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陆黔总喜卖弄情报,忍不住又打岔道:“据我所知,纪大美女一直以来就爱惨了江冽尘,不管搜罗到什么稀世珍宝,只要他一句话,那是二话不说,就可以拱手献上的。再说五毒教和魔教又一向‘同气连枝’,只怕你李盟主是没戏可唱了。”
李亦杰在密林时也听出纪浅念言词中处处维护祭影教,更有六年前在英雄大会,她就曾说过“我是江少主未过门的妻子”。两人间地位相若,旗鼓相当,有更深一层关系可称得是毫不稀奇。再说陆黔也一心念着谋夺七煞至宝,在此事欺骗自己对他绝无好处。合计算来,多半便是实情。曲指计数,脸色也随之愈显惨白。嘴唇哆嗦着,几句话硬是说不出口。
南宫雪与李亦杰自小一起长大,多年默契,自然知晓他顾虑为何。憋在心里只会增惹烦扰,不如代他说了出来,还能让几人认清境况严峻,非得同心协力,共渡难关。缓慢的道:“若真如此,江冽尘此番可一举得获五件宝物,实力更超过当年和硕庄亲王本人。如今还剩下三件宝物未落入他手中,也就是说,咱们要阻止他的野心,只有三次机会了。”
李亦杰和陆黔都默默点了点头。但这成功可能已是微乎其微,连败五次,又怎能指望在三次中时来运转?要说忧心最甚的还是李亦杰。陆黔这回对能否夺得宝物也不如何担心。能到手是最好,然若不能,听江冽尘口气,是指望成为天下至尊。将来要是正道真在他手下一败涂地,那就归顺大势所趋,设法帮他几次,拉拢交情,说不定他就能高低分配,让自己去当皇帝。但这般受制于人下,总有些不大甘心。程嘉璇想到宫中的两件宝物,那是答应过偷出来给他的。却也明知以他实力,尽可自行得手,到时自己这份人情送不出,他对自己的态度更不会有半分改观。脸色也是极其凝重。南宫雪不知她心中正对江冽尘大加称赞,还道她有所悔改,甚感欣慰,道:“师兄,依我之见,咱们可不能被别人牵着鼻子走,还是依照原定计划前往赫图阿拉,会齐各路英雄。你想,那断魂泪与绝音琴的下落,我们尚不知悉,详察定然费时费力,其间耽搁不起。但江冽尘一次得了丧心魄和断情殇,他的下一个目标,定然也是索命斩。我们这一回,或许能赶在他的前头,那么事情还有转机。”
李亦杰道:“是,你说的不错,不错……不错……”初灭魔教时,他在外人口中就是个大英雄,可自己也知道,此事能获大成,首要还是暗夜殒的功劳。如非得他相助,只怕他们这一群人连魔教总舵的门槛都迈不进去。然而暗夜殒死后也未得正名,连一块墓碑都没筑起,他在世人眼中就还是那无恶不作,半途投降朝廷的奸徒“残煞星”。还有许多不明真相之人在背后唾骂。这或许是亲身参与的正派人士心觉受魔教中人相助,有损声名,因此将他功绩一概瞒过不提。李亦杰与南宫雪二人之力,究竟势单力孤,也没法改变什么。再提起最后一场血战,正派竭尽全力,又折损诸多人手,竟还是走脱了魔教教主。这元凶首恶未除,大事仍是只完成了半截。他也并没偷闲,立即发动各派人士赴各地搜查,务必找到江冽尘,再加最后一击。而后得沈世韵情报,便自然而然的带领着众人走上了一条新道路。自从争夺七煞至宝以来,他始终是抱着除魔救世的宏愿,上次的英名是个谣传,受之有愧,他并非是全无虚荣之心,却盼着凭自身实力,得到个堂堂正正的名声。历来事物皆有两面,那七煞至宝也不例外,既能成就人,也能毁灭人。他所想的是集齐宝物,彻底除掉江冽尘这魔头。即使两人在年幼时曾是好兄弟,但他的恶行也到了罪不可赦之地,自己也不会因念旧情,就对他客气。不少人说只剩这魔头一人,成不了什么大气候,他却总是不敢怠慢,果然江冽尘伤愈出关后,实力大增,少林寺一战,就给了正派一记重创。如今突然得知局势已呈显一边倒,从小听到的“邪不压正”仿佛都成了谎言。受到打击从未有如此之重,一时难以面对,只能干应着南宫雪,连说了三个“不错。”
第二十七章(22)
陆黔微笑道:“我也赞成雪儿。只不过混战起来都是各打各的,少一个人就少了一个对手,那也没必要先跟他们会齐。”
程嘉璇神情冰冷,道:“现在你们已有去处,与我再不相干,可以放我走了罢?”李亦杰听到她声音,猛地抬起头,仿佛一下子被注入了活力一般,道:“放你走?想都别想!在此事未能顺利解决之前,我绝不会让你离开眼前半步!”程嘉璇的倔脾气也冲了上来,昂起头道:“解决?怎么解决?你还想杀了我?那你杀啊!打死我就干净了。”
陆黔笑道:“小璇妹子,只要你尽早将秘笈交给我,我就保你如何?虽然我的话在李亦杰眼里没什么分量,但好歹也是一句话啊,你说是不?”
程嘉璇在他微带戏谑的邪气眼神注视下,不禁有些迷醉,想象着江冽尘待自己要能有这样温柔,十座金山也不换。道:“我几时说过不给你了?我是个言而有信之人,说过的话,自然算数。可秘笈不在我身边,你让我怎么变一本出来给你?”陆黔道:“不在身边?那是在哪里?”程嘉璇向李亦杰两人望去一眼,低声道:“我奉娘娘和义父之命,击伤了各大门派的掌门人,随即就回宫复命。同时听说正派打算攻打祭影教总舵这回事,当然急着赶去。百忙之中,我也没忘了那秘笈是要紧事物,带着它东奔西走,不方便固是一码,万一要是弄丢了,那可对不住你。所以就藏在我的房间里啦。别的宫女未经允许,不敢乱动,按理说来还是安全的。我难得回宫一趟,又没见到你,却给谁去?”
陆黔听她伶牙俐齿,一番话娓娓道来。微微一笑,道:“如此说来,倒成我的不是了。”程嘉璇道:“是啊,可你不自改悔,还要来怪我独吞了秘笈,你说我冤不冤啊?但我还是不怪你的。”陆黔笑道:“那又怎样?你要让我随你回宫去取?”程嘉璇道:“你有要事在身,我也不勉强。或者你到赫图阿拉等我,待我回宫准备准备,就把秘笈给你送去。”
两人几句对话,全传进了李亦杰耳中,不等陆黔作答,当即道:“不行!一旦给她回入皇宫,再想捉到就难了!况且韵儿还不知道她的真面目,我不能冒这个险。我还要让天下英雄都来问一问她的罪。程嘉璇,你得跟着我们,不过我劝你最好别动逃跑的念头,不会有任何好处。”
陆黔笑道:“哦,怎么,非要置人家小姑娘于死地了?当真狠心,不像你李盟主会做的事啊。”李亦杰恨恨的道:“师父从小抚养我长大,待我视如己出,他就是我在世间最敬爱的人!这妖女竟敢……竟敢……怎能轻饶!”程嘉璇冷哼道:“谁要你饶啦?不过你别再叫我名字了,我听着怎么就想作呕呢?”李亦杰一怔,恍惚间觉得类似的话似乎曾听人说过,那也是一个意气风发,风风火火的少女,初识之际,就站在吟雪宫中,对他冷笑道:“没猜错,正是你姑奶奶。哼,胡为,谁让你随随便便把我的名儿告诉他啦?从他嘴里叫出来,可真是难听了十倍有余!”而现在那痴情的姑娘却已归于黄土。突然觉得这两个女子也十分相似,平素都是特立独行,却给一个全不值得的冷酷魔头毁了终身,不同的是程嘉璇才刚陷入泥沼,尚有挽救之机,心里当真是不希望洛瑾的悲剧再重演了。
陆黔笑道:“行了,李盟主,我来替你看管。你不用为难,我一定寸步不离的盯紧她。”李亦杰紧锁双眉,也不知将这件大事交予陆黔是否合适,心里总是难以宽怀。但真要他整日盯着一个女子,即使对方还是个小女孩,也总是不大习惯。南宫雪微微一笑,打趣道:“师兄,你放心好啦。别的事我还不敢保证,要说死缠活赖的本领,陆……陆师兄可是第一流,绝对足以胜任。”陆黔望着南宫雪如花笑靥,心思又不安分起来,真盼那笑容能属于自己。而每日一早醒来,第一眼就看到她,那真可称得是赏心悦目,人生一大乐事。程嘉璇冷哼道:“唔,我又不是犯人,凭什么专门盯牢我?我有心想逃,谁也拦不住我。我要是真心不逃,八匹快马也拉不动我。寸步不离么?那你连我洗澡睡觉也要看?”陆黔笑道:“别自作多情,你就是脱光了站在我面前,跪在地上求我,我也不会多看一眼。”南宫雪笑道:“你这贪花淫贼,几时也轮到你来说这等话?”随即又觉这两句话大是不妥,倒像前几日他与纪浅念低俗谈笑一般。要是自己也成了那种随便的女人,可真不要活了。不由羞红满面,啐了一口,转身快步跑开。陆黔笑了笑,想再开口调笑几句,但觉程嘉璇性子死气沉沉,没半分趣味,也就作罢。拉着她跟上,心道:“李亦杰若是同意我寸步不离的守着雪儿,那才高兴。”程嘉璇刚一感到他手搭上自己胳膊,心脏立时“砰”的猛跳一下。
此后一段赶路,程嘉璇时不时的还想偷溜,使出各种花样,手段时常精妙得连自己也要佩服。却总能被陆黔看破,李亦杰也是冷口冷面。有次原以为已将他们甩开甚远,不料刚一拐过巷口,又被截住。不请不愿的踉跄跟随,忍不住连声骂道:“狗杂种,兔崽子,直娘贼,有什么了不起的?你李亦杰……”陆黔举起拳头,在程嘉璇脑袋上“咚”的一敲,道:“闭嘴。”
程嘉璇恼道:“我又没骂你,你打我做什么啊?喂,我知道你与李亦杰八字一向不和,不如趁此机会做了他,一举夺得南宫姊姊芳心。”陆黔淡笑道:“瞧不出你这小丫头片子懂得还不少。连离间计也使出来了,我是此道的祖宗,你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程嘉璇哼了几声,指甲狠狠掐入掌心。陆黔道:“没见过你这么莽撞的,这么不停口的骂,就是送上门给人家提防。你就是真厌烦李亦杰,表面也得装着一团和气,在他全无防备时,悄没声息的给他一刀。杀人不见血,那才叫作高明。”
程嘉璇忙拍手赞道:“高明!原来你早已想好了对策,我慷慨大度,把机会让给你便了。你打算几时动手?”陆黔笑道:“这叫借刀杀人,又是给使滥了的。没瞧出你良心倒黑,我虽说跟他有些过节,可也没必要杀他。要得到雪儿,就要让她真正心甘情愿的嫁我。如果我杀了她师兄,一旦给她听到,即便她本来爱我,迫于道义,也不能再跟着我了。你知道那姑娘脸皮薄,最看重别人对她的评价。而且你不明白,让李亦杰活活气个半死才有意思,看他那张白脸变成黑脸,眼皮上翻,真让人乐翻了。”想到那情形就忍不住微笑。程嘉璇道:“那有什么难处?你可以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呀!好比有些千年疑案,也是始终没人能查清。”南宫雪听到身后两人尽谈些杀啊死啊的,一边咯咯直笑,忍不住转过头白了他们一眼,道:“你自己没个正经也算了,别教坏小孩子。”
陆黔笑道:“一个人本性要坏,也不是别人能教出来的。是不是啊,小璇妹子?”程嘉璇支吾几声,她总盼能与江湖上人物平起平坐,即使年龄小了些,那也是“年少有为”。听别人称她小孩子,无论是轻蔑,还是为此会对她特别照顾,都是极为厌憎。等南宫雪转过头,才悄声道:“喂,未来的皇帝,你能不能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