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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 房门被推开， 门外的灯光泄露进来， 将乔致臻的身影诡异地刻在门边。
“果真睡了吗？ 唉。 水果都还没吃呢， 今天买了个超甜的甜瓜的说。”
一句遗憾的话说完， 光线又暗了下去， 门外传来乔致臻下楼的脚步声。
欸？
完了？
陶瓷摆设还抓在手里， 压根没有派上用场。 萧逸瑄则是彻底呆在被子里， 甚至有好一会儿忘了自己身後的奇异感。
直到楼下万籁俱静， 萧逸瑄都没有等到所谓强奸犯的到来。
春药的假设， 被事实所否定。 第二天乔致臻的表情依旧， 没有丝毫的心虚。 照例关怀备至地端上早餐， 又非常好男人地准备晚饭。 因此至於自己身体的古怪， 百思不得其解後， 他也只能将其归结於巧合。
希望是个别再来麻烦他的巧合。
只是世界上的事， 往往事与愿违。
古怪的麻痒像是鬼魂一样缠住了他。 换过内裤， 也换过经过严格消毒的床单被褥， 这种挑逗人心扉的酥麻却并未消逝。 几天後， 症状甚至愈演愈烈， 发展到了只是用手指轻触身後的小洞， 前端便会自动兴奋起来。
这， 这一切都是怎麽了？
不行， 他得忍， 起码得忍到一星期後……
一星期後的投标案， 意料之中的成功。 事後是照例的一个小小庆功宴， 宴上萧逸瑄没有辜负众下属的期望， 宣布了三天的带薪假。 欢呼声中， 他却悄悄下了台， 绕到桌後向一脸赞许的父亲说了自己的打算。
“爸，”他说， “合约签完後我能不能去一趟北欧？”
“北欧？ 做什麽？”
那里空气好环境好， 适合你乖孙子住啊。 萧逸瑄其实很想这样回答。 但只怕这样自家父亲会当场因刺激而昏厥， 於是拿出了很早就想好的理由。
“我大学的毕业旅行就是北欧五国啊， 可惜一直因为公司的事未能成行…… 我看过您提供的日程表，除了这几个月比较忙， 接下来的几月都应该没有什麽大事， 所以想补上， 完成自己的心愿嘛……” 别下脸， 扯住父亲的袖子， 在没有人看得见的角落同父亲撒撒娇， “拜托， 爸爸， 我只要， 呃， 只要五个月就好啦。”
“五个月， 只是旅行啊！ 你不嫌太长吗？” 萧父自然是感到奇怪的。
“不会啊， 爸爸， 有五个国家了呢！ 要了解一个国家的整体风土面貌， 地理人文， 一个月还嫌太短了。” 摆出让人拒绝不了的娇憨， 萧逸瑄怎麽说也要争取到这五个月来， “拜托， 您答应了吧， 瑄瑄以後做牛做马替公司出力嘛， 妈妈那儿拜托您去疏通一下， 瑄瑄真的一直很期盼能去北欧呢， 爸爸……”
儿子撒起娇来， 果然是让人疼爱得跟他妈当年一个样。
萧父向来是个慈父， 对儿子甚少说不。 因而在这件事上也一样。 即使心里有或多或少的疑虑和不放心， 想到儿子平日里也不常提无理的要求， 也半推半就地答应了。 “想必不答应你你也不痛快吧──那公司和你妈哪儿， 爸爸可以替你打通， 但瑄瑄要和爸爸说好， 旅行後总要有些收获。 带一份你的旅行收获回来给爸爸， 这个可好？”
“没问题的！” 爸爸， 我带给您的收获， 您保证会喜欢一辈子。 “啊， 我还有些东西落在办公室， 得先拿回来。”
“嗯， 去吧。” 咦， 瑄瑄不是丢三落四之人啊… 或许是这几日投标案太忙了吧。
萧逸瑄点头出了门， 走向的， 却不是自己所谓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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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陪在你身边
第十八章
钻进办公室旁专供一人的小隔间厕所， 没有开灯， 在黑暗中褪下裤子， 手指颤抖著伸到自己身後。
做这种丢脸到极点的事情， 已经快一个星期了。
“死小鬼， 你看你给你爸带来多少麻烦！”
萧逸瑄恼羞到极致， 不由得轻声怨了肚子里的孩子一句。 早在异常出现的第二天他就有偷偷打电话去生殖中心询问过。 遮遮掩掩， 用最不著痕迹最含糊其辞的语言道了事情的真相後， 对方传来的却是和煦的笑声。
“这位先生，” 对方是个女孩， 声音清脆好听， 讲的却是让萧逸瑄冒黑线的话语， “这是正常情况， 为了能让宝宝有一个适合的环境， 人工子宫中有包含一种特殊的激素， 而这种激素唯一的副作用就是让人… 欲望充沛。 不过对您而言没关系， 您不是已经一个多月了麽？ 危险期已过， 您可以同您先生行房的。”
行… 行你个大头鬼的房！
这下算是找到自己欲望无故暴涨的原因了。 可找著等於没找著， 他要的是解决方法啊小姐！ 你光给我一个这样不明不白的“副作用”， 对我根本没用！
“那…” 转动脑筋想了个还算过得去的理由， 萧逸瑄吞了口口水， 这样的谎话有些叫他莫名的紧张， “我， 我那个先生， 那个最近都不在家… 我在公司也很忙……那个， 你们有没有可以抑制这种破…呃， 激素的药啊？”
“这没有， 先生。” 接线小姐回答得比脆薄饼更干脆， “研制的时候设定就是如此， 而且此种激素专供在下的一方使用， 因而刺激欲望的地方比较靠後。 不过宣泄欲望的方式有很多种啊， 先生， ── 当然啦， 最有效的最自然还是与您先生的交媾──在许多情况下， 不少替代物也是能解燃眉之急的比方讲……”
“停停， 呃， 我晓得了， 你不必说下去， 谢谢你的解答！”
萧逸瑄彻底冰结。 他不知道什麽时候这个世界忽然变了。 女孩子在谈论起这方面的事情竟然面不红心不跳， 甚至积极给他出意见； 倒是他， 像个没出阁──等等， 他本来就没出阁！…再等等， 男人能用出阁这俩字麽！──的黄花闺男， 隔著电话都感觉一阵阵想羞死的念头汹涌袭来。
於是… 就变成现在这个模样了……
才几天的功夫， 从一开始羞於用手指接触， 到现在两根手指都还满足不了， 萧逸瑄在黑暗中很敏锐地感觉到了自己正一步一步走向可悲的堕落。 身後就像装著一只被他人控制著跳蛋似的， 完全无法预测什麽时候自己的心就会热起来。 有时候同下属做讨论时， 偶尔大腿被细细的西装里面不料一摩擦， 下头就会揪心极了， 一下子紧绷起来。 好几次不得不打断对方的发言， 像逃似的闯进卫生间喘息宣泄。 好窘迫！ 更可恶的是这群下属都暗自讨论起自己的异常起来， 纷纷猜测他是不是年纪轻轻就成了花架子， 实则前列腺肥大， 泌尿系统极差， 性功能也有问题， 害得他好不容易在众人面前竖起的威望全被这倒霉的激素给毁了。
好吧， 这也就算了， 公司里的下属们， 他起码还有个受人瞩目的花架子── 可一回到乔致臻的那间小阁楼……
软软地倚在冰凉的瓷砖上， 还好黑暗中看不清身边的一切， 他可以放任自己做出任何淫猥的动作。 坐在干净的马桶盖上， 西装裤已被褪到脚踝， 一条腿高高翘在洗手台上， 挺著臀部， 萧逸瑄用手指一下一下进出自己不断做著吞吐动作的小穴。
不知为何， 这种让人头皮发麻的极度快感之中， 脑海中竟会出现乔致臻的身影。
他一定是疯了！
‘来， 逸暄， 让我碰碰你… 会很舒服的……’
‘不， 不要， 走开呐── 唔……’
眉头一皱， 浑身一个抽搐。 抚慰前端的手顿然一阵湿热。
失神地瘫软在马桶上， 萧逸瑄迷茫地一点一点黏著手指间的粘稠液体， 还在回想自己刚才不住想著的镜头。
已经不是第一次在想著乔致臻的情况下达到高潮了。 但萧逸瑄也不知道， 为什麽只要一想象身後的手指是乔致臻， 他便会特别激动， 以至於根本没几下就乖乖交了货。
“是背德的感觉特别刺激麽？”
洗了手， 又穿上裤子， 萧逸瑄用这种连自己都说服不了的理由做著解释。
唉， 都有些怕回家了。
乔致臻的温柔细心， 已经深入了萧逸瑄的脑海。 一回家就是满屋子的菜香， 小小的一间房， 竟包含了一种名叫“家”的温暖。 不可否认， 他已然喜欢上了这个地方， 喜欢乔致臻为他烹制的每一道美味， 喜欢乔致臻说给他听的每一个笑话， 喜欢乔致臻送给他的每一个微笑…… 甚至於， 喜欢乔致臻这个人。
但仅限於喜欢了。 作为朋友的喜欢。 这种情感， 是不可能， 也不被允许代替自己从十五岁开始就拥有的爱意。
“逸暄， 回来了？”
“嗯。”
“今天工作累麽？”
“还好。 投标案完， 我会轻松许多。”
很简单的对话， 隐含著的， 却是两人已经非常相熟的关系。
乔致臻显然很享受与萧逸瑄的这分亲密。 大著胆子拉起萧逸瑄的手， “那去洗洗手吧， 饭菜已经差不多了。”
！！！
像是触电般， 萧逸瑄猛地一怔， 那种他拼命忽略都忽略不了的触感， 又在指尖相触的一霎那向他扑来！
“嗯？” 手指间的温度忽然被用力地抽走。 乔致臻向後望去时， 见到萧逸瑄脸上的不自然， 心里已经明了了大半。
“是我无礼了， 对不起。” 依然是很了解的笑容， 然而这笑已经有些尴尬， “我， 我平日里会这样拉扯自己的朋友， 先前并不是对你…”
说到後面自己都说不下去， 很抱歉地苦笑， 乔致臻转身， 竟自己撇下萧逸瑄先进了厨房。
留下想要辩解却不知从何说起的萧逸瑄， 一个人在那里干绞著手。
他当然不可能讨厌乔致臻， 也绝不希望自己的行为可能伤到对方， 但事实上就是， 乔致臻以为自己的甩手是一种暗示， 一种“我讨厌你的触碰”的暗示。
当然需要解释， 但如果这样做的话， 你让他萧逸瑄又如何开始？
‘我不能被你碰， 因为一碰我就开始不安， 心里会发抖， 手指有触电感， 激素就会起作用。’
……
这麽老实的解释， 想想就觉得好诡异！
慢慢地踱著步进入房间， 萧逸瑄想了半天还是决定跳过解释算了。 反正自己冷言冷语的形象想必乔致臻也早已习惯， 随便找个借口吧， 待会儿由他扯开谈话好了。
坐下在餐桌旁， 面前已经摆好专门盛出来的一小碗汤和蒸得莹润透白的米饭。 筷子被规规矩矩摆放在碗上， 显然就等著食客萧逸瑄的光临开动。
‘这个乔致臻， 总用这种细微， 却周到让人过意不去的手段……’ 呷了一小口汤， 清淡， 鲜味却很正， 不知这家夥又花了几小时熬的。 萧逸瑄喝著， 那股暖意好像溢入了心间， 温暖了他， 也温暖了肚子里的宝宝。
啊…… 对了， 宝宝！
“小乔，” 轻轻一声唤， 立即让乔致臻的头抬起。 注视著那张还沾了饭粒的黝黑的脸， 萧逸瑄道出了今天上午与父亲商量的事情， “四个月後， 我会去北欧…… 嗯， 也就是说， 我不会在你就职的那个中心生…生产， 很抱歉， 如果有不方便的地方， 还请你在中间多多周旋了。”
说话的意思清晰明了。 然而这显然不是个好话题， 提完後萧逸瑄便察觉乔致臻的脸色变了。
“北欧…” 他轻轻念著， “所以我们之间， 也要提前五个月完结， 是吗？── 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