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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醉-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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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醉躲在大厅的偏门珠帘后,偷看着外面的人。
在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后,呼吸乱了半拍。
喧闹的背景里,似乎只有他遗世独立,波澜不惊。黑色的貂皮大氅慵懒地披在肩上,脸上仍是那种淡定到让人看不出情绪的表情,一双黑眸冷然而又带着些许嘲弄看着眼前的一切,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酒杯,沉醉看着看着,觉得自己的一颗心似乎也随着那个小小的酒杯忽上忽下起来。
“郡主!”一只手从后面拽了下她。
沉醉回头,看见自己房里的小丫头碧云。
“郡主你在看什么?”碧云才十五,比沉醉还小了两岁,天真率性,两人相处几日,就已熟得不似主仆。
她顺着沉醉看的方向望去,转头贼兮兮地一笑:“是个美男,不过配郡主你好似老了点吧”
沉醉脸一红,作势扑打过去:“你个嘴贱的小丫头,真的是无法无天了!”
“好啦好啦!”碧云笑着求饶,“好郡主,你忘了你还有表演啦?连道具都没准备呢?”
沉醉这才“唉呀”一声奔了出去。
王府的后院,种了片梅林。此时正是腊月,月夜里暗香浮动,竟是望不到头。白日里早就找了一株梅树要当道具用的,一来是怕时间久了梅花会蔫,二来是不想惊动大家,准备当个惊喜,所以便等到晚上再来砍,此时一片昏暗,一时居然找不到了。
沉醉转了几圈,终于发现了那棵作好记号的梅树。
“这边不会有人来。”
正要下刀,忽然听到有人说话。沉醉有些诧异,蹲在原地不动。
“一切都准备好了?”一个沙哑的声音压低了问。
“大人放心,不会出岔子的。”
“好。你去吧。”
脚步声渐行渐远,沉醉等了一会才站起身来,心里觉得有些不对,一时也想不出所以然来,便先砍了树去叫人帮忙。
宴席正进行大半,忽然三声掌击,厅里的灯火居然灭了大半。本来热闹的场景顿时安静下来,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不明就里,有惊有疑。
陆珣也不免脸色一沉,正要发问左右,却听见一声清越的箫声破空而出,接着厅门不知何时悬上了一张巨大的丝幕,而那丝幕上,此时居然映着一树梅花,一弯金月。不知不觉,满室扑鼻梅香,而那箫声却是声声缠绵,忽而低回婉转,忽而高昂激越,听得人心里一阵又一阵的激荡。
旧时月色,算几番照我,梅边吹笛。唤起玉人,不管清寒与攀摘。何逊而今渐老,都忘却春风词笔。但怪得竹外疏花,香冷入瑶席。
江国,正寂寂。叹寄与路遥,夜雪初积。翠尊易泣,红萼无言耿相忆。长记曾携手处,千树压西湖寒碧。又片片、吹尽也,几时见得。
“看!一位女子!”不知谁喊了一句,本来纷纷沉迷箫声的众人抬起头,都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只见梅树上不知何时竟卧了一位女子,体态轻袅,手握玉箫,身后枕一弯新月,丝幕随风一动,那人儿飘然恍如月中仙子。此时众人都禁不住屏息,连杨恪也不由一怔,心底暗暗喝彩。
苔枝缀玉,有翠禽小小,枝上同宿。客里相逢,篱角黄昏,无言自倚修竹。 昭君不惯胡沙远,但暗忆 、江南江北。想佩环、月夜归来,化作此花幽独。
犹记深宫旧事,那人正睡里,飞近蛾绿。莫似春风,不管盈盈,早与安排金屋。还教一片随波去,又却怨、玉龙哀曲。等恁时、重觅幽香,已入小窗横幅。
好一段《暗香》!好一段《疏影》!
众人正叫好间,那女子忽然双足在树梢轻轻一点,跃了下来。此时丝幕撤去,灯火重起,众人仿佛大梦一场,看着那女子笑吟吟地走到正中央,盈盈地福了一福:“祝王爷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陆珣一看,那般的明艳俏皮,不是沉醉还是谁?他无奈地摇摇头,眼里还是掩不住自豪又宠溺的笑意:“你啊——下去吧!”
众人看他对这女子的态度,纷纷有些困惑。杨恪微蹙眉,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盯住沉醉。
“杨侯爷。”一道低沉的声音唤回他的注意力,也让其他人瞬间沉默。
发声的正是户部尚书刘琛。
杨恪挑了挑眉,等待他的下文。
“侯爷常年奔战边关,自上回归来后刘某也未曾有机会私下拜访,今日既是王爷生辰,我就借花献佛,敬侯爷一杯,以谢侯爷为我朝立下的汗马功劳如何?”
陆珣不动声色。
杨恪亦没什么表情。
刘琛这个酒敬得有些突兀,但又挑不出毛病。一时之间,气氛居然有些僵持。
刘琛一笑:“侯爷不会不给面子吧,刘某今日可是趁着大好日子,真心相邀,难道侯爷还是嫌我不够意思么?来人,替我斟满了。”
“是,大人。”旁边一人应着,端起酒壶。
沉醉站在一旁听见刘琛旁边那人沙哑的声音,心里一惊,忽然间冷汗就从额头冒出来。
不对劲。
事已至此,杨恪微微一笑,执起酒杯,远远一敬,便送到嘴边。
“啊!”沉醉心头灵光一闪,身体已经扑到杨恪怀里。
“侯爷这杯酒赏给奴家可好?”娇娇地笑着,在他错愕的眼光中,一抬手酒已入喉。
刘琛的脸色突然一变。
众人正在惊诧中,沉醉的身子突然一颤抖,一口乌血从口中喷出。
“醉儿!”陆珣一声沉喝,冲了下来。
腹中是翻江倒海般的绞痛,一直蔓延到胸口,沉醉只觉得难以呼吸,双手死死地抓住身下人的衣襟,那温暖而宽厚的胸膛,是他的么?那黑眸里掺上的情绪,可是担心?恍惚中沉醉落下泪来,如果是,如果是,哪怕死在他怀里也是值得的。
“叫太医!把醉儿的药囊也拿来!”陆珣边冲着曹管家和下人吼道,边试图唤醒昏迷的沉醉。
“王爷,在你府上,居然有人在侯爷杯中下毒。王爷是不是应该查一查?”刘琛冷冷道,“我看这女子也着实蹊跷。”
“刘大人,”陆珣转身看他,神情狠厉:“你在怀疑我,还是我女儿?”

  
五、山雨欲来风满楼
陆珣此言一出,满座皆惊。连杨恪心里也暗暗一震,传言当年是有一女子怀了六王子嗣,但宣德元年宫变之后,那女子便失踪了,渐渐的这件事也就被人们遗忘,这么看来,确有其事。
刘琛面色也变得异常难看,虽然六王向来冷傲,但同朝多年两人也未曾交恶,今日在众人面前被他如此抢白,一时下不了台,便一挥袖,一言不发地恨恨离去。旁人见了如此场景,怕再生事端,纷纷告辞。
太医闻讯已经赶来,看到沉醉此刻半昏半醒,手却紧紧拽着杨恪的衣襟,事出紧急,便道:“有劳侯爷将郡主抱到床上,便于微臣诊治。”
杨恪点点头,也顾不上避嫌,抱起跟着丫头奔向她的闺房。
“怎么样了?”陆珣看着太医探完病情,急问。
“这毒是关外的毒,叫赤绀,性热,并不多见,幸亏微臣当年曾游学西域,熟知它的毒性,又加上郡主的药囊里竟有珍贵的莹香草作药引,解药马上就可以制成。”
众人这才放下心来,沉醉服下解药,吐了几口血,但颜色已由黑转红,脸色也微微缓了下来。
杨恪起身欲离开,竟无法脱身,只见沉醉此时虽然昏迷,手居然还死死地抓着他的衣襟不肯松开。杨恪没办法,只好抓住自己的衣服,想往回拽,却听见一声娇弱的低吟:“不要走——”,轻轻地,那么无助,那么可怜,像个迷路的孩子,只听得他心弦一动。
他不禁低头望向怀里的沉醉,苍白的脸,蛾眉微蹙,眼梢还闪着些许泪痕,本是活蹦乱跳的小人儿,此刻却病恹恹地躺在这儿,就像,就像当初的絮儿——他的胸口突然一痛,手劲也松了下来。
“侯爷,对不住。”陆珣示意丫头上前帮忙。
“不用,”杨恪摆手制止,双手一用力,将自己的衣襟撕了下来。
“王爷,杨某告辞了。”他作了个揖,不再去看那双素净的小手。
“侯爷请留步,”陆珣看着他,缓缓地吐出两个字,“保重。”
杨恪闻言一笑,黑眸里带上一抹深意,“王爷您也是。”
“爹!”
杨恪刚在府门前下马,就见一个眉清目朗的俊秀锦衣少年急急地迎了出来。
“爹,你有没有怎么样?”说话的人正是杨恪的儿子杨无忧,十二、三岁的年纪,但已经有一番英武的气势。
“我没事,”杨恪边答边往里走,“你不是在离山打猎吗,怎么回来了?”
“六王府一出事我就接到飞鸽传书了,担心你就马不停蹄地回来了,我就说嘛,我爹什么人啊,能那么容易就被害死吗?”杨无忧笑嘻嘻地,到底还是年少,脱不了顽劣的心性。
“没个正行。”杨恪皱眉责怪了他一句,抬头便看见辛远秋等一干人已在正厅等他。
“刘琛这个老贼,敬他妈的鬼酒,分明就是早算计好了要害爷!居然还挑六王府,还想栽赃六王吗?”见他进来,程三早已按捺不住火气跳骂。
“以刘琛的城府,他还不至于以这么低劣的计谋来栽赃六王,他要的不过是引起猜忌而已。刚才六王府已有消息说,一侍卫自尽,留下遗书供认被承宛收买,欲毒害侯爷,此事到此,也就死无对证,查无可查了。”
“齐森说的对,”辛远秋接口道,“你想,六王是无意害侯爷,但这通敌内奸可是六王府的侍卫,朝臣怎么想,更重要的是,皇上怎么想?”
再亲的兄弟,隔了张龙椅,就什么也不是了。六王是兵部尚书,又是唯一的王爷,刘琛是户部尚书,但如今最受君王眷顾的晴妃,是他的女儿,皇帝坐山观虎斗,乐得两人互为掣肘,六王是聪明人,但再小心翼翼也抵不过人有心挑拨,如今刘琛这么一来,某种平衡已经暗暗地被打破了,只是刘琛没料到的是,半路杀出个陆沉醉,也许因此和六王的梁子要结深了。
杨恪看着众人了然而又沉重的表情,没说什么,只是将案上的军事地图摊开了看。
刘琛这步棋,下得始终是有点急。
他究竟在急什么?
杨恪抬头冷冷一笑,扫了众人一眼,缓缓开口:“看来,我们回西北的日子不远了。”
好大的一阵桃花雨。
风舞。粉红的花瓣在半空中打着转,起起落落,飘飘荡荡,擦过她的发梢,掠过她的额际,拂过她的脸颊。
甜甜的香。
轻轻的笑。
是谁的手触着她的脸,那么温柔。
萧沐的小徒弟,几岁了?
是谁的声音,那么低沉好听。
桃花的甜香好像钻进肺腑里去了呢,有一种开心,涨得胸口快要装不下。
于是,她抬头想看那个人。
只有一片刺目的白光。
“别走!”沉醉猛地坐起身,额头出了一片冷汗。
“郡主你醒了”
恍惚地看向身旁,是一脸惊喜的碧云。
脑袋里有些昏沉,心里也空落落的。
没有他。
“郡主你没事吧?”碧云疑惑地开口。
她摇摇头,扯出一丝安慰的微笑。
胸口还有些痛,但已经无碍了。
“你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喝点粥吧。”
她点点头,伸手想自己接碗,手一抬,一片东西掉了下来。
一块黑色的丝缎。
这个颜色,这个质地,是他的衣服。
抬头迷惑地看向碧云,小丫头笑兮兮道:“有个人啊,昏迷了还死死拽着人家衣襟喊着不让人走,怕是把人家的心都喊酥了,不忍心把衣服拽开,硬是把自己的衣襟给撕了。”
轰——一片绯红顿时在脸上炸开。
她当真做了这种事情?
她居然做了这种事情?
这个刺激实在是大了一点——她忍不住呻吟一声,倒在床上蒙住头。
藏住了自己,一颗心却是又酸又喜。
酸的是不知他可有看破这般狼狈的她,既是希望他知道,期许他以后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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