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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乙嘴角一扁，“我原先也爬过父君的床，父君这会儿总是会看一副丹青看得出神，随手就把我送回少清殿，听清官哥哥说，父君他会看个大半夜……”
丹青？我不解，看什么丹青还得把小可乙送回去？
回身躺好，电光火石之间，我就想到一个曼妙的女仙子……泠歌仙子……可不是，眉如墨画，眼横如波，白玉之质，清莲之资，可不就是一幅唯美的丹青么……
啧啧，小可乙讲的可真是隐晦，可见，这小孩子可真是早熟得很……于是，我唏嘘不已。
回想起那天初见，两位倒是绝配，于是，我怅然唏嘘不已……
小可乙眨巴眨巴眼睛，忽然道，“我叫你一声阿姐，如何……”
我略略思索，记起那日他唤司命星君一声哥哥，我自以为仙阶不高，能被他唤一声阿姐，倒是我赚到了，便痛痛快快应了他。
但是，彼时我若是知道小可乙他竟然唤泠歌仙子一声姑姑，就算是天君大帝按着我脑袋叫我以头抢地耳，我誓死也不会答应的啊……
凭什么啊，都是上仙……
不服气啊，真的不服气啊！！！
然，我仙术实在不济得令人悲痛，所以，我也不晓得，此刻，可乙他阿爹就手执酒坛子坐在我们寝殿的房檐角上，这一顿墙角听得是一字不落……
跟可乙胡混了几日，再也没遇着可乙阿爹，倒是见过几次他姑姑——泠歌仙子，人家当真是位冰美人，见了面人家也只是微微朝咱颔个首，清贵端庄，这便算是打了招呼，错身而过，总是会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荷花的清香，真是令人心旷神怡地紧。
倒真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可是每次遇见她，我也不晓得自己心里怎么了，闷闷地，心里总是不舒服……
她漂亮清逸，会让你不由自主地喜欢她，然，我却打心眼里不太喜欢她……这是实话，汗，当然，这也可能是我自惭形秽的心理……
五天后百无聊赖的日子里，我接到天君大帝的谕召。
彼时我心情忐忑地跪着接召，然，怎奈一句话也未曾听懂，整篇召文好像不是用句子串起来的，一个字便是一个句子，当真拗口得很……
我战战兢兢接了召，同那几位颁召面无表情的仙子虚与委蛇了几句，这种你说你的我说我的，偏偏还要拿捏地恭恭敬敬，大大方方，我深感无力，完全不晓得这是赏，还是罚，还是什么乱七八糟滴……
送走他们，我就把可乙拉过来，摸着下巴斟酌了好一番，才试探道，“可乙，你晓得天君大帝这是个什么意思么？”
可乙飘我一眼，“我也未曾听懂，不要问我……”
我捧了召，对着满是扭来扭去字体的召文真是无可奈何，字认得，字组到一起便不认得了……
然，我所相识的仙僚也没有几位，只得央求可乙领了路，一路寻司命星君的住处去。
司命星君此刻正在小憩，贸然叫醒人家太过失礼，而且我晓得睡到半路被人烦醒是个怎么痛苦的感觉，我便拉了可乙坐着正殿等他醒，我四处晃了晃，只觉得这地方似曾相识，且这感觉强烈地紧……
不太妙……
可乙一个小屁孩更是无聊地紧，托着下巴同我面对面枯坐了一刻钟不到，便钻到我怀里打起来瞌睡。
我无语，只不过睡了一觉，忽然就觉得可乙这孩子很是黏我，当然，我欣慰地紧，只是可乙这小｜样此刻的睡相搞得我也困意浓浓。
昏昏沉沉也不晓得过了多少时辰，可乙在我怀里睡得正香的时候，一身白衣自风流的司命星君才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出来了……
！真真是千呼万唤始出来啊……
老娘的胳膊都快要废了……
司命星君倒是体贴得紧，一个漂亮的反手就将手里的骨扇别在了腰际，抬手就从我怀里接过可乙，轻手轻脚抱到了他的床上。
我千恩万谢，才红着脸道明了来意，司命星君却是连看那谕召都没有看一眼，啪得一声甩开他的骨扇，懒洋洋道，“原来是为这件小事。”
汗，于我绝不是小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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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快乐了没有啊……啊哈哈哈，小生来晚了，嗯，先自罚一杯…哦哈哈…
、第七十四章 逛窑｜子（上）
司命星君撩了广袖，抬手沏了杯茶递于我，还是那口绿玉小盏，绿玉通透，忒是精致。
司命也抬手给自己满了一杯，抿了一口，才将事情的始末娓娓道来。
这谕召确实是一道罚旨。
说因为我原本早已飞升上仙，却迟迟未到天上报到造册，升的虽是散仙，然，这却是实实在在的目无法度，藐视天威之罪。另，因为我于太霄宫的小殿下有恩，帝俊大人承了我的恩，便有替我求情，天君大帝大度，表示可以从轻。
天君大帝当下就问东华帝君，仙职调度上哪里有什么空缺好叫我将功补过。东华帝君翻了翻簿子，恰好三天前少室山的山神他夫人要生子，他便请官照顾他夫人去了，是以天君大帝才决定将我下放凡间补他的缺，去做一介小小的少室山山神。
我想了想，也好，虽然我很喜欢小可乙，可我也不能一直客居太霄宫吧……
做山神就做山神吧，最起码有自己的地方了……
司命星君摇着骨扇扇了顿凉风，才朝我微微一笑，“山神虽位卑，却也是不错的，天高皇帝远，可以任自己折腾，只要在职期间不出什么大事，不出多少年，就可以回来了。”
“是天君仁慈。”我拱了拱手，“也谢司命星君指点。”
我将尚未醒的可乙托给了司命星君，便抱了谕召赶赴少室山——从此逍遥做我的小山神去……
我对自己说，这么急着走是因为不晓得要怎么跟可乙道别……好吧，其实我是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阿爹……
我倒也没有笨到去相信自己的一个梦，但是，梦里太真实了些，总是有些在意……
我虽不记得自己为什么忘记了所有的事情，但有些印象，孩子是送给别人了，而且确实是我不得已为之……
这么做太对不起那孩子，就像梦里帝俊说的，我真的在孩子的生命里缺席了五百，哦不，是七百年，我还没准备好去面对。
我脑子有些乱，我还是先避开些日子，再适时候讨回自己的东西，到那个时候再慢慢计较吧……
顺着司命星君给我画在掌心的地图，我驾着云绕来绕去，倒是顺利地找到了少室山。
山倒是好山，远远瞧着，拔地而起，茕茕孑立，高耸入云，几缕白云作带，寥寥绕绕，看这气泽，甚是适合清修……马马虎虎，还算满意。
我按下云头，半山腰上的山神庙门口已经站了位楚楚端庄的男仙，端是一位俊秀好青年，朝我恭恭敬敬行了个礼，自称尔年，是奉了东华帝君的诏命在此候我，呃，算是我的一位小仙使，用来供我使唤……
他周身的气泽很是纯净，还带了几分熟悉，我愈发满意了，只是看见他身后富丽堂皇的山神庙的时候，有些些不太满意……
“这山神庙是你修葺的？”我皱了皱眉头，气泽太精纯。
尔年小仙垂眼敛眉，“上仙来的太急，小仙儿计算不周，时间有些紧，小仙儿便擅自用了几分仙术……”
“撤了吧。”我微笑望向尔年小仙，“用不着住这么好的房子，咱们就住原来的山神庙就行，不必大费周章，我不在意的……”
尔年抬头瞧着我，有些疑惑，我坦然一笑，“我是认真的……”
我其实是这么想的，凡间各路妖精太多，为了提升自己的修为什么都能做得出来，有个别胆子忒肥的，若是叫他看见个气泽精纯的仙，大概就算冒天下之大不韪也会忍不住想吃。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自知自己几斤几两重，无论如何也不敢太招摇，能藏便绝不露。
若是一座山神庙里住着一位上仙，还大摇大摆地用仙术养了一座富丽堂皇的庙宇，这不是明摆着朝人说，“看啊，我是仙儿，气泽纯得很，来吃我啊……”……
绝对不妥啊……
尔年迟疑了半响，瞧我一副坚定不可摧之的模样，才抬手收了仙术，仙光一闪，我的脑壳抽了抽……
天啊，竟然这么……破……？
四间小茅屋，当中最大的一间还是用来摆山神泥胎让群众烧香供奉的……山头的小风一吹，卷起三两落叶……
三天而已……咳咳，差些忘记了，天上一天，人间一年，落魄成这幅模样，也难怪……
脑壳抽过，我把袖子一撩，伸着指头朝尔年小仙儿一勾，豪气干云，“来，我们打扫房子吧！”
其实我也没出多少力，实在这尔年小仙儿太给力，整饬起来潇洒利落，跟他弱不禁风的样子一点也不搭，不到半日我们就收拾好了剩下的三间小茅屋，物件什么的以后可以慢慢添，眼下总算可以对付着过了……
一切忙完，已然月上柳梢头，我用司命星君送的新茶叶烹了一小壶茶，于是，初识当晚，我请了尔年小仙一顿茶塞了塞牙缝儿……
第二天，天一亮，陆陆续续地就有已然坐化成人形的小妖来给我送贺礼，形形*的小妖送来形形*的贺礼，叫我着实开了回眼界。
有送鲤鱼的，有将自己送给我，要求做我的小丫鬟的，还有要求做我的坐骑的，还有贴心的送锅碗瓢盆的，还有送我一捆嫩竹，一把青草的……
真是和谐友爱啊！可见上一位山神的治理有方，才叫我捡了这么大一个便宜，于是我的家什添置了个七七八八……
后来我还发现离山神庙不远处竟有一池温泉，一面挡着巨石，我思忖了一下，才将送来的一捆快蔫了的嫩竹不远不近种在了温泉剩下的三面，呵呵，长肥了就是三堵天然屏障……
少室山从山顶到山脚都一片和谐，尔年小仙儿也忒会打理，我便闲得发慌，整日里昏昏欲睡，百无聊赖。
某日，难得风和日丽，神清气爽，我才晃晃荡荡下了山，进了山脚的小城里。
路上，我左右想了想，捏了个诀，将自己化作了男身，我寻了个水坑，照了照，果真是个面若桃花，风流倜傥的少年郎……抬手捏了捏面皮，忽的想起一道清丽的人影，兀自叹了口气，怕是要比那泠歌上仙差一些……
少室山地处南方，风暖雨细，更是时值春日，小风微醺，怕要吹醉了一城的游人，当街的小贩也懒得叫卖，吴侬软语，别是一番懒散。
我才明白过来，自己整日里昏昏欲睡怕是有些缘由的，是这小城太懒了，被传染的……
我顿了顿脚，抬手拦住一位大娘，大娘白粉敷面，发上步摇颤颤巍巍，衣装倒也挺讲究，我谦恭道，“小生乃外地人，初到贵地，还请大姐略指点一二。”
大娘一顿，笑得白粉扑簌簌地掉，看得我胆战心惊，她将我上下一打量，“小哥，请尽管问，奴家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清了清嗓音，“小生整日懒懒散散，想寻个地方，可以帮我寻回些……呃，对生活的激情……”
大娘风情万种地瞥了我一眼，那眼神就好像在说，“小｜样儿，我就知道”，大娘抬手一指，“小哥你往这里去，走过不远，那处最高的一座楼，你进去，保管你的人生激｜情四｜射…喔嗬嗬…”
我听得云里来雾里去还古怪得很，顺着瞧了瞧，也没瞧出个道道，遂拱手谢过大娘，谁知大娘刚刚指路的手一转就往我的脸上招呼，一个闪神没躲开，叫她摸了一把……
我于悲愤中微笑着抬手擦了擦脸，她却笑得五光十色，满面春风，“小哥皮肤可真是嫩啊，若是小哥觉得还不够激｜情，就来找我，奴家是城东人，人称豆腐西施……”说罢，还抛了个媚眼硬塞给我……
我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