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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生最好的时光-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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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下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想起刚才在表格上见过的头衔,只好胡乱扯了一个。
“哪位?”那边再次简短有力地问道,似乎默认了这个称呼,倒给闻静增添了少许自信。
“我是建筑师学会办公室的……”闻静颤颤地吐出了几个字,后面的话却如同哽在嗓子眼,无论如何都出不来了。
她急得快要哭了。
“呵,你好,有事吗?”那边温和地一笑,声音很稳,有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使得闻静渐渐镇定下来。
“想跟您确认一下,下周一在丽晶酒店的年会,您会来参加吗?”闻静屏气凝神,带着莫名的期待,一口气说了出来。
“一定参加。”声音很诚恳:“谢谢你打电话来。”
闻静几乎要飘飘然了,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体味不到这种感觉的。
想起以前,她的数学成绩很差,而数学老师是那样耐心,那样和善,她崇拜他,依赖他,久而久之,对他有一种奇特的感情。
直到毕业很久,她远在北京想家,一冲动就给老师打了个电话。其实,才不过寥寥几句话,挂上电话后,却无比激动,直冲进厕所不可抑制地哭起来。
是爱吗?不是。是一种温柔的跌宕,神圣的,永不幻灭的感情。藏在云端里,半明半昧的迷离,永远仰首供奉。
她缓缓放下电话,出神地望着桌面上的那张会员登记表。直到主任来催,才发现还有一百来号人的电话没有打通。
闻静拢了拢一旁的那沓表格,忽然感到好像薄了不少,也觉得没那么讨厌了。即使冗长枯乏,也甘之如饴。
她微微笑起来。




4

4、第四章 。。。 
 
 
好容易捱到年会举行的那一天,之前,闻静和同事已经加了整整一礼拜的班。
打杂是熬不出头的,这不,一大早又得赶去酒店负责打点、跑腿。
等闻静到酒店的时候,与会人员已经陆陆续续来了。她在宴会厅门口张望了半天,只见里面坐着的都是些衣冠楚楚的中年男人,有几个已经斑白了头发,心中好一阵失望。
忽然想起什么,飞快地跑去接待处,从同事手中抢过签名簿,从头到尾细细地查看了一遍,都没有发现“眭雍哲”的签名,这才吁出一口气,心定下来。
还好,没有错过。
她端端然在同事身边坐下,只伸长脖子等那个人出现。可是,眼看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人都已经七七八八进得差不多了,还是没有见到。
大体是不会来了。
说一定来,一定来,比唱的还好听,还不是同道貌岸然的那帮人一样。闻静心里小声抱怨着,不知道是真的生气,还是因为没有见到人的重重失望。
她开始收拾接待台上的东西,忽然抬起头,见秘书长风一阵地从大厅跑了出来,主任跟在后头落了几步,只得在闻静身边站住,小声吩咐:“先别收,人还没来全呢。”
闻静刚想反驳,这压根儿就不会来全,自己看得那样认真,别人根本不当一回事儿。
还没等她开口,主任已经一个箭步,亲自迎到了旋转门边,同正往里走的两个人竭力恭谨着。
由于隔得远,隐约看不清楚,闻静只知道其中一人是秘书长,另一个人背对着她,正在与主任握手。
那人的身量十分高,并不似其他人西装领带正式的着装。倘若不是在与会现场见到,一定以为是哪家的公子哥刚打完高尔夫回酒店的行头。
寒暄了几句,那人转过身径直就往会场里走去。
闻静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脱口就喊出了声:“你还没签名!”
那人侧过脸见到她,微微一怔,随即笑了笑,便朝她走过来。
一张清扬的面孔,很好看,目光是清澈澄明的,刚只见几个闲适的姿势也知道那是锦衣玉食的气度,可身上不带一丝官僚气,给人一种温煦低调的感觉。划在簿上的签名,每一笔却像金戈铁马,力透纸背。
还没等他签完名,闻静腾地抬起头,喜出望外地冲他叫起来:“眭雍哲!”
喊声在空旷安静的大厅中回荡开去,众人惊讶的目光齐刷刷地扫在她身上。眭雍哲闻声,轻轻地看了她一眼,不是责备,是惊奇。其实也不是很大的惊奇,好像仅仅是一个下意识的反应。
他略微犹豫了一下,没有说话,似乎想不起认识这个冒失的小姑娘。
秘书长却赫然变了脸色,走上前,对闻静横眉厉声道:“叫什么呢!这是眭教授!”
大庭广众之下,被那样训斥,年纪虽小,也觉得委屈,闻静眼眶内有泪水,只好强忍住低下头,扁着嘴,不敢作声。
秘书长这才洋洋地转过身,对着眭雍哲一脸歉意:“眭教授,对不起,小姑娘刚来不懂规矩,你别介意啊。”
眭雍哲似乎没当回事,只专注于桌面上的业内刊物,淡淡说了一句:“没事没事,贺主任,再说她也没有喊错嘛。”
秘书长贺晓峰的正职是建筑院办主任,年纪一把,功成名就,抬头就有好几十个,旁人为了恭维他,专往名头大的去称呼,哪还记得他的老本行。
听眭雍哲这么一说,贺晓峰倒不好意思再借题发挥了,只是陪着笑,竭力张罗同他一起步入会场。
闻静心头一热,至今都还记得当时的情景:眭雍哲走了几步,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退回签名台边,略朝她倾过身体,由于两人身高上的差异,只能俯就着同她形成一个平视的角度,很诚恳地问:“那天,是你打电话给我的么?”
闻静彻底傻了,只好本能地点了点头。
眭雍哲转身,不慌不忙地对贺晓峰说道:“我在朗特的乡下差点忘了这个会,幸亏你的工作人员打电话提醒我。”
贺晓峰立马顺杆子往上爬,摆出一副官僚架子半痛不痒地附和着:“做事没个经验,工作倒是挺负责任的。”
两人又随便说了几句话,便步入了会场。主任走到闻静身边停下来,没有再跟上去,闻静只听见他站在门口自言自语说了一句:“这下,老贺风光了。”





5

5、第五章 。。。 
 
 
等闻静和同事落实完接待事宜,确定不会再有人来了,也悄悄闪入会场,在最后一排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前面是一片黑压压的人头,九百多人的宴会厅像插蜡烛似地拢满了。忽然,听见主席台上不知说了什么,她的耳际便刮进“眭雍哲”三个字,随即如雷的掌声轰然响起。
闻静想伸长脖子张一张台上的情景,可隔着如潮的人海,怎么也望不出去。却听见领座的两个年轻女孩正表情夸张地兴奋低语着。
“是眭雍哲!好帅哦!我都要晕了!”女孩作势倒在另一个女孩身上。
“他要不是到我们系的客座教授,哪里肯来参加这种会?”同伴不屑一顾。
闻静见过她们,是华清大学建筑系的研究生。替导师跑腿,到学会办公室送过几次入会表格。怕这次,也是导师带她俩进来见见世面的吧。
“当然了,罗杰斯爵士的关门弟子,这几年来一直都是普里兹克奖呼声最高的人选。连老板这么傲的人,都好脸相迎。”女孩嗔怪地瞥了她一眼。
“你知道什么啊!听说,他是……”女孩俯到同伴耳边,叽咕叽咕一阵嚼耳根:“老爷子跺个脚,上头的地都会震!”她向她作了手势。
“真的假的!”同伴瞪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你从哪里听来的?!”
“当然是真的了!”女孩洋洋自得,随即立马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不过,传闻他和家里头很淡,就等着他回去接管生意,也不肯,长年累月在外面。”
同伴显然被这颗响雷炸到了,一脸的震惊迷惘,她见到预期的效果,满意了。
“他一个人?”好半天,同伴才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话。
“你没见过杜老师?哦,也难怪,她今年刚从卡尔斯鲁厄大学进修回来,像公主一样……”
两人的声音渐渐小下去。
窃窃私语声忽远忽近,似一只狰狞小爪慢慢爬上来,挠拨了半天,一着力,闻静才听见自己心底“筝”的一声,像是断弦的声音。
心中空了一块,却不觉得多么难过,反而存些微微的睥睨之感,俯首看人间,像是高了她们一等,单相思被祭奠掉了,难免心有戚戚焉,却有悲凉之美,需顾影自怜一下来作些点缀。自己的感情升华了,她们没有。
这样出色的男人倘若单身,倒是要叫旁人瞎猜的。我虽蠢,还不至于抱这种幻想,可对伤心的反应到底迟钝了些。闻静低下头,讪讪地想。
眭雍哲开始在台上发言,会场很快安静下来,鸦雀无声,身边的两只小斑鸠也自然闭了嘴,身体前倾,两眼发亮,聚精会神地聆听着。
隔那么远,其实什么也看不见,几千瓦的强光灯打在她们脸上,衬出面孔上一层薄薄的油光,崩紧了皮,颇像两只饱满蹭光的橙子。
“商业建筑和景观建筑在当今社会已经取得了一定的实用价值,可精神上的需求尚未通过理念体现出来,不朽的建筑当能唤醒存在于人类心中的直觉潜能……”眭雍哲侃侃而谈,沉稳有力的声音透过回声壁,响彻在整个宴会厅中,在场人无不时报以热烈的掌声。
旁人所指三千繁华,锦帆如曳的人生,恐怕就是如此的吧,闻静在心中默默想着,自己都觉得失落,似乎还未从“失恋”中缓过神来,逐渐幻化成为一种优美的伤感。
“眭教授,听说您之前在法国的一个小镇待了四个多月。是不是有什么大手笔要带给大家?”记者在台下提问。
眭雍哲微微扬眉,坦然道;“大手笔谈不上。不过,我在朗特住了四个月,一直在当地筹划建一所教堂,为教民们服务。”
“教堂!”四下哗然一片。
连见多识广的记者都感到诧异:“以景观建筑和工业设计闻名的SOM,竟然会对牟利不多的宗教建筑有兴趣?”
眭雍哲连连摆手:“不不,这是我个人的理想,同事务所工作无关。”
闻静忍不住为这句话振奋喝彩,理想!说的多么漂亮!人生倘若没有理想,根本不值得活下去!
“您能谈一谈这项工程吗?”一位女记者迫不及待地问道。
眭雍哲沉默了一秒钟,表情变得肃然:“众所周知,哥特式建筑起源于法国,在设计中利用尖肋拱顶、飞扶壁、营造出轻盈修长的飞天感。塔尖高耸,似要直刺苍穹,与上帝对话,代表着人类一种精神上的需求:摆脱平庸的俗世生活,伸手触及‘天使之城’。在一开始设计这座教堂时,我就将它命名为‘天使之城’……”
“您也想同上帝对话吗?”一名记者冷不丁打断他,半痛不痒地开起玩笑来。
众人的目光一下集中在眭雍哲身上,信任的,怀疑的,仰慕的,冷眼的,期许的,窃喜的……,五颜六色的表情,就像旧时热闹戏中各式各样丑角的脸谱——当不成主角,挤破头充个配角——再丑恶总比坐冷板凳要强。
眭雍哲略忖片刻,神色深得让人猜不透,突然微微一笑,直视记者,话锋就转了:“ 四个月前,我在朗特勘查当地教堂,被当成冒领圣餐的异教徒,你在哪里?”
台下随即发出一阵会心的笑声。
记者不知所以,茫茫然望了他一眼,只好回答:“在报社,帮主编写社论攻击兄弟报纸。”
台下的笑声更大了。
“往前推十年,我刚到剑桥,得了急性肺炎,那时,你在哪里?”眭雍哲紧接着问道。
“农村老家,为凑齐上大学的钱,跟着我妈到城里卖了一头猪。”记者仍搞不清楚他的目的,索性豁出去,朗声回答道。
台下终于“轰”的一声笑开了。
“再往前推十年,”眭雍哲的声音低下去,停顿了一下,才问道:“我在中心医院,看着母亲去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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