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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容劫难逃风月-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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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法否认,已被他的深情打动,我更无法否认,他能提供我以及弟弟们强而有力的庇佑。是真爱也好,是私心也罢,萧晚月是我拥有最美丽的梦,但梦终究是梦,是虚幻不可触摸的,而他赵子都才是真实的存在,才是我现实的生活和最后的依靠。

“为了你,我会忘了他,我会让自己以后不再想他……”

“不!你别再说了!”他低喝一声,翻身将我抵在书桌上,粗鲁地吻住我的嘴,仿佛我所吐露的不是誓言,而是最无情的伤害。



作者有话说:熬了一晚写了三章,明天就不更新了,因为要考试,亲们祈祷我一次性通过吧╭(╯3)╮

悦容劫难逃风月 【第一卷】 幼年篇 常昊王篇 第五十二章 梦中似虚又似真,前世今生终难弃

为期三日的选秀终于过去,三百八十九位新人昨夜入住丽人宫,为妃为嫔,还是为奴为婢,须看她们以后的造化。

拖常昊王的福,我自然不在这三百八十九人当中,心中大石总算落下,那夜安枕入睡了。

夜半醒来过一次,屋外正刮着大风,也不知是哪个粗心的丫鬟忘记了关窗,窗架被风吹得叭叭直响。我起身关好门窗后又重新睡下,凌乱的风侵袭我恍恍惚惚的梦境,似下起一场大雨,搁浅在我潮湿的梦里。

那是一个奇怪的梦,竟梦见我前世的丈夫,一身丧服,打着一把黑伞,置身茫茫风雨里,站在一座冰冷的坟墓前,流泪。

醒来后睁眼看见满屋子嫩黄的阳光,只有挂在枝头渐落的水珠,告诉我昨夜真的曾下过雨。我说不出心为什么那样默默地颓废着,是为了它那不再要求,不再知道,不再记得的遥远的记忆?

向萧夫人请了安,草草用了早膳,便在书房例行每日之事。账簿上密密麻麻的字迹不再似以往那样有着安静的力量,我开始觉得莫名的烦躁,心头隐隐有种不安。

这时,屋外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小厮四下奔走通传:“宫中来圣旨了,老爷命各位夫人姑娘们快去大堂接旨!”

这几日的圣旨来的格外频繁,怕是府中又有哪位兄弟要加官进爵了罢。

的确是加官进爵了,那人却是我。

由经天子身边最受宠的内廷总管刘公公亲自授的旨意,被封为婕妤,位列三妃之下,九嫔之首,择日入宫。

我茫然跪在厅堂上,耳朵嗡嗡作响,刘公公那尖锐吊高的嗓音如此扎耳,“楚婕妤,恭喜了,还不赶快叩谢皇恩!”

非我所愿,仍要高唱谢恩,这就是皇家最自以为是的高尚姿态?口中喊着“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颤抖着手将圣旨接下。

刘公公误以为我是过渡欢喜,粉抹般苍白的脸谄媚笑道:“楚婕妤,以后风光了,别忘了咱家。”

草草收拾细软,只带了姹紫嫣红这两个随身丫鬟。出了楚府,门口镶黄皇撵等候,设着紫色团盖,四马驾之;一旁置着华盖抬轿,其后跟着长龙似的仪仗,护卫们手持旌旗、黄盖、孔雀翎伞等物,十分气派。

我四下张望,心中怀着不知名的期待,或许常昊王会闻讯赶来,驾着他那汗血宝马,对所有人喊道,我的王妃谁也不能带走。

而我也知道,眼前的一切才是事实:被清得干干净净的街道,除了仪仗浩荡,不见任何人影。

放晴的天空,一碧如洗,无雀鸟飞过,无半片浮云。

心仍有不甘,不是刚下定了决心要嫁给他么,怎么能轻易放弃?

欠身对刘公公道:“我那两个弟弟尚未回来,今朝一入宫也不知哪日才能见着,可否让我稍候片刻,待跟他们告了别再走?”

“这……”刘公公面有为难。

停靠一旁的华轿里传来笑声,修長的手掀开垂帘,广成昕从轿中走出,杏色朝袍迎风摇着,似在欢喜,似在嘲讽,淡笑道:“人可以等,吉时可等不得,婕妤娘娘,快上撵进宫吧,怠慢了圣上,那可是你担待不起的罪名。”

楚幕北和萧夫人在一旁应是,催促我赶紧上车,待在劫天赐回来自会向他们交代,若真要见面,一个月后也可向圣上请旨回家省亲。

我见时间不能再拖,无力地闭上了眼睛,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听见了心碎的声音。向楚幕北和萧夫人以及其他各位兄弟姐妹们拜别,再看这一眼自幼成长的府邸,本以为终有一日会离开这座可怕的牢笼,谁料今日真的离开了,却要住进另一座更为可怕的牢笼中。

上撵前路经广成昕的身旁,隐约闻得他嗤笑:“赵子都想要越矩给你的千人仪仗,还不如名正言顺地让天子赐予,努力讨得荣宠升为皇后娘娘吧,楚婕妤,到时候别忘记是微臣荐你的锦绣前程。”

抬头惊愕地看着他,难怪我的名册分明已被常昊王消去,却最终还是被选进宫,原来都是他搞的鬼!

女人的幸福,难道如此廉价,注定要牺牲在男人们的勾心斗角中?

不,我不甘心!

闭目笑道:“悦容自然不会忘记大司马的好,他日必当重重酬谢!”

※※※

九九八十一根巨大金柱,雕刻着九龙蟠爪,撑起一座巍峨宫殿;繁缛复杂的帷帐如祥云般翻滚,似遥远国度梦幻蹁跹的彩蝶;延展的瑰丽猩红地毯,刺目得让人心悸;漏壶滴落的声音,拉长了宫廷最寂寞的回响。

那高高依坐在铜雀台上的,正是大经国最高贵的男人,执掌着神赐予人间最无尚的权柄。

终于明白,昨夜为什么会突然梦见他,我的丈夫张影。

眼前的这张脸,清晰得让我陷入模糊,分不清自己是不是犹在昨夜那下着滂沱大雨的梦里。很想问问他,为什么要哭,我死了不是你一直想要的结果?

“果然是你!”空旷的大殿响起一声惊呼。

我茫然抬眼,便见经天子匆匆下了扶榻快步来到我面前,抓起我的手便紧紧贴在自个儿的心窝,痴痴道:“朕可算找到你了,美人!”

又说:“原来你是魏国公家的十姑娘,悦容悦容……真是个好名字!朕早该想到是你啊,那日还是楚贵妃亲自向朕请的旨意,说要让自家十妹进宫陪她聊天来着。朕真是糊涂,糊涂了!白白浪费了那么多与你相聚的时日!”

手掌轻拍额头,一脸的懊恼和喜悦,龙冠两侧垂落金色流苏,别在耳角鬓发处,贵不可人。

“张影……”我茫然叫出声来。

巧合得几近诡异,经天子姓赵名璋影,与张影竟是同音。

他欢喜地看着我,感动得似要哭出来,“朕在这,在这……”

双臂一展用力将我抱进怀里,近似痴态地靠在我耳畔喃喃低语:“说来你可能不信,自那日在御花园与你相遇后,朕天天做着奇怪的梦,梦见我们穿着奇装异服,在一个奇怪的世界里牵手相拥,做着一对恩爱的夫妻。醒来后朕觉得心里好难过,好想再见你一面,可怎么也找不到你……这种感觉,让朕又心痛又眷恋,与你分明仅有一面之缘,却好似相爱了三生三世。”

“奇装异服,奇怪的世界?”心头掠过异想,他该不会是……

经天子抿嘴温柔一笑,拉起我的手往别处走,“来,带你去看朕做的梦!”

梦是虚幻的,除了自己之外,别人又怎么能用肉眼看到?

正在我纳闷好奇时,人已被他拉进御书房,经天子从彩陶瓷桶中拣出三幅画,宝贝似的并列展摊在桌面上,朝我招手示意。

我上前一看,讶然抽了一口冷气——西装礼服,香车豪宅,画中男女,分明是张影和陆静然,是我前世的点点滴滴!

踉跄退了一步,惊恐地看着眼前这笑颜如玉的男人,颤抖地问:“你究竟是谁!”

悦容劫难逃风月 【第一卷】 幼年篇 常昊王篇 第五十三章 天地万物皆轮回,满腔爱意不负卿

对于我的失礼和惊慌失措,经天子付之一笑,朕是你的丈夫啊,悦容。他这么说着,好像很快乐。前世在结婚礼堂交换戒指时,他也是这样,满足得像拥有了全世界。

原来一切都是轮回,我们都在轮回中!

只是他忘记了前世种种,包括他的负心和背叛,我却记得一清二楚,一个人承受所有的记忆和屈辱。

他又取来两幅画摊在书桌上,都是我的画像,一张抬眼的瞬间略带娇嗔,一张转身回眸的刹那似有惆怅,将我不经意的两个神态画得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除了画工,怕是也用了心吧。

经天子说,前一张是他画的,后一张是大司马画的,若不是大司马昨夜将画像送进宫来,他还不知我的身份。说到动情处,还天真地想要与我一起感谢大司马牵的这段姻缘,浑然不知他深信不疑的大司马,为了报一己私仇,就这么轻易践踏别人的幸福。

我面上强笑着应是,心中对广成昕的恨意更深几分。

入了夜,这座巍峨的宫殿沉浸在暮色中,远远看去就像是只露出笋尖牙齿的野兽。我开始感到心慌,附在桌子下的手渗出粘稠的湿汗,一下又一下攥着袖角。经天子却坐在我的对面饮酒用膳,笑得幸福而满足。今日他罢了朝,又拒绝十来个大臣急迫的请见,一直在仁德殿伴我。他说,没有什么事能比陪伴悦容还要来得重要,朕想让悦容多了解朕,欢喜朕。他说得痴情,我听得昏庸。或许从此之后,在这淫靡后宫祸害皇上荒废朝政的骂名中,除了楚贵妃和史湘妃外,将再添一个楚婕妤。

十月的夜晚有点薄冷,夜风潜进带着冰霜般的寒气,那是上百盏点得通亮辉煌的宫灯也遮盖不住的寒意,来自人的内心。漏壶还在窸窸窣窣地响着,时间点点流逝的声音,安静得让人害怕。

经天子看了看夜色,笑道:“时候不早了,悦容,咱们该就寝了。”

按照宫规,天子宠幸妃嫔理应先揭牌,再将选中妃子沐浴涂香,赤/裸包裹在锦被中送进寝宫蒙幸,翌日记档,全凭天子一句“留”或者“不留”,判定是否给宠幸的妃嫔赐上避孕汤药。

这次经天子却说:“便省去那繁琐的宫规吧,朕要让楚婕妤在这宫中有归家的舒适感。”整殿宫娥太监跪地领命,无不对我青眼相待,内廷令臣唱允命,记了招幸内史,便与众人齐齐退出殿房。

经天子倒了两杯酒,柔声道:“悦容,喝下这合卺酒,我们便如梦中一般成一对恩爱夫妻了。”

我撑起笑意佯装娇羞,心中绸缪着怎么避开今夜的宠幸,怎会情愿将自己这一世的初夜再献给眼前这个混账男人?

正拿起酒杯,屋外传来杂声,宫娥惊呼,宦官尖叫,还有声声暴怒的低喝。

“王爷,这后宫可不是您该来的地方啊,快些回去吧,别为难咱家了!”刘公公的声音听着像是快要哭出来。又闻那人怒喝:“烦人的畜牲,给本王滚开。”刘公公嗨哟喊痛,似挨了打,一路喧闹过来,殿门继而哐啷巨响被人蛮横地踢开。

门开的瞬间,手中杯酒也跟着落地翻倒,浸湿了我大片裙角犹未知觉,就这么看着站在门口那男人,竟忍不住含出泪来,“子都……”

华贵的白裘木槿繁绣锦袍凌乱一片,翠玉紫纱冠也歪斜了,蟠龙靴上布满泥沙,手中还攥着策马的缰绳,脸上一派慌张。

那么个風流体态的人啊,何曾见过他这般失措?

那一刻,我释怀了,一整日对他的埋怨和责备,便如朝露散无踪。今日,不是他不来救我,是不能啊。看这身装束,想来事先不在京城,必是听闻我封妃进宫的消息,从远方拼命策马赶来的罢。广成昕还真是顾虑得周全,就这么将我与他远远地拉开了。

“悦容……”常昊王看到我,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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