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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方文也知道，真正拖慢施粥速度的，是在契约上按手印的过程。如果没有这个过程，那施粥的速度还可以再提高一两倍。
可是通过施粥让百姓们在契约上按手印同样是方文的目的。方文可不能放弃。
不过，在契约上按过手印的，就不需要再按手印的，方文完全可以将按过手印的和没按过手印的区分开施粥。
如果分开施粥，完全可以将施粥速度在提升数倍！
可问题是如何区分谁按过手印谁没有按过手印呢？
方文是契约的主人，自然知道谁按过契约，谁没有按过契约。
持有契约的周康那些人同样知道谁按过手印，谁没有按过手印。
可是如果没有了契约，他们就不知道谁按过手印，谁没有按过手印了。
方文觉得他必须得想一个能够让府中所有的下人都能分清楚谁按过手印，谁没有按过手印的方法。
苦思冥想，方文终于想到了办法，那就是给每个按过手印的人，用永不褪色的墨水在手臂上留下一个图章。
只要手臂上有这个图章的人就是按过手印的，没有图章的，就是没按过手印的。这样下人们即使没有契约。也同样可以知道谁按过手印，谁没按过手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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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朝堂之上
第二天早上五点多，方文早早练完枪，把所有下人都喊了起来。
周康等人显然还没有睡醒，方文叫醒他们的时候还是迷迷糊糊的。
方文可没有时间给他们迷糊，今天的任务要比昨天大多了。
方文把每个拿着契约的下人集合到一起，开始训话，“今天我们的任务有点重，我们今天每施一碗粥，都必须做两件事，一是要让领粥的人在契约上按手印，已经按过手印的就可以不用按手印了。”
“二是要用我给大家的墨，在每一个按过手印的人手臂上按个印章。待会我会把印章和墨水发给你们，记住一定要用我给你们的墨水！用完的话记得来跟我拿。不可以用普通的墨水。听明白没有？”
“是，少爷。”
“很好，大家赶紧吃饭，然后就开始施粥。今天大家辛苦一点，争取在正午之前把第一轮粥施完。等下午咱们就可以轻松了。”
方文随后拿出很多美食给方府所有的下人吃。
下人们虽然觉得累，可是却很开心，如果不是在方府。他们哪里能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啊！
等所有人吃完早饭，三十多家粥铺就重新开张了。
昨天晚上，很多难民都直接留在方府这条街上没有走，就等着今天施粥能够早点吃到粥呢。也有人昨天没有吃到方文施的粥，今天早上才早早赶过来。总之，所有的难民都指望着方文过活呢。
于是，粥铺一开张，就有无数难民蜂蛹着来到粥铺前。
“来来来，大家都把胳膊露出来。”周康喊着，“我家少爷说了，想要吃粥，就必须在左臂上按上一个印章。”
因为绝大多数人都是昨天领过粥的，他们已经在契约上按了手印，只需要在左臂上按个印章就是了。
同时，所有在契约上按了手印的人也都受到契约的影响，对于要在左臂上按下印章的要求并没有任何不满。所以大家纷纷撸起袖子，露出了左臂。
周康右手拿着印章，在那一个按过手印的人左臂上按下印章，“进去吧。”
那人欢喜的进入粥铺吃粥去了。
“大人，大人，先给我按，先给我按！”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吵着。
“孩子，先在这个上面按下手印，我才能给你按印章，之后你才能进入。”周康解释说。
“可是他们为什么都不用按手印？”男孩说。
“小鬼，你是今天刚来的吧，我们昨天领粥的时候都已经按过手印了。你快点按了手印进入吃粥，后面还有那么多人等着呢。”后面一个大汉说道。
“哦，哦！”男孩说着连忙用手指沾了印泥，在契约上按下手印，“现在可以给我按印章了吧。”
“好！”周康笑着在男孩左臂上按了一个图章。
男孩看了看那个印章，那是一个很奇怪的动物，他从来没见过。可是却很好看，男孩很高兴。
“快进去吃粥吧。”周康催促道。
“谢谢大人。”男孩鞠躬道。
“不用叫我大人，叫我伯伯就行。”周康受方文影响，一点也没有架子。
“谢谢伯伯。”男孩说完就跑进了粥铺。
看着桌子上放着的一碗又一碗香喷喷的粥，男孩舔了舔嘴唇。
然而，他却没有端起粥立马离开，而是问施粥的侍女，“姐姐，我能拿两碗粥么？”
“孩子，我家少爷说了，每个人只能拿一碗。”周绣走过来说。
“可是我妈妈躺在床上实在没力气走过来。还有我妹妹，她也饿的不行了。如果只有一碗粥，我们吃不饱啊！”男孩为难道。
“孩子，一个人只能拿一碗粥，这是少爷的规矩，我也没办法。不过我们的碗比别人的大，一碗顶两碗。你先拿一碗粥回去，和你的妈妈和妹妹分吃了，等下午她们有力气了，再让她们自己来领粥，好不好。”周绣微笑着说道。
男孩听了点点头，“我知道了，姐姐，谢谢你。”
说完男孩就小心翼翼地端起一碗粥跑走了。
就在方文这边忙着施粥的时候，皇宫之中众位公卿大臣都到了殿上，今天的朝会开始了。
只见众公卿大臣跪坐在大殿两旁，年幼的皇帝刘协坐在高台皇座之上，一言不发，董卓就现在刘协身边，一幅不怒自威的样子。
这时，太监那尖细的声音传来，“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王允站起来，来到大殿中央，“臣有本奏。”
“王司徒有何事，说来听听。”董卓说。
却听王允说，“陛下，臣听闻京师之中有人在施粥，以解百姓空腹之苦。这个人臣认识，他本是臣下府中的一名奴仆，只因前几日在府中犯了事逃了出去。没想到如今竟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王允发现，他说到这里的时候，董卓的面色顿时不好看了，不过他还是说道，“一个奴仆哪来的钱财施粥呢？这让臣下很是疑惑。后来又听闻我这个奴仆做了蔡邕的女婿，臣这才明白，原来是蔡中郎给我这奴仆的钱粮，这才让他有了施粥的能力。”
“可是，据臣所知，蔡中郎一月俸禄不过千金，除了府上开销，也剩不下多少了，如今洛阳米贵，臣实在不知蔡中郎拿来那么多钱买米。”
蔡邕心中愤怒，他没想到司徒王允竟然是一个无耻小人。于是他也来到大殿上，“禀陛下，方文确实是臣的女婿，不过他施粥的粮食都是他自己的，臣下没有给他提供半点粮食。臣绝对没有做投机倒把之事。请圣上明鉴。”
这时，董卓大骂道，“王允，你这个无耻之徒，平日里总是把老百姓挂在嘴边，可是如今有人给他们施粥，你却要来拆台。”
“老夫我虽然看不起那些贱民，但是有人施粥救济他们，老夫也高兴。可你刚才那一番言论，明显想要对这施粥之人不利。那人要是真的不施粥了，全洛阳城的贱民又不知道要死多少了。你这是包藏祸心，残害忠良，鱼肉百姓，其心可诛！”
王允顿时吓了一跳，他是在不明白，为什么董卓会如此维护这个方文。按照董卓的性格，不应该如此啊？
可是王允哪里知道，方文是董卓的主子，属下维护主子，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况且王允刚刚称方文一口一个奴仆，这简直就是对方文的奇耻大辱，同时这也是在侮辱他董卓！董卓哪里能够咽得下这口气，他还不找机会好好拾掇拾掇王允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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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偏将军
王允连忙跪下来道，“陛下明鉴，相国明鉴，老臣只是实话实说而已，绝对没有残害忠良的想法啊！”
对于王允刚刚的那一番话，有些人心中认同，他们都是追逐权势之人，自然不喜欢看着方文这个无名小卒忽然得了这么大的名头。
同时也有一些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他们想看看王允和董卓究竟会闹成什么样。
当然也有一些人是真的心系百姓，他们对方文的施粥举措钦佩不已，还想去拜访方文。如今见王允竟然在诋毁方文，他们心中自然气愤不已。同时对于王允也更加轻视了。
尚书周毖便是其中之一，他径直来到大殿中央，朗声道，“陛下，臣以为王司徒心术不正，假公济私，望陛下加以责罚。至于那施粥之人，虽然他曾为王司徒府上下人，但他如今已经是蔡中郎的女婿，就不再是仆人。即便不知他的粮食来源，但他能够施粥于全城百姓，可见他心忧大汉，望陛下赐予封赏。”
刘协虽然只有九岁，但是他却并不是什么都不懂。对于王允刚刚的那番话，他心中是不喜欢的，甚至可以说是厌恶。
他贵为天子，洛阳城中所有的百姓都是他的子民，有人给他的子民施粥，就是对他尽忠。
可是王允却想陷害这位对他尽忠的良臣，他怎么可能不恼怒。
只不过他虽然高坐龙塌，却没有发号发号施令的权利，否则他早就命人把王允拿下了。
而董卓却在思考如何处置王允，虽然王允刚刚的话确实过分了些，可是并无大错。况且王允在朝堂之上威望甚高，如果处置不当可能会引起朝堂动荡。
于是，董卓说道，“王司徒却又不公之处，咱家代陛下令你闭门反思一月，你可服气？”
王允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了，如果他还不知足，董卓直接罢免了他的官职可就惨了。
于是王允叩头道，“谢陛下隆恩。”
董卓接着又说，“至于那施粥之人，的确有功于社稷，那就封他为偏将军。”
董卓这话，顿时引起下面的大臣一阵议论，一个平头百姓，一时间就被封为正五品的偏将军，这封赏实在是太高了。
于是袁隗来到大殿中说道，“禀相国，那方文不过是一平民百姓，这突然授予正五品官职，是不是有些过了？老臣觉得封他一个和戎护军就成了。”
董卓听了袁隗的话顿时不高兴了，“怎么，你是在质疑老夫么？”
“臣不敢！”袁隗连忙道，他可不敢撩董卓的虎须。
“那就按照我说的定了。”董卓根本没有将袁隗的话当一回事。
董卓此话一出，其他人自然不敢再有任何异议，于是封方文为偏将军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议政毕，退朝！”太监的声音在次响起。
董卓率先走出朝堂，不过走到一半的时候，他又回过头来说，“待会我自会派人去宣读圣旨，你们就不必操心了。”
众大臣连忙应是。
董卓走后，王允这才站起来，往殿外走去。王允此刻可是恨透了刘全，如果不是刘全的鬼主意，他哪里会被禁足一个月。
周毖看了王允一眼，一甩衣袖，和蔡邕一起向殿外走去。
王允看到周毖如此模样，心中冷哼，“等我扳倒董卓之日，就是你身死之时。”
王允心中想什么，周毖自然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他心中坦坦荡荡丝毫不惧。
…………
方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