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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鲁格·贝尔_孙维梓] 血里的音乐(上)-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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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司方面希望我把研究方向转向超基因工程,因为那是大有前途的事业,能制造出各种各样想也想不到的怪物……可我另有打算,”他的手指在耳边打了个榧子,“真是个疯狂的科学年代,对吗?”他纵声大笑,然后又安静了下来,“为了简化过程,我把最为成功的这种核蛋白送进细菌内,使复制和结合更加容易,然后我使它们长期留在细菌内,使它们和细胞相互作用。它们被编制了启发式程序,能教育自己,比我原来给它们编制的更好。细胞供给电脑以化学密码信息,电脑则处理信息得出结果,于是这些细菌变得聪明起来。我的意思是:它们的智商足以抵得上涡虫。想想看,能和涡虫同样聪明的大肠杆菌!”
    我点点头说:“这我能够想像。”
    “后来我完全着了迷。我们有设备和技术,我又懂得分子语言,于是我通过合成核蛋白的途径制造出既密集又复杂的生物芯片,那才算是真正的超微电脑。在与杆菌打交道的过程中,我已使这种芯片能和麻雀同样聪明。你知道当时我有多惊喜吗?接着我又发现一种办法,使它们的能力竟扩大了一千倍。”
    “你使我不知所云了。”我承认。
    “实际上我只给了它们最基本的指令,它们自己就生气勃勃地繁殖并越来越聪明!上帝啊,你真该亲眼见见,一周后它们自我进化并繁殖得像个小城市一般!后来我不得不全部毁掉它们,因为如果我还喂养下去,我真担心它们会长出双腿并跑出培养皿外来啦!”
    “你在开玩笑吧!”说话时我的眼睛直愣愣地盯住他,“是当真的吗?”
    “听我说,它们的确知道该怎样才能变得更加完善。它们看到了发展的方向,不过由于身处细菌之内,不能不受到资源的限制。”
    “它们到底有多聪明?”
    “我说不准。它们100到200个细胞一群,每一群都是一个活动的独立个体,也许有恒河猴那么聪明吧。它们通过菌毛交换信息,传递记忆并与自己的行动作比较。它们的群体当然和猴群不同,主要是因为它们的世界如此简单。就它们的能力而言,它们是培养皿的真正主人。我曾在它们中间放进吞噬细胞,这些吞噬细胞连半点下手的机会都没有。我的宠物们能利用任何条件来改变并成长。”
    “这怎么可能呢?”
    “什么?”他对我并未相信而深感意外,“也许我没很好说清楚,”他的样子有点沮丧,“我这是核蛋白电脑。它们就像DNA,但能进行信息交换。你知道一个单细胞能有多少核苷酸对吗?”
    我离开最后一堂生物化学课已经很久了,所以当然只能苦笑摇头。
    “差不多有二百万。加上已变形的核糖体结构——它们有一万五千个,每一个的分子量在三百万左右——你考虑过这里的组合数和排列数吗?RNA看上去像一条长长的螺旋形纸条,被核糖体包围着,它们被认为是编制蛋白链的指令……”他的眼睛发亮,简直有点眼泪汪汪,“而且,我还没有指出每个细胞不仅是独立的实体,而且还是相互合作的。”
    “你在培养皿中消灭了多少细菌?”
    “不大清楚,大约有十亿吧。”他笑着说,“你问到点子上了,爱德华,它们能和一颗行星上的全部居民相比,是大肠杆菌型的居民。”
    “公司为此而开除你的吗?”
    “不,他们其实并不了解事情的真相。我在继续合成这些分子,扩大它们的尺寸和复杂性。当我发觉细菌功能有限时,就抽自己身上的血,分离出白血球,把新生物芯片注入进去。我观察它们,把它们放入迷宫,提出某些简单的化学课题,结果它们表现得极为出色。后来有一次,我忘记把实验室电脑中的文件加密就存储起来。凑巧被某些领导发现,他们猜到我在干些什么,于是一场轩然大波就此掀起,闹得可真凶哪!他们认为我的工作将导致社会安全部门钉住公司不放,还要求销毁我的成果,清除我的程序。命令我杀死白血球,天哪,简直岂有此理!”弗吉尔穿上衣服,“当时我只有一两天时间,我已分离出最复杂的白血球细胞……”
    “有多么复杂?”
    “它们上百个细胞集合成一群,每群都像10岁的孩子那么聪明。”他停了一会观察我的脸色,“还在怀疑吗?要不要我告诉你,一个哺乳动物的细胞内有多少个核苷酸对吗?我专门在电脑上编过程序,白血球里能有一百亿个核苷酸对!爱德华,它们没有巨大的身体需要关心或消耗精力。”
    “好吧,”我说,“我算是服了。接下去你还干了些什么?”
    “接下去我就把这种白血球和自己的血液混合起来,用注射器注入自己体内。”他扣上衬衫上的纽扣,没有把握地笑笑,“我为它们编制了一些程序,这之后它们就开始了自己的生活道路。”
    “你为它们编制了繁殖或复制的程序?能进化得更好吗?”我问。
    “我想它们能发展某些特性,那还是生物芯片在杆菌阶段时就具有的。白血球之间能够互相交流,它们肯定能吞食其它类型的细胞,或加以改变。”
    “你真是发疯了。”
    “但你自己见到了屏幕上的图像!爱德华,从那时起我就没有得过疾病。从前经常伤风感冒,现在却觉得自己好得不能再好。”
    “可它们在你体内总在寻找并改造什么……”
    “它们现在每一群都和你我同样聪明。”
    “我说你精神完全失常啦!”
    他却只耸耸肩。
    “他们开除了我。他们以为我会对他们的所作所为施行报复,因此命令我离开实验室。三个月的时间已经过去,我始终没有机会了解自己体内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
    “那么你……”我不停在盘算,“你的体重减轻是因为它们改进了脂肪的新陈代谢,使骨骼更加强壮,你的脊椎被完全重组……”
    “现在就是让我睡从前那种旧床垫也再不会腰酸背疼了。”
    “你的心脏看上去有点异样。”我说。
    “我对心脏的事倒一无所知。”他凑近屏幕并细看,“脂肪的事我是估计到的。它们改善了新陈代谢,最近我不怎么感到饥饿,其实我的饮食习惯并没有多少变化——仍然喜爱从前喜爱的那些食品——但不知怎的我变得只吃所需要的食物。我不认为它们已经掌握了我的大脑。它们肯定掌握了所有的腺组织,但不明了总体情况,你懂我在说什么吗?它们还不了解我——就是坐在这里的我,但它们肯定对我的生殖器非常了解。”
    我瞟了一眼屏幕又移开了目光。
    “哦,它们真帮了我的忙,”他猥亵地笑着说,“你知道我和美人坎迪丝搞在一起的事情吗?我当时还不太黑,外表和穿戴都挺棒。我的这些小天使让我们闹得通宵达旦,它们每次越来越聪明,越来越狂热。”笑容又从他脸上消失,“但有天夜里我发现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当时我吓得真够呛,以为事情失去了控制。我担心它们已经穿越血脑屏障并掌握了我,了解到大脑细胞的真正功能。于是我发动一场战役:我估计它们穿越皮肤的理由是:在皮肤表面上建立相互联系要比通过肌肉、内脏、血管建立联系容易得多,于是我买来石英灯……”他发觉我的诧异目光后又补充说,“过去在实验室里当我们要毁灭芯片中的细胞时,就让它们接受紫外线照射。现在我交替使用日光灯和石英灯来治疗,结果它们再也不爬出表面了,但我也被晒得够呛。”
    “你有可能会得皮肤癌。”我提醒他。
    “放心,它们会像警察巡逻队一样照管我呢。”
    “好吧,我已检查过你,你也告诉我一大堆难以置信的故事……还需要我干什么吗?”
    “我并不像表面那样无忧无虑,爱德华。我很烦恼,我想在它们掌握我大脑以前找到控制它们的途径。你想一想,它们现在成万上亿,每一个都那么聪明,还在一定程度上进行合作,所以我算是这颗行星上最聪明的人了,但是事实上它们刚刚起步,我可不希望它们接管我的权力。”他的笑容有些忧郁,我的脊梁同样流过一股寒颤,“或是偷走我的灵魂,懂吗?我想请你想出一些限制它们的方法,比如说能把这批小鬼饿死吗?好好想想吧。”他扣上衬衫,给我一张写有地址和电话的纸条,走到键盘前,消除了屏幕上的图像,删掉所有检查的数据,“给我打电话,号码只限你一人知道,别告诉任何人。抓紧点。”
    弗吉尔离开检查室时已是凌晨三点。我取了他一些血液准备进行化验,同时握握他那双潮湿而发抖的手。他半开玩笑地告诫我:别从血液样品中摄取任何东西。
    回家前我对他的血液作了一系列化验,其结果要等第二天才能出来。
    第二天的午休时我得到了结果,同时毁掉所有的血液样本。我完全机械地像机器人在操作,几乎花了不眠的五昼夜才接受了检验的结果。他的血液看起来完全正常,但仪器认为他受到了感染:白血球和组胺数都极高,我直至第五天终于确信了这一点。
    盖儿在我之前回到了家,那天晚上本该轮到我做饭。她往家庭影视系统塞进一张从幼儿园带回的光盘,让我欣赏学龄前儿童们创作的彩色图画。我默默地看着又默默地和她一起进了晚餐。
    夜间我做了两个噩梦,梦境表示我已承认了这些事实。我辗转反侧,把被单揉得一塌糊涂。在第一个梦中我梦见超人的母亲克利泼顿行星在毁灭,亿万个超人天才在火焰中死去。这个梦多半是由于我毁去了弗吉尔血液的样本而做的。
    第二个梦更为荒唐:我竟然梦见大纽约市在强奸一个妇女。梦境结束时她生下许多小城市胚胎,全都包着半透明的的囊膜,浸泡在难产的血液中。
    第六天早上我给弗吉尔挂了个电话,铃响到第四声时他才去接。
    “我已有了些结果,”我说,“不过不是结论性的,我想和你当面谈谈,别在电话里。”
    “好的,”他说,我听得出他的声音困乏,“我现在在家里。”
    弗吉尔的住宅在湖滨一幢豪华高层建筑里。我乘上电梯,在电梯中一面聆听音乐一面观赏广告全息图,那里向人们展示各种商品、待租空房以及本周楼内主妇可参加的社会活动。
    弗吉尔本人开了门,他以手势邀我进去。他身穿格子长袍,长长的袖管,趿着一双家常便鞋,手中握有一个熄灭的烟斗,默默地穿过室内坐在软椅上,手指不停地捻转烟斗。
    “你被感染了。”我说。
    “是吗?”
    “这是我从化验中能得到的一切,我无法申请到使用电子显微镜的许可证。”
    “我并不认为这是感染,”他说,“不管怎么说它们是我自己的细胞,这也许只是……它们存在的某种象征,很难希望我们一下子就能搞清楚一切。”
    我脱去外衣。“听好,”我说,“你已使我越来越为你不安了……”
    可他脸上的表情迫使我噤口无言了——这是一种奇怪的狂热的幸福感,他眯紧眼睛望着天花板,噘起嘴唇。
    “你怎么啦——喝醉了吗?”我问。
    他摇摇头,然后又很慢很慢地点点头。“我在聆听。”他说。
    “听什么?”
    “我不知道。这根本不是声音……就像音乐一样。这心脏,这血管以及所有在动脉里和静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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