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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意思,她不是不明白,他以后不会早出晚归了,甚至有可能会早点下班呆在家里,但是为什么?或许是因为那个女人对他而言已经失去了滋味,他累了,欢场游遍一圈了,红颇知己尝过了,需要休息了,所以回来了,也许就这么简单。
此时此刻,冉苏已经不会再去想他回来是不是因为爱着自己,不会了,一个人一旦撇开了一些东西就绝不会往那方面去想,即使她往日很敏锐也一样,她闻不到他话语中的讯息与意义,甚至,她根本已经没了了那种心情去在意他话的寓意。
“没关系的,我现在习惯早睡。”她再次抬起头,嘴角扬着微微的弧度,眼神平缓而温和,脸上波澜不惊,甚至温润得有些客道。
沉沦在爱情中的人是看不穿的她无所谓的,尉行云就是如此,他急急忙忙地意识到自己已经在河中央了,回不去亦到不了岸边,如何能相信心心念念决定好好爱的那个人早已爬上了岸站在那儿清醒冷淡地注视着他,甚至那个人心里还打算一到时机一走了之……
他不会相信,更不愿意相信,所以他看不穿,他只以为那是她的温柔,却并不知那只是她不在乎的温柔。
他笑了笑,靠近她,温存地抵着她的额头道:“那么,我会回家陪你一起早睡。”
感觉到他语气中的炙热与一丝似有似无的欲望,她的呼吸猛然一窒,怔了怔,忍住心底泛起的不适,有些推拒地挪了挪。轻声压抑地启口:“不早了,你去上班吧。”
她的脸颊微红,苍白剔透的肌肤衬着那抹红霞显得格外柔美,他的呼吸略微有些息促,却不忍吓到她,压抑着浊重的呼吸轻柔得似羽毛般在她发红的耳畔落下留恋不已的吻,轻轻的却绵延不断的。
她全身微微颤抖,手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一下握紧一下放开,全身的肌肤都战粟起来,但他似乎毫无所觉,只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品尝着个中的美好。
他以为冉苏的脸红是因为害羞,却不知她的脸红是因为忍耐与潜在的压抑。
“走了……”他终于离开她的耳畔,抵着她的额头看了她几秒,然后抚了抚她苍白精致的睑颊,眼中有着忽明忽现的温暖光泽,“今天别去上班了,好好休息,你一夜没睡了。”
话落,他在她可以撇开的目光下噙着温润流水的笑换上衣服出了门。
终于,她的身子一下子躺倒在了软软厚实的被褥上,虚弱而细细地喘气。
她的一夜终于结束了,往后有多少煎熬的一夜要过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他们似乎都变了,他变得让她陌生,让她潜意识里有种不可名状的心酸,仿佛有种压抑不住的哀伤在她的内心深处蔓延开来,一层一层,酸得让她不想去探究。
她低头拿出袋子里的药,晃了晃,眼神飘渺冷清。
他说,他以后都会早点回来,他也许把心收回来了,但那又如何了,她该冒险相信吗?
他的话她该相信吗,今天明天后天他都可以早点回家,但是以后呢,她发现,她信任不了他,就像那天在她抱着一丝丝仅存可悲的希望等着他回来,他却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呐喊着他的名字,一声声地却慢慢失望直至绝望。
她腹中的生命就那样消失的无影无踪。似乎根本没有来过,可是她知道,她真的知道,她来过,那个孩子来过这个世界,可是没呆上几个月就放弃了他们。
尉行云,你能保证这一辈子都不碰别的女人吗,你能保证你的孩子只有尉至一个吗,你不能,我也不能。
终于,她静静地闭上眼睛,手突然握紧药盒,嘴角勾起一抹凉凉的微笑。
是夜,她走进他的书房。他戴着金框眼镜分外的俊朗迷人,斯文俊美,当看到冉苏端着一杯红茶走进来,他下意识地心下一动,嘴角泛着喜悦的笑意。
她从不来书房打扰他,但今天,不知为何,看见她一身丝绸睡袍缓慢地走进属于他的书房,突然就觉得像是她自愿地想走进他的心里一样。
淡淡的,甜甜的,温暖的感觉溢满了他的心房,他看着她白皙的手衬着那氤氲着热气的红茶,看着精致的陶瓷杯子里静静流淌的液体,他的心似乎也被这股暖流暗暗地划过。
“苏子……”
他呢喃地唤着她,牵过她的手,在她的眼窝处落下一吻。他想,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他那么爱轻啄他宝贝儿子的眼睛了,他们母子太像了,像得让他只想宠溺不想伤害。
原来,真的只有你可以,原来我孩子的母亲真的只能有你不可能再有别人了,因为不是你生的必然不像你,而我也不会爱那个不像你的孩子……
他就那样直直地凝视着她,她从来都淡定宁静的面容突然一闪而过的紧绷,她撇开视线,声音细微地颤了颤,却终究平静无涟漪。
“……趁热喝吧,你喜欢的伯爵红茶,管家说是今天刚从英国那儿运来的。”
“好。”他拿起茶杯吹也不吹地就一饮而尽,腾腾的热气虽然很灼热刺骨却让他感觉无比的顺畅。
冉苏怔怔地看着尉行云因为饮得太快又太热而变得有些泛红的嘴唇,呆滞了几秒,恍惚间脑子一热,一个略惊清亮的声音就那样突兀地响起:
“尉行云,你就不怕我给你喝的是毒药吗?”
闻言,他笑了笑,眼眸流转着她看不清的温暖神色,他俯下头,拂过她的脸颊,低哑柔声说:“行云,叫我行云,或者是尉,别带着名字叫我,你见过哪对夫妻是直呼姓名的吗?苏子……”
他没正面回答她,却温存地靠近她的身边,温柔地蹭着她的额头。
他没让她唤他“云”,在他的心里那个字也已经同他一样需要时时刻刻洗干净。
“……”她怔忡了几秒,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淡眉微蹙,终于点点头,然后拿起空荡的杯子转身向门口走去。
没听见她尝试的呼唤,尉行云心中略有些失落。但凝视着她单薄的背影还是那样温存的笑着,仿佛心满意足。
他知道她还不适应他的转变。但总有那么一天,他相信冉苏能接受他尉行云,她能明白他的心中一直都有她,也只有她一个。
……
“冉苏,那你知不知道,即使那杯茶真的放了毒药我也愿意喝下去,只要是你给的,我就喝。”
低沉浑厚的声音萧瑟地响起,却在那一秒钟,冉苏关上了门隔绝了所有他的声音。
可惜,她没来得及听见,那门已经在他启口那刻关上了,他低头涩然地笑了笑,然后抬头失神地凝视着那道门,想着那道单薄的倩影,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了微微温软欣然的弧度。
只要你给,我就喝,只要是你给我的,即使是毒药也没有关系。
冉苏,你可知,我已经输了,输在了你的脚下只等你一个回应,一个转身,一个同样的应答。
答应我,别让我等太久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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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一场 三十 他心尖上的人
谎言,你对我说谎,我也对你谎言相待。
“谎言”香水意味着这一生他的错误与她的铭记都靠这瓶经典的香水以冉苏自己独有的方式,深深的记录着并且永久存在,永远保留。
苏子,我等了你一个晚上,也等得了以后的一年,两年,甚至五年都没有关系。
夜幕微醺,月光遮掩。
光洁矜贵的雕花落地窗旁,他双手插入裤袋,身彤优雅俊挺,修长的倒影因晕黄的灯光的照耀在地板上浮现深刻的阴影,眉间舒展,他俊美慵懒的脸上有着从未有过的精神气爽,那双眼中锐不可当的气势显露无疑。
彼时,尉行云以为的等待也只不过是四五年的光景,再多不过了,何况他也从没有那么多的耐性,这次是第一次亦是唯一一次。
今时今日的他恐怕从来没想过,自己等待的期限会从五年变成十几年,从十几年很可能转变成一辈子,他也从没想过,原来那个从来不可一世,桀骜不驯的自己可以真的那般做到等一个女人将近半辈子的光阴,甚至心甘情愿得紧。
如果现下有人告诉他,尉行云,你到十几年后的今天也得不到你心心念念的那个回应,想必现在的他会嗤之以鼻,好笑不已吧。
但事实上是的,当那一瓶在经历十几年的时间都经久不衰,深受女性追捧,被称为二十世纪经典巨作,甚至连巴黎大型超级香水企业Guerlain和Chanel都推崇不已的,中国ZK集团旗下香水业最有富盛名的“谎言”香水诞生后,也意味这一生他的错误与她的铭记都靠这瓶经典的香水以冉苏自己独有的方式,深深的记录着并且永久存在,永远保留。
“……谎言。”
怔怔的,他拿起那瓶雅致精巧流转着光泽的瓶子细细端详。
那显然是出自名家之手的设计,完美的切割雕工出自手工的细心打造,瓶子的瓶身是一朵花的形状,花的样子不若盛开模样,而是微微垂下的剔透,枝叶部分和花错过了在瓶身与花对立的背部,瓶子里细细地雕刻着几个“谎言”的中文拼音,“Shuo Huang”赫然刻在了花中央,被错落得隔开一小段一小段的距离,黑色通透的玻璃瓶中静静流淌着红色又显得有些褐色的液体,晃了晃动,他的鼻尖似乎能闻到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花香,甜却不腻,似乎还微微有些酸涩。
果香,并不那么清爽甜香,有一种略微浓郁的气息。
肉桂和一点点几不可闻的玫瑰香气在他的意识中一闪而过,他又深深吸了一口,那种不可名状的香气分不清是什么,只让他有不自觉的忐忑。
不着痕迹的惊异,徐书吞咽了下,是他看错了吗,那句毫不犹豫的疼宠纵容的话语就那样在尉少的口中倾泻而出。
那是他不曾见到的,即使是俞小姐在尉少身边撒娇要求,尉少也不过是点点头习惯性的优雅微笑,从没见过他形于外人面前含在嘴边的爱意。
尉夫人,终于等到了?下堂妇变成了真正心坎上人,心上人变成了怨妇?!
这是怎生的一出戏,他怎么都看不懂……
突然,灵光一闪,许书尴尬咳了一声,欲言又止,在尉行云迫人的逼视下,他终于出声:“前两天,那个,俞小姐曾经来公司哭着喊着要找您,但您在家说了不让我们打扰,所以我只好让她再等等,结果她自己离开了,这会儿我想还是告诉您一声比较好。”
听到那三个字,他微微有些头疼,按了按太阳穴,尉行云抬眼凝了凝眉,淡漠的道:“以后没事别让不相干的人来公司胡闹。”
“是,我以后会注意的。”
“出去吧。”尉行云挥了挥手,视线留恋的回到做工精致的瓶子里,细细的皱着眉闻着。
“好,那个……先生,如果真的不喜就别闻了,听夫人说不喜的香水闻多了会影响心绪的。”
徐书见状,在关上门之际,恭敬而关心地说了一句。
“没事,她喜欢我就愿意闻闻看。”他总想不错过那些关于她的风景,已然错过那么多无法追寻的事情了,他再不喜只要是她冉苏喜欢的,他尉行云都愿意去尝试,去喜欢,去在乎。
闻言,徐书笑了笑,关上门,在门外长长的吁了口气。
魔怔了,那是真真魔怔了,怎样的感情能让从来都不愿意勉强自己的男人如此心甘情愿地勉强自己?
“怎么样?!怎么样?!尉少是不是不愿意让冉小姐的香水推广?哈哈,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一定是不愿意的,尉少早就不把夫人当一回事情了,结婚四年都没听尉少提起过自己夫人一个字,今天会愿意为她的香水买单护航?那可真是笑话了……”
“就是啊,我可是听我妈说,过不了多久尉家就要迎新人略!”
“才不是呢,我昨天还看到俞小姐哭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