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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拱桥下,几个男子凑在一起骂骂咧咧的,“晦气,到底出什么事了,如今看丢了永宁郡王,咱们回去怎么交差?”
“兄长,何必担心,事发突然,又是这种动静,也怪不得咱们。再说了,就算看丢了,小郡王又能如何?”
“眺子,莫要这般说,官家是让咱们盯着小郡王的,只要看丢了人,这罪咱们就担不起!”
何航深知皇家那些猫腻,永宁郡王成不成气候,是不是废物,跟他们半点关系都没有,总之官家可是一刻都不希望永宁郡王消失在视线之内。低头思索一番,何航起身道,“诸兄弟,尽快找到永宁郡王,若是被官家知道咱们看丢了人,谁也好不了!”
“喏!”
街头一乱,宋江也被花荣带离得月楼,一来到街道上,看着放声大笑的李逵,宋江一拍大腿,悔恨道,“铁牛这厮,误我大事啊!”
“哥哥,此时不是追究铁牛的时候,还是快快离开,董兄弟会在城门接应,哥哥莫要耽搁!”
“三娘与邓兄弟呢?”这次宋江出门可带了不少人,有几个人随他进了城,而扈三娘和邓飞就在其中。
“三娘与邓兄弟本领高超,自不会有事,还请哥哥速速离开!”
花荣拱手急道,有时他也觉得这位兄长太罗嗦,此时哪还顾得上其他,若等到北衙禁军赶到,到时四门一关,就是想出都出不去了。
花荣喊了李逵、王英,簇拥着宋江朝南门冲去,而李师师立于窗口,秀眉紧紧蹙着。这就是所谓的梁山义士,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似这等残害百姓之人,还想让她李师师帮忙?也是奇怪,那宋江彬彬有礼,偏偏手下养着几个此等恶贼。
明知作恶,却不加以阻拦,看来那宋江也是个言行不一的伪君子。
赵有恭夹杂在人群之中,推推嚷嚷的,不多时就到了南城马前街,进了街道,瞅准时机,他便跃进了一个胡同之中。从怀里撕下一块黑布,遮住脸,再三确认无人留意后,双足蹬着侧面砖墙,运起轻功,纵跃之间,竟直朝汴河街奔去,如果真是石宝闹事,说不得又要救他一次了。
赵有恭一心要救石宝,可不是出于什么好心,石宝若死,苏南一带的义军就会群龙无首,这对他赵某人今后的部署可不是什么好事。总之,他赵某人需要石宝来吸引朝廷的目光。
不多时,赵有恭就来到了汴河西面的鹊桥。攀住桥头,便想越过桥面,就在发力之时,耳中却听到了一点熟悉的声音。顺着声音朝右手看了看,才留意到一处破落的小院子。想了想,赵有恭放弃前往汴河街,屏住呼吸朝小院走去。
这处小院已经很破落了,连院墙都没有,几间土坯房挨得很紧,而声音就是从北房里传出来的。
来到北房破窗户下,赵有恭探头往里看了看,只是一眼,赵有恭的眼睛里就露出几分阴冷,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只见屋中燃着一个火堆,潘金莲双手被绑,神色恐惧的做靠在角落之中。
“毛都头,求求你了,放了奴家,奴家谁也不会说的”
潘金莲不断哀求着,她却不晓得此时娇弱的样子,是多么的吸引人。毛文宇不断咽着口水,看美人水汪汪的媚眼,他竟软软的跪在了地上,一点点爬了过去,“桀桀娘子某家等这天等了多久么?从你进府第一天,某家的魂就被你勾走了,郡王一心想着朱娘子,你又何必如此执拗呢,从了毛某不是更好?”
毛文宇的手颤抖着摸向了那张粉嫩的脸,潘金莲扭过头去,哭声道,“毛都头,你快停手吧,殿下知道了,绝不会放过你的。”
“哈哈哈殿下?殿下知道个屁,他现在正围着朱娘子转呢,哦,还有那个崔大家,你别傻了,你以为你是谁?府中还有苏管事、暮春暮雪,你又算什么,殿下现在宠着你,无非是图新鲜罢了,等过两年,还不是会冷落你?”
“闭嘴毛文宇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就算殿下如你所说,我潘金莲也不会看上你这等恶徒”
自知躲不过去,潘金莲反倒不怕了。她潘金莲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女子,可她也晓得廉耻,这几个月,能跟着殿下,是她这一生最快乐的时光了。她不信殿下是那等薄情寡性之人,就算是又如何,她一个农家女子能伺候殿下,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潘娘子,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呵呵,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吧,你以为毛某真怕殿下呢?实话与你说了,毛某可是官家派来监视楚王府的,你一心跟着殿下,小心哪天官家不高兴了,要杀殿下时,连你也株连了!”
“你毛文宇,你以为我潘金莲怕死么?”
“不怕死又如何?就赵有恭那等废物,真值得你这般维护?”此时毛文宇也露出了本相,他冷冷的笑着,眼神里满是不屑。赵有恭算什么东西?要不是官家不想杀他,他早就死上十次八次了。
潘金莲紧咬粉唇,转过头,一口唾沫吐在了毛文宇脸上,“呸,殿下就算诸多不是,也比你这等猪狗不如东西好上十倍百倍!”
“你好,很好,老子就喜欢烈点的胭脂马,继续说”
言语之间,毛文宇双手揪住那件花格新衣稍稍用力,就露出了一片如雪的肌肤。
潘金莲死死地顶住墙角,双腿不断蹬着,却是徒劳无功。她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作孽太多,爹爹早早的死了,自己被卖到张家,好不容易逃出张大户的魔掌,跟了英俊潇洒的小郡王,可才几个月,却生出这等事来。难道今日自己的身子真要被这恶贼糟蹋么?不,潘金莲死也不愿意这样,她出身下贱,能留给小郡王的也唯有这副身体了,所以,这最后一点还算好的东西,怎么能舍去?
美目圆睁,潘金莲惨笑了起来,不知哪来的力气,她坐起身狠狠地顶在了毛文宇脑门上。
站起身,潘金莲疯了般撞向了屋内唯一一根柱子,而毛文宇也有些傻了。总觉得这小女子眼神妩媚,必是**之人,没想到她竟是这般烈性之人。
“砰”
潘金莲撞上了某样东西,但却不是柱子,那里暖暖的,很软和,就像某个人的胸膛。
抬起头,潘金莲泪眼朦胧的看着身前之人,他虽然带着一块黑布,可面对这个夜夜与她欢好之人,她岂能认不出来?
“殿殿下奴家在在做梦么?”
“不是梦!”
赵有恭伸手整理着潘金莲散乱的长发,从未想过潘金莲竟然会如此维护他。她妖冶、她**,却绝不狠毒,谁说她不会爱,只是在那个世界里,逼着她去做了个坏人。
屋中火苗乱窜,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赵有恭手抚潘金莲的粉背,小声安慰道,“莫怕,今日,谁欺你,谁就死!”
声音不大,却说不出的坚定。
惊夜之天,独有月边,寒风掠过,杀人只在一念间。
第123章 食人魔之死
屋中很静,除了那点木柴燃烧声。毛文宇死死地望着这个不速之客,看着那双眼睛,他竟然怕了。
这是怎样的一双眼睛?阴冷、自信、鄙夷、嗜血,永宁郡王赵有恭?不,毛文宇实在不敢相信,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太可怕了。
“毛都头,你很不错,看来你对官家很忠心啊!”手指一挑,扯断绳索,示意潘金莲站到身后。既然身份被点破,赵有恭也无须再遮着脸了,慢走两步,站在火堆旁,伸手烤了烤火,“毛文宇,你说本王该怎么对待你呢?”
语出轻巧,就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可毛文宇听出来了,当然,他心中早就想到了。永宁郡王的秘密绝对不能泄露的,所以他一定会杀人灭口。
呼,毛文宇强制自己冷静下来,不能怕,他毛文宇手上功夫不弱,就算赵有恭要杀他也不是那么简单的。更何况,赵有恭身边可是一直都有供奉司的人盯着的,只要拖延片刻,等供奉司的人一来,赵有恭也是无路可逃。想到此处,毛文宇露出了一点笑容,“呵呵,殿下是想杀了小的么?恐怕要让殿下失望了,你觉得官家这么关心你,会不派人看着你么?”
“哦,你说的可是何航那些人?”赵有恭好似想起了什么,眉头一皱,旋即有舒展开来,看着毛文宇轻笑道,“你这个蠢材,本王既然能来到这里,会没有准备么?不怕告诉你,就在刚刚,汴河街一片混乱,何航那些人还以为本王被人群裹挟到南城了呢,所以,你的算盘打错了!”
“嗯,怎么会?”毛文宇笑不出来了,他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短时间内无人会找到鹊桥,更不会有人怀疑赵有恭。到底是怎么回事,汴河街怎么会起乱子?
毛文宇低下了头,仿佛认栽了一般,只是眉宇间却浮现出几分狠辣。既然别人指望不上,那么就只有自救了。现在他与赵有恭仅有五步的距离,手上还藏有一把短刀,只要出其不意的冲过去,必能伤了赵有恭的性命。
“殿下,小的有件事要告诉你,其实小的并非”
毛文宇慢慢说着,最后一个字还未说完,就见他突然抬头,整个人如猎豹般扑了上来。手中一把明晃晃的短刀,毛文宇自觉地出手很快,当刀锋将要划过那层皮肤时,他笑了,可转眼间,笑容就僵在了脸上。只觉得手腕被敲,一股巨力筛着那只手向下弯曲,那把本来掠向前方的短刀竟插在了自己胸口。
赵有恭只是冷冷的笑着,就毛文宇的本事,完全上不了台面。此时毛文宇好像傻了一般,瞪着眼睛颤抖着,短刀插得很深,直中心口。
“咳咳咳咳”毛文宇想说些什么,嘴一张,却什么都说不出,鲜血顺着嘴角溢出来,腿也有些发软了。
赵有恭紧蹙眉头,一个掌刀切在了毛文宇喉头,一声脆响,毛文宇软软的瘫在了地上,顷刻间便没了呼吸。
杀人,总是残忍的,可你不杀别人,别人就会杀你,所以赵有恭没有选择。
“莲儿,现在回去,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能做到么?”
转过头,赵有恭认真地看着潘金莲,他倒不是怕潘金莲乱说话,而是怕她神色间露出什么破绽。毕竟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种事对她打击太大了,更何况还亲眼看到了杀人。
“能的,奴家可以等回了府,奴家就说自己跑出来找殿下的,只是到了汴河街街口,就碰上了乱子,便匆匆回到了府上!”
潘金莲抬着头,美目流转,虽然还有些心悸的样子,话语中却安静了不少。赵有恭噗嗤一笑,摸摸潘金莲的脸,小声道,“你倒是聪明,就这么说吧,赶紧回去!”
“嗯,那殿下也多小心”
“本王没事的,不用担心,走”那个走字刚出口,眼看着潘金莲转身朝门口走去,赵有恭却突然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收拢笑容,赵有恭眯起眼睛看向了窗外,“什么人,既然来了,又何必藏头露尾?”
说着,赵有恭一个箭步,整个人如鲤鱼般从窗口跃出。
院子里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
男的不到三十岁,一身青袍头戴灰冒,六尺身长,面白无须,相貌普通,只是那双眼睛却赤红如血,看上去渗人的很。
与男子相比,那女子又是另一个极端,她年约十七八岁,身材高佻,纤腰濯濯,系一条锦绣玉带,脚蹬一双红色碧云靴。一张瓜子脸,浓眉大眼,目光深邃。肌肤如雪不施粉黛,带一点天然的女儿红,真美,美的如海棠春醉,月下牡丹,可那一片柔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