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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沈老板看了眼别处,转而对段昔说道:“算你今晚好运,我现在还有事要忙,改日再来会会你。”
……难道做儿子的还要替爹还风流债不成?段昔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一阵叫苦。
青楼有事七
段昔到了怜芳阁的时候,以为容铮又被怜儿她们逗得满脸通红,不知所措。没想到他竟在给元青讲书中的故事,暖暖的灯火中,元青凑近看着容铮手里的书,俨然一对才子佳人的模样。
朝生站在门外正打瞌睡,段昔轻轻碰他一碰,吓得他直打了个激灵,差点摔倒。见到段昔,咧嘴笑了:“段公子,你终于来啦?”
屋里的两人听到动静,容铮恋恋不舍的看了眼元青,尔后看向段昔:“你要不要坐下喝杯茶?”
段昔汗颜,容铮啊容铮,你以为这里是容府么,这里可是出了名的温柔乡销金窟。
倒是元青开口了:“我这里是时辰到了就要走人的,段公子你大可不必过分担心。”
段昔讪笑:“我只是顺路……”
元青轻哼了一声,没有搭理。
见气氛尴尬,容铮也知趣的没再逗留,乖乖跟着段昔离开了。
路上段昔问道:“你是真心喜欢元青姑娘?”
容铮不解反问:“难道还有假的喜欢?”
“……”段昔换了问法,“你是打算娶元青姑娘过门吗?”
容铮一听,犹豫了半晌,才嗫嚅道:“我想娶,也不知道他肯不肯嫁……”元青可是个男子,又高傲,肯定不答应吧……
段昔闻言,只当他是替元青担心流言蜚语,便拍着他的肩膀说:“人生在世,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人,你若真心喜欢元青,就将她从青楼赎出带回家中好好对待,加上她又是清倌,你父兄应该会接受的。”顿了顿又说,“如果你在意世俗眼光,那从今往后就别再去见她了,省得日后动情,伤人伤己。”
容铮呆住,随后便神情认真的说道:“我明日就去跟元青讲,待我回家跟爹讲了之后就回来接他。”
段昔笑道:“你可要做好准备,说不定你爹一怒之下将你逐出家门。”
朝生在旁插嘴:“老爷最疼小少爷了,肯定不会这样做。”
容铮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我一定会让阿爹接受元青的。”说着看向段昔,“段昔,你和我一般年纪,却能考虑那么多,我真是太没用了。”
段昔一笑:“我小时候在青楼呆过,见过不少这样的事,所以并不是比你要厉害,而是碰巧遇事多了。”
容铮仍是一脸崇拜的看着他:“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比我厉害。”
段昔笑着推开他凑过来的脸,像容铮这样单纯的人出来游历,居然没被人骗光钱财,也算是福大命大了。
夜间的秋风颇冷,星光寥落,月色朦胧。容铮搓着双臂不停喊冷,三人一路小跑着回了客栈。
而在此时,武当弟子李仲宜被人迷昏在客栈,半柱香后醒来已身在陌生女子的闺房之中。他暗道不好,却见身旁女子睁眼醒来,他连忙跳下床,发现自己竟赤着上身,再看女子未着寸缕,正要解释,那女子却媚笑道:“公子这是要做什么?”眼波一转,“难道是还要奴家伺候?”
李仲宜这才恍然,他竟是在青楼!究竟是谁做的!这事若是传出去,他被罚事小,武当名声肯定……
窗外一阵轻响,李仲宜察觉不妙,一闪身,躲过一记袖里箭,烛火被漏进的夜风吹得明明灭灭,他定睛一看,竟是个持剑的黑衣人!
来人身法极快,招招狠绝。
李仲宜也不是等闲角色,他内力浑厚,以掌代刀,刚劲的掌风竟划破了黑衣人的手臂,黑衣人见硬碰不得,剑锋一转,居然袭向早已吓得瘫软的女子,忽而一收剑,取而代之的是一掌拍中女子,女子闷哼一声,转眼间便吐血身亡。
李仲宜惊呆了,因为黑衣人那一掌赫然是武当的玄阴掌!
还未等他回过神来,黑衣人已带翻桌椅,跳窗离去,青楼内响起踢踢踏踏的脚步声,随之而来的是划破夜空的尖叫。
早已闪在暗处的黑衣人捂住被掌风所伤的左臂,看着那处冷哼了一声。
次日,杭城酒楼、客栈内皆议论纷纷,段昔和容铮到楼下大厅时,就听见有人高声说道:“那青楼女子识破男人的身份,认出他乃武当弟子李仲宜,李仲宜顿生杀机,竟一掌击毙其人,妄图杀人灭口……”
武当一贯戒律甚严,择徒要求更是苛刻,武林中甚少听闻有武当弟子出手伤人之事,即便旁人冒犯,也必定谨慎出招。当然,凡事亦不能以偏概全。这种事传出江湖人云亦云,真相如何只能靠人查证。段昔虽然觉得奇怪,也只能在心里这般想想,师父告诫谨言慎行。
倒是容铮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停下筷子,连最爱吃的栗子炖鸡也没入口。
段昔问道:“怎么了?”
容铮左右看看,忧心忡忡道:“这回青楼出事,元青会不会也有危险呢?”
段昔哑然失笑:“你当人家是专门对青楼女子下狠手的歹徒么?这次的事也说不准是有人嫁祸,你无须太担心。”
容铮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放心,一餐饭食之无味,朝生见状,小声说道:“要不,我替少爷跑一趟去问候一下元青姑娘?”
段昔轻笑出声:“朝生,这种忙你可帮不上啊。”
朝生疑惑:“为什么?”转头就见容铮脸一红,顿时明白过来,坏心眼的拉长音“哦“了一声。
忽然店小二小跑过来,递了封信给朝生,道:“公子,你们的信今早送来了。”
朝生连忙接了过来,又从怀里掏出几文钱给了店小二,对方谢过之后便退下了。
容铮问道:“是大哥寄来的吗?”
朝生看了看,道:“是的,小少爷。”
容铮顿时眉开眼笑:“快,读给我听听。”
朝生拆开信默读了一遍之后,愁眉苦脸的说道:“大少爷让你见信马上启程回扬州,说你在这里做的荒唐事,老爷都知道了,赶紧趁早回去别惹老爷生气。”
容铮看看朝生,又看看段昔,不解的问道:“荒唐事?我做什么荒唐事了?”
朝生把信折了回去,慢吞吞的说道:“小少爷你在天香楼一掷千金包下元青姑娘,夜夜笙歌,乐不思蜀——大概就是指这件事吧。”
容铮皱眉:“我和元青又没做什么见不得的事,哪里算荒唐事。天香楼开门做生意,我进去哪里有不付钱的道理。要说一掷千金,也只能说天香楼太会做生意了。”
……难怪老鸨每次见到你就笑得格外娇艳,原来是瞅见肥羊来了。段昔腹诽道。
容铮问:“段昔,难道我说得不对?”
段昔笑道:“你与元青姑娘清清白白,这事情虽然大家都清楚,但她出身青楼,不管是名声还是为人都定然要受委屈,你昨天也说了,一定会让你爹接受元青,那你就好好想想该怎么跟你爹、你兄长他们交代。”
容铮抱着头冥思苦想,过了好一会才猛地抬起头来,眼睛闪闪发光:“不如我现在就去跟老鸨赎出元青,明日就带他一同回去,这样就万无一失了!我也不用担心元青会被人欺负。你觉得如何?”
元青姑娘还真是遇上了个有情人,容铮来这招先斩后奏,想必容府老爷也唯有睁只眼闭只眼让元青过门,段昔点头:“这样最好不过。”接着说道,“还是让我跟你一起去和老鸨说,以防她狮子大开口,狠宰你一顿。”
容铮连忙答应。
青楼有事八
没想到他们到了天香楼却吃了个闭门羹,看门人拉开一道门缝悄声说:“官府的人把这一带青楼的管事们都带去审问了,上面吩咐下来,这两天不准开门迎客。公子你们改日再来吧!”
“这……”容铮求助的看向段昔。
段昔摸出碎银给了看门人,道:“劳烦你到时第一时间到八宝客栈通知我们,我们有要事找老鸨。”
那人接了碎银,了然点头:“公子请放心。”
往日这烟花柳巷莺歌笑语不绝于耳,现在却静悄悄的,死一般寂静,加之秋风萧瑟,还真有那么一些物是人非事事休的感觉。
走了不远,迎面就遇到了龙音,见到段昔等人,他颔首微笑,段昔说道:“龙音兄,你是要去找若柳姑娘么?”
龙音点头:“正是。”
容铮垂头丧气道:“不用过去啦,天香楼这两天不准开门迎客。”
“竟有此事?”龙音微感吃惊,而后便笑道,“既然如此,不如你们来寒舍一坐?”
段昔大感兴趣,应道:“那我就打扰了。”说着看向容铮,却见他摇了摇头,说:“我得先回封信给大哥。”便也就没有勉强。
龙音住在近郊,沿途经过闹市,糖炒栗子的香味扑鼻而来,勾起了段昔肚子里的馋虫。
龙音在旁好笑的看着他捧着一袋糖炒栗子,十分认真的剥着,末了还伸手递了一颗给他,笑眯眯的说道:“闻起来香死了,应该很好吃。你试试。”
“这……”龙音犹豫了片刻,接了过来,金黄的栗子并无特别的香味,但胖乎乎的模样倒是挺有趣的。
段昔见他一脸踌躇,道:“你该不会没吃过吧?”
“有吃过栗子糕。”龙音老实回答。
段昔“哈”的笑了一声,将手中剥好的栗子塞了一个到他口中,龙音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栗子含在口中吐也不是,吞也不是。
“放心啦,吃了不会拉肚子的。”段昔大咧咧的腾出手拍拍他肩膀。
龙音表情复杂的咬着栗子,果然很好吃,香甜糯绵,更越嚼越香。
段昔见他喜欢,便道:“要不分一半给你剥?”
龙音一笑:“你剥给我吃不行吗?”
段昔夸张的喊了一声:“哇,你这大少爷,倒真会享受!”
栗子吃得差不多的时候,龙音的住处也到了。
宅子是一进院落的,院子朝南方向是一棵高大的梧桐树,叶已转黄,秋风扫来,纷纷坠落。虽不见下人,却收拾得干净整洁,一派幽静,联想到龙音本就是体弱多病之人,估计也就是考虑到静心可养病,才买下这座宅子。
龙音推开厅子的门,日光大片倾入,顿时有了生气,一抬头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幅书法,上书瘦金体的“善水”二字,挺瘦秀润,别是一番风味。
段昔怔怔看着,竟觉得这幅书法透出深深寂寥,善水、善水,意喻本应大气——善行如水,泽披万物而不争名利。
龙音见他看着书法出神,开口说道:“这是我闲来无事写的,觉得还不错,想着平日也没什么人来,便挂在了此处,让你见笑了。”
段昔回过神来,道:“不,这的确很好。”
龙音笑了笑,没有搭话。
上来奉茶的是那日随从在龙音身旁的两人之一,段昔多看了他一眼,耳边听到龙音无奈的说道:“他是我大哥吩咐过来照顾我的人,还有一个负责厨房。”
段昔笑道:“你大哥很关心你。”
龙音抚额道:“他是太婆妈了,为人又古板。”说着看向段昔,“我若是有你这样的兄弟,该多好。”
段昔哈哈一笑:“如果真是那样,你到时肯定后悔死了,我从小就贪玩,每个提到我的人都摇头叹气的。”
“是吗?”龙音微微一笑,道,“可我觉得你是个重情重义,又有侠气之人,那位容铮少爷,一看便是不曾出过远门的,而你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