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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进了监狱，进了研究所，也不是再也出不来了，也不是就要被判死刑了，巫小雅，你清醒一点好不好？”龙玖少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巫小雅第一次见到这样不知所措的他；第一次这样心痛到几欲落泪的他。
“可我自己不想再出来了，我不想因为自己一时失控再伤到任何人，然后变成电锯杀人狂那样的存在；我也不想跟你当牛郎织女，一年见一次，还隔一个铁栅栏；我累了，真的，这样提心吊胆的生活我受够了；这样辛苦的感情我也倦了。”巫小雅将龙玖少的手抚开，转身拿起自己的背包，走出别墅，静静的坐在台阶上，等着徐长虎。
两个人，一个在别墅里，一个在别墅外，静静的坐了一个小时。
分手，是必然的结果。
巫小雅不想在自己变得更难看的时候再与龙玖少分手，穿着病号服亦或监狱服的自己是不该出现在龙玖少面前的；虽然现在的形象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但是有必要在变得更差劲之前收手。如果，上官弦月是龙玖少心里是以舍生取义，大公无私的形象死去，那么她巫小雅离开的形象也不该差的太多；这算是巫小雅仅有的要求。
如果当时没有遇见过龙玖少，或许自己还在街角的咖啡店守着几杯香浓的咖啡，然后过着每天回避着被人叫做乌鸦嘴的日子；可是，在冥冥的注定中，巫小雅就走上了这条无法回头的不归路；自己有后悔过吗？有，但后悔的不是遇见龙玖少，而是后悔因为一时的自私导致如今这样没办法收尾的结果。
上午的阳光很暖，那种金色的阳光在巫小雅的眼睛里被渡了一层红色的边缘；自从眼中的红色无法褪去后，巫小雅看什么东西都会蒙上一层红色；这会影响她的判别，她摸不准到底那些颜色是死亡的信号。
失误了也好，自己就少受一些困扰。
上午十点，徐长虎开着军车准时的到达了门前。不是平常那种仅仅只加了牌号的军车，而是后面有｛武｝警镇压的车，他会不会太小题大做了？
巫小雅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们走吧。”徐长虎二话不说，将巫小雅的双手用手铐扣起，送上了车。他本想让巫小雅直接被押运到汽车后座，但是看着这个一脸淡然的年轻姑娘，想起她刚来时还问工资多少的幼稚样子，又让她坐在了副驾驶。
“我去叫龙…”徐长虎还没说完，就被巫小雅打断。
“不用叫他了，我们还是直接走吧。”巫小雅喊住徐长虎，示意他上车。
“好吧。”两人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自己也不好多问，徐长虎摇了摇头，上了车。他知道，龙玖少对巫小雅，不光有一见钟情的心动，还有对上官弦乐的那份愧疚以及怀念。
“我们去哪儿？研究所还是医院还是监狱？”巫小雅轻松且愉快的语气就跟出去郊游一样平常。
徐长虎点了一个烟，默默的没有作声。
“徐叔，我又不会跑，你别这么苦大仇深一脸血海深仇的样子，好歹咱俩也算共事过啊。”巫小雅将车窗摇了下来，吹进来的风将她的头发吹乱，这样的清风不知什么时候能够再享受，这样好的阳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再见。
“现在不是论交情的时候，你安静的呆着吧。”烟灰烧到了徐长虎的手指，灼热的感觉让他直接将烟按灭在车门上。
“徐叔，我还没求你减刑呢，你看，你就这么避忌我。”巫小雅打趣到，罢了，她本也不会奢望谁还对她礼让三分，友好相待。
看着车窗外呼啸而过的景色，从闹市行驶向密林，从密林开向隐匿其中的建筑物，巫小雅突然笑了，用戴着手铐的手轻轻的一锤徐长虎，“徐叔，这不是本部吗？我还以为得进监狱呢！”
巫小雅还没来的及再多说什么，就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一个枪管子抵住了，背后有一个低沉的声音道：“老实点！”
巫小雅勾起嘴角，竟然一时疏忽竟忘了自己现在是戴罪之人，这样大大咧咧的碰到司机兼长官，难怪人家警戒。自己应该已经声名远扬，成为头号危险人物了吧。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不会再乱动了。”巫小雅将手举过头顶，示意自己不会再肆意妄为。
“没事，你们不用太在意，小雅，也是我们自己人。”徐长虎咳嗽了两声，让车后座的人将枪收回。
“曾经是自己人，以后应该不是了。”巫小雅朝后面的人吐了吐舌头，那三个包裹的比粽子都严，带着黑超墨镜的人，让巫小雅想起了刚刚参加训练时候的自己，也是这么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
到了军队门口，徐长虎示意那三个士兵先下车，将巫小雅和自己留在车上，轻声道“小雅，出了这辆车，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将完完全全被我们掌握，所以，如果你现在有任何想法任何委屈任何无奈都可以告诉我，我会尽量帮你的。”
“我没有任何委屈任何无奈，我知道自己做过什么，所以也不会后悔。不过，徐叔，谢谢你到现在还愿意帮我。”巫小雅对徐长虎发自内心的感谢，她没想到即便已经坐在被押送的车上，即便已经罪行累累，徐长虎依旧愿意帮她一把，不管是因为龙玖少或是其他的什么，这都让巫小雅感动。
“好，那我们下车吧。”
巫小雅很快被押往了本部，准确的说是押往隐匿在本部后侧一个灰色建筑物底下的的地下研究室。
几个医生护士早就严阵以待，旁边还有五个持枪的女特警保驾护航，手脚麻利的给巫小雅换了一身病号服，也可以叫做监狱服，因为那件衣服上还有着3347的编号。
巫小雅看着这般架势哑然失笑，她就是有三头六臂也敌不过十几个人，更何况其中有人还持着枪支，他们还真是把自己当作霹雳娇娃，地狱使者了。
换完衣服，巫小雅被人押着做了一系列的检查，就跟当初刚刚进来时一样，不过好像更加细致了一些，那好几管鲜血抽出去，巫小雅的眼睛都快花了。
随后，巫小雅又马不停蹄的被押往审讯室。
审讯室里，坐着徐长虎，和一个巫小雅从没见过的女人，一个老女人；看她衣服上的军衔，官职应该不低；而她盘的一丝不苟的发髻，和修的一丝不乱的眉毛也说明着她是个历练强势的老军人。
这女人是整个突变异能研究所的科研主任，王柏清。
“巫小雅，你承认是你杀了李书言吗？”王柏清翻开案件记录本开始盘问，下手这么狠得女人她还是头一次见。
“承认。”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第五十八章 别惹我
“巫小雅，请你端正你的态度！好好配合我们的审讯！”王柏清一拍桌子，大声呵斥道。
“就是没有为什么，我要是事出有因杀了他，还用得着受良心的谴责，用得着投案自首吗？”巫小雅用脚一踢审讯桌，那桌子上的水杯都快被她踹了下来，现在跟巫小雅比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要比急躁。
她如今深陷囹圄不说，还刚刚跟男朋友分手，前途未卜，情路坎坷，她已经很努力的压制着自己心中的怒火，为什么还是有人不知死活的想来挑战她。
巫小雅一脚踹完，就立马有人拿枪抵住了她的脑袋，那枪口还示威一样使劲搥了两下她的后脑勺。
“把你的枪从我的头上拿开！”巫小雅阴狠着目光，冷冷的说道。
巫小雅的头很低，让人看不见她此刻的表情，却能感觉到，巫小雅的气质在这一句话之间就变了。
“老实点！”犯了罪还这么嚣张，特警也是一脸鄙夷，都到这里了还想装大爷。
“叫你滚开了！”巫小雅猛地起身回转，虽然带着手铐，但是双手交叉，准确无误推开枪口后，一拳砸在了那人的脑袋上。
手铐的棱角磕在那人的太阳穴处，瞬间划开一道很深的口子，血流如注。
“放肆！”王柏清掏出腰间的枪支，拉了保险，指向巫小雅。
巫小雅冷笑一声，正作势要一脚踹翻桌子，就听见徐长虎淡淡地说道，“小雅，坐下。”
巫小雅讪讪的重新坐回椅子上，端正的样子仿佛是从没被记过处分的三好学生，坐下就坐下，就当是给徐长虎面子了。
“你太放肆了！巫小雅！”王柏清咬紧了牙根，将枪狠狠的垛在桌子上，然后剜了徐长虎一眼。
“以后也少招惹我，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失控，所以，还请王大长官您谨言慎行。”巫小雅一字一顿，直勾勾的看着王柏清，她略微猩红的目光紧紧的盯着王柏清，让她无处可躲，没处可藏。
巫小雅的眼睛好像是死神的眼睛，被她盯上就没有再生的可能，王柏清吞了一口吐沫，道：“还是管好你自己吧，都没有机会再出去了，嚣张什么！”
“好了，我们还是审讯吧！”徐长虎咳嗽了一声，示意两个剑拔弩张的女人安静，王柏清也是老人了，怎么遇到巫小雅这样的案例还是这么没有分寸。
“巫小雅，你是说，你是在没有任何原因的情况下杀了李书言？”徐长虎用指节轻叩着桌子，慢慢的理清思路。
“是，我当时神志并不清醒，当我意识自己杀人时已经是一天以后。”
“这样的情况是第一次？”徐长虎身边的记录员在键盘上飞快的敲着，那噼里啪啦的声音让人有些分神。
“是的。”
“根据李书言的记录，和你自己的陈述，你每次都是被人刺激以后才会狂化失控导致过激，当天李书言是不是刺激过你？”王柏清作为一名研究人员，想要掌握巫小雅更多的细节。
“应该是没有的，李书言是一名很专业的心理医生，他从没有刺激过我，只不过每次接受完他的心理治疗我整个人就会怪怪的，然后莫名的失忆几个小时。”巫小雅自己至今也很奇怪为什么会不明所以的杀了李书言。
唯一的解释就是李书言在给她进行心理疏导时，将巫小雅心里的恶魔放了出来，却没能很好的抑制，导致巫小雅被那种情绪影响；而这种影响跟平常直接的释放不同，它是无形的，潜移默化的，让巫小雅在不自觉中被负面情绪主导，酿成悲剧。
而这种恶魔化黑化的情绪目前正在逐渐的扩大，逐渐的吞噬着巫小雅，让巫小雅一错再错。
“我在接下来的日子会对你做一系列的调查分析，这包括心理和生理，希望你能有一个心理准备。”王柏清墩了墩手里的一厚沓资料，起身离开，将剩下的时间交给徐长虎。
“小雅，你说过，是你杀了屈倾茹。”徐长虎的手指在桌子上不停的扣着，在这么多消息里这条消息让他最为震惊。
“是。”
“单凭你的能力是不可能做到的。”徐长虎抓到问题的关键，就算巫小雅发狂后能达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也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让屈倾茹消失殆尽。
“是祁重钰出手帮的我。”既然已经选择了走这条路，巫小雅就没打算替祁重钰隐瞒替罪；祁重钰一开始的打算也只是利用巫小雅，让自己躲过龙玖少的调查；他是帮过自己，可那也是为了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巫小雅和祁重钰之间有的，不过是利用与被利用，出卖与被出卖。
这些日子，祁重钰一共给自己上过两课，第一课：韬光养晦以后记得引蛇出洞；第二课：背后的目的永远比你预计的大；巫小雅现在想给祁重钰上一课：不要妄图在一个不爱你的女人身上下赌注，她永远不是你的筹码。
之前祁重钰一直拿自己当挡箭牌，抓着把柄将自己摆弄在鼓掌之间，现在，巫小雅想看看，自己把他供出来后，他还能不能继续嚣张。
祁重钰，你可以威胁我，但我不会让你用我来阻挠龙玖少；如果，你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