欺骗,依旧觉得他那么好。另一方呢,是她的爹爹,以及那一脉几十位兄弟姐妹,难道,真的要你死我亡么?难道就不能化干戈为玉帛吗?曾经数次去相国寺,听那里禅师,说人心本善,一切罪恶都能阻止,只看你有没有阻止的心。
第509章 天使的骂声
她想阻止这一切,可该怎么做?该怎么做?久久的,赵福金已是清泪满面,她突然疯了般大马狂奔,奔出几十丈才停下,看着那个曾经给她带来无数快乐,甚至帮着她害了蔡三郎的男人,她哭着吼了出来。
“赵凌赵凌我恨你我恨你恨你赵凌我恨你”
春风吹度,带走寒冬,可内心里的冰冷,谁能带走,是风还是雨?三月的风不小,吹得柳条摇摆,长发翻飞,在这个温暖的春日夕阳下,有一个倾城的女子,她一身洁白的亮银锦袍,双目满是泪光,双肩微微颤抖,看上去是那么孤独。
听着身后久久不停地嘶喊声,赵有恭痛苦的闭上了双眼,终于还是哭出来了,阳春三月里,有眼泪在纷飞,可哭过了,就一定能好受么?赵有恭从来没有想过要逼迫这个纯洁无暇的女子,可生在帝王家,多是无奈。帝王家,从来都是刀光剑影,没有一点仁慈。先帝刚去,是谁篡改遗诏,仅仅是一个向太后么?呵呵,若无端王之心,向太后改之何用?无篡改之心,何须杀了先帝的亲弟弟赵似。四姐儿谁都不想害,她想大家都好好的,可这不是痴心妄想么,也许到死。她都看不到这一天的。时至今日,赵有恭没法放手,他放手了,秦王宫里百余条人命会遭殃,十几万关中雄兵会沦为刀下亡魂。谋反作乱。自古只有一个下场,杀无赦。
赵有恭走了,直到北方天边没了影子,赵福金抹着眼泪,调马回头,她漫无目的走着。回京该是向南,她却在向东。金世龙打马赶上,拱手道,“帝姬,天色不早。还请帝姬早些回宫。”
一个请字,却惹怒了一向温柔闪亮的茂德帝姬,因为金世龙不该用请,应该用望的,一个请字却包含了许多命令的意思。她含泪的眸子凝望金世龙,精致的芳唇带着几分冷意,“滚,金世龙。我赵福金还没嫁给你,你还没资格告诉我该做什么?现在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
赵福金说着狠话。滚的人却是她自己,她打马东去,柔弱的粉背迎着身后的夕阳。夕阳残红,无限风光,也映着金世龙狰狞复杂的脸。
晚上,一路疾行总算赶到了新乡。休息一夜,大军开拔。以林冲、萧岿为先锋头前开路,直扑白马。于十四日午时抵达滑州境内白马镇。白马镇古时称白马驿,此处在三国时期可是袁绍与曹操争雄之地,到了今日,反倒褪去了军事要地的位子。
从白马再向东行就是濮州治下了,濮州位于郓州之南,东面又是梁山势力最为庞大的济州,而宋押司出身所在郓城就在济州境内,紧邻梁山水泊。梁山自晁盖死去,宋江当权已有四年有余,势力已经覆盖整个郓州东部,济州、单州、兖州全部,尤其是最近得了卢俊义这位大名府豪杰,又打了大名府抢了兵甲无数,声威正盛,齐州、青州联合大名府多次发兵,没有打下梁山不说,还折了秦明、董平,如今齐州和青州等地兵马毫无士气,只能靠着大名府方面的张叔夜大军以及将要到来的定*了。
从濮州经过,可要小心行事才行,若是一不小心,被梁山贼寇派人剿杀一番,那定*在西北打下的威名可就要葬送于此了。牛皋乃是稳重之人,到达白马后,他便不再置前军,两千骑兵一分为二,大军也分东西两翼互相策应。如此做,虽然行军速度慢上一些,但最为保险,若遇到变故,凭着定*的步骑配合,也能破来犯之敌。
濮州地处要害,说不准会有多少风险在等着定*。朝廷兵马调动,梁山摸得一清二楚,而定*对梁山却知道的不多,所以还是怎么保险怎么来的好。当日,定*在白马镇休整半天,于次日辰时赶往濮州。牛皋所料不差,定*的一举一动可都落在梁山眼中呢,如今聚义厅中人群满满,大厅外,那面“替天行道”的红黄大旗迎风招展。
宋江端坐第一把交易,左右头领分开列座,而在宋江左右,分别是智多星吴用,以及入云龙公孙胜。公孙胜乃道家之人,不光在徽宗皇帝面前受宠,在梁山也是受人尊敬。而吴用先生,其人因与晁盖的关系又与宋江是旧识,所以坐在上边也是无可厚非。而梁山明面上的第二把交椅卢俊义卢员外却要坐在下边左手第一位。对此,卢俊义心知肚明,他虽然贵为第二头领,可寨子里多是宋当家心腹,服他卢俊义的恐怕只有那个燕小乙了。
宋江眉头紧锁,一脸的慌乱之色,上次大名府、齐州、青州联合起兵,他也没有如此害怕过呢,只是这次,情况多有不同啊。扫视厅中诸位头领,他拱拱手,用那种淡淡的公鸭嗓说道,“今闻朝廷派了张叔夜为帅,又以关中秦王为两路黜制使领定*来讨。宋某素闻那定*能征善战,秦王谋略非凡,手下更是强将如云,如今他率兵来讨,可如何是好?诸位兄弟,可有妙策?”
宋江例行问话,便有人例行回话,满脸钢渣,脸色黝黑,长着一对绿豆眼的李逵便起身嚷嚷道,“哥哥也是太过小心,那定*又有什么厉害的,还有那什么劳什子秦王,但叫那贼厮鸟敢来,不消哥哥费心,俺一斧头剁了那鸟人下酒喝。”
有道是无知者无畏,今日黑旋风李逵就诠释了这句话是啥意思。听李逵这话,秦明大胡子一抖一抖的,眼皮一阵狂跳。李黑鬼还真把秦王赵有恭当成张叔夜和唐淼那样的人物了呢。哎,可怕的是还有这么多人同意李逵的说法,寨子里的人还是不晓得辽人的能耐啊,尤其是耶律大石麾下的西京精锐,那就是面对几十万大宋兵马都不落下风的存在。哼。张叔夜一个胆小书生,唐淼非军旅出身,寨子里的人能斗得过这二人,可却不一定是赵有恭的对手。不过这些话秦明不会说出来的,他虽然性如烈火,得了个霹雳火的称号。但绝不是傻子,此时说话,平白早寨中兄弟白眼,岂不是愚蠢?
宋江那张脸本来就黑黄黑黄的,听李逵这厮胡言乱语。一瞪眼,摆着手怒道,“你这铁牛,休得胡言,就知道杀杀杀,要真如此简单,何须诸位兄弟在此商议?”
李逵平生最服的就是宋江了,理由是宋哥哥乐善好施。忠义无双。李逵听话的坐下了,厅中诸人大都琢磨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朱武起身拱手道,“哥哥,小弟听闻这定*可是锐不可当,以我梁山之力硬拼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