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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君蛊-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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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姐姐,你来找我有事吗?”半倚在软枕上的向雎抓着风栖子的手让她坐在了自己身侧,浑然没有了初见时的那般疏离。
风栖子从怀里掏出一布包,理所当然道:“你中了咒术昏迷不醒,姐姐我当然要来看看你了。”
“咒术?什么咒术?”向雎一脸的迷惑,“我没有中咒术,公子说我只是受了风寒昏迷了一天一夜而已。”
向雎如此一说,风栖子才恍然意识到刚才是自己说漏了嘴,看来公子是不想让她知道这件事。
“你刚才听错了,我是说我带了些点心来让你尝尝。”风栖子一边岔开话题,一边打开布包将油纸包裹着的点心掏了出来。
向雎一听说有点心,大眼睛里立马闪现出了亮亮的光,砸吧着小嘴甜甜道:“风姐姐真好,我都好久没有吃过点心了。”
“真的吗?公子都不让人给你做吗?”风栖子揽了揽自己那乱糟糟的头发,然后将酥酥软软的点心递到了向雎手里,“你尝尝罢!这可是我们荆地最出名的满口酥,若不是老头儿念叨着要吃,我也不会多买一份给你带来了。”
老头儿?向雎唰就将视线从点心上转移了开来,“你是说风老先生吗?他已经回来了?”
风栖子刚想说你的咒术就是老头儿给破解的,想了想又咽了回去,转而对着向雎点了点头,“老头儿是回来了,你若是有什么想问的,等养好了身体再去问罢。” 
“嗯,等过两日我好了,我就跟公子说一声去见一下风老先生。”向雎嚼着那满口酥,小脸都乐成了一朵花。
风栖子难得的没有像以前那般甩着裙裾大喇喇地坐,她只是又缓缓地移回到暖炕前笑问道:“怎么样,好吃吗?”
“嗯,好吃。”向雎抹了抹嘴角的点心屑,吃得不亦乐乎,“风姐姐,你也吃块罢。”
向雎边说边将满口酥塞到了风栖子手里,可向来不拘小节的风栖子却没有吃,她只是忽然垂了眼睫轻声问道:“向雎,你吃过最好吃的是什么?”
“诶?风姐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向雎探身往前凑了凑,她总感觉风栖子今日有些不对劲,不论是言谈上还是举止上,都不像以前她认识的那个洒脱不羁的女孩子。
“我哪有什么心事,整天活得逍遥自在还会有心事?”风栖子扯了扯嘴角,大笑着将眼底的悲凉给掩了过去,“我就是看你吃的香甜,忽然想知道你觉得什么最好吃。”
向雎见风栖子笑自己也跟着抿嘴笑起来,“我吃过最好吃的是瑞香斋的点心。”
这是她此生都不会忘记的软糯温暖的味道。
“那风姐姐吃过最好吃的是什么?”向雎好奇地眨着眼睛,她忽然觉得能与人聊这种闺房话真的好幸福。
风栖子略微启了启唇,“是野山枣。” 
“诶,那不酸吗?”向雎惊讶地倒吸一口气,想想都觉得自己牙都倒了,她以前露宿山野的时候吃过,又酸又涩,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吃。
“以前觉得酸,后来有人陪我一起吃过后,就再也不觉得酸了。”风栖子喃喃了会儿,但也只一瞬间便又恢复了疯丫头的常态,“妹子,既然你喜欢吃点心,那等你好了,我带你在这荆地的王城好好逛逛,咱先去吃满口酥,然后再去把各色小吃吃个遍。你知道吗,荆地还有一个最大的寺庙,听说祈福求愿最灵了,我也带你去看看……”
“嗯,嗯……”向雎瞅着风栖子说得唾沫横飞,不住地点着头,小小的心里第一次怀了向往。
不知不觉间,一上午倏忽而过,风栖子离去后,向雎再次在暖阁里一个人默默地发着呆。
但临近黄昏时,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拜访了雪寂庄。
当管家将人领进暖茗苑时,向雎的小脸瞬时如花般绽放,欣喜地从暖炕上坐了起来,“竹青哥哥。”
以前经常见的人从未觉得有什么亲切,待到后来再也不见时,才蓦然发现,其实情感已在那段不经意的时间滋生。
作者有话要说:公子:最近都去干什么了?
小银:别看我!让你别看我!不是我要去的,是那群瞎子蛇非要去给姑娘报仇!

☆、情愫

“竹青哥哥,你怎么来荆地了?”向雎这一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喊得亲切,眉眼间还融了些出其不意的喜悦。
竹青搁下肩上的包袱,寻了个离暖炕不远的椅凳坐下后才缓缓道:“公子说让我照看一下荆地的医馆,我便来了。”
“荆地的医馆?”向雎愣了愣,公子什么时候又在荆地开了医馆?
竹青也没在意向雎那略带不解的眼神,只是抬头打量了打量暖阁内不似寻常人家的摆设,犹豫着启唇问道:“你,住在这里还习惯吗?”
“嗯,这屋里暖和,也住的习惯。”向雎指了指紫金暖炉,又指了指暖炕,歪着小脑袋笑道,“每日再也不用裹那么多衣服了。”
确实,现在虽已近暮春,荆地也不再那么寒冷了,但阮子悭还是没让人撤去暖茗苑里的火炉,向雎最怕冷他是知道的。
暖炕上的向雎只披了一件天水紫绫衫,人虽看上去依然瘦弱,但小脸上添了些红润之色,不再似先前那般苍白无力。竹青抬眸细细地盯着向雎的一举一动,渐渐地眉眼里也含了温柔,尽数将一整天的风尘仆仆给掩了下去。
竹青总觉来到荆地的向雎不再是在缃白镇时那个淡漠的琉璃人儿,此刻她的话语间眼神里都含了些常人应有的情感,这样的小丫头让人感觉舒服多了。
“竹青哥哥,你会一直留在荆地吗?”向雎忽然想着若是竹青也留在荆地,她就又多了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那也不至于每天苦闷地发呆了。
竹青也没否认,只是微笑道:“或许吧,公子让我今晚留宿在雪寂庄,明日再去医馆打点。”
他很想像以前那样抬手抚摸一下向雎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但不知为什么隔着暖炕的这一小段距离仿似隔了千山万水,他的双脚如铅般沉重,想要迈过去很难。
“竹青哥哥,你在想什么?”向雎望着竹青微抬的手,一脸的迷惑。
“没什么。”竹青略有些尴尬地缩回手,状似不经意地转着话题道,“我只是在想,近一月未见,你是出落的越来越水灵了,这荆地还真是养人。”
其实他想说,“近一月未见,我很想你。”
向雎知道这是夸自己的话,脸颊之上不免飞上了两抹红晕。
“竹青来了。”阮子悭不知何时站在了珠帘外,俊颜之上一如往常的寡淡。
“公子。”竹青缓缓起身对着那掀帘而入的削瘦身影略微顿了顿首。
阮子悭打量着又长了些个头的竹青,也没说太多的客套话,只淡淡道:“管家已打点好厢房,让他带你去罢。”
“是。”竹青知道公子向来话语不多,也不去多想什么,简短的应了后便要往外退去,可转眸间他又有些恋恋不舍地瞥了眼向雎。
他这一眼望去,心下便无来由的有些失望,因为小丫头只盯着阮子悭,并没有看他。
待出暖阁时竹青忽而又想起了什么,复折回身道,“公子,这是您让我带的瑞香斋的点心。”
瑞香斋的点心?向雎一听到瑞香斋,整个小脑袋即刻往外探出老长,天水紫绫衫自肩部滑落也犹自不知。
阮子悭接下那油纸包,待竹青离去后才踱到暖炕边,拾起衫子披在向雎身上,戳着她的小脑袋道:“不怕脖子抻断了?”
被打趣的向雎缩回脖子默默地垂下了头,可水灵灵的大眼珠还是时不时地往油纸包上瞄着。
“这已经凉的不能再凉了,你不能吃。”阮子悭看穿了小丫头的心思,一句话便将她的小火苗给压了回去。
向雎收回视线,不满地撅了撅嘴,“那公子让竹青哥哥带来干什么?”
“若是想吃,以后吃热的。”阮子悭边说边将油纸包递给了侍女,若是再搁在这儿,只怕小丫头都没有心情吃饭了。
“吃热的?”向雎暗下去的眼眸又闪亮起来,“公子是要去买满口酥吗?”
“满口酥?”阮子悭一时没转换过来,只有些不连贯的问道,“你,不想吃瑞香斋的点心,又想吃满口酥了?”
“姑娘,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向雎还没来得及回答阮子悭,就听见小银那叫嚣的声音自远至近的传来。
“哎!干嘛!公子你干嘛踢我?”嚣张归来的小银冷不防迎面一黑跌下了台阶,扁扁的脑袋上还有一撮土。
在暖炕里侧的向雎也看不清地下境况,只是在听到小银一声一声“哎呦!哎呦!”后,有些不解地转了眸子望向阮子悭。
“自己没爬稳罢。”阮子悭瞥了眼再次在暖阁里探出头的小银,声音淡淡,一副纯然与己无关的姿态。
“我就跟姑娘说会话接着就走!”小银气势汹汹的抬着头,若是能叉腰便如泼妇骂街般,“这两天姑娘都是你的,我见都没见着,我很孤独的,我跟了姑娘十五年,你说抢就抢,你到底想怎么样……”
小蛇吧啦吧啦地吐着信子,飞速的话语向雎一点都没听懂,倒是阮子悭仿似听懂了般,捏着它的嘴巴往暖炕上一扔,“见着你家姑娘好好说话。”
言外之意,再敢胡说,让大绿灭了你!
尾巴抽抽的小银噌的一下缠上了向雎的肩头,扁扁的脑袋不由分说的在她的脸颊上蹭起来,左蹭右蹭了会儿,仿似还蹭不够般探着脑袋就在小丫头的胸前游移起来。
“小银,你这是怎么了?”被蹭的咯咯笑的向雎抬手轻拍着它的扁脑袋,眼眶里都笑出了一层氤氲。
盘在向雎胸前的小银挑衅似的对着阮子悭撅了撅尾巴,“有本事你也像我这么缠着姑娘啊?让你踹我!”
小银边对阮子悭翻白着眼边缓缓地往向雎的怀里游移着,阮子悭霍然凑身上前眯眸问道:“为什么半夜去吓唬文馨?”
“谁?谁去吓唬了?我没有!”小银扭头就钻进了向雎的袖口里。
向雎见小银如此反应,下意识地将袖子甩到身后,小声嗫嚅道:“公子,小银是做错了,但它也是为了我着想,您就不要罚它了罢。”
阮子悭没做声只弯腰俯身环着向雎将她袖里的小银给掏了出来,“小厨房里有你爱吃的鱼,别再去惹事了。”
小银战战兢兢地哆嗦着身子,如此淡声轻语的背后是阮子悭那狭长深邃的眼眸,反应快速的小银即刻点着脑袋回应道:“公子,我这就去吃。”
“哎!怎么说走就走了。”向雎对着小银离去的方向蹙了蹙眉,再抬眸时却见阮子悭还是保持着弯腰俯身的姿势。
近在咫尺的俊颜,小丫头的心脏倏地漏跳了一拍,她都能看清那墨黑眼瞳里小小的自己。向雎甚是别扭地侧过脸,小声道:“公,公子,我该去沐浴了。”
“嗯。”阮子悭闷声点了点头,然后张开双臂抱着向雎往浴房走去。
侍女们垂头而入,窝在阮子悭怀里的向雎羞红着脸也不敢抬头,阮子悭将向雎放在浴房里的软榻之上,温声叮嘱道:“快些洗,小心着凉了。”
向雎侧眸瞧着阮子悭离去后,才敢调整呼吸喘了喘气,当泡在温水里洗浴时,她的小脑袋里还在思索着一个问题,自己最近莫不是得了什么病?为什么见着公子时总是心里慌慌的?
沐浴完的向雎始终没想明白自己这是得了什么病,侍女们已垂头鱼贯而出,在浴房外翻看书的阮子悭索性搁下书径直进了浴房,看着站在软榻边独自思索的小人儿,阮子悭忽有一刹那的晃神。
浑身散发清香的向雎已换了月牙白落梅瓣的细褶长裙,虽有些素雅,却也将她的玲珑身段衬托的完美无瑕,小丫头缓缓转身时,软烟罗下的香肩隐隐欲现,那滴着水珠的乌黑长发被随意挽了个髻歪在脑后,随着她脑袋的晃动竟有摇散开的趋势。
“穿这么点不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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