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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硬是将勺子给塞进去了，结果划破了端木奕的牙龈，冒出了血。那液体也潵了一半出来。
乞丐根本就不管端木奕要杀人的眼神，只是惋惜着说道：“哎呀哎呀，本来就失血过多了，结果又白白浪费了不少。你要不想因为牙龈出血而死掉，那就乖乖喝了它。”
于是，又送过去一勺。端木奕一脸的无可奈何，乖乖张了嘴。一碗，都喝了进去。喝完之后，端木奕只觉得自己的胃口翻江倒海，一半是因为那液体不好喝，一半则是看到乞丐的邋遢样子恶心的。
可这液体真得如乞丐说得那样神奇，端木奕不久之后便感到有了力气，身子也不那么痛了。终于，他可以开口说话了。
“你，究竟是谁？”
乞丐将熬好的粥盛到刚才装液体的破碗中，又用刚才给端木奕喝药的羹匙一勺一勺往自己嘴里面送，一边吃着，一边有滋有味地说道：“嗯，真是好吃。可惜你现在不能吃东西，只有看着的份儿了。”
真是太叫人恶心了，想着，胃口又开始抽搐。可端木奕有很多的疑惑，远比这破碗和羹匙重要得多。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乞丐很快吃完了粥，用刚刚给端木奕擦过血的脏袖子又擦了擦自己的嘴巴，说道：“我是乞丐，说过很多遍了。”
“只是乞丐？”
“只是乞丐。”
鬼才信。可如今这样的情形，就是不信也没有办法。乞丐自己不说，端木奕如何能知道？乞丐瞥了他一眼，瞧见他脸上明显的不信，便说道：“王爷只是关注小的是谁，却不好奇自己发生了什么吗？”
端木奕一愣，是呀，他发生了什么？只记得被五个人围攻，名垂一线，而后呢，发生了什么，自己又怎么会出现在这山洞中？
“是你，救了我？”
乞丐“嘿嘿”笑了几声，说道：“是小的救了王爷。”
“是你击退了那五人？”
乞丐马上无辜的样子，问道：“五人？什么五人？小的不小心路过时，王爷可就已经倒在血泊中不醒人事了，而王爷的四周并没有其他人。”
不小心路过端木奕当然不会信，可乞丐并没有见到过那五人，难道是他们放过了他？这，怎么可能？
“这么说，不是你击退的五人，那会是谁呢？”
乞丐眨了眨眼睛，说道：“王爷再想一想，说不定能想起来什么。”
看着乞丐诡异的模样，端木奕很是不满。可他又能做什么，双眼盯着对面闪烁着篝火的岩壁，他努力回想着被袭击时的情景。
遇到五人，卫队被杀，自己也陷入了绝境。而后诛狮说了这样的话：兄弟们，这个男人值得你们动手，杀了他，给他解脱吧！那五个人便冲了过来。
然后呢，然后发生了什么？端木奕的一双眼睛再次朦胧起来，卡顿的思绪也跟着他的疑惑回到了初雪那天，停留在白茫茫的那一刻……。
那一刻，雪依旧如同鹅毛般纷纷落下，却没能模糊他的视线。他就像变成了火眼金睛的猴子，清楚地看到四个高矮不一、胖瘦不等的男人，挥舞着各自奇妙的暗器冲向他。而他呢，却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恐惧和绝望，整个身体如同被灌入了哪种灵丹妙药一般，轻飘而又充满力气。
他，笑了。这种时候不该笑的，可他却笑了。同时所有的感情归位，只剩下一种叫做兴奋的东西。他垂下双臂，分开十指，虽然没有看，却可以明显感觉到有异物嵌在了他每一颗指甲上。
四人晃眼来到他的面前，一跃而起。而他呢，也纵身迎向他们。空中一霎那的相遇，他们落地时彼此背对着站在了对方起脚的地方。
雪势，越发地大了起来，密密麻麻地好似没有了空隙。将大地的一切掩埋，那些尸首，那些血。还有静静伫立着的，六个人。
只听得“噗噗”几声暗响，依旧面带邪笑的四人猛然倒地。直直的，嵌进厚厚的积雪中。端木奕抬眼，隔着白色的雪帘看向对面已经僵住了笑容的诛狮。
于是，嘴角微微翘起，端木奕一步一步走向他，而身上不断涌出的鲜血也顺着他的移动，在雪地中拉出一条粗粗的直线……。
第九十章 很多疑惑
端木奕重新看着乞丐，双眼半眯。“是我，是我杀了他们！这是怎么回事，我，我怎么可能办到？！”
火堆传来了噼啪一声，火苗猛跳一下，在端木奕疑惑的脸上闪烁。这个问题，他是在问乞丐，也同时在问自己。那一瞬间，原本已经模糊了思维，摇晃了身体。他又如何杀得了五人呢？难道真得有什么神灵之类的东西，保佑了他？！
不，这种东西根本就不存在。从不信鬼神的端木奕很确定那是自己的力量。正如乞丐之前嘱咐过他的，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的力量。
“乞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关于这次袭击，关于这五个男人，还有本王？”
乞丐神秘的笑着，正如端木奕早就想到的，他没有给他答案。可他却这样笑，问了叫端木奕惊讶的话题。“传说尚王爷九岁中毒，身子一直不好，前几日又突然奇迹般痊愈了。可王爷这病根本就不是几天前好的，确切地说，是在中毒的第二天，就已经康复了，对吗？”
端木奕没有说话，只是抿着嘴看着乞丐。因为乞丐还在说，而乞丐的话都是他很想听的。“不止这一次中毒，还有在云月国受了重伤，也都是只要一夜便恢复如初了。尚王爷，难道您从没有奇怪您这份力量，究竟为何存在吗？”
久久等着他，乞丐却不再说话了。于是端木奕再次问了他：“你，究竟是谁？”
而乞丐呢，也只是笑着，再次回答道：“小的，只是乞丐。”
山洞的日子，不知过去了多久，因为他们看不到日出日落。不过乞丐却都会在莫一时刻给他吃那些难吃恶心的液体，用得还是那破碗和羹匙。因为那些液体，端木奕的身子奇迹般得迅速恢复，与平常无异了。
乞丐又在吃东西，端木奕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乞丐见他这样瞪着自己，便“嘿嘿”笑道：“怎么，王爷也想吃一些？您现在恢复得好，可以吃的。”
端木奕却没有应答，乞丐便朝他吐了吐舌头。“真是的，总瞪着小的干什么？如今王爷也是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了，与小的味道也一样了，也有胡子，和小的有什么分别？唉，说到这里王爷也是乞丐一枚了。不如这样，以后小的就自称老乞丐，王爷您就是小乞丐如何？”
老乞丐，小乞丐？这乞丐虽然看不清样貌，可听声音应该岁数不大，如何就在他的面前称老呢？
“那么老乞丐，你真得打算什么都不说，只叫本王这个小乞丐一直困惑吗？”
乞丐“哈哈”大笑，很是满意地说道：“既然王爷叫小的老乞丐，又自称自己是小乞丐，咱们也算是有了关系。这样吧，你有什么疑惑尽管问，老乞丐我倘若想回答了，就告诉你答案。倘若不想回答的，就哼哼两声，如何？”
肯回答一些总比一个字不说强，端木奕马上来了精神。他盘坐起来，身子微微前倾，急切地问道：“你那日出现在桃花林中，就是专程来提醒本王将要遭遇变数，对吧？”
“废话，当然是专程的，难道是恰巧路过不成？”乞丐说这些，端木奕很怀念他就在不久前曾亲自说过“恰巧路过”这四个字。
“那你是如何知道本王有危险的？又是否认识袭击本王的那五个人？”
对这个问题，乞丐哼哼了两声。端木奕抿了抿嘴，继续问道：“你叫本王坚信力量，本王在最后关头照做了。可，那究竟是怎样的力量？太强大，太不可思议了，就连本王自己都会觉得害怕？”
“那是你与生俱来的力量，是你区别与任何人的标志。别说是人类，就是其他族群也很少有你现在的本事。”
端木奕一愣。“什么人类，什么族群？难道我不是人？”
乞丐又哼哼了。端木奕这次长长叹口气，平复了一下刚才激动的心情，这才又问道：“你说得这种力量，也是本王能够快速康复疾病的原意吧？”
“正是。快速复原是力量的表现之一，你将来还会发现很多。可不要指望我告诉你，关于你的力量，小的可什么都不会再说了。”
端木奕有些不满地看着他，其实这一番下来，几乎等于没问。他只知道了自己有着常人没有的能力，而这些是他很小就已经觉悟了的东西，如今不过是明说出来罢了。可乞丐不准他再问有关的内容，便是将他的疑惑封住了大半，他实在难受得很。
“可为什么被五人袭击后，却要恢复这么久？”
“因为那五个可不同于王爷以往见过的，而且王爷的能力还没有彻底觉醒。等到王爷变得再厉害些，别说恢复了，就是想要伤到王爷也很难。”这是叫人越问越迷糊。
“你认识诛狮吗？”
“认识。”
“你们是一路的？”
“哼哼。”
“你不肯说你的真实身份，那么你能告诉本王，你与本王又有什么关联？”
“小的当然跟王爷有关联，还是很亲密的关联。不过王爷，小的真得是乞丐，并无其他身份。”
端木奕瞪了他一眼，这个滑头，问了这么多，得到的答案只有一个：他是乞丐。
“如果本王不是那五人的敌手，你会出手相救吗？”
“当然不会。小的还想活得长些，打打杀杀之类从不参与。呵呵。”
“可你还说与本王有很亲密的联系，却会见死不救？”
“这亲密的关系是在王爷还活着的基础上建立的。如果王爷死了，那小的可就跟王爷毫无瓜葛了。”
这叫什么回答？端木奕彻底没有了耐性，他明白过来，这乞丐最终什么都不会说，就像他这几天的表现一样。不过后者是保持沉默，这一次却是使了个花招，跟他兜圈子罢了。于是他侧身躺下，尽管很多疑团，可端木奕还是决定不跟乞丐浪费口舌了。
谁知乞丐在他躺下后，却突然主动开口说道：“王爷，有一件事小的得提醒您。那个诛狮，可能还没有死呦。”
端木奕一愣，又坐起来看向乞丐。“你刚刚说什么？”
乞丐耸耸肩膀说道：“王爷确实是杀死了四个人，可那个诛狮怎么样了，王爷却没有印象。不过王爷，诛狮如果也死了，小的赶到后，怎么会没发现他们的尸首呢？难道他们的尸首也会走路不成？所以不难猜出，诛狮没死，是他将其他四人的尸首带走了。”
“可他如果没死，为什么不结果了本王？”
乞丐耸耸肩说道：“这谁知道呢，也许他顾不得了。”说到这里，乞丐又看向端木奕，一脸的兴致继续说道：“也许，他当时就根本杀不了王爷，即使王爷您已经昏迷了……。”
寒冷的风吹过屋顶，发出可怕的呼啸，如同被这声音吓到了，院子里面没有半个身影。这是一处庄园，却建在半山之中，是江湖一名出色的武学家居住的地方。这庄园里面应该十几个人，可现在却连半个人的影子都看不到了。顺着风的方向，从大门到前厅，再到主人的卧室，只有白茫茫一片的雪色。推开这卧室的门，终于见到了一个影子，蜷缩在奢华的大床上。
第九十一章 一番热闹
这个影子不是这庄园的人，这个影子是诛狮。他没有什么快速愈合的能力，使用最后的法术消灭了四人的尸首，他便只剩下一些力气走到这处庄园。
主人收留了他，因为他伤得太重了。可没有想到，待他醒过来后，却杀光了这里所有的人。是的，伤痕累累、奄奄一息的诛狮杀光了这个习武家族全部的人，就是死得那一刻真得来临了，这位武学家也不敢相信他是如何办到了。
杀了人，因为他的愤怒，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