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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难求-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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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陆信风呢?莫名其妙承受了齐义忠的一番怒气,这过程当中齐义忠甚至连话都没怎么说,直接就给她上凶器了。她心想这人脾气果然变坏了,便一路匆匆往皇宫里赶。
自从帝后那里出了事,陆信风回过神来就觉得这整个皇宫,都透着一股阴气森森的感觉,仿佛就是个巨大的坟墓。她是有些怕见璟帝了。璟帝每次宣她,都没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璟帝这次,为的又是西关的事。又是一年冬来到。今年西关守得也是艰难,璟帝这次都是用的新人,朝中虽有些意见,可是也无法。毕竟她们都一大把年纪了,能不去上战场就不去了吧。
陆一岑也在。陆信风大抵知道为了还是粮草的事。可是如今国库空虚,哪里能变出银子来!
隋州那边陆陆续续地传来好消息,不出什么大问题,这隋州打下来,也就是开年的事情了。可是这没钱,却是个大问题。
陆一岑盘点了这几年的账目,除去税收,这几年来国库最大的收益,居然是来自陆信风去年去江南抄那几个官员得来的银子。陆信风心口一跳,心想璟帝不是打这个主意吧,这可不行,这一个不小心可是要动摇国之根本的啊。
好在对于璟帝和陆一岑而言,陆信风还嫩。璟帝一直都是给她点小任务让她攒点经验和声望。陆信风也知道她用心良苦。只是此时陆信风的心思完全不在战事上,还想着自己到底哪里惹了齐义忠不痛快。再加上瞒着璟帝和家里收了那孩子,同时对着璟帝和陆一岑,她还是有些心虚的。
几人这么一商议,不知不觉地天就黑了。有宫人竟来添灯,竟带进来一股凌冽的寒风,陆信风往外一瞧,外面白茫茫地一片,竟是下雪了。
璟帝怕天再黑路就不好走了,便就这样让她们回了。

第 67 章

母女二人一起去的陆父的院子里,齐义忠也在,略施薄粉,看着确实是比白天脸色好多了。陆信风也不知道他在气什么,更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还在生气,也就只是陪着陆父说了几句话,这便要走。
“你这孩子!婉容如今身子重了,你怎地还这么不体贴。还不送送他。婉容你也是,最近天气不好,你就不用来请安了,着凉了可就不好了。”
陆信风就等陆父这句话,不等齐义忠推辞赶紧就替他答应了。在陆父房门口等着齐义忠披风帽子手炉都备好,这才领着他回去。
陆信风回来就要伺候齐义忠洗漱,这刚好又犯了齐义忠的忌讳了。他好不容易梳妆打扮好,今天是打定主意要等陆信风回去了才洗的。陆信风还在那儿好言好语地劝着,她主要是从化妆品成分考虑的,她没什么研究,只听说过古代是用铅粉美白的。
齐义忠一急,就又有些头晕喘不上气。陆信风赶紧把人扶到床上去了,搂着齐义忠又是一阵伏低做小。
这下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了。
他都不知道陆信风这是为啥了。他心里想的就是陆信风肯定是要甩门而去的,他都这么惨不忍睹了,还留在这里看他作什么?她怎能把一切做得跟真的一样?她这么久没碰他,外院肯定是有人了肯定是有人了肯定是有人了……
她如今只知道擦他脸上的粉,就是想让他不好看,她原来还给何家兄弟作过诗送过脂粉送过脂粉送过脂粉……
这就是一个胡思乱想以及秋后算账的晚上……
齐义忠越想越觉得委屈,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陆信风心疼加头疼,要说这平时没啥的人,爆发起来这才吓人呢。齐义忠双手抱着肚子,时不时还要腾出来一只手擦眼泪,这样子看着还真是好不可怜。
陆信风也没敢拦着他不让他哭,隐约从嚎啕里是听出了一点端倪。什么你光会骗人,都这么丑了还有什么可哄的,什么我就是要擦粉你要怎么样,什么你原来还给何公子送过香粉啊大的小的都送过送了那么多,什么他还给我帕子示威,什么你肯定是有别人了不要我了……
陆信风无语,这都是哪里来的乱七八糟的想法。
陆信风看他哭得止不住,生怕他哭坏了,赶紧靠过去给他捶两下,又从脸盆里绞了帕子给他擦脸,道:“是啊,快别哭了,这眼泪鼻涕的,真丑!我连你小舌头都看见了!”
齐义忠闻言果然闭嘴了,却是怎么都止不住抽泣,咬着牙忍了片刻就打起嗝来了。
陆信风给他倒了杯水,他乖乖地喝了,喝完又扭头不理人,兀自打着嗝。
“忠儿,我且问你,你是真的这么想的?”
陆信风问得认真,齐义忠却在一旁什么话也不说,大抵也开始心虚了。陆信风送何家公子香粉的时候那也不是特意的,不过是撞上了。而且那个时候一个是她未婚夫一个是他小叔子,当时齐义忠不过是她一个下属,到如今在这里来吃什么飞醋,哪里来的立场?再说,那次陆信风不也送了两盒给齐义忠么?陆信风虽然是恨不得齐义忠的前世今生都是自己的,可是也觉得这醋吃得有些莫名其妙了。
如今却万万不是讲道理的时候。
“忠儿,你就这么觉得我是那般不长情的人?”这话陆信风斟酌了好几下,喜新厌旧不对,见异思迁也不对,以貌取人就更不对了,这压根儿就没有那新的,也没有那异,若说以貌取人,那不是就是认了齐义忠如今美貌不在了么?
齐义忠还是不做声。
“你就真觉得我有别人了?我对你如何,你不知道?如今就非要这样伤我的心么?”陆信风说着也扭头看向另一边,显然是气得狠了。
齐义忠也就是心里憋闷,哭过之后就好多了,如今想起来也知道是自己矫情,陆信风对他有多好,他是知道的,陆信风心里没有别人,他也是清楚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几天不见她心里明明想得厉害,可是见了她又忍不住发脾气。这下终于惹得陆信风不高兴,他心里也有一些怕,踌躇一番还是伸手握住了陆信风的手。
得到陆信风回握,齐义忠的眼泪又下来了,道:“你就会欺负我,还生我的气。”
陆信风这下,是真的没辙儿了!
陆信风耐心地哄着齐义忠睡着。这才由惜英惜墨两个小厮掌着灯送她回前院。两个小厮身上都有一股子幽香,还蛮好闻的。冬天天黑得早,陆信风也看不清楚两人面目,忽然想起来一事,便问道:“谁给少爷送帕子了?”
两个小厮闻言俱是一怔,那惜英正准备说话,惜墨脚下一滑,就要摔倒。陆信风眼明手快地扶了一把,这才让他稳住。
“回小姐,少爷并未收到什么帕子。”惜英伸手扶住惜墨道。那惜墨也赶紧接口道:“是、是的,小姐,少爷并、并未收到什、什么帕子。”
陆信风眉头一皱,心想平时不是伶牙俐齿的么,怎么突然就结巴了?
她也不再多问,只又继续向前走,却是立马听到一声痛呼,光线忽然一暗。她回头这才看到惜墨全身都挂在惜英的身上,他手里灯笼也掉在地上熄掉了。看着样子,像是扭伤了。
陆信风心里暗想,这陆安到底去了哪里?怎么要用她的时候就找不到了。灯笼也只剩下一盏了,陆信风就想自己拿着灯笼先回去,让他俩在这里等着了。可是这天刚下过雪,两个小厮都穿得不厚,这又都夜深了,惜墨咬着嘴唇冻得瑟瑟发抖,那惜英脸色也不好。
陆信风拿过惜英手里的灯笼,让他扶着惜墨慢慢地往前走。那惜墨咬着牙走了两步便道:“小姐,让惜英先给您掌灯回前院吧,我就在这儿等着。没事的,一点都不黑。”
陆信风奇怪地看了惜墨一眼,道:“就两步了,一会儿到了二门,自然就有人来帮忙了。”
惜墨见陆信风这么说,便不再说什么了,继续咬着牙往前走。
二门那儿有个小身影正在守着,陆信风仔细看了眼,是思齐。
“小姐!”
陆信风道:“惜墨的脚伤着了,你去叫陆安过来。”
思齐应了声儿一溜烟地跑了,陆信风也不再理人,径自去了书房。惜英惜墨就站在门后暂时先等一会儿。
“我劝你心思收着点。你就是脚断了她也不会看你一眼的。下回再这样,别怪我不搀着你!”惜英道。
“你!你也不想想,我这是为什么!你就看我的笑话吧。凭什么我们就该在雪里受冻,他在那儿睡得安稳!你刚才没听见么?小姐已经疑了他了,又不是我们说与小姐的!”惜墨气得眼都红了,压低嗓子还想再说些什么,思齐就领着陆安来了。
陆信风问那个帕子的事情,也只是忽然想起来了就随口一问。那两个小厮整日都跟着齐义忠,还以为他们知道些什么呢,见他们说不出个所以然,齐义忠当时正在哭说得又含糊,她都不确定齐义忠到底说的是什么了。
可惜第二日齐义忠对她的态度并没有任何好转。陆信风原本以为齐义忠哭过就算了的,结果没想到居然还学着让她看冷脸了。
齐义忠在房里也不理她,自己埋头做针线。她扶着齐义忠出去看看雪,齐义忠也就跟着出去,话也不多。她问他冷不冷,他也不做声,吓得她又只能把他扶回房里。
这日子过得可是有些心惊胆战了。
这状态一直持续了好几天,她一直觉得齐义忠是怪她陪着他的时间少了,所以就尽量抽出时间陪他,齐义忠的脸色这才好了,发火少了撒娇多了,慢慢地两人才过回原来那般样子。一直到丧期过了年节近在眼前陆父都按捺不住了,问了陆信风纳侍的事,陆信风这才知道前一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她那天就扶了一把惜墨,这事居然就传开了。无非是要给大家一个印象,陆信风对惜墨不似对一般人。这甚至不算造谣。他本人都没表达自己对陆信风的心思。不过在深宅大院里做到这一步他胆儿也算是够肥的。如今齐义忠不方便服侍,陆信风纳个小的是势在必行的,他先制造出这个舆论,那到时候陆父和齐义忠考虑起来,也会优先考虑他。
陆父当时提这个事,也是想趁着新年抬个人,毕竟丧期一过陆信风又每晚都去齐义忠那里,怎么着都说不过去。原本听着些传言还以为陆信风对这个惜墨也有点意思,但是一看陆信风错愕加嫌恶的表情,又觉得不是这么回事。他直觉齐义忠应该清楚些,就看向齐义忠。

第 68 章

陆信风也看向齐义忠!真是一腔真情都喂给狗吃了!齐义忠居然点头说好!
陆信风当即脸色的就变了。陆父一看势头不对,赶紧改口说自己只是随口提一提。大过年的,他可不想家里因为这种事闹得不愉快。陆信风身边没有人服侍就没有吧,那些人要笑就笑吧,也不是什么大事。
这些日子齐义忠心情不好她都哄着,有时候暴躁她也都忍着,想他可能是身上不舒服连带着心情不好。可是陆父把纳侍的话一说,她转而就想到了齐义忠是从哪天开始不对的,这一联系,哪里还能不知道齐义忠在别扭什么。虽然齐义忠最近表现良好,可是保不齐就是自己默默地把思想建设都做好了,对她要纳侍的事情认命了!
陆信风倒是希望齐义忠能闹出来,他这么自己憋着算是个怎么回事!她对他还不够好么?怀孕心情还这么郁闷,对自己对孩子好么?有什么话不能开诚布公的说出来,哪里需要他这么憋着了。
陆信风硬邦邦地告退,还狠狠地瞪了齐义忠一眼。齐义忠心口一跳,看向陆父,陆父给他做了个让他赶紧跟过去的手势,他也告退了。陆父也有些吓着了,他怎么忘了陆信风是最不喜欢这种不本分的男子的。
齐义忠匆匆披上披风就出了陆父的屋子,天气冷,他穿得多,惜月惜雨在旁边扶着他,陆信风走得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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