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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境奇谈-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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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又见炊烟



无论是在逻辑上、还是事实上——真正的死亡是不可逆转的,因为已死去的,只能向前走……
带着模糊的记忆,我的灵魂成功住进了一名女婴体内,然而当还未完全搞清楚状况时,我那不甚清醒的大脑,就在极度的饥寒交迫中又再一次失去了意识————————————————————————等再次醒来时,我已经躺在了一个温暖柔软、奶香四溢的年轻美女怀里……
随后的五年,我就随着小娘亲(前面提及的年轻美女)、雪姨(娘亲的侍女)被圈禁在城郊的一处四合院,失去了宝贵的自由——————————————————虽然小娘亲和雪姨从不提起我们被圈禁的原因,但因为圈禁生活大体上还算舒适,我也就不太关注被圈禁的理由和期限了!
平日在小娘亲和雪姨的谆谆教导下,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之余,养花弄草,调戏阿猫阿狗;背着大人,画些稀奇古怪的武器啊、家具啊、服饰啊什么的设计图,通过重金买通的守门王大爷,买与外间的手工坊,赚些外快,寻思着等我年纪稍长些,钱再存多些,便悄悄带着娘亲和雪姨潜逃到其他国家,买几亩良田,过点儿简单踏实的田园生活!
在每日袅袅升起的炊烟里,我这缕异界舶来的灵魂对这个世界的认同感日渐加深……
话说这年冬天,院子里的梅花开得特别热闹,火红、雪白、金得灿烂……一家人围着小火炉烤火取暖,我聚精会神的听水壶里咕噜咕噜的水声,雪姨照旧忍不住伸手折磨我那被炉火薰得红彤彤的小脸,而我则龇牙咧嘴的朝她挥舞拳头。娘亲终于受不了我们两个胡闹,骂道:“两个小蹄子,仔细被水烫到!”我乖乖的爬上娘亲的膝头,搂着她的脖子,拿小脑袋轻轻撞撞她的下巴,直到把娘亲也逗得咯咯只笑。屋内气氛无比温馨起来,娘亲叹了一口气:“宝贝,还好有你。哎……”
“扣扣——”娘亲身体一颤,雪姨立即小声说:“小姐,我去看看吧!”娘亲摇了摇头,牵着我的手,坚定的向那扇紧闭了五年的大门走去!
门口,十几个骑马的侍卫簇拥着一名老太监,见我们出来了,老太监尖声尖气的拉高了声调:“圣旨到!蓝妃接旨!”娘亲带着我和雪姨跪下,老太监就唧唧歪歪宣旨。
在娘亲的悉心教导下,我基本掌握了这儿通用的几门语言,但过于官方的圣旨还是成功的将我绕晕了,仅明白了个大意:说是皇帝五十大寿,他要所有的大小老婆、儿孙、媳妇儿都得回京去为他祈福,而我们的圈禁生活也将为此暂停。此外,皇帝赐给了我一个十分悲催的名字——焰贡儿。
娘亲呆呆的握着圣旨,失魂落魄的对我说:“宝贝,你父王为你赐名了!……”微颤的声音昭示着她内心的不平静。
“贡?啊,娘亲,什么名字嘛?!……”我一脸的郁闷。
“宝贝,是娘对不起你。……”触及娘亲最深的痛,一直隐忍的泪水终于决堤。良久,娘亲稳了稳情绪,慢慢站起来,牵着我往屋里走,她的手那么凉、那么凉……温柔的把我抱上膝头,娘亲理理我微乱的头发:“宝贝儿,贡儿……不要恨你父亲。”娘亲欲言又止。
“娘……”我用最天真、最纯净的眼神鼓励着她。
“……”娘掉下几滴眼泪。
“娘……”我搂着她的脖子,心里也酸酸的。
“宝贝,嗯……有件事,一直没有跟你说,……怕你太小……”娘亲稳了稳情绪。
“娘……”我在娘亲的怀里扭捏了一下。
“现在咱们马上就得回去了。有些事情,不告诉你,只怕也瞒不住了……”娘的眼光忽然变得坚定起来。
“娘……”我尽量放低声线。
“你出生那年,连绵的雨下了整整两个月,又赶上狼王亲自率兵前来攻打我国边境。虽然最后我们焰国胜了,你父王却深受重伤,命悬一线。国师说因你命带血光才招致你父王受伤的,所以,必须用你作神的贡品化解这场灾难。……哎!”
“哦,原来是这样的,难怪……”
“那天夜里,下着瓢泼大雨,我跟你雪姨在你父王寝宫外跪求了一夜,他才勉强同意暂时将你养在这个别院。本以为这样你就可以单纯、快乐的长大。可是现在……”
“娘,不是说我命带血光吗?那现在……”我轻轻的问娘亲。
“国师说:你父王大寿之际,只有齐聚儿孙为他祈福,才能国运昌盛。”娘亲的神情有些游离。
“啊?国师?……”这个国师绝对翻手成云覆手成雨啊!
“其实,其实国师正是我的双生姐姐、你的亲姨母……”
“嘎?姐姐?姨母?……”我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嗯。姐姐她从小就冰雪聪明、实力强悍,最是瞧不起我的孱弱。所以,在她面前,千万别叫她姨母……,否则,娘怕……哎!”提起姨母,娘亲的语气竟透出不尽的伤感。
“贡儿知道了,娘……”我乖乖的答应着。
“唔,你还有个姐姐,很久前就过继给你姨母了。”
 
 
“嘎?……”忽然有个姐姐,好高兴呢。 
“她叫黛若,比你大五岁……当年,黛若刚出生三天,你姨母就提出要让我将黛若过继给她。……。”娘亲的眼神仿佛透过时空——哎,哪有母亲不惦记儿女的啊? 
“呃!……”对娘亲的温柔与逆来顺受,我真是太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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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姨做好饭——家常的四菜一汤,还有我最喜爱的白菜炒肉,一家子默默围坐在小餐桌上,默默吃饭。 
对于回京这件事情,娘亲似乎很抵触,情绪也很低落。好容易方才止住眼泪,恢复了一贯的温柔,慈爱的看着我,说:“宝贝,……慢点儿吃……哎,真是少年不识愁滋味,哎,也好……” 
“小姐,小小姐毕竟还小。只是您,也得为自己考虑一下呀,这么多年了,恐怕陛下……”雪姨担忧的看着娘亲。 
“小雪,我……”娘亲小声制止了雪姨。 
“娘,船到桥头自然直,不要担心啦!”我轻笑着,希望藉此来缓和一下气氛。 
“……”娘亲和雪姨愣愣的看着我,微微有些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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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了这几年的书,对当前的天下形势大致还是知道一些的。 
这个世界最北边是高耸入云的山脉——神山,据说神山上住着凶恶的龙族,与神山天险一起构成了一座不可逾越的天然屏障——至少到目前为止,还从没有那个人类能够成功的突破这道屏障,去到神山那边的。 
神山的那边,有人说神山那边是神魔居住的地方,也有人说神山那边居住的是罪恶的被放逐种族……总之,都是五花八门的大胆猜测,毕竟谁也没见过不是? 
神山的这边,便是所谓的人类世界了。由大大小小的数十个国家(或部落)组成,国家(或部落)之间的战争十分频繁。其中规模较大的国家有5个:神山脚下的高原焰国——铁矿资源丰富,民风彪悍,据说是上古时期人王的直系子孙;东边近海的原国——地势平坦,土地肥沃,富冠大陆;西面的天狼国——崇山峻岭,万倾森林,魔法盛行;西北漠国——西域风情,民风豪放;南方水鱼国——气候温润,才俊风流!这个时代,虽没有大规模的工业和热武器,但人类自身的潜能却得到了充分激发,据说,史上最强人王眨眼间便可轻松瞬间毁灭一座城! 
娘亲告诉我,她的母族叫“巫族”。巫族是一个生活在星河丛林的神秘部落,崇尚自然、避世而居。因出产珍贵的星沙矿产而闻名于世,再加上女子容貌出众,竟成就了典型的“怀璧其罪”!所以巫族每百年就要大迁徙一次,实在是居无定所啊!当年,为了换回焰国独有的焰铁之晶,挽救族长性命,族里最美貌的少女——娘亲和姨母便被迫做了交换的贡品…… 





第二章脱离禁锢


几天后,我们终于出发了。接我们回京的马车算不上华丽,但结实、宽敞,地板上铺了一层厚厚的动物毛皮地毯,车厢的中间还有个固定在车底上的小茶几,几上特制的小火炉烧得旺旺的,茶香四溢!
外面天空低矮,铅云密布,中午时分还下起了雪。叮叮咚咚的雪粒儿撒落在车顶上,清脆悦耳,再掺和着车轮碾过地面、马踏薄雪的声音,屡屡茶香,娘亲和雪姨忙着给我绣制新的衣衫……本来不搭界的景象掺和在一起,竟奇怪的和谐、温馨起来……
“娘,我们放风筝吧!”马车一路向北,迎面吹过来的微微北风,应该能托起风筝吧……
“你这孩子,就是顽皮,外面多少眼睛盯着呢……”娘亲有点担忧。
“娘,……”我乌溜溜的黑眼睛无比哀怨的望着娘亲。
“你这孩子,真拿你没办法……小雪,贡儿喜欢的风筝带着了吧?”果然,娘亲最是受不了我的这些个小眼神呀!!
“小小姐那么喜欢小姐送她的蝴蝶风筝,我怎么会忘了呢?”雪姨叫停了马车,特意亲自去后面装行李的马车上取来了蝴蝶风筝——这蝴蝶风筝是娘亲送我的5岁生日礼物!吹弹可破的绢布上刺绣着的栩栩如生的宝蓝色蝴蝶,美的让我爱不释手。
一开始,蝴蝶风筝左摇右晃,坠落了无数次。我则锲而不舍,屡败屡战,直努力了小半个下午,额上沁出细密的汗,蝴蝶风筝才终于歪歪斜斜的渐升渐高……见此,我毫无形象的哈哈大笑……
 
 
欢声笑语中,傍晚很快降临了。我们投宿在一家叫做“长河客栈”的小客栈,客栈很小,但胜在干净、利爽。店里的招牌菜“酒酿桂花鱼”味道正好,不知不觉便贪吃了些。晚上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看了看躺在旁边睡的正香的娘亲和雪姨,我蹑手蹑脚的溜出房门…… 
摸到客栈后门,心中暗爽:“竟没有人阻拦啊,是不是叫醒娘亲和雪姨,大家一起闯荡江湖去呢……嗯……”不知不觉的居然溜达到了马厩……这个店虽然不大,马厩却是不小,除了我们这边的十多匹外,旁边还拴着一群高壮的枣红马。 
鬼使神差,我撩起长裙爬进了马厩,马儿温热的呼吸喷在头顶,痒痒的。目光意外落在了角落里的一匹奄奄一息的纯白色小马,它瘦瘦小小的蜷缩在角落,耷拉着眼皮,绝望而无助,却又透出些凌厉的骄傲……小马感觉到有人渐渐靠近,缓缓抬起头、睁开眼睛,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呀——就像天上最璀璨的星星般明亮、纯净……对视了一会儿,它低下了头,眼神又开始迷离。呃,有点心疼这个小东西呢! 
迅速溜回房,端起雪姨为我准备的温热牛奶,轻手轻脚的摸回小瘦马傍边,轻轻的捋着他的毛,小马虽然很萎靡,但它的毛发依然柔软、顺滑,恩,就像丝绸一样……安抚了小马一会,便用平时喝奶的银勺舀起一勺牛奶喂到小马嘴边,小马闻到牛奶的味道,水灵灵的眼睛疑惑望着我,我傻傻的冲它笑,它的眼睛开始蒙上一层雾气…… 
“小乖乖,牛奶很好喝得噢,来,张嘴……”小马的眼神闪过好几种复杂情绪,但他终于还是抵挡不住香滑牛奶和香糯小女孩的诱huò,微微张开嘴、粉色的舌头微卷……我耐心的一勺勺喂它…… 
吃完牛奶的小马,似乎恢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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