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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在说我们-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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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妤的一句,怎么了,老爸,平时我走时也没见你这么伤感,这可不像你啊。让谢远皓瞬间泪奔。
在医生的建议下,谢远皓每日都陪宋诗琴在附近的公园走一走,很久不到这类型地方闲逛,还不知道这里也可以这样红火。
老年广场舞已经占据了整个公园,各种小饰品的地摊也都摆满在公园,还有各种手牵手走路的学生情侣,宋诗琴突然说,不知道咱们小妤有没有找男朋友。
谢远皓笑她又有些自恋的说,要找也找像我这么优秀的男人。
宋诗琴用胳膊肘抵了抵他,笑了开来。
整个夏天几乎都在家中度过,十月底地出发到北京,准备进行第二次放疗,显然上次只是老天跟他们开了个玩笑,这次放辽几乎让宋诗琴接近崩溃,不停的呕吐,接二连三的发烧,以至于不得不停止治疗,晚上看宋诗琴入睡以后,谢远皓一个人站在窗台不停的抽烟,然后无声落泪。
去医院办理手续时无意听说一个人做了第三次放辽以后还没事,坚持做完第四次以后,回家没多长时间就去世了,他拿着单据的手不停的抖,资料散了一地。
任我们怎样强大,怎样招手可得,任挡不住生老病死这几个字。
没得道老天眷顾之人比比皆是,也许他放在其中当算比较幸运的。
现下看来,倒不如平静度过此生也好,也许每日平泛才是最幸福的幸福,那样最起码平安且安逸,总是好过现在的不安与动荡。
年少时没有经历太多的大起大落,总觉得生活缺少些什么,不够壮观,不够宏伟,不知满足。二十四岁在双方家人介绍之下匆忙结婚,用了四年的时间在两家家人的帮助下,闯出属于了自己的一片天地,也许了她安稳,接下来生下谢妤,安然度日,突觉得生活之无聊,但也得过且过许多年,现如今突如的灾难,倒让他茫然到不知所措,人总是这样不安于现状,却又总怀念从前的安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时笑容都是温和的。
时光在我们看来永远都是年轻的模样,苍老的只是我的颓然的面容,我们对它要怀抱着满分的热情和永不过期的新鲜感,却还要蒙着面缓慢或快速的走过,再告诉自己不能被它左佑,亦不能深陷其中。
这或许是我们无可更改而且要迎难而上的悲哀吧。
回家之后,宋诗琴面无表情的说,远皓,我不做化疗了,你不用说,我都知道,我得的是癌症,能活多久是多久吧。
谢远皓盯着宋诗琴看,宋诗琴继续说道,我每天吃的药,我只要上网查一查我就知道是干什么的,还有这种事都瞒的了多久。
作者有话要说:

☆、记得,我爱你像从前(伍)

谢远皓坐在宋诗琴身边,抱过她,他已经想不起多久没有这们抱过她了,一个简单的拥抱却让宋诗琴哭出了声,在他肩膀嚎啕大哭,像一个小孩。
我们不停的为对方着想,撒着善意的谎言,不停的努力着,为对方小心着,却扔挡不住时光给的残忍。
在你刚刚要放下心,在心底悄悄感恩它所给的厚恩时,它却在犹如炎热夏季灌浇到你头顶上的一盆凉水一样,让你瞬间顿悟,这世间并没有那么些援队跨过万水千山来将你从沼泽地带拉起来,带你奔赴有一座叫作“温暖”的天堂,最为难时刻,你只能自救,如不然,则万劫不复。
那晚之后,他们像失忆般不提生病的事情,他每日给她做饭,陪她在公园溜达。
周末的公园异常的热闹,有一处地方还设有相亲的环节,家人拿着儿女的照片,电话,看有没有似合儿女的结婚对象,宋诗琴说,当年我们是不肯相亲逼着相亲,现在这人们好像挺乐忠于此事。
谢远皓看着那处热闹的地方说,等到时咱女儿嫁不出去了,咱俩也来这。
哈哈哈哈,什么时候学会开玩笑了,这不像你啊。
你调叫的好。
……
刚结婚那时没有同她来一些属于情侣该来的地方,老了却和她把这座城市有我的公园都走了一遍,却也像回到年少时光。
想起他们幼时刚懂男女之事时,也不像现在这样,那时在大学只要和异性同学关系近一些,在同学老师眼里都成了坏学生,偶尔让女同学从家里稍点东西也都要让别人说上个几天几夜,夜里回了宿舍更是轮番考问。也不像现在这样的年轻人,有很多娱乐场所,可以去看电影,唱K,还有很多旅游景点可以消磨时间。时代不同了,当年的许多青涩在现在的人看来都是陈旧的,泛白的,落后的。
用谢妤说的话就是,爸爸妈妈都OUT了。
十一月五日,是宋诗琴的生日,也是他们不知多少年的结婚记念日,往日他都是给她买一份她喜欢的珠宝给予她,怪不得她总说自己不懂生活情趣。
谢远皓却了附近的花店,亲自为她挑选了一束花,给她买了一对她心仪很久但是很贵的翡翠手镯,她是那样的,即使他们的生活有够富裕,她也会有节制的花钱。
抱着一大束玫瑰走在路上,不时引来路人的目光,他想,别人肯定都这么想他,都这么大人了,还玩烂漫。
不知是不是自己太久没有给过她感动了,看到花那刻她竟抱着那束花哭了开来。
还笑着骂他,你看你是老了啊,是咱们的二十四年结婚记念日。
他握着她的手,是啊,都结婚二十四年了,自己都四十八将近五十的人了。
寒假女儿放假归来,他们一同去机场接女儿回家,不久之后他们一同办了城市公交自行车。
谢妤说想吃一条小巷的小笼包,很多年没吃过了,她边说边嘟嘴埋怨着谢远皓和宋诗琴,怪他们太忙,都忽略了她。
他们三个一同骑着公交自行车去找那家小笼的餐厅,谢妤还在身后拿手机给谢远皓和宋诗琴偷拍了照片。
不过遗憾的是再三询问过后,那家小笼包的餐厅已经搬到不知道什么地方了,或者搬到这座城市的另一处角落,或者是店主累了,携妻子回了家乡。
回家之后,一行人在超闹买了菜,回家一同和面,剁韭菜,炒鸡蛋,给谢妤做了包子,谢妤说,这好像是我第一次吃爸爸妈妈亲自包的包子呢。
一句话让谢远皓和宋诗琴红了眼框,谢妤用手沾了面粉抹到谢远皓和宋诗琴的脸上。还做着鬼脸说,大人哭鼻子是最丑的呢。
过年时一家人回了谢远皓的家乡,同爸爸妈妈,还有哥哥,嫂子,侄子一同过了春节,从前他嫌弃哥哥没出息,一直留在乡里,和爸爸一样当着教师,现在反倒羡慕他,可以时常陪在儿子身边,也感谢他,这些年陪在两位老人身边。
也许哥哥选择的生活方式才是最稳妥的,不然几番让爸妈到城里生活,他们只是呆几天就吵着要回家乡,爸爸说适应不了城市的生活,妈妈说,哪里都不如自己的家好。
是啊,城市的生活步调太快了,快的许多事眨眼即过,连自己错过什么都不知道,还傻傻的以为自己目前所做的事情都是伟大的。
小镇的十五流行放孔明灯,这年他们都没有急着回城里,同镇里的人一同放了孔明灯,谢远皓写了许多心愿,大抵都是希望家人一切都好,希望宋诗琴的病不再复发而已。
十七送走谢妤,宋诗琴又伤感了许久。谢远皓虽也感伤离别,但他向来处理比较沉稳,不在脸上表现太多的喜怒哀乐。
宋诗琴的身体渐渐好转,也开始去了报社上班,谢远皓本想让她呆在家,可她坚持说是在家里会乱想,谢远皓也就随她了,不过还是暗中打店报社那边别安排太多的事情给宋诗琴。
宋诗琴本来的事情就不多,这下去了报社也只是每日和同事聊聊家里小事而已了。
这一年虽失去很多,却也得到许多,历往的每一年都没有这一年过的如此之快,又如此之慢,快到来不及区分春夏秋冬,慢到睁眼数时光的钟转过几圈。
作者有话要说:

☆、记得,我爱你像从前(陆)

宋诗琴的脾气最近阴晴不定,常常说谢远皓做的饭难吃,经常不听劝的和朋友一起去饭店吃饭,晚上谢远皓有点生气地说,不是都说让你别老在外面吃饭了,你怎么就不听,我正在改,我不想找保姆来照顾你,就是怕他们照顾不好你,你为什么不知道注意点。
宋诗琴莫名来的火气,我又没有非用你照顾,你自己爱干什么干什么。
你知道不知道我为了你都多久没参加饭局了,为了你我天天一日三餐的端到你面前,你有没有看到了,结婚这么些年你有没有为我做过一次早餐,就一次,我很累,你能不能稍微体谅一下我。
宋诗琴没有说话回了房间。
莫名的争吵让谢远皓摸不着头脑,也无比气愤,第二天中午迟回了一个小时,回家发现宋诗琴正在吃泡面,谢远皓猛的把泡面推在地上。
你不是不知道泡面对你身体有多危害,你能做饭了,你偏偏不做,要这么糟贱自己。
我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受不了就不要受。
宋诗琴穿上衣服出了门,晚上谢远皓收到宋诗琴的短信,谢远皓,我们离婚吧。我跟我姐已经说好了。
谢远皓穿上衣服去找宋诗琴,宋诗琴躲在房间不出来。
姐,你告诉我小琴怎么了,不然没事她不会跟我发火的。
宋诗琴的姐姐把桌上几张白色写满字的纸拿给宋远皓,小琴前两天觉得不舒服,自己去医院做了检查,她的癌细胞又开始扩散了。
谢远皓拿着病历回家,他记得郝凯说过,这种病要复发也是在一年之内,果然。他们还是敌不过命运。
他不停的给宋诗琴发信息,我们是夫妻,有任何困境我们都应共同度过,有任何事,我都会陪在你身边,不会放开你的手。
宋诗琴没有回。
谢远皓将公司的事全教由他手下一个得力的助手,一个人在家。
没想过有一天,他会这样轻易的放下他得来的这一切,当一刻来临时,他是那么的轻松,长年紧绷肩膀也垂了下来。
忽想起第一次见宋诗琴时的场景,在一间很旧的茶厅,她穿着白色的衣裙,笑起来很甜,脸颊两边有着酒窝,主动与他握手,找共同的话题来缓解无方所带来的尴尬。
在那之前家里也安排过不少相亲,但都不了了之。却在那次之后两家人也都比较谈的来,自己也就妥协了,一直以为自己是因为家里人不直相逼才匆忙结婚。对于爱这个字是不曾有过体会的,所以这些年他没有对她说过一句我爱你。
其实有些人在第一眼时便注定要牵手度过一生了,若不是自己打心里爱见她,喜欢她,不厌烦她,自己怎会轻易就妥协。
若不是,他又怎么会这么多年来,对她的关心从来都不用大脑过滤,自然的像在对这世界上另一个自己一样。
傍晚在小区的公园看到宋诗琴,他不慌不忙的跑到她身边,轻搂在她怀里,在她耳边说,我爱你,诗琴,从第一眼看到你就爱,不管多少个时日过过,我爱你还一如从前。
宋诗琴眼泪落到谢远皓肩膀上,她伸手抱了他轻轻地说,我也是。
或许他们仅剩的时光并不多,但还好,还剩下点时光让他们可以相爱,不提别离,温暖相拥。
暑假,他们一家人去了郊外,一同坐在草地上,看着在草地上放风筝的谢妤还有来往人群的打闹,嬉戏,把最好的笑容挂在脸上。
他搂着她,像是等待些什么,又像是迎接什么。
后来的后来谢远皓也忘记发生了些什么,许多片段在他的脑海都已经模糊不清,那些笑着的,哭着的,苦闷着的,都如烟般在他脑海消散,飘散到他们曾经一同走过的地方,后来他只是知道他一个人走路时,也不那么孤单了,他只是知道了这世界上最美的烂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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