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罂粟的情人-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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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
王竞尧对她伸出手。在一群出色的人中,他依然最耀眼,主导着一切。她走近他,右手放入他手中,他优雅而温文的吻了下她的手臂,扶她坐入一旁林嫂拉好的竹椅子中。轻问:
“你想吃什么?”尺长形桌上的早点中西合璧,有小米粥以及各色酱菜;有土司、三明治,摆出十来样的菜色。
“牛奶。”不待她回应,他即吩咐林嫂先倒一杯温牛奶。
她不喜欢喝牛奶,并且也没有吃早餐的胃口。低垂着头,玩弄桌巾的流苏。既然他不介绍其他人,代表她不必知道太多。即使她能真切的感受到那金发的俊美男子、以及那位艳丽无双的大美人正锐利的打量她,那眼光几乎是苛刻的。他是在展示他的玩具吗?
“喝完它。”他将牛奶拿到她唇边,口气中添了一丝强硬。
迎上他的眼,又看向面前的牛奶,她摇头。“不。”
他的唇抿成微怒的线条,将她拉扯入怀中,轻咬她耳朵,低语:“我要你喝。”
她全身闪过一阵轻颤,不知是他的啃咬或是他的语气引发她的恐惧。清盈大眼幽幽的、认命的看着他,接过他手中的牛奶,喝下了它。喝完后立即捂住嘴冲入厨房,在洗手台中吐尽胃中未消化完的残渣与酸水。
“我以为你适合喝牛奶。”
这算是道歉吗?接过他递来的纸巾,拭净了脸上的水,即被他搂入怀中。他气的,是以为她故意挑战他的权威。他不会明白,她既已收了他的钱,断然不会把自己的意愿摆在第一位!连自尊那东西也遗忘掉了。她虽不是个会取悦男人的情妇,至少她懂顺从。而且……她不敢面对他的怒气,他是个可怕的男人。
“还难过吗?”托起她青白的脸蛋,不见一丝血色,他蹙紧的浓眉表示了他的不悦或──关心?但当他眼光往下移时,却便得螫猛而深沉了。
他紧盯着她胸口。
她也一同看向他看的地方。方才洗脸时,清水泼到了衣服,在胸口形成了一片濡湿,原本不透明的雪纺纱洋装,一下子呈现若隐若现的风景──内衬之下,再无遮掩。她下意识的捂住上身,背对着他。他紧紧的环住她,感觉得到她的颤抖,低声的笑了!在她毫无防备下,一把抱起了她,惹她惊吓的低呼!他已往二楼去了!不理会饭厅中三人的面色各异,欲言又止。
“她有什么好?”那个艳丽女子──朱千妍,平静的询问中藏着深沉的火气。
“他已为她痴狂了,那是以往不曾有的情况。”向来少言的石桐吐出这二句,也道破了王竞尧以往二十九年岁月对女人的态度。如果现在的情况可以称之为“痴狂”,可以令“豹”集团三大首脑忧心的话,代表着以往的王竞尧对女人连正眼也不看;而今日他的举止,大大的违反了他冷若寒冰的处世态度。他居然与她住在一起!居然要求他们三人来见她!这等隆重,代表着他非比寻常的重视。朱千妍的愤怒有理;那只是个发育未完全的高中小女生!即使将来回长成倾国容姿,到底此时她仍是含苞未放的小花朵而已,称不上绝色,只有美丽。但美丽女子对王竞尧而言太轻易可取得了!他会在此为那女子沉迷太没道理!
可是,那女孩是特别的。他们三人都知道。
“她很静,也很缥缈。即使刚才与我们同坐,我们却感觉不到她的气息与灵魂。”庞非一口饮尽咖啡,说出他的心得,却又感觉表达不够完整。那女孩让人感到迷惑。也许王竞尧看上的,就是那一点。他想抓住那女孩流浪无依的灵魂。可是……这样出世不沾尘的女孩,“他”不会中意的。如果王竞尧想娶她,“他”一定会耍尽手段,甚至不惜毁了她来阻止,一如二十五年前的悲剧一般!庞非的担忧,比其他的二人更多,心情更无绪。
今日前来,是为了讨论一件地盘纷争问题,上回陈老大事件余波未了,得制敌机先的下达命令解决,否则会大大挫了“豹”集团的威信,徒惹道上人物的笑柄。但,王竞尧却表现得像个将败国的昏君!恋美人不恋江山,怎能不叫三人心中气愤?
“毁了她。”朱千妍像在讨论天气似的低语,眼中杀机立现!
“初见面时,他以“上礼”宣告兄弟。”石桐是唯一在场的人。
就见其他二人脸色全变了!庞非俊美的面孔不再保持平静温文,他甚至跳了起来!这是何等的大事!他居然以“上礼”待之!他疯了!
在“豹”集团内,男女想要找寻外界的伴侣,不论是床伴或真心相待的情侣,皆分成三种表态仪式。
上礼;是最尊贵的仪式,尤其在众人面前宣告时,表示将对方当成女王来看待,所以宣告的方式是半跪着亲吻对方的裙裾。这种礼仪,身为首领是不能做的;如果他执意要做,代表他肯为那女子付出生命;而那女子必须是他的妻子才行。
中礼;则是情侣兼伙伴的宣告,也代表外界的人得一同加入其中。仪式是共饮一杯和着二人血滴的酒。但这仪式必须经过首脑人物的核准才可实施。
下礼;则是比较重视的床伴或情妇。很少人会用到这一项;因为很少人会将情妇床伴引介入组织中。
这三礼的施行因有关于外边生人的介入组织中,所以一定要通过上级核定才行。如果是首领自己擅自行动,即使违反法则,也无人可以驳斥。
没有一个男人会以“上礼”对待一个女人!尤其是王竞尧这么一个傲岸不屈的人!但他做了!代表了他的重视。他应当知道,这上礼,一辈子只能做一次,而交出的生命再也不能收回。如果有人敢对她不利,就已经形成叛帮的行为了!
“完全动她不得吗?”朱千妍这回的怒意再也掩不住。毕竟年轻,火爆脾气尚无法收放自如。
“凡组织内的人一律不许动她。”庞非扬眉一笑。杀人的方法有很多种,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王竞尧从未对一个女人注意超过半年以上。如果半年后情况未变,他就必须下手了。现在,别人会不会动她,全然不是他会在意的事。
“但我们必须保护他重视的人。”石桐皱眉提出。
“是的,直到他不再在意。”庞非又笑了,森冷而无情,眼光飘向楼梯口的方向,斟酌着必须对“他”吐露多少实情。
她不知道他的房间是这样子的,几乎会吓坏人!比她的房间宽敞,没有任何柔和的摆饰。一入门就会看到一整面油画墙!不知是直接在墙上作画,还是画了与墙面一般大小的画再嵌上去的。也是一只惧人的黑豹,立于绝谷上,俯视着天下万物,那双眼太传神了!使得一踏进来的人会被那一双伺机而动、狂野的豹眼吓得冷汗直冒!
他的床铺着黑灰组合而成的色彩,上好的丝缎迎着西方落地窗投射而入的金光闪动光芒,更衬出她身子的娇小雪白。床的对面是一墙由天花板延伸而下的书墙。广大的空间,不放多余的物品,除了床,便是一组茶几桌椅。如果房间结构大致相同的话,书墙右方的门,必是更衣室、浴室了。
在早晨狂野的要了她之后,他逼她吃下小米粥,也命令她睡。此时醒来已是下午四点的时刻了!半坐起身,将被子拉高到肩颈,打量他的房间。他的确像一只生长在非洲大草原的黑豹,在弱肉强食中扮演强势的掠夺者。那么,她像什么?一只虚有其表、完全无用且不能自保的云雀罢了。
他为什么会买下她呢?也许他已经开始觉得划不来了吧?奇怪的男人……她微微的笑脸。抬起头,却被门口伫立的身影捕捉住她的笑意。她怔住了!觉得有些狼狈。
王竞尧关上门,走到床边,双手放在他身子两侧,二人面孔仅距寸许间,他的眼光闪动,有些奇特的沙哑:
“再笑一次,我爱看你笑。”
何怜幽无措的看他。笑?她根本不知道怎么笑才叫好看。刚才轻松的心情已经过去了!
当她苦涩的笑时,比哭更难看,那不是他要看的。
“我──不会──”她在他的眼光下退缩回她的保护色内,企图以一贯的冷凝面具对外界的压迫。
但他不允许。将她推躺回床上,双手滑入被单内,闪着诡异的笑意道:
“我要你笑,也会达到目的。”
冷不防双手进占她腋下与腰侧,换来她生平第一次尖叫出声!全身剧烈的扭动,推打着他身子。原来她会怕痒!老天!他怎么可以这么做?……
如他所愿的,她又笑又叫,面孔上布满潮红与尴尬。
“不要了……拜托……你……”她喘息的将双手手指与他的交缠,笑得眼泪都溢出来临!水灵灵的双眸与他对视。他低下头接收她唇上渐敛的笑意。
那吻……不是挑逗,不是强占,几乎是珍惜怜爱的……
“我喜欢你静,但偶尔的快乐会让你健康。而这一面,只有我能看,明白吗?”
还有谁会像他这般蛮横的搔她痒,只为看她笑?他也真是疯狂了。她愿意为他而笑,为什么呢?情妇需要表达感情吗?那是为人妻的事吧?那么,他未免要求太多了!肉体之外,他不能要求她的情感,可是他全部都要,即使以勒索方式也在所不惜。在他勒索下,她一点一滴的在屈服,连为他而笑也愿意了!接下来他会要求什么呢?
“在学校有没有人追求你?”
“我不知道。”她这抹游魂关照不到身外之事。
他满意的又吻了她。
“三天后,我们去日本。”
“我得上课!”她讶异的看他。为什么带她出国?
“请假。”
“你没有别的女人好带了吗?”他应该还有其他的女人,她不愿在公众场合与他出双入对。一旦面对外人的眼光,她会深刻意识到她是个妓女。以往因不在意,所以承受得起,但现今呢?她除了怕他外,是否多了一丝丝……介意?
“你要我养别的女人。”他抓住她下巴,这是他不悦的表示,她已摸清楚了。
“那是你的事。”
“你要吗?”他再逼问!一把扯开被单丢到地上,让她雪白的身子无处可躲,全贴合在他身子下。
“不要这样……”她的眼泪快被逼下来了!自从懂事后,她不再在人前垂泪,没有人能接触她的脆弱!但他又在吓她了!这是恐惧还是其他?
“我要你说!”
“你希望我说要或不要?你告诉我!”她低喊出声,被他逼出了情绪,豆大的泪不小心垂落在无瑕如玉的面庞上。她震惊的发现眼睛被泪水模糊了视线!
他似乎也受震动了!放开了他的箝制,坐起来,小心翼翼的搂她入怀,低声安抚:
“别哭呵!别哭,我又逼出你的另一面了,是吗?”
他这么说更引出她泪水的涌落,她紧紧咬住唇,极力要逼回泪水,却怎么也收不回泪水倾泻的欲望!于是她急于挣脱他,想奔入浴室,躲在安全且独自一人的地方,绝不让任何人看到她的软弱!但他不允许。收紧了双臂,低语:“从今以后,我的怀抱是你的所有世界。
你唯一能栖息的地方。”
她没有哭泣出声,抖动的身子显示出她正努力要止住泪水;双手在挣扎不开后,只好紧紧的抓住他肩膀,泪水流入他胸膛。没有看到他释然的笑容,只是感觉他双手正温柔的抚着她的发,拍着她颤抖的背。抓起了被单,包住两人的身子,隔开了尘世扰攘,只存两颗心静静的跳动。
他包住的,岂只是她的人而已?
一趟日本之行,原来尚有其他目的。严格说来,王竞尧是为洽公而去;难得的西装革履,正式且英挺。原本狂方不羁的模样全掩藏在贵族化的装扮下。长及颈背的发梳成一束,戴上金框眼镜,看来像个沉稳内敛的企业家。只有那一双深沉的眼依然难掩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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