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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后必成大器-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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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充满磁性嗓音却完全不标准的普通话念了一段李清照的生平后,接着静默的意淫了一小会儿有无数双渴望知识的眼睛,重重的叹了一大口气说:〃对于一个平凡人,一生顺遂是一件求都求不来的事情,但对于一个才华洋溢的文学家来说,跌宕起伏的命运才能激发出她创作的灵感,写出伟大的作品。而李清照就是这样的例子,当她面临青年丧夫中年改嫁,又生活在动荡不安的南宋,这些都给予了她作品充足的养分。〃
  一边揉着泥巴一边挂着鼻涕的我那时完全听不懂为什么一个人苦成这么样还能说是幸福。只知道文学家不是人当的,一要情感上有人配合,二得瞄好时间投好胎,呱呱坠地于那风起云涌的动乱年代。
  
  直到最后才恍然大悟,所谓的那些苦那些波折都是自己求来的,因为这样看起来才上档次,才“作”得像个文人,比如最近就“作”得相当厉害的苏谣。
  
  如果用几百年前的视野来看今年的话,那应该会写个“小灾”两字。接着皇帝就带着一干人等去泰山祈求神灵的保佑,据说祭天之时连皇帝都不能进行房事,更不要说太监们。大约是这个原因,现在的公务员们更愿意用CCAV忽悠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然后接着继续在食堂偷偷摸摸的用矿泉水装五粮液不醉不归。于是乎,在这个禽流感肆掠的季节,很多大型活动都暂时停摆,苏谣的事业受了不少冲击,可以在家闲着养蚊子。直到有一天,她在例会上神采飞扬的干完一大杯星巴克以后,站起来宣布自己要去采访身在疫区的患者和医生,接着遭到了除了依旧啃手指甲的我以外的人的所有反对。
  经济部的红姐先环顾一周之后,拍了拍手,表示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我抓着卫生纸则准备以上大号为由出门发个呆,却被苏谣抓住,会议室里只剩下四大常委:经济部的红姐、广告部的紫经理、财务部的吴总监和人事部的素素姐,以及苏谣。。。还有我。
  
  什么时候我进入了核心管理层?虽然管理层的各位长老们看上去有些不满,但有更大的事儿等着她们去做决策,索性就把我扔在一边,第一个出来投反对票的就是红姐,她表示我们又不是CCAV,就算能动用人脉拿到独家消息,但是拍了剪了又能如何,去哪里播,又有谁敢播?
  苏谣不说话,循例看着我;我如常啃指甲,循例无视她。
  接着站出来的是紫经理,她温柔的告知苏谣,虽然最近她闲得发慌,但是下一季的洗衣液广告和毛巾广告已经接洽好,拍摄时间不日会提上日程,请她不要心急如焚做出对自己对公司都不利的决定。
  苏谣依旧不说话,改涂涂画画,整个会议室空气开始变得干燥又充满便意。
  财务部的吴总监向来在任何公开场合不太发言,现在也开了腔:“这些都是小事。”一听这话说得,让我感觉他说话内容十分霸气,但语气实在娘炮:“重点是,现在凡人近三十年来的四五种瘟疫,我们这些人已经没办法免疫了。被感染了艾滋死的那三个,难道你都忘了。上次非典要不是我们把你留在境外回不来,你就想去了。是不是这次还想我们用这一招?”
  谈判陷入死局。
  苏谣死活想去,四常委死活不愿意。面对面色凝重的众人,苏谣忽然转头固执的看着我:“你觉得我该不该去。”无视于我的躲避。
  “我。”我无奈的指了指我自己。
  作为一个有着选择困难症的患者,我连内裤的颜色都能从粉红纠结到正红。这性命攸关的事情和我讨论,这有意义吗?虽然我心里是这么腹诽,但为了不扫苏谣的面子,只能模拟两可尽量深沉看上去经过深思熟虑的问:“那你去的目的是什么?”
  
  这句话在任何场合使用都能达到屡试不爽的效果,被问者总是能掰扯出一些关于理想关于人生关于价值观的话,一般情况下最菜鸟的主持人都会在访谈中插花式的来上几句诸如此类的,让受访者自由发挥。果然,作为当今文坛的一颗美丽与才华并重的新星,苏谣同学立刻一发不可收拾的向我展现了理想和抱负。
  但她首先还是抑制住了自己的激情,用一个反问句问我:“你知道吗,司马迁为了写《史记》,□都被人割掉了。”如果这是一段节目的开场破口,我一定给她鼓掌,可见苏谣的戏剧化因子已经融入了其血液当中。
  “我知道,小学生都知道。”我看见站在她身后的四大常委的不耐烦,其实我也不耐,但却不敢表现出来。
  ”所以。”苏谣接着说:“历史要是没有人记录,或者全都有官方人记录那就只是一些隐晦的只言片语。每次我在天界的史料库里翻查很多资料的时候,太多都是写着某年某月某日某人生、伤、死、薨。但那件事是什么,他的感受是怎样,没有人知道,只因为记录这个的人没写。每到这种历史节点的时候我就兴奋,就想为别人做些甚么。或许在某一天,某一个天界的谁因为某一件小事查询今年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打开我所记录的资料,因为我而了解整个事件的全貌,这就足以让我兴奋了。这是一种或者的存在感。你懂吗?你支持我吗?还是,你和他们四个人一样,觉得我就是一个傻子?”她拉住我的手。
  这道貌岸然的一番言论居然把我说服,是吧,就算她“作”,也算是“作”得有理想。
  就像师父说的那样,我们没有什么好牺牲的,除非为了理想。
  再一次觉得这白莲花越来越像个真人。
  
  于是乎,当我同意她的观点时,就必须无视于从四处发射过来的“你这样宠她会遭到天谴的”、“耳根子软到这种地步简直让人无法直视”等谴责的目光。
  更坐实了我是苏谣暧昧对象的传闻。
                      
作者有话要说:三叔陷入疯狂美国炸了三次伊朗七级地震复旦那娃死了我的末点糟糕大太阳底下还真没新鲜事。

46 你连爱过我却没上过我都忘记了

  不过当四常委认识到苏谣的想法九头牛都拉不会来之后,便挑选了我和脸一直处于钢铁意志和钢铁斗志之间可以随意转换的司机一起,作为帮助苏谣打灯和处理杂物的人选送入医院。
  司机的理想可以用钱打发。
  而我?在他们看来,有苏谣的地方我必定是义不容辞,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但我是可以分分钟就拒绝的,但苏谣来问我的意见的时候,穿着她平常不太常穿的平底鞋,让我想到上次她为了救我却把自己腿给跑瘸了的事,只能表示,我去,这事儿就没啥愿意不愿意的。
  
  去医院进行拍摄的那日淫雨霏霏,我们仨在公司喝完誓师酒,用三种不同的角度摔了三遍杯子后,才获准离开。以纪录片的皮拍着柔情记录片的肉的方式让我还剩少少的壮志凌云都被消费到了最少。折腾到最后,当苏谣脸上的忧伤和坚硬变成了广大观众喜闻乐见的白莲花似的假笑之后,导演组放过了我们,那条片子终于过了。
  我们被获准可以驱车赶往联系好了的医院。
  因为某官员卖给苏谣的面子,我们也算得到了相关单位有力的支持。便设想最佳方案是今早进去,采访已经在隔离状况下理想出院状态的疑似患者和不直接接触病患的医生。最后经过24小时简单的隔离之后就进剪辑室剪带子。至于播出,那是听天由命的东西。反正理想嘛,就是往一个有深又大的洞里死命的填钱和时间。至于获得什么,大多是忧伤罢了。
  刚刚开始的时候,一切都还算顺利,我们见到了拥有阳光灿烂笑脸的患者,对生活充满希翼的医生。在这种状态下的苏谣,表情自然而流畅,有我从来没见过的认真的美。
  采访、记录、收拾、换装,鸡飞狗跳的忙到快下午四点,我们还是颗米未进。她催促我和司机去吃饭,让我顺便带两菠萝面包给她。
  我们吃饭大概也就花了三十分钟的时间吧,可再次回到那栋医护大楼,却发现大门不让进,二门不让入,各个通道都被重兵把守。我忙着找人问原因,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打听出来,原来那二十分钟内有一病患忽然因为不明原因暴毙,各单位立刻排查各种可能性。而本不应该在现场的苏谣则不知为何到那儿闲聊。于是乎她被重点隔离了,于是乎我和司机束手无策了。
  
  而她公司更是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呈现出一派鸡飞狗跳的繁荣景象,四大常委轮番对我咆哮,逼得我半个小时就得清洗一次耳孔。可这也让我看到苏谣和她姐妹那弥足珍贵的情谊,就像她说的,进入凡间这红尘也不是任谁都脱得了身,其原因也有为了几个闺蜜安身立命的原因吧。
  
  刚刚进入隔离区的时候,苏谣情绪并不稳定,虽然她在电话里对着公司员工都讲没事没事,还故意表现得相当的能吃能睡。可在晚上和我独自视频的时候,她那强装的笑脸才垮塌下来,认真的表示自己心里很怕。怎么不会怕?对于他们天界的人来讲,死亡是多么遥远的话题。在他们看来,再见就是以后必定能够相见,就算地壳再裂火山再喷发诺亚方舟再起航都是一样。完全不能适应这地底下的人从五岁就必须开始认知的死亡,要知道明白一场稀松平常的道别,分开的两个人分分钟都可能被楼上的花瓶砸死或者被电瓶车碾死,一再见就是永别的说法,一时半会儿,他们是看不穿的。
  苏谣一想到自己有可能罹患禽流感,说不定走不出那个医院,坦白自己已经紧张得吃不下饭了。我在荧幕上看见她双手紧紧的拧巴在一起,也跟着有些心事重重。
  医生说,如果七日之内没有问题,她才算正式脱离可能传染上禽流感的阴影。每一个二十四小时都是一道坎,让每个人心里都走得举步维艰。
  四常委为这事操碎了心,不仅上天入地的帮她寻找各种可能的丹药,以备不时之需。在发现苏谣已经吃不下饭之后,红姐又不知从哪个旮旯找出一张皱不拉几的菜谱,憔悴的递给我,为难的表示能不能请我帮一个忙,给苏谣做个汤她找人给送进去。
  
  我点头,提溜着那个菜谱,去了离家最近的菜市场。
  这是个阳光明媚却滚压着好几朵乌云的日子。如果按照以前我凡事必研究天气的习惯,一定会推算推算占卜占卜是不是有什么幺蛾子等着我,可是我那日满脑子都是菜谱的事,所以被雷劈着也是必然。
  当我买完菜准备回小区时,雨无预警的落下,没雨具的我只能快步的跑进一个报刊亭。正想在内心大叹这还算是个幸运日没淋成落汤鸡的时候,眼角一个熟悉的身影闯进我视线。
  我手一抖;塑料袋跟着抖动,而心则像在乱雨中的被狂风吹着四处飘零的塑料袋,扭曲了。
  我问我的心看见什么,它还来不及回答我就慌忙的钝痛了起来,直到因为和我一样出门忘记带雨具的冯安安被一个英俊又挺拔的男人牵着走过来。和我面对面的交错,我闻到了她常擦的香水气味,感觉到了她的手背和我的手背在几乎碰触时,她轻轻躲开的温度。
  
  他们找了一个只用两人就能形成一个小天地,却只离我两米的地方站好。
  雨一直在下,而这条短街避雨的行人们就像看不见这个报刊亭一般的像一只只受惊的鸟,宁愿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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