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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侯令-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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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卿易本以为我会留在长安几日,问我要不要去瞧瞧太子;我只是摇头,照旧同他回了灵山。
冥冥之中有天意一般,纵使我一时冲动,却终究见不到他披挂上阵的容颜。
柳卿易口拙地胡乱地安慰我,只说,等到春天的时候,说不定就可以看到大周的将士得胜归来,届时,陛下也可安然归来。
彼时,我白了他一眼,凉凉地顶了回去,他的生死,与我何干?
我只是抠着刚割下的长生藤,密密地想着,拼了半壁江山送给秦贼,也想要谋反作乱……方升宴是如何也留不得了。
姜帝亲征,太子监国;不知姜夏可有号使督察院的权力……我细细掰着手算着长安到珠崖的路程,想着若是暗杀,不知需费多少时日。
……
周秦一仗,打得分外凶险,比及昔年的南楚,惨烈异常。南楚终究是有谋算的侵夺,而西
秦却是一场硬仗,只能结结实实地累尸泼血,马革抛颅。
很多年后,翻阅定州周秦之战,常常还是教人心惊肉跳,仿佛那地狱般的疆场就在眼前,喊杀声、兵器碰撞声、箭芒脱弦声、甲胄叮当声,利刃斩入骨肉声、鲜血飞溅声……
定州镜水一役,勇武将军白松中伏重伤,负隅顽抗,局势紧迫;眼见西秦大将穆云飞胜券可握,可万万不曾想到姜御丞的军队越镜水天险从后方攻来,兵从天降,两军重将,重兵相接!一天一夜的厮杀,穆云飞重伤,拼死杀出了重围;而白松伤势亦是惨重……
镜水一役,伤亡无计,两国重将伤损,不得不休战对峙。
四月,秦兵夜袭,姜帝中伏,退兵定州城内,罢战谈和。秦帝允和,两军签罢盟书。
五月,姜帝伤愈,重整旗鼓,撕毁盟书,开战东秦!旗开得胜,西秦猛将穆云飞伤重被俘,秦帝悲愤。
很多年后的秦国的野史曾说起,那几日神秘莫测的刺客,出入禁宫,几欲伤及秦帝性命。秦帝痛恶之下,遣使者赴大周和谈,以释放穆云飞和终止藏英会暗作为条件,终签下十年不战之约。
至此之后,周秦相安,秋毫无犯了整整十年。
次年三月,姜帝领兵回朝。
作者有话要说:

☆、五十六·魂断肠(上)


他会赢,我一直都知道。
只是心里存了个疑惑,那就是十年之盟,依照姜御丞好战的性子,铁蹄雷霆,怎会不乘胜追击?
我一夜无眠,隐约觉察出这件事的不寻常。方升宴里通秦贼,其志不小,可如何会是姜御丞的对手?我蹙眉横卧在榻上,只觉得心口传来,砰砰砰的声音,一下一下,如擂战鼓。
窗外晨曦微露,明亮到透白的阳光一点一点细碎地从叶子间洒下来,满地的圆的半圆的白影子,像一地未融的雪花。
仿佛是灵台一刺,脑中雪亮一片!我惊愕的瞳仁里反射着晨起的微光,仿佛木偶点了睛,一点璨然的光火从眸底点燃,我沉重的呼吸着,瞳孔极剧收缩,极目望向南边。
越小乙已死,大周无得力将帅可以领兵沙场,他一早就知道!
他通敌秦贼,里应外合,白松如何抵挡,无将可遣,姜御丞势必亲征,以身赴险!
电光火石间,我终于明白姜御丞如何会签十年不战的盟约;他不是想攻秦,而是他攻不了!
想起冯本初的话,陛下的沉疴难治,不可纵马疆场,旧疾一犯,再难救治……
脑子里极快地划过——
四月,姜帝中伏重伤……
五月,姜帝取胜定盟……
他乃昔日大燕战神,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他已取胜,西秦眼见大败,他如何会和一个要败的敌人去签署什么休战之盟!
还是说……有什么因由,让他不得不签?!他从不受人威胁,若他不得不签,只有一个因由……那就是他自己!他自己……
我的手心慢慢沁出一点点的汗意,心里的证想腾起一股灼意,一下子烧痛了心肝,猛地冲出了茅屋,抓着小药僮,忙问:“这几日怎么不见药王?”
小药僮拎着篮子,奇怪地看着我,虽疑惑,还是开口:“不知道,是一位姓林的大夫请走了。师傅带了好多的东西走,连压箱底的宝贝都带上了。”
我眼睛一尖,看到马棚旁躲躲闪闪的柳卿易,忙一个箭步上前拎起他的领子,狠狠道:“冯本初呢?冯本初去哪儿了?!说!”
柳卿易脸色发白,哆哆嗦嗦的却不开口说一句话。
“柳公子,你怎么把马都放跑了?”小药僮突然扔下篮子,惊疑地扑到马棚前。
我大惊,定睛一看,马棚里的栓绳都被齐齐隔断!一匹马的影子都没有了。
我猛然意识到了,这是个安排。柳卿易的种种行为,冯本初的古怪迹象……
我的牙齿几乎要咬碎,方升宴这次不是要卖国,而是……要姜御丞的命!他早就知道越小乙的死,他早就算准姜御丞会亲征,他必然也知道姜御丞昔年的沉疴旧疾!
若如不是旧疾复发,重伤难治,他怎会去签什么盟定!他必然不会!
而柳卿易却绞尽脑汁的将我留在灵山;灵山与长安相距甚远,上好的千里驹也好两天一夜……他如此费尽心机的留住我,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
柳卿易被我推搡之间,有信笺从他的袖中滑落;他动作抢不过我,信笺横空,被我劈手夺过。
干净利落的字,杀伐果决的墨迹,凝成一点点的惊恐,激荡起我心中无尽的恐惧与惊怕!
我挥手扔开那张信笺,狠狠地瞪着柳卿易。
果然如我所料,他停战言和,取胜只是表象……他是不得不为。
我从来不知道,紫宸殿,真的是最后的一眼。他在世上留给我最后的一句话竟然只是:“如此,也好。”
心里一凉,仿佛不可置信一般,强烈的日光,映得我身上的罗衫绣花鲜红如血,也映得我的面容苍白如死。一阵激狂的惊栗与震惊,有如一道闪电般,重重击在我的天灵,我想也不想,推开柳卿易,奔下山去。
我什么也不想,什么也想不动,我只知道我要去长安,要去长安,哪怕是用跑的,走的,爬的,我恨不能马上飞到长安!
在山脚下,我截住了一个货商,抢了匹快马,就不管不顾地冲长安疾驰而去。
官道上无一人踪,我放马狂奔,只觉春风细雨,扑面而来,两旁的田野林木,如飞向后退去,耳畔风声,呼呼作响,也不知奔行了多久,胯下之马虽然神骏,却也禁不住如此狂奔,渐行渐缓,我心中焦急,丝毫不惜马匹,丝鞭后扬,重重击在马股上,只打得马股上现出条条血痕,那马惊痛之下,虽然怒嘶扬蹄,加急奔行了一段路途,但终究已是强弩之未,我狠一狠心,拿着匕首在马股上划开血痕,开始放血。
马股放血是姜御丞讲起从前和柔然打仗时,柔然人用过的一种方法。马行过急过久,体内血液已热,这时若将它后股刺破,使它体内热的血液,流出一些,马行便又可恢复到原来的速度。只是如此,对马却是一种残忍已极的刑杀。
我连日兼程,不眠不休,不饮不食,直到赶到长安城才停了下来。
阳春三月,天色明净透澈如一方通透琉璃,被缀满新绿的枝桠隔离成碎碎的数片,街上有缠绵的风卷过,带下枝头点点轻絮如白雪,顺势漫天飞舞。丹凤门紧闭,有些柳絮飘落在我透着汗珠的额上,我随手擦去,只是觉得暗暗的心惊。
丹凤门前从未有过的安静。
二十余年来,纵然生于斯长于斯,我却从未见过这样寂静的皇城,仿佛所有的人一夕眠去,只有点点阳光,勾勒出模糊的宫殿轮廓,莫名的觉得连阳光亦是冷的,在眼中飘摇不定。
有一只羽鸽从眼前飞过,直直飞进了重重宫墙。
九门禁闭,从来没有的庄重静冷。
这是存心不让我进到禁宫里了……
“轰”的一声,马因为放血狂奔,体力耗尽,已在我身侧垂死倒地。
我看也不看,折身去了栖竹殿后,汐儿的洞还留在那里,没错!
作者有话要说:

☆、五十六·魂断肠(中)

我奔行数步,差点撞上人,我勉力刹住了脚,一口气大喘起来。
“你果然还是来了。”熟悉的声音飘进耳侧,面前定定地站着抱手而立的人,一脸叹然的看着我。
我看着眼前的人,还来不及平复疲累的气喘:“大哥?”他怎么在这里?是姜御丞叫他回来的么?他回来做什么?
我还没想明白,远远看见了一个人影。
等人影走近了,我不禁失色!冯本初!
他果然在这里!那么——
修远听着冯本初附在耳边的密密细语,慢慢地皱紧了眉头。
他的声音太低,我听不真切,仿佛是:“大约就这一会儿了……只吩咐你拦住了……”
冯本初虽然同修远说着话,眼睛却不住地朝我看。修远的脸色则是越来越凝重,他鲜少有这般沉重的时候。
看着冯本初走开去,我心头的不安一点点扩大,喘了口气,就要跟着去紫宸殿;不意,一条胳膊牢牢地横在了我面前。
长长一声叹息:“御丞兄猜到柳卿易可能留不住你,特地叫我在这里等你。”
我怔然地看着他,仿佛隔了许久,前前后后的因果都想了起来。
旧疾!旧疾!
心中的焦惶与惊惧如困兽一般左冲右突,几乎要在心上刺出一个口子爆裂开来。顿时化作毒蛇猩红冰冷的信子,牢牢地缠上我的胸前,蜿蜒其上。似乎是谁的手紧紧掐住了我的脖子,那样用力,仿佛要杀了我一般,掐得我喘不过气来,胸口似乎被鼓槌一下一下大力敲击着,生生地如要裂开一般疼痛。
一波一波的恐惧,满心满肺地袭来,我颤抖着,睁大了眼睛看着修远,开口,已经是破碎的难以听清的坚定:“我、要、见、他——”
修远凝眸,带着些许哀凉的怜惜,只是决然地摇了摇头。
一个刹那,我想起了姜御丞捂着伤口,痛心而又深切的眼眸;想起了我说我再不见他;想起他说如此也好;想起他眼底最后漫起的水光;想起阳关西出永诀的悲凉……
沉疴!沉疴!
这一切终究逼到了尽头!
为何!
为何我不让我见他!他为何不让我见他!
漫天的惊惶,这次,他要离开我了!他真的要离开我了!
听到自己脉搏的跳动,突突如同泉源,将更多的热血涌入胸际,此生不曾有过的惶急,让我冲着昔日的恩人,嘶声大吼:“我要见他!我要见他——”
修远就这么死死得拦在殿外,一步也不肯动。
我猝然地拔出匕首,拼尽全力与他缠斗在一起。锋利的匕首划出尖锐的锋芒,可我如何是修远的对手,他奋力制住了我,声腔里尽是痛楚:“小妹!”
疼痛刹那椎心刺骨,我如何也挣扎不动。我知道姜御丞就躺在殿内,我仿佛能听见他沉重滞缓的呼吸,吞吐着即将撒手人间的绝望;而我却再见不到他,再见不到他!
满腔的恐惧顿时涌入脑中,滔天的惶急燃起,燎过枯谢已久的心原,一路摧枯拉朽,排山倒海般轰然而至。心里的激痛逼出了我眼中的泪,我不得不苦苦拉住修远,哽咽的喉咙咬着话:“大哥……大哥,我求你,求求你,让我见他,让我见他……我要见他,见他!”
我不怕孤独,我不怕无助,我更不怕生死,却害怕此生我再也见不到他。我不能忍受在他最后的时光里看不到他,我不能!
没有,偌大的皇宫里,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有他!我只有他而已!
泪汩汩的顺着脸流下来,我像愤怒的困兽一样绝望的捶打着修远,可是无论我怎么推打,他一步也不肯退让。
咬破了嘴唇,腥甜的汁液蔓延在口中齿间,胸腔的血气澎湃到无法抑制。我如一只负伤的幼兽一样撕掳着眼前的人,他不会知道,我失却的将是我的一生,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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