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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周嘉只抬了下眼皮看了看陈越,顺手舀了勺提拉米苏放到嘴里,居然没有吭声。陈越只好慢慢拖拖地走进过道,在他身边坐了下来。白渝然挨着陈越的右手边,正一本一本地往桌子上放书,看到他面色僵硬,便笑着问道:“怎么了,刚才路上还好好的,坐中间热么。”
怎么会热,简直就要结冰了。
“没有,我是在想唐林凡他们坐在哪里来着。”
“在最后呢,你要过去么。”
“不不不,坐这儿挺好的!”陈越生怕白渝然误会,“有不懂的还可以问你,挺好的。”
周嘉在旁边突然啧了一声,侧过脸来看陈越:“喂,你好烦啊。”
“啊?”
“你叫陈越是吧,几天不见就混到我们这里来了,上次也是自说自话地就上了我的车,你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周嘉不悦地皱了皱眉,“乱献殷情。”
“周嘉,”白渝然
制止道,“这么说就太过分了。”
陈越也想不出周嘉为什么反应这么大,有必要这么敌视自己么,如果不喜欢新的人介入,那大可以在一开始就反对他坐在旁边,怎么好一阵歹一阵的。陈越想了想得罪周嘉的地方,好像也只有那一次糟糕的相遇,那天的情况太混乱了,自己又只顾着昏天黑地地呕吐,似乎从头到尾都没有对周嘉说过一个谢字。难道是因为这个?
陈越犹豫了一下,试探着说道:“上次的事是我不对,没征求你的同意……那个,谢谢你救了我,周嘉。”
周嘉本来面色冰冷地瞪着陈越,忽然愣了一愣,停了一秒后马上移开了视线:“……看你就不顺眼。”
陈越撇撇嘴,无奈地翻开笔记本,拿笔补了两行重点,余光里感觉到白渝然似乎在旁边看着自己,便抬起头眨了眨眼睛,奇怪道:“怎么了。”
白渝然打开手上的书,也不多话,只是似是而非地笑了一笑。
“没什么。”
☆、Chapter Five
时间在日复一日中过去,周围人也从穿着T恤去楼下拿外卖,到了屯起一堆长袖长裤去洗衣房排队的时候。早上起来微微有些凉意,陈越搓了搓手,把手机充电器塞进抽屉里,抱着书本惯例去四楼寝室找白渝然。
有时候开门的人会是周嘉,他总是比一般人要先开始感受到季节的变化,陈越还挽着衬衫的袖口,他已经围了围巾,穿上了浅色的薄款线衣。周嘉一开始还会对陈越的到来感觉到诧异,陈越向他道完早安,就会习惯性地往里去看白渝然的床位,周嘉见此冷笑一声:“大清早的你赶着来干吗,拉他卖菜去啊。”
陈越也不知怎么的,觉得白渝然卖菜的样子有些好笑,一个没忍住就偷偷扑哧了一声。
周嘉更不高兴了:“门口走开些,还在浴室刷牙呢。”
白渝然最近在做一个研究课题,晚间免不了熬夜,早上就比往常晚起了些。按惯例大一大二是不能进课题组的,陈越听到消息的时候还很替白渝然高兴。不过白渝然也并不是毫不吃力,这几天一有空闲陈越就陪着他待在图书馆,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就帮着买点咖啡带点午饭,累了就在沙发上睡个觉,竟也不觉得无聊。
后来有天陈越又和白渝然坐在图书馆里,陈越坐在一边翻翻书,冷不丁看到白渝然的脚边多了一只袋子。因为平日里带电脑和书本就比较重了,一般情况下不会再多带什么增加负担,陈越便问那是什么。白渝然打了几行字,低头看了一眼,笑道:“商店买的毯子,昨天看你睡得冷了,以后还是盖着毯子比较好。”
陈越心里很舒畅,白渝然之所以特别,是因为他总是注意到细节的地方,有什么东西也会记得给他留一份,这让陈越觉得,自己在别人眼里也是独特而重要的。他嘴上说着“你那么专心,哪有看到我睡觉”,一边已经按耐不住地把袋子拿了过来,往里看到一块叠得端端整整的厚绒毯。
“谁说我没看到,”白渝然笑着转过椅子来,“睡相差,还流口水。”
“什么啊,”陈越脸上一阵热,“那是出汗了。”
这天晚上大家在学校门口的餐厅吃饭,陈越因为在路上买炸豆腐耽搁了点时间,和白渝然两个是最后到的场。蒋峥已经趴在餐桌上叠筷子了,看到陈越他们,故作不悦地喊道:“现在连出来吃饭都是一起出场了,陈越!你到底是不是我们寝室的!”
陈越也知道这段时间和蒋峥他们疏远了很多,便放
下背包坐下来:“好,那今晚我请,你们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蒋峥打了两下筷子:“你怎么每次都这么走运!今天周嘉请客,你快点挑贵的点!”
陈越的脑子没转过弯来,周嘉请客,他没听错吧,不是应该周嘉吃霸王餐这类的听起来比较搭配吗?他瞧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周嘉,他抱着手臂冷冷淡淡地靠着椅背,大概是等着甜点上桌来,看也没去看陈越。
“你也没想到吧,”蒋峥把菜单递过来,“别给他省钱,他请客是让我们干活去的,这顿就该下手狠点。
陈越拿着菜单糊涂了:“怎么回事,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
唐林凡把蒋峥按了回去:“他说话总是找不着重点,还是我来说吧。”
原来周嘉辅修了艺术系的课程,有一门课的期中作业选了导演一场小型戏剧,其实本来也可以选择难度小一点的任务,但是周嘉心高气傲,觉得辅修的并不会比专业的差,立刻填了表格,当天就定下了女主角。女主角是艺术系的系花,专业成绩数一数二,听说周嘉找演员,二话不说就答应了。特立独行的周嘉天生具有一股创作的吸引力,长相又出众,听闻他在艺术系很出名,每次上课都热闹,如今看来所言非虚。当然现在最重要的是,演员可以一应俱全,但是缺少道具和后勤,蒋峥刚刚已经被列为后勤人员,负责为剧组跑腿买水订外卖,而唐林凡为了免除厄运,许下了一笔数目的“剧务资金”,成为了“赞助者”和监督。
“我知道渝然最近忙课题,当然了,就算不忙课题我这个监督估计也请不动他。”唐林凡调侃了白渝然一句,说完又把目光转向陈越,眼神狡诈地,“陈越,你肯定没问题,蒋峥都来帮忙了,你就更好说话了,最近也挺空的吧。”
“我最近……总之有点忙。”别说剩下一个道具是个累人的职位,陈越首先就不想趟周嘉的浑水,真到了他的手下做事还不得天天承受挑三拣四的目光,每天被一两句嘲讽话戳出内伤不可。
“怎么会忙!”蒋峥立刻就揭他老底,“你除了每天跟着白渝然跑课题,哪还有别的事要做了!唐林凡那只死狐狸我是指望不上了的,你可得来和我一起共患难啊,我刚说不肯去周嘉就给我撂脸,就靠你来陪我了!”
蒋峥很喜欢动员别人,又动不动就大打感情牌,陈越着实有点吃不消:“可是我去了又帮不上什么忙,戏剧的事情一点都不懂,还是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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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你懂啦!负责道具就行了。”蒋峥坐过来搂住陈越的肩膀,“我看你桌子上拼的模型什么的都很精细,做点小道具完全没问题的!如果要搬东西,喊我一声,立刻就来帮你!”
“可是……”
“别可是了,你看周嘉在边上都快尸变了,你最好快点答应,我可不想被冷气吹走。”
陈越被说得下意识瞄了一眼周嘉,周嘉本来默不作声地坐在一边,一直没去注意他,这一看过去两人视线刚好撞上了,也不知他冷冰冰盯了自己多久,陈越背脊发毛,就听到他开口说:“不乐意去就算了,还要来顶轿子抬他啊。”
周嘉这人有个怪癖,每次跟陈越说话都要绕个弯子,表面上是在和唐林凡讲话,实际上话却是说给陈越听,陈越被这么隔离对待心里也不大痛快,声音就响了点:“也没有不乐意。”
“那你磨磨唧唧跟个娘们似的。”
“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话。”
“啧,原来你也有点脾气啊,还以为属兔子的呢。”
唐林凡抱着手肘在边上看了一会儿,见陈越被堵得连筷子都放下了,便拍了拍周嘉开始打圆场:“怎么回事了,这也能吵起来啊。你们两个哪天真该去算算命,看看八字究竟是怎样的不合居然能成这幅样子。陈越的想法我知道,他也不至于不帮这个忙,是渝然那边走不开吧。到这份上我只好也来豁个脸,渝然,你就把人放两礼拜,你看怎么样?”
白渝然喝了一口玻璃杯里的茶,笑道:“怎么成了我放不放人的问题了,林凡,你在给我下套呢。”
唐林凡也笑道:“你可真是一点亏都吃不得。陈越,你看看,渝然不松口,周嘉又生气,你可成了抢手货了。”
“谁说我生气,”周嘉挑着眉,“我有这工夫还不如找别人去,你们宿舍不还有一个胖子么,就找他了。”
陈越被那轻视的态度刺激到,他们好歹都是认识周嘉的,帮点忙是人情,但是眼镜哥却从来没有和周嘉打过照面,他这种随随便便的态度,让陈越觉得蒋峥一群帮忙的人都只是他眼里负责劳动力的甲乙丙丁,他根本没有感激他们,只是任性挥霍着他人的好心。陈越咬咬牙:“好,我负责道具,不用找其他人了。并不是所有人都会顺着你,别人也有别人的难处,我们那个室友在准备宿生会的竞选,你为什么不事先问问对方会不会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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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嘉看陈越居然一口气回了这么多个字,气得脸色铁青:“陈越,你什么意思,我有说非得叫你么,你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当我是什么!”
蒋峥他们都被吓了一跳,这两个人真的动了气,尤其是陈越也拧了起来,让场面更加难以转圜。别看周嘉平日里对陈越冷言冷语,现如今吵起架来,居然是周嘉先被陈越气得失态,陈越倒还因为寒心,脸上看起来要镇定的多。
“我就知道会变成这样。”白渝然把玻璃杯放到了杯垫上,“陈越,有不喜欢去做的事就要一开始说出来,如果你最后答应了,就别再把不喜欢的态度带出来,否则只会自己不愉快,事情也做不漂亮。还有周嘉,陈越既然愿意来帮忙,那你就坦然接受,现在每个人的任务都妥善安排好了,我是不觉得有什么好动气的。”
白渝然停顿了一下,接着笑起来:“另外,你总是冲着陈越发火,不觉得自己很奇怪么。”
周嘉僵了一僵,忽然豁得从座位上站起来,他把钱包丢到桌子上,拿起手边的围巾外套,一字一句道:“别总这么自信,你早晚也有栽在谁手上的一天。”
说完,也没有理会唐林凡的制止,直接从餐厅里推门出去。
虽然那天闹得不欢而散,但是陈越最后还是做了道具,租来了演出服,还去按时布置了场景。倒不是他有想对周嘉示好的意思,而是那天在饭桌上,听了白渝然说的话,他也觉得自己既然答应了,就该把本身分内的事情做好,甚至白渝然之后都站出来为自己说话,和周嘉翻脸,那他就更不能让他失望了。
陈越好不容易和艺术团借到了舞台,但是灯光效果不能负责,他只有自己亲力亲为,和几个艺术系的男生一起上去固定买来的小灯泡。周嘉自那天开始就没和陈越说过话,不过他本身也忙,只顾在一边对演员们说走位,台词的事情,大半天喝不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