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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城有诡-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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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钟先生到底是干什么的?村民都猜不透。因为钟先生是村里的外来户,是被村民从山上捡回来的,据那传说,是在三九的一个冬日,当地邵家的老爷子突然病重,几个儿子见此情状,便顶着大雪到当地的深山寻找能做棺材的大木。
这一趟去了倒是去了,可是木头还没找到,这邵家的老哥几个却抬着一个浑身血淋淋的穿着单薄破棉袄的小老头下来。这下子村子里可就轰动了,犹如一块沉重的石头打破了村内一向平静的水面。也该说这个被抬着下来的小老头命好,要不是邵家老爷子病的太快马上就要大行了,恐怕也没有邵家这老哥几个上山找木头这一说,同样,要不是邵家老爷子病重了,这个闭塞的小村子里也不会请来平日里不可见的游医,顺手给这位小老头开了药,保住了一条命。
说来也巧,小老头清醒的那日正是邵家老爷子大行之时,封山的大雪使得邵老爷子做棺材的大木终究没能及时的拉回来,无奈下,邵家的哥几个只得改用了较小的木料拼做出一副棺材板子。
按照当时的规矩,德高望重的老人要停灵三日等着亲朋奔丧,然后才会下葬。当时的村子里没有风水先生,这一切都是由村子里的萨满安排的,而当时的老萨满正是高老太太的母亲,如同传承下来的庄重仪式,这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那一年的冬天,野果纸钱在邵家的院子里显得格外的招摇。邵老爷子活了整八十岁,这个年纪,无论是在那个穷困的年代,还是在现代社会都称得上一声高寿。杜甫也曾在曲江上叹一声“人生七十古来稀”,更何况邵老爷子活到了耄耋之年,怎么说都不算亏,而老人高寿而卒,这在当地被称作喜丧。而这喜丧或许也为邵家的几兄弟找到些许心理安慰。
我们再来看看此时于邵家暂住的外人,也就是邵家几兄弟好心从那封山的大雪中捡回的小老头。这个小老头倒是康复的挺好的,邵老爷子停灵这三天这小老头就已经可以慢悠悠的走一走了,说起来小老头满身的血色煞是骇人,可绝大部分都是一些外伤,而小老头是由于又冷又饿又疼痛,支撑不住才晕倒在了山上,而我们又不得不再次感叹一声小老头的大幸。
邵老爷子停了三天的灵,就该入土为安了。埋骨之地早就已经选好了,邵家正好四个儿子,每人各占一脚,高高抬起了棺材,抬着自己的老爹爹,抬着那一份沉重的思念,一步一顿的向着那雪色的山上,早已为邵老爷子选好的埋骨之地而去,这一路上,漫天的雪花与那扬撒的漫天的纸钱交织在一起,分不清的是真假迷离。那一路上,大东北凛冽的北风声与那悲哀的哭嚎声连接在一起,断不开的是大山的哭泣。
浩浩荡荡的送灵队伍后面默默的跟着一个人,步履谈不上轻快,倒是有一点蹒跚,就连衣物和其他的村民比也算是单薄,尤其是在这小城的下雪的日子。
那人跟在送灵的队伍后面,每一步都踏的坚定。而如若有村民肯回过身,定会发现,那人就是邵家兄弟几个从山里捡回来的小老头。
小老头安安静静的随村民们上了山,看到邵家兄弟几个在村民的扶持下将邵家老爷子下了葬。而后又安安静静的随着大队伍一起回到了邵家。
给老爷子下了葬后,邵家似乎一下的变得冷清了许多,那一夜的邵家大院平静的很,那一夜的小村庄,平静的很。
然而小村庄的平静随着清晨的第一声鸡鸣被打破,邵家刚刚略有平复的悲戚也在同时波澜起伏,命运,它又将什么玩弄于鼓掌之间,这天地似乎与邵家开了一个巧妙而又悲伤的玩笑。
邵家的三儿子,疯了。


第四回 关于钟先生的事
更新时间201294 22:07:48  字数:2996

 命运这东西似乎从未将阴影从邵家驱散,邵老爷子的离去似乎并没有抚平命运对邵家扭曲的执着,老爷子刚刚入土便发生了这种事,这实在是很难被这个淳朴的小村所接受,而刚承受完伤痛的邵家似乎又一下子伤了元气。
邵家的三儿子只有三十多岁,这可是整个邵家的壮劳力之一。而他有三个儿子,大儿子也才十岁出头。若不是那冥冥之中看不清的推手,悲伤又怎会逆流成河。
谁又能轻易接受这样的事实,好好的一个汉子,只不过是睡了一觉,便成了一个疯子,六亲不认,百物不识。只知道瞪着两个溜圆的眼珠子发呆,有时还会在嘴角扯出一个怎么看怎么怪诞的笑容,自顾自的失落或是欢乐,好似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谁也不能去打扰他,谁也不能够唤醒他,否则便会遭到他凶神恶煞的厮打挣扎。
邵家老爷子去了,便是邵家的大哥主事儿,怎么办?邵家的大哥五十多岁,坐在邵家的大院里抽了两担烟,常年被劳累所折磨的脸上多了一份挣扎与苦痛,皱着眉头抽完烟后的邵家大哥只对邵家的其他人说了两句话:第一是马上把高萨满请来做萨满的法式,第二是马上到邻村去看一看三天前走掉的游医在不在那儿,如果还在,便马上请游医来为邵家老三诊治一番。
这一番决定是邵家下了狠心的,要知道单说萨满法式的贡品花销不谈,就那请游医到村子里的费用却是不低,尤其是老爷子从重病到大行这一系列的花销,邵家却也被掏空的差不多了。
农民,尤其是这被群山环绕的小城,尤其是与起伏的青山相依偎的小村,一户人家又能分到多少地呢?年景好的时候还算将就,可终究是架不住家里等着吃喝的人多,年景差些就只能靠着山上的野菜度日。
不过尽管如此,邵家还是希望,邵家老三能够得到医治,毕竟,只要人好好的便有希望,更何况邵三哥还有一个婆娘和两个未长成的孩子。
高萨满率先为邵三哥做起了法式,摆上供果燃起香后,她带着祖传下来的看上去古旧却依旧色彩凝重的面具,头戴着一顶铜质的交接处有些绿锈的头冠,穿着本是橘红却又洗的发黄的长袍,手中拿着一个古老而制作精巧的上有雕花样的铜盆状的器物,在邵家三哥的面前哼着怪异的让人听不懂的曲调,可那曲调并不突兀,似乎迎合着整个村庄的韵律,无论是低沉忧伤的转调,还是高亢尖锐的高音,都似乎参杂着整个村庄的呼吸,句里行间,辗转反折中都带着浓厚的生命气息。
邵家三哥老老实实的盘坐在炕上,死寂的眼神似乎被高萨满的奇怪表演所吸引,这甚至又勾起了他怪异的笑。只不过,邵家三哥这一日很平静,尽管他似乎被高萨满所打扰,但却没有躁动。
似乎是一曲终了,高萨满满头大汗,虚弱的倚在凳子上。邵家的人此时也顾不上高萨满正是体虚,急急忙忙的将高萨满从屋子里请了出来,还没等高萨满的气喘匀,就急忙询问结果。
高萨满十分了解邵家此时的为难焦急,倒也不曾见怪,便把这场法式的结果告诉了邵家人,不过很显然,这个结果未必会令邵家人满意。因为高萨满说,这症状她治不了,尽管很像,但是萨满仪式的结果告诉高萨满这并不是癔症,高萨满说这是病,还是得请郎中来看看,别耽误了。
邵家人听了高萨满的话半是失望半是安心,失望是因为萨满的仪式并不能使邵家老三回复正常,安心是因为,高萨满说这是病,而不是其他的棘手的歪魔邪症。
邵家人于是便又陷入了痛苦的等待之中,直到事发的第四天,邵家老二才终于把已经游走到了邻村的游医重新请到了这里。虽是故地重游,虽是连雇主都未曾变过,可是这游医还是没有少算了出诊的费用。治得好治不好,游医总是不会白走一趟的。
游医的这一趟出诊,可比之前诊治邵家老爷子时快多了,他刚把那皮子围成的行囊放下,伸手把了一下邵家三哥的手腕,便被邵家三哥一脚从炕上踢到了地下,摔了个腚墩儿。邵家三哥似乎觉得自己被冒犯了,呲牙咧嘴,估计要不是邵家二哥和邵家小四扑上去摁着他,他恐怕就得冲到地上去咬那游医两口以解心头之恨。
那游医回过神,利落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不要命似的扑到炕上,拿起了炕梢上他放着的行囊,如有神助一般一个健步冲出了那间屋子,倒是把邵家人看得有些晕,这还没给怎么看病就要溜啊!这可不行!邵家可是使了钱的!
一直冲到邵家门口那游医才停了身,喘口粗气。而邵家人也跟了出来了,向着那游医围过去,很是不满,准备质问游医。可是还没等其他人开口那游医便一脸怒色道“怎么来时你们不说清楚,早知道是这个病,我来都不会来!”
邵家大哥有些怒色的开口道“这位郎中你还没仔细的把脉就这么跑了出来?这恐怕有些不对吧!”
“还仔细把脉!我一把手搭上就知道他是什么病!这病我以前就看过,凶险的很,我可是吃过一次亏的,我再次见到这病,能不赶紧跑吗!”
邵家人都面露吃惊之色,这游医竟然知道邵家三哥得的是什么病?
依旧是邵家大哥出声道“郎中你既然看出来了病,就赶紧给开些药啊!我三弟家里的婆娘孩子就等着我弟弟康复过个好年呢!”
‘嗤’那游医嗤笑了一声道“开药?开什么药啊!这病古之就有,就叫做失魂症,也叫准绝症。心欲所托,心无所托,心欲所依,心无所依,无根无心。这病啊!本郎中不治,也治不了。”
那游医刚说完话,似乎便有一阵冰雹砸入了邵家人的心里,就像这个冬季的雪,凉到了骨子里。一片静默之中,只听到“扑通”一声,大家回头一看,便都叫了出声,只见那邵家三哥的婆娘,似乎是刚刚出了屋子听到了游医后来的这段话,一个支撑不住晕倒在了门前。邵家众人并着那游医都一齐向邵家三嫂子那冲了过去,又是掐人中又是顺气又是把脉的,甚至还用那团成一团的小雪球塞到邵家三嫂子的颈侧,才把邵家三嫂子给弄醒了。
邵家三嫂子茫然的睁开眼,看看眼前的游医,又转头看了看糊窗的薄纸里透出的邵家三哥隐隐约约的疯癫的影子。“嗷!”的一声嚎了起来“这可让我们娘几个怎么活啊!活不下去了啊!”
一个个不好的消息,让邵家乱作了一团。
“你骗人!你骗人!俺爹没事的!俺爹可壮了!俺爹会好的!”夹杂着哭声的尖锐的童声在邵家院子里响起,那是一个矮瘦的,泪眼婆娑的男孩,他是邵三哥的大儿子,今年虚岁也才十一,也许这个事实对他来说过于残忍了些。
婆娘哭,孩子哭,屋子里还有个能闹腾的。游医叹了口气“错不了的,大喜,大悲,大哀思,都有可能导致失常,严重的就是这样的失魂症。虾游状如虾蟆游,魂去形尸定生忧。不妙,不妙。这人的病大概就是由于老爷子去后过于哀思引起的吧,正值壮年,却是可惜了。”接着游医又转身对邵家大哥交待道“这病人可得严加看管,老朽我先前也遇到过相似之症的病人,十分危险,上次便是正把脉时被那人卡住了脖子,要不是其他人急上前救助,恐怕老朽的一条命就得交待了,所以今日一见到甚是惶恐了。”
而游医的这番话也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邵家三哥何止是不能务农,恐怕以后还得依靠他人的照顾与看护,这简直就是要了邵家人的命,邵家三嫂子张大了嘴巴,泪水都已经流不出了,怎么活?怎么能活?他们还会有未来吗?
邵家三嫂子甚至萌发了一个念头,干脆把那药耗子的砒霜给自己一家人吃了算了,都死了,倒也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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