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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世上最无望的祈盼-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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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因为我而害了左潇潇,你会恨我吗?删了,主语不对,她还有丧失行为能力,他一定不会干涉,一旦她的错误殃及了左潇潇,在他眼里,无心也会变成故意。

   于是,她干脆问,左潇潇对你来说重要吗?

   很久没有等到回复,她又发了一条,答案对我来说很重要。

   终于,他回复说,你觉得呢?

   这样的反问句,岂不是跟没回答一样,但她了解凌然,所以她心里有答案了。

   她奢侈的做了一次地铁,安检时看见张贴的通缉令,已经悬赏三百万元了。到底需要多少钱,一个人才愿意坐牢。到底需要多少爱,一个人才愿意画地为牢。

   推门进屋,房明雪好像刚挂了一个电话,扔掉书包,躺进舒服的沙发里,最后一个发言权留给了她,“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要不经思考的第一时间告诉我答案。”

   “好。”

   “如果是你,会选择嫁给爱自己的人得到幸福呢,还是会选择守着自己爱的人享受自由呢?”

   “嫁给林然。”房明雪学会抢答了。

   她怕听错,“你确定是林然,不是凌然?”

   “我确定啊,凌然怎么可能会爱你。”

   “为什么不是陆旭?”

   “因为陆旭不会出现了吧。”

   “我始终没提到名字,而你上来就说了林然,还很确定陆旭不会回来,你到底知道什么?”

   房明雪已经铁青的脸上还有错愕的表情,结结巴巴的说,“上次……不是……你……告诉我……去陆旭的公司……没有找到人吗?”

   “算了,我已经受够了人心隔肚皮的猜忌。”经过迟冰冰帮助段晓璐隐瞒凌然的事之后,每个人都有难处,但总会用他们的方式保护你。

   睡了一觉,她终于做了最后的决定,也是最艰难的决定。

   她拒绝了林然,“对不起,我不想为了别人而改变我的生活。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我会关注各大报纸明日的头条,在那之后,我在你眼里也会变得一文不值。”

   “你确定?”林然难以置信,还有些挫败感。他根本没有预想过她会拒绝,因而束手无策。

   “非常确定。”她说,“不知您对玉石是否有研究?”

   “玉……石……”他更加慌乱了,“没有……没有!”

   她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厚厚的本子,“我不能嫁给你,是因为我没福气。我得了癌症,准备接受手术了。如果……我没醒过来……那麻烦你帮我发表……我可以给你钱……”

   林然愣了几秒,接过她手中的本子,随意的翻看了两眼,然后按了两下电话,“陈秘书,拿两份合同进来。”

   “那你要多少钱?”

   他浅浅一笑,“合同上会写明,我要给你多少钱。”

   如果她就这样死了,最遗憾的恐怕是将玉卖给了一个陌生人,但愿是有缘人。

   漫漫长夜,没有期待,没有伤感,她平静的等待灰暗的天空顷刻变得金碧辉煌。看到万物被阳光照耀,好像也重获了活下去的勇气。


第六十三章
  这样的良夜,不亦于平日,手机突如其来的闪烁让她开始怀疑此刻自己是否真实存在。隔了好久才拖着步子走过去拿手机,打电话过来的人超级有耐心,才让她得以清晰明了的看到屏幕上显示的陌生号码。谁会在半夜打电话?除了骚扰电话,再没有第二种猜测,但她还是鬼使神差的接了。

   “您好?”她用了疑问句,等着听对方回答。

   “田乐乐吗?”一个清脆的女声从听筒里钻出来,没有浓重的鼻音,像是一个同样辗转难眠的女子因缘分牵引而与她产生了关联。听不到她因疲惫而变得沉重的语气,倒有几分蓄谋已久又终于不用夜长梦多的急切。

   可能觉得她对于四个字的沉思时间太久,那边又说,“别不说话啊,不会睡过去了吧?你到底是不是田乐乐?”

   “怎么了?”

   “我是左潇潇,马上来城西新盖好的公寓见我,至于是哪栋公寓,不用我说的太清楚吧。如果你来晚了,那就只能替我收尸了。”她的最后一句话,简直是公然的挑衅。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天刚蒙蒙亮,忙碌了一天的人们还在抓紧享受夜晚所赐予的安稳睡眠,在即将被闹钟打碎的梦里执迷与疯狂。有些人宁愿活得不切实际,只因没了办法,既然闯不进他的梦里,哪怕能为他活在梦里也好。

   她急切的推开卧室门,吵醒了已经睡熟的房明雪,“这么晚了,你要干嘛去……”

   房明雪还抓着她的衣服,她使劲一拽,把她关在了门内,“凌然对我来说太重要,我必须去……”

   下了楼,才发现马路上根本没有车,她开始逐个打电话,“喂,你今天上班吗?能不能送我去趟……”

   挂断了。一定认为她在梦游或者已经疯掉了。

   她又不甘心的拨通了第二个号码,得到换汤不换药的答案,不过用词相当婉转,“今天真不行,我马上就该起来上班了。你要早点通知,今天我就请假送你去。我临时跟公司请假不太好,你也知道现在找个工作不容易。”

   那一刻,她才真正的体会了世间所谓的人情冷暖,人与人之间最淡薄的情分莫过于不求人像祖宗,求人像孙子。苦苦维系了多年的人际关系紧要关头才凸显出重要。在此之后,名片夹里的人删删加加,又是一轮更新。

   红红的太阳依附在云朵表面,掀开披在城市上空的灰色外衣,橙色的微光逐渐漫上来。

   莫奈的画,圆圆的大太阳挂在海天相接处。心中抱有希望的人第一眼看见的是日出,心中绝望的人第一感觉是日落。此刻,站在黑与白相界之时,分不清是将要接近光明,还是迎来黑暗。

   无奈之下,她只好从地上找了一块板砖,砸坏了楼下一辆除了一把年久失修破锁之外,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自行车。她不知骑了多久,腿已经开始哆嗦了,但只要脑子还清醒,就继续往前走。

   手机响了,谁会这么早打电话,直觉告诉她必须接,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田乐乐,不许去!”

   “我必须去,不然会出人命。”

   “不后悔?”

   “我他妈非常确定,你谁呀,多管闲事。”

   她往兜里揣手机的时候,袖口挂在了车把上,车身剧烈的晃了两下,人和车一同歪在路边。半个车身还重重压在身上,脚裸的位置已经出血了。

   终于到了,扔了自行车,跑进楼里。站在一楼等电梯,手指不断按着镶嵌在墙中的上箭头,这栋楼还没有什么人住,三个电梯关掉了两个,剩下唯一正常运行的电梯还高高的停在二十几层。

   她实在等不及了,决定爬楼梯到顶层。即便傻站在这里一直等到电梯下来,在乘坐电梯上楼,也比爬楼要节省时间和体力。傻瓜都能算清的一笔账,正常人在情急的状态下有可能做了糊涂的决定。等在那里的每一秒都是煎熬,像用刀片一下又一下的切割心脏。拥有了处心积虑算计别人的智慧,就会被剥夺傻傻幸福的权利。命运可能不公平,但利弊总会对半分。

   电梯轮转了两圈之后,田乐乐终于凭借因麻木而变得沉重的双腿爬到了顶层,不敢去试想明天腿酸疼的感觉。如果……如果还有明天。

   熟悉的手机铃音回荡在漆黑空荡的楼道里,田乐乐停住,一只手捶着腿,另一只手接起电话,“谁呀?”

   “怎么了?我是钱惟啊。我早晨睡得太死了,没听见电话响。你不会生气了吧?找我什么事啊?”钱惟说。

   田乐乐恍然想起确实给他拨了电话,现在木已成舟,没必要再多此一举的说出来,让他跟着瞎着急,她稳了稳说,“没事,手机裹在被窝里了,打出去电话也没看见。”

   “真的,没骗我?”

   “没有啊……我骗你干嘛。”田乐乐心虚的回答。

   “你确定真的没事?”他怀疑的说,“不会这么巧吧,早晨你不小心打错了电话,陆旭又打过来说了一些奇怪的话,你确定你们之间真的没问题?”

   “什么?他跟你说什么?”田乐乐再也装不出沉稳,焦急的问,“他到底跟你说什么了?”

   钱惟没从她的语气中意识到事情的严重程度,还故意吊她的胃口,“哟,怎么着急了?刚才不是还不想知道吗?你们之间肯定有事。”

   “钱惟,你赶紧告诉我,他到底说什么!没他妈跟你闹着玩!”田乐乐失态的骂了一句人。

   他这才赶紧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态度,义正言辞的说,“他问我到底是什么阻隔着你们,假如抛开了这些,你们能不能在一起?”

   田乐乐死死攥住手机,才意识到刚才的电话是谁打来的,赶紧恳求他说,“我能求你一件事吗?你现在马上去凌然家小区,肯定能找到陆旭。你知道凌然家吗?我心烦了让你陪我遛弯去的那个小区,快点,快点,晚了来不及了。”

   “凌然?我们不是在说陆旭吗?”钱惟说。

   “对,凌然,我给你看过照片。我现在很难在短时间内向你解释那么清楚,你和陆旭已经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你不会不了解他吧。他出生在富贵家庭,从小到大没受过任何委屈,如果他认定凌然就是阻碍我跟他在一起的障碍,你觉得他可能轻易放过凌然吗?凌然恐怕凶多吉少了!”

   “算了,完全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正好我今天下午约了房明雪去看戒指,上午也没什么事,干脆为你跑一趟吧,一会儿我到了给你打电话。”钱惟憨笑。

   “好吧,那就拜托你了,我先挂了。”田乐乐结束了心里挣扎,腿脚也休息的差不多了,牟足了劲一口气爬到顶。

   她推开了顶层通往天台的门,左潇潇就在不远处,站在毫无保护措施的楼顶,等在能将整个都市尽收眼底的地方,俯瞰它的繁华伪装下毫无遮挡的真实。

   “你来啦?”听见脚步声,她没有回头看是谁。这个时间,没人会在一栋刚开盘销售的楼房顶层散步或观光。她来了,她果然还是来了,为了爱,为了他。

   “我来只是想问你一句话。”田乐乐说。

   左潇潇突然回过头来冲她笑了,那笑容看上去很伤感,“你问吧,反正我也是个快要死的人了,趁着我还活着,你赶紧多问几个问题吧。”

   田乐乐觉得她的话听起来并不像在开玩笑,刚刚组织好的语言全然抛在脑后,迈步逼近她,“好端端的,干嘛要死?”

   “这不关你的事,反正我总是会死的。我叫你来,只是希望你能为我的死付出代价。”左潇潇瞪大眼睛瞪着她,没有对死亡的畏惧,满心充斥着怨恨。她要用自己罪恶的爪牙,亲手将他们撕碎,心中的苦都没办法减少。除了死亡,没有任何一种报复手段可以令她好受,真的已经不再有了。

   “用你的死来陷害我?开什么玩笑?”田乐乐说。

   “信不信由你。你的问题呢?再不快点问的话,我可要跳下去了。”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并不像其他一些知道死亡是唯一出路的人一样哭闹,她接受宿命的安排,认定死亡是生活的一部分,从被赋予生的权利那天起,死亡便是如影随形的。

   “你别跳!你告诉我,凌然对你到底好不好。”田乐乐想让她讲讲自己的故事,比较容易陷入沉思,也好抓准空挡过去把她拉回来。

   “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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