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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下了幽暗深邃的眸子,拂过她脸的动作却十分轻柔缓和。
压抑着心底涌起的火苗,尉行云怒瞪着冉苏,低吼蛮横道:
“苏子,不许你再气我,听到了没?!不许不许!”
十几年来磨练得愈加成熟内敛的气势在她面前瞬间倒塌,他满是愠怒的颤着身子,却根本舍不得伤她分毫,只得深深的吻了她一遍又一遍,想堵住她那张引得他生气暴怒的红唇。
“你不想要孩子了吗?”在他终于停止动作,她眼神淡凉的问。
他胸口起伏不定,看着她突出话语的唇瓣,恨不得能死死的封住才清净。
“你……以为我只是想要孩子?!”
“那你想要什么?”
冉苏斜睨着尉行云,淡淡与他强烈对比的宁静。
“我……”我想要你!我想要你的真心实意,我想要你的心和我一样!
他喉咙紧了又紧,却无法发出一句,他有满腹的话,满腹的委屈在她平静凉薄的眼神中软了下来,他从来不想给她压力,如果她还没爱上他,那他就等,他不急,也不想逼她,可是她总是那样冷清无波的引燃他内心的怒气与悲凉,他甚至觉得他极有可能被她气死,或者被自己憋死!
这个世界上能为他尉行云生孩子的女人何其之多,可他要的只是她的孩子,一个能让自己将她绑在身边的枷锁,一个维持他们联系的线索。
“不是你肚子里生出来的,我不要。”
冷冷的,硬生生的,他别扭的撇开了头,孩子气一样扭头埋在了被子里不去看她。
冉苏,你到底懂不懂,我要的从来都只是你,就你一个。
有些诧异看看他失态的行为,冉苏皱了皱眉,看着尉行云强行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似乎赌气着不看她,她有些无力奈何的失笑,啼笑皆非的望着已过四十的男人此刻在她面前展露无疑的小孩子心性。
他看起来很年轻,其实也就只有四十一,但也算已到中年了,而得天独厚的气质与深受老天眷顾的俊美分明的轮廓至今都没有丝毫改变,光阴给予他的是更加成熟的蜕变。
他是变了,她看得出,这么多年他在外面越来越严肃内敛,在她面前却总是那般沉不住气,其实她隐隐的,是感觉得到他传给她的讯息的,他想要她的心,他一直在向地索取,她根本不去想他心里怀着的是什么念头,却能感觉得到他无时无刻在想要着她的承诺。
可心呢,冉苏嘴角弯起淡漠的弧度,心底里问着自己,其实那颗心在那个晚上已经死了,碎了,再也找不回来,拼凑不了原来的模样了。
她还记得那天撕心裂肺,忍着流产的痛,生生得用尽了力气一次一次的唤着他的名字,可他没来,连一秒钟都没有赶上,她不用想都知道,在她生死垂危的时候,他尉行云正不知情的和另一个女人呆在一起,也许在谈分手,也许在情意绵绵,可谁在乎,如果不是司晴不是李妈,她早就和没出世的女儿一起死在了他们的床上了。
她死过一回了,这颗心是刚生的,好不容易从死神手里夺过来的,她怎么可能再交付给眼前这个男人?
尉行云,我不给你,我宁愿它陪着我一起孤独终老,就那样走完下辈子的路也不愿重蹈一次覆辙。
怔怔的再凝视了他一眼宽硬的后背,淡淡的收回了眼,无声的关上了床旁边的灯,瞬间,室内漆黑一片,寂寥萧瑟,已近初夏,空气中有种温温的暖流此刻却有些闷热。
她也撩起被子侧身睡了过去,静静的阖上眼睛。
空气中流动着沉默的气息,尉行云在那头不安分的动了动,却得不到她任何反应,他似乎能听见她均匀平缓的呼吸在那儿变换着。
他用手肘隔着被褥碰了碰她的,那头动了动却没有反应。
凝了凝眉,他仿佛不甘心似的,又拽了拽她露在被子外面的睡衣衣角,想引起她的注意。
还是没有声音,他等了又等都没见她转过头来,终于,他叹了口气,低哑着嗓音唤道:“苏子……你睡了吗?”
“……”她在黑暗中睁开了眼,没有焦距,表情平淡的望着窗外,然后又垂下了眼帘继续睡。
“苏予。”
他还在那儿唤,她却还是没有声响的躺着,仿佛与世隔绝的独立。
“苏子,我知道你还没睡着!”他不禁扬起了声量,深邃的眼眸注视着她柔弱娇小的后背,神情软和了下来带着浓浓的无奈。
“我是生气了,可你就不能哄哄我吗?”
他温柔却强势的板过她的身子。在黑暗中俯视着她明净清和的眼眸,低柔软得似棉的嗓音低哑得如水,话语中夹杂着几许男人的委屈和难得的幼稚。
闻言,冉苏眼睛微张,红唇轻启却终究没有做声。
“苏子……我真的不是钢铁做的,我也会有感觉疲惫难过无力的时候,你到底要我追着你的背影追多久你才甘心?你告诉我,告诉我一个期限好不好,就算是二十年,三十年也得有个期限不是吗?冉苏,你告诉我,要多久你才能真的把我当成你的丈夫?”
“我们一直是夫妻不是吗?”
她淡淡的回道,眼神平和淡漠,她已经做到不能再忍耐了,她已经做得够好了,他还要多少,她依然做着所有尉家夫人的义务还不够吗,那他呢,她还要她再踏几步才甘心?
她踏不过去了,再多,她没办法再做得更多了。
看着她脸上每一道没有丝毫波澜的反应,他突然脑子一热,胸口闷闷得几欲发狂,启口时无法遏制的怒气与委屈顷刻间就那样泄了下来:
“……好,好,你的意思是我太过得寸进尺了对吗?!是啊,你明明是我妻子,我们明明是夫妻,可你告诉我你心里可曾有一点点在乎我?!是不是今天就算我跟别的女人上了床生了孩子你也依旧可以像现在一样无动于衷,始终装傻充愣假装什么都听不懂?!你到底要装多久,你要对着我糊弄过去多少次才到头,苏子,你告诉我,你那么聪明怎么会不懂我心里想的要的究竟是什么?!”
他终于受不住她淡得心如止水的对待,这么多年了,他哪一次不是小心翼翼顺着她的意,每次战战兢兢的问着她,可她呢,她永远都是如此的反应,今天他又求了,他甚至摆低了姿态要她一个不用太好的答案。可是她竟还是那般,连个像样的应答都不给他,只是平静得让他觉得这是他尉行云一个人的独角戏!
够了,他抿着薄唇无法再去看她一眼的宁静无波,他猛地起身披上睡袍,重重揉了几下散乱的发拿着几件换洗的衣服便向卧室房门走去。
刚一上头的冲动激烈过去没几秒,他懊恼的已走到门边,握着门把的手还在犹豫的拧了几下,背对着远处的床榻,他耳畔用力专注的想听到什么细碎的动作,比如她追来的脚步声,她能哄他几句的软声细语,可是都没有,整整一分钟过去了,他甚至觉得她极有可能已经平静的睡下了!
冉苏,你就非得这样,你就不能拉着我不让我走,你就不能稍微哄哄我,只要你说一句“别走”,我立刻,全不顾男人的面子马上乖乖的躺回床上赖着你,死死不离开你半步!
可她没有,连个咳嗽声都不给他!心底紧缩了一下,他低低咒了一声,很好,她完完全全能把他逼疯了过去!
重重吐了一口气,把门一开,他走了出去,重重像是发泄一般甩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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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一场 三十六 美好的婚姻都是假象
这个世界上有许多的残缺,一个幸福的建筑也许里面空无一切。
马克思写给妻子燕妮的情书流传好几个时代,谁都以为他们的婚姻合该是美好无暇的,谁又愿意去承认这样一个伟人也曾经愧对过自己的结发妻子,也曾经有过一段叫人吹嘘的不堪往事。
震动,怒气,门抖。
震耳欲聋的关门声还带着几许门的颤抖,她转过身,望着那道终于回归于平静的门怔怔的呆了两秒,随后撩上被子,轻轻垂下眼帘闭上眼睛。
她不懂他为何生气,她甚至不想懂,她太累了,这么多年熬过了,她要的不过是一个放手,其余的她不去想!这些年要说不容易,谁都不容易,谁又有冉苏那么不容易?
她已经为了许多人许多事考虑了那么多,终于过不久能等到替自己做抉择了,她不愿再横生事端了,就那样吧,不想再继续勉强自己了,这样也好。
床里的空气仿佛还残留着他们欢爱过的暧昧气息,黏黏的,湿湿的,她埋在了枕头里拒绝去感受那方才的亲密触碰。
一个人的床舒坦而宽大,快到初夏的风也因人少而添了些许凉意,她淡着笑轻轻吸一口气,半晌沉睡了过去。
其实,她要的不过是再也不用心烦的孑然一身,就如此刻。
门外,甩门的声音也引起了某人好奇的注意,尉至拿着水杯,瞪着惺忪的眼睛呆愣的看看自己父亲一脸愠怒却又失落的表情。
“……呃,爸,这是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我告诉你,早晚有一天我得被你妈活活气死!”尉行云优雅俊美的脸庞此刻不见了沉稳满是暴怒,紧紧掐着拿来的几件衣服向书房走去。
“爸,你干嘛去?!”尉至无奈的望着父亲此刻气急败坏的表情,那个在商场上杀伐决断,优雅内敛如豹的男人此刻就像一个被气坏了的孩子四处像无头苍蝇一样的低吼,然后埋头往书房钻。
“干嘛?!睡书房!”
终于,望着父亲戾气难耐的身影,再望了望父母丝毫没有动静的卧房,尉至终于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天,爸妈这回竟然吵架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这根本不是两方的吵闹,其实这不过是一个宠妻到委屈的男人单方面的计较和抗议……
男人爱了,便学会了孩子气,在外人看不见的地方耍赖着,只求那个人温柔的来领养回家。
可她没来,冉苏没来,一个晚上都没来。
他甚至可以想象到,她现在一定睡得很安稳,很舒服,毕竟她喜欢独处的个性他比谁都清楚!
怒气还在残留作祟,屋子里满满是他氤氲着的愠怒之气。
睡在书房微凉不舒适的床上,尉行云此刻还气得胸口不住得起伏,她没来!甚至都不在乎他到底睡得好不好,甚至也许根本不在意这个晚上他是到哪儿去睡了!
一股气就那样生生的憋在了喉咙口,呛得他咳嗽不止,连眼角都微微湿润开来。
冉苏,冉苏,你到底想我怎么办?!
到底我要做得多少好你才愿意给我一个让我心安的讯号!?
他气了,气到后来心里越来越酸楚,不安稳的半梦半醒睡了一个晚上,结果脑子里还是全部都是她的背影。
醒来时,在他还没反应过来嘴边就迷迷糊糊的呢喃着一个名字:“苏子……”
这辈子,他悲哀的承认,他就是一个战败者,一个连灵魂都被俘虏的寇!
下午茶时间,二楼的阳台近似庭院,摆满了所有珍稀品种的花草,浓密而美妙,空气中甚至透着清淡又浓郁的花香与草香,此刻白色的矜贵小桌上满是一盘盘精致可口的小餐点,还有两杯剐刚泡好的伯爵红茶正袅袅飘着热气,有一种它独有的特殊香味萦绕在空气中,让人感觉悠然而又惬意。
而那个一身巴黎高级定制的湖水色修身长裙包裹着米白色花纹披肩的女子此刻正盈盈的对着叶菲瑶浅浅笑着,让她的心一下柔了起来。
冉苏就坐在那儿看着刚进阳台的叶菲瑶,一瞬间展现的特殊风情竟令同为女子的叶菲瑶都微微心动。
那是经过岁月打磨的精细韵致不是一般的年轻女子能学得来的气质,叶菲瑶是极喜欢她婆婆的,也许叫婆婆太不恰当了,坐在她面前的女子明明是显得那么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