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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别-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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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采竹一杯饮尽,落杯看来,穆南山忙举杯就唇,掩住适才那痴痴神色,唐采竹虽然年纪轻轻,但向来爱品酒,故这厢美酒入腹后,心情逐渐大好起来,微笑着道:“刚才叶大哥吹的那首曲子不错,不知可否借玉箫一看?”

穆南山自然奉上玉箫,趁势道:“小竹姑娘也懂音律?”

唐采竹把玩着他那精致崭新的玉箫,道:“略懂一二,不过比起吹箫弄琴,我更爱跳舞些。”

穆南山一愣:“原来小竹姑娘善舞。”说着竟眉开眼笑起来,提议道:“不如趁这明月当空,我二人合作一曲如何?”

唐采竹登时一怔,握着杯盏没有说话,穆南山不给她思忖时间,放下酒杯后,便拉着她走到前边空地上来,虽然还是规规矩矩地捏她袖口,但还是惹得唐采竹那个少女心砰然中一动。

身边树叶依然在风里摇曳,夜中渗着淡淡酒香,她随着他似走似舞的步伐,双腿不自觉地跟着迈开,皓腕轻轻被他一举,似月水袖从他含笑面容前拂过,她回头看来时,正对上他那双深邃的棕眸。

飘渺洞箫又在林中响起,那本是天月教杀人之时必用的摄魂魔器,但这一次,这支玉箫在穆南山手中真的只是一支萧,所奏真的只是一首曲,所取不是命,而是一颗美人心……

“你吹的是《凤求凰》?”

“唯有此曲,才足以和小竹姑娘的绝世舞姿相配。”

“叶大哥……过奖了。”双颊微粉,不知是不是酒醺的缘故。

“小竹可是冀州人?”他笑。

“不是。”这般说着,竟轻轻低下头。

“可惜了,明日我有急事要离开此地,来日不知何时能见,在此可否邀约小竹姑娘,明年七夕之夜,再在这林中共聚?”

她听罢扑哧一笑,又抬起头来:“也带着这一壶竹叶青么?”

他笑得开怀:“你若喜欢,我自然年年带来,只要不死,便不会落下。”

她微微一笑,眉眼在月色里映出他的模样:“那……好吧。”



天月教中的日子是压抑而黑暗的,当上剑皇之前,要面对的是无数对这个位置虎视眈眈的对手,要努力变强,要自相残杀,要在必要的时机学会欺骗和背叛。夺魁之后,面对的是统领所有教众的尊主大人,是所有对尊主之位、对天月之名构成威胁的各门各派,是无尽的杀戮,是冰冷的灵魂,是无数黑夜里永无止境的噩梦和恐慌。

爱恋就像一场梦,趁兴而来,梦醒而逝,就连流连在心尖的那一丝感觉,都极容易被鲜血覆盖。

一年的时间,可以完成太多的任务,可以杀死太多的人。尽管穆南山看似生性洒然,旷达不羁,但那把剑上越来越浓重的血腥味还是震撼到了他的心灵。

成为天月剑皇,是他从小的梦想,是他在关外边城阴暗潮湿的陋巷里日夜期冀的未来,他为此在天月峰上拼了十年,十年后亲手杀死同门,一剑战败师父,在泯灭人性的边缘处登上这个让他日思夜寐的位置,可到头来却发现,他成为的不是他的梦,而是天月尊主的一只手。

一只替他杀尽天下的手。

他开始反抗,换来的自然是死路一条,可笑的就是老天开眼,偏生没有让他死成。

恰恰就是在来年七夕,在风吹叶动的桐树林外,月色还是娇美如昔,桐叶唰唰摇动的声音依旧动人,但这一切景致在他带血的眼中都成了模糊混沌,凄凄夜色下,他只看得到前方逃亡的曲径。

其实那时候,穆南山已经忘了去年秋天在桐树林里的那个约定,甚至也忘了那个在林中伴他起舞的少女,直到他负隅顽抗地爬进林中,透过漫空飞舞落叶,看到独立在月色下的唐采竹时,才从记忆深处,将她一点点想起。

那是去年,他在此处邂逅的少女。

可是他却食言而肥,没有给她带来承诺的竹叶青。

他为此哑然失笑,不知该如何哄她展颜,却是到了很多年后才幡然明白,他来不及兑现给她的,又岂止是一壶竹叶青?

68乌夜啼(一)

x山风肃肃;夜色渺渺,霍木兰坐在地上调息片刻;方散去适才因运功而导致的疲惫;她扶着树干站起身来;环顾一看;四周已是人迹杳杳,早无沈未已和穆南山等人身影。

她定神一想,念及此刻追踪云臻已是无迹可寻,当下奔出树林;往云家堡赶去,来到山壁边的道途上,但见前边不远处火光烛天;竟是云家堡中烈火一片。她登时一愣,想到自己放在密道中的火绝不会蔓延到屋里来,此火定是他人所放,当下加快脚步奔回云府中。

天幕云破月来,银霜遍地,给这肃杀之夜更添一分冷厉,霍木兰一入府门,便听四处全是杀伐声,定睛看去,但见峨眉、唐门和嵩山派一些弟子正和云府侍卫斗作一团,吴雄英带领的庐山派弟子则进退不定,只高声呼叫各派调停,等云臻归来再下决断。

然混乱之中,已有不少人身负重伤,各门各派全在气头之上,哪里听得进去?稍一失神,便会给对手一剑劈来,愤懑之中定然斗得不可开交。

霍木兰眼看云家堡中人热血横飞,相继倒下,自然心中大快,耳听庐山派中人还在为云臻不平,当下厉声道:“云臻灭我青城不够,还企图杀害唐家大小姐,你们庐山派还想替他说话么?”

唐门中人一听这话,各自一震,唐门主飞镖出袖,击毙三名云家守卫,从一处花廊中飞窜过来,急切道:“霍姑娘此话怎讲?采竹她怎么了?”

霍木兰正色道:“唐姑娘被云臻刺伤,性命危在旦夕,适才已有人带她来找沈神医,你们不知道么?”

唐门主脸色大变道:“刚才此处实在太乱,我无暇顾及他人,送采竹来的那人是谁,他现在在何处?”

耳边琤琤发响,不时便有人提剑杀来,局势实在混乱,霍木兰眼看此处不是谈话之地,当下道:“那人是带唐姑娘去找沈神医的,唐门主且随我来!”说话之间,闪开一柄利剑,拔刀一撩,砍断那云家人臂膀,随后窜上高墙,带着唐门主向前奔去。

墙下立时一声惊呼,倒下一人,便在这时,忽听一峨眉女子道:“霍姑娘,沈神医刚才往书房处去了,你不妨过去看看!”

霍木兰闻言一震,掉头看来,竟见喊话这人是激战中的秋千水,虽说一时心绪复杂,但还是朗声道:“多谢!”

云府火势主要集中在地牢一带,想来是唐门中人为救唐翎时不慎而为,霍木兰带着唐门主疾奔向云臻书房处,穿过一个小花园,忽听前边脚步阵阵,定睛一看,竟是一人拿着一摞书信从云臻书房中冲出来,大声宣布道:“云臻勾结罗刹门书信在此,大家速去通知天仪师太,请她老人家前来定夺!”

霍木兰一听此言,登时心潮澎湃,想到家仇门恨终于可以一报,禁不住热泪盈眶,唐门主在后亦是百感交集,肃然道:“之前误会令尊,实在惭愧,来日唐某定当登门请罪!”

霍木兰微一颔首,并未回答,只拐入一条□,耳辨身周动静,来到一间点灯的屋舍前,隔着树影一看,正见其中站着两个人影,其中一人正在急切说话,言辞全是恳求另一人施手相救。

霍木兰站定脚步,定定道:“就是这里!”

唐门主救女心切,闻言立时冲进屋中,霍木兰紧跟而来,进门一看,正见站在床边心急如焚的穆南山,唐采竹躺在木榻上,脸色惨白如纸,胸前到腹中的衣衫上全部浸透血渍,便连穆南山衣襟和双手上也是血色斑斓,他站在床边,整个人惶惶不安,攥紧拳对坐在榻边的沈玊道:“救她……前辈,快救她!”

沈玊满面愁容,探着唐采竹腕门,不住摇头道:“你还没把她带过来时,她便已经断气了,你叫我如何救她?”

穆南山面色一白,五官竟在烛灯下变得几分狰狞:“不可能!她刚才还好好的,还在我怀里对我说话!……怎么可能就断气了?!”

旁边唐门主一听此言,登时大惊失色,奔到榻前道:“采竹!”一看到她身上骇人的伤口,更是满目错愕,握着她的手对沈玊道:“沈神医,这是怎么回事?!”

沈玊坐在一边,黯然摇头道:“令千金之前被云臻带走,身受重伤,这位少侠将她带回来时,她便已咽气了……”

唐门主心中大震,握紧唐采竹冰冷的手,霎时之间,老泪纵横道:“怎么会这样!……”声色发颤,看着双眸紧闭的唐采竹道:“采竹……采竹醒醒!我是爹,我是爹爹啊!”

凄厉之声登时响彻屋舍,霍木兰怔在原处,一时之间也是呆若木鸡,双眸中渗出泪来。

唐门主神色哀切,握着唐采竹双手痛声哭喊,然还是不见她有半点反应,便连旁边的沈玊也不由唉声叹息,大骂云臻歹毒。

唐门主这一听来,登时变色,掉头往穆南山一看,蓦地冲过来攥紧他衣襟道:“云臻呢?!云臻这狗贼在哪里?!”

穆南山身子一晃,痴痴看着榻上的唐采竹,任唐门主拉扯着,双眸中湿了一片。他像个被抽空灵魂的傀儡,在这一刻竟然没有任何举动,闻言只颓然道:“云臻……云臻跑了。”

“什么?”唐门主面色一凛,稍一沉默后,忽地松开穆南山,径直往屋外冲去。

霍木兰大吓一跳,便要拦住他,这时屋外忽冲来两个人,各自行色匆匆,竟是被解救出来的唐翎和唐采竹贴身侍卫唐佑。

唐翎进门便和唐门主撞个正面,看他一脸泪痕,登时大惊道:“爹,怎么了?!”

唐门主悲愤难当,这一时刻只想抓回云臻替唐采竹报仇,故忍泪厉声道:“进去照顾好你姐姐,我去去便来!”言罢大步一迈,从唐翎身边擦过,健步如飞往云府外奔去。

唐翎看他如此神色,霎时忐忑不安,赶到榻边来一看,当下吓得面色如土,便是随他而来的唐佑也不禁惊惶失措,痛声道:“大小姐!”

唐翎双膝一软跪在地上,看着唐采竹道:“阿姐……”右手颤抖着伸出来,轻轻覆在她浸满鲜血的衣衫上,触碰着那未干的血迹,登时明白过来刚才父亲为何会是那副模样,他双眸一湿,目色在灯影里骤然森寒下来,咬着牙道:“谁干的……是谁干的?!”

霍木兰从未见过如此动怒的唐翎,心知他在唐门中和唐采竹关系最为要好,此刻定承受不住这丧亲之痛,当下赶过来按住他肩膀道:“唐翎……你冷静冷静,你爹已经去给唐姑娘报仇了。”

唐翎这厢哪有心思听霍木兰劝慰,顾自攥紧双拳来,回头一望,正看到窗边呆立的穆南山。他曾在后山树林和穆南山有过一面之缘,知道他位居魔教剑皇,故而这时立刻变色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穆南山神情迷惘,满眼是泪,痴痴看着几步之遥的唐采竹,显然没有听到唐翎的质问,霍木兰明晓穆南山心中之痛,便在旁替他解释道:“你姐姐先前被云臻劫走,是穆大哥去救她回来的,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唐翎的泪珠从眼中坠下来,瞪着穆南山,忽地想到什么,皱着眉道:“怎么魔教剑皇大人……也认识我姐姐么?”

穆南山登时一震,双眉一敛道:“不……不认识。”眼神颤抖,恋恋不舍地移开唐采竹面容,沙哑道:“我和令姐……并不认识,只是偶然看见,施手相救……”

霍木兰在旁听得这一句话,止不住胸中一酸,原是想到穆南山这番否认是为顾及唐采竹声名,无奈之下忍痛而为,却在感伤时分,听得唐翎在一旁森然道:“不认识?不认识……又怎会为阿姐流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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