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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哥哥是流氓
许久之后，方小齐也没有过来开门。
杜陶和方山之间也没有刚开始的尴尬了，恢复了平常相处的模样。只不过真的被关了很久的时间，杜陶不仅有些饿，更多的是困意来袭。
她将屋里的两张长凳拼在一起，随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要是门开了，叫我一声。我先睡会。”
说罢，往长凳上一躺，入睡的速度让人叹为观止。
前几天真的把她折腾坏了，没有睡上一个好觉。再加上付休义那些举动，她整晚整晚都是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着对方就莫名其妙的纠结。
现在方山和方小齐的地盘，那个叫付休义的家伙总不能追到这里来，进到梦里来搅了她的睡眠。
虽然长凳又硬又咯，杜陶依然睡的很香。
方山就坐在长凳的一角，静静看着杜陶去睡，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去打扰。
他认认真真观察着杜陶，忽然间觉得他这种举动就像是一个病态的偷窥者。明明知道这样子去偷窥人家是不好的举动，却又忍不住去多看上几眼。
毛主席说过，不以结婚为目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他也是一直抱着这样的心态，认为如果不能最后在一起，那又怎么能够去心动。
只是大学这么好几年，认识了眼前的这个人。
两个人是打球认识的，当初看见杜陶这样的小身板，却没有想到会是个能够从他手里抢走球的人。随后的日子里，两人总是没事就厮混在一起练球。
当知道杜陶和付休义可能是像学校里所传言的那样，心里是有些添堵的。
甚至有时候会想，既然杜陶和付休义两个男人可以在一起，那他和杜陶为什么就不能在一起。
那是一种可怕的思想，可怕到连他自己都开始惧怕他自己的想法。
在请了杜陶他们来吃晚饭的那天，无意中得知杜陶是个女生。
那个时候的反应是微微有些愣神。
杜陶给他的感觉一直是比之其他男生要白上很多，同时身体也显得略瘦。杜陶一米七的身高，对于男生来说，算得上是矮个子了。可偏偏杜陶站在眼前的时候，总会从心理上觉得很高挑。
原来杜陶是个女生，也就难怪总是觉得她白，觉得她高……
之后才在想，就算杜陶是女生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饭桌上，他和杜陶之间隔着一个付休义。
现实中亦是如此。
那就像是一条鸿沟，他跨不过，到不了对岸。
忽然间之间，他想摸摸她的眉角，去靠近了看她的模样。似乎从来没有仔细观察过她，印象里也只是模糊的轮廓。
想要把轮廓描绘清晰的念头，愈发的强烈。
方山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反正心里这么想的时候，也就真的这么做了。他凑得很近，细细密密的去看，他发现杜陶的眉角有种淡淡的韵味。
就像是春日里一抹随风飘落的桃花瓣，带着色彩、溢着淡香。
他手指勾了勾，想去碰，却又停在咫尺之间。
期间杜陶翻了个身。长凳很窄，她这么一翻身可不要紧，倒是把方山吓了一跳。怕她从长凳上摔下去，直接腾出双臂去护着。
还是没有能阻止下来，反倒是连他自己也遭了秧。
杜陶翻滚下来，连带着方山被牵扯着，她重重的摔在方山身上。在惯性之下，又翻了一圈。
她摔醒了。
睁开眼睛的时候，方山在上，她在下。
方山只顾着刚刚被当成肉垫受得痛，杜陶刚醒还不明白什么情况。
两人都没有来得及处于尴尬境地。
只是相互之间的姿势，以旁观人的角度来看，是很容易让人浮想连篇的。
嘎吱一声门开了，方小齐很开心的声音穿了进来：“哥哥，还有那个小贼，开饭了。今天我们吃……”
方小齐来没有说完就看见眼前的场景，她原本欢快的声音戛然而止。
之前把杜陶关在屋子里面，只是为了让两个人培养培养感情罢了。毕竟对方方小齐来说，她是真的很喜欢杜陶，如果是让杜陶来做了她的嫂子也是不错的。
只是让方小齐没想到的是，她哥哥居然是这么一个急不可耐的人！
全身脱光光，只剩一条小裤裤！还把对方扑倒在地！
作为妹妹来说，简直不能忍受哥哥这样一个无耻的行径。
“方……哥哥，你个流氓！”方小齐憋红了脸，气急之下差点直呼了方山的名字。有这样的哥哥，还真是丢人丢到了太平洋。
方山这才意识到，连忙摆手：“小齐，不要误会……不是你想的那样……”
在方山的呼喊声中，方小齐已经由于看不下眼，夺门而出了。
杜陶揉了揉眼睛，微微扬头，打着哈欠：“什么和什么呀？我怎么睡地上了？”
本来是没有什么邪恶心思的，经过方小齐那么一闹，正处在杜陶上方的方山忽而脸上红了起来。
杜陶一愣，瞅了瞅周围的环境。方山精壮的身体就近在眼前，她也是知道羞的，慌忙提醒着：“快起来……”
杜陶的话，他一句也没有听到耳朵里去。就像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只知道杜陶说了些什么，但具体说的内容他不知道。
此时的方山看着眼前的人儿，让他有种让他按捺不住的悸动。
杜陶推了推方山的肩膀。
方山回了神，耳边似乎又回荡了方小齐刚刚愤慨的声音。
“哥哥，你个流氓……流氓……”
差一点点，就真的成流氓了。如果不是及时在脑海里制止了他自己那么龌龊的想法，方山在想，他也许真的会做出些不好的事情来。
杜陶在方山起身后，从地上爬起来。她用手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尘，为了不显尴尬，她边拍边说：“方小齐叫我们去吃饭呢。”
方山点了点头，从这间单间小屋里出去，在院里找了晾晒的干净衣服。
后来，晚饭没吃成，反倒是方小齐被方山罚跪了。
方山在说方小齐的时候，语气挺凶的，说是方小齐整天就知道胡闹。方小齐不甘示弱，还口说方山就是个流氓。
坐在一旁什么也没说的杜陶，在听见方小齐的反驳时，忽的被一口凉水呛到了。
90、想见他
踢了几脚松松软软的沙土，杜陶从方山家里逃出来之后，有点心烦意乱。
于是便到处晃荡着，没有打算回去。付休义和杜菲现在一定是吃着美味，杜陶虽然饿着肚子，却没有食欲。她在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自己也理不出个思路。似乎是很多之前刻意回避的问题，一下子混杂在一起。
一下子想笑，一下子又抓狂。
杜陶想要想清楚，于是在脑海里开始拼凑那些涌到头脑中的思绪。
那些思绪如同碎片，散落的杂乱无章。有时候是一个嘴角，有时候又会是某处的色彩。
杜陶竭尽全力，到头来她发现，一直让她不知为何烦恼的竟然是一个的人轮廓。而那个轮廓就是微笑着付休义。
当付休义的模样浮现在眼前的时候，她甚至有冲动想要去找付休义。
想要找他，想去将今天的事情诉述给他……
不知不觉中，没想到胡乱的走着，竟是回到了住处。
杜陶犹豫了一会，考虑了是否应该进门。后来还是推了院门，很颓然的模样，没有多大精神劲。
杜菲和付休义正准备吃晚饭。桌子上摆着盘碟，一份西红柿炒蛋，一份凉拌黄瓜，还有一份素汤，很家常的样子。
杜菲招呼着杜陶过来一起，说是晚上的菜全是她亲手做的。本以为杜陶不会回来吃，于是就只准备了两个人的分量，她这么解释着。
这些清淡的菜，夏日里吃起来正是合了杜陶的口味。
杜陶看了看付休义，好像刚刚进门的时候看见了付休义为杜菲夹菜。
好温馨的两个人呢，她闷闷的想。
又看了一眼，杜陶没有多少食欲，于是从切了块西瓜。她坐在门槛处，抱着西瓜食不知味的啃着。屋里吃饭的两个人，就似乎和她毫无关系一样。或者更贴切的说，她将那两个人选择性的无视了。
西瓜不怎么甜呢。
杜陶默默想着，当下稍微回了头。在看到付休义和杜菲的时候，她又默默将头转了回来，继续啃着西瓜。
吃完西瓜的杜陶就那么一直坐着，也不说话，盯着个西瓜皮发呆。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长的时间。
反正杜菲再次和杜陶搭话的时候，是问杜陶准不准备睡觉。
杜陶是和杜菲睡在一个屋子里的，只是杜陶现在丝毫没有困意。她说，再等等，让杜菲一个先睡了去。
期间杜陶有去观察着付休义的表情和动作。
她在想，她明明不正常的那么明显，这个付休义怎么一点表示也没有？
当杜菲回房睡觉之后，杜陶站起身来。
“付休义……”她迟疑着低低喊了一声，并用手拉住了对方的衣角。
当付休义回头的时候，杜陶又讪讪的收回了手。这个时候的杜陶在对方的注视下，完全已经不知道刚刚是为了什么而把对方喊住。
“我想我本来有什么话准备对你说，只是现在却不知道想要对你说些什么。”
杜陶声音低低的，不似平常。
本来认为她只是一时间的情绪低落，让她一个人休息调节一会就没事。现在看来似乎没有那么简单了。
付休义淡淡的问杜陶，是否就在院子里来说。
杜陶想了一想，还是觉得到屋子坐着谈比较好。因为她一时间还没有想到，之前到底想说的内容。
付休义开了他屋子里的门。杜陶进了去，什么话也没说，往凉席上一躺。
她在凉席上蜷缩着，背对着付休义，也不知道是想着什么、有着怎样的表情。与此同时，她感到身后的床角有个重量，想必是付休义此时就坐在她的身后。
半响之后，她才开口，声音细细的、几乎微不可闻。
她说，也许我就是想见你了……
付休义一滞，没有说什么，继续坐着。
又是很长时间的沉寂，两人之间没有继续话题。
杜陶在那么说出话语之后，从凉席上坐起了身。之前凉席的温度让她杂乱的思绪冷静下来了不少，她看着付休义是在她面前。
“也许只是想见你了……”她垂下头，眼睛盯着凉席上的纹路，“莫名其妙的，比隔了好几年时间，还要想见你。”
说着说着，杜陶似乎有些哽咽，也就说不下去了。
她想说的是，她如果今天和方山被锁在屋里的时候，付休义如果在眼前就好了。有很多时候的事情，她也不知道该去怎么处理。回过头来才想着，如果被付休义护着，会不会就没有那些事情呢……
这种想法，好自私。
就像是看见杜菲和付休义，那么迫上心头的独占和自私，见不得两个人在一起。
杜陶就是这样一面无法忍受她自己的那种心理，却已经是慢慢靠近了对方。她靠的很近，似乎感到对方的略微乱了一丝呼吸的节奏。
她是真的轻轻触到了付休义的唇角。
付休义没有动，只是整个人微微怔了下。
杜陶没有退回去，反而双手环上付休义的颈项，从轻轻的触碰变成进一步的探寻。那种感觉就像是，如此才能寻到答案一样。
抱着期待的……
只是付休义的反应让她失落。
期待着什么呢？她不知道。
付休义一直没有回应，之后却是将杜陶轻轻推开。他的一双眼中就像是深海，看不见底，也看不见波澜。
只是他的声音有些哑然。
他问着杜陶，是不是知道她自己在做些什么。
杜陶没有说话，之后忽然似乎像哭一样。她说她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付休义这个时候将杜陶轻轻揽在怀里，抚着她的背，用最让杜陶安稳下来的声音说着：没事了，没事了。
没有去问杜陶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如此敏感，他想要给她私人的空间。
面对杜陶之前的行为，他又怎么会没有在意呢。甚至在某个时刻，他快要处于将这么多年的感觉决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