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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或许不难,但师父与那许多师兄弟还在他手上,万不敢冒这个险,来与他争夺这少得可怜的筹码。但要他舍弃南宫雪性命,则更是绝无可能,迫不得已,做了最大让步,叫道:“你……千万不要冲动,大不了……大不了我不再同你做对可好?我再不会率人同你为难,此后血煞教……与中原正道,可以相辅相成的存在下去,行不行?我甚至可以通告天下,我李亦杰败给七煞圣君,输得一败涂地,全无还手之力,是你赢了,你赢了!只求放我们一条生路!”他心头傲气不输于江冽尘,能在他面前如此卑躬屈膝,确然已是最大限度的容忍。
江冽尘猖狂大笑,道:“好不容易,给本座等到这个一雪前耻的机会,你以为本座会如此轻易放过?分明是你来求我,为何在我听来,却像是居高临下的施舍?你中原武林盟答允饶我一条生路?嗯?现在的状况,你究竟有些清醒意识没有?竟还敢同我提出如此可笑的条件?两方罢手?在你攻入我教总舵时,为何不提?因为由你主宰全局,我不过是任你宰割的俘虏,是不?而今易地而处,你就指望着我会对你留情?你果然是何、德、何、能,竟要让好处始终落在你头上?本座从不相信,什么善有善报的鬼话。苍天无道,土地自行分割,唯有强者,才能取其大成。”转头道:“华山派的众位,本座并未想要你们的命。只要各位都给我识相些,好生规劝着李盟主几句,让他以你们为重,趁早杀了那个女人。此事一了,我就放过你们。这个交易,既同李盟主说不通,不知在你们眼里,却又如何?”
众弟子望着李亦杰二人,谁都不曾主动开口。时间在极其静默中流逝,气氛阴沉得可怕。最终沙齐叫道:“师兄,别管我们!你定要同南宫师姊好好在一起!师姊为你,实在付出了很多,连我们看在眼中,也都是由衷感动不已。只求你照顾她下半辈子,回报她的感情,即使我们因此而死,也是死得其所,死的安心!”江冽尘怒道:“找死!”一脚将沙齐踹倒在地,双眼中血光大盛,一掌提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蓦然击下。
李亦杰叫道:“不……不要!如果你伤了我师父,或是任何一位师弟,你我之间便结下了血海深仇,我是永不可能再听你号令的了!”江冽尘冷笑道:“你我之间,血海深仇结来已久,又何止今日方始?是否听本座命令,不是你肯与不肯的问题,而是你非听不可。”
第三十七章(33)
李亦杰急得手臂乱摇,又不敢贸然冲上,只能在原地指手画脚,叫道:“实在不成……你……你就杀了我罢!我是带领全队的主谋,杀了我给暗夜殒报仇,以泄你心头火!我甘愿代雪儿而死。”江冽尘道:“急什么?你们这些人,本座一个个都记着,谁也逃脱不掉。我既然点名要她死,她就没有机会活着。就算你现在代她送命,我同样可以让她死得更凄惨些。凡是本座想做之事,就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我。你也不要妄想,来开这个先例。”
沙齐艰难抬起头,一口带血的唾沫吐了过去,叫道:“你这魔头绝不会称心如意!我师兄不过是暂时让着你,因为他从不恃强凌弱!当真要对付你,就让你看看他的厉害,担保你在他手下,还走不过三招!让我们的血,成为填埋你滔天野心的屏障!”江冽尘冷声道:“是么?你这小兔崽子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这份狂傲会害死你。”沙齐道:“这句话,留给阁下的高徒,更为妥当!”
江冽尘道:“很好,那我就先杀了你,再来领教你师兄天下无敌的华山功夫。”李亦杰急叫:“万万不可!”因太过焦急,连音调都变了。不料却更增江冽尘恼火,道:“万万不可?你以为自己在命令我?难道这世间之事,全由你说了算?本座就该为你一句‘万万不可’,当真饶过了他?那咱们就来瞧瞧,究竟是如何万万不可。”手臂探出,揪起沙齐脖子,手指猛然收紧,只见沙齐表情先是极为痛苦,很快便转为僵直,嘴角一缕鲜血流淌下来,在下巴凝固不动。江冽尘随手将他甩在地上,一脚踢得他几个翻滚,道:“李盟主,还有什么话说?”
李亦杰惊声大呼道:“小师弟!小师弟——”望着沙齐尸首在地面翻滚,最终停止不动,面上仿佛仍带了一丝微笑。回想起这位小师弟一向是大家的开心果。第一次见面,那时的他,的确不过是一个小孩子,跪在孟安英面前,奶声奶气的请求道:“师父,您就收下了我罢!别看我年纪小,只要全心练武,将来一定比师兄师姊更厉害!”最终孟安英抵不过,李亦杰等人也在旁连声求情,才终于将他收入门墙。而这位小师弟倒也当真争气,每日里勤学苦练,不曾稍怠,果然很快赶了上来。途中时常缠着师兄提问,起初众人尚能答复,但逐渐他所言愈发精深,竟连许多入门已久的弟子也答不上来。想起他拉扯着自己衣袖,撒娇道:“师兄,你就教我这招剑法嘛!到时我就带你去找后山上最大的蟋蟀!”想起一次新年,南宫雪在炕头剪窗花,李亦杰则一张张贴起。沙齐笑嘻嘻的拉着南宫雪道:“这一派喜气洋洋的红色,最是好看不过。却不知师姊几时才换一种剪法?”南宫雪摸了摸他的头,道:“怎么,你有更新奇的花样?教给师姊好不好?”沙齐笑道:“那也简单得很,只管在纸上将字形描出,对照着边框挖去即可。”一面拿起毛笔,在纸上写了起来,为维持神秘,特意躲在桌角。最终交给南宫雪,刚好李亦杰也走了过来,要拿新一张窗花,正好看到红纸展开,出现不是别的,却是个大红“囍”字。南宫雪登时羞红满脸,斥道:“胡闹!”望望李亦杰正在面前,慌得转头奔了出去。沙齐笑嘻嘻的道:“我是问问师姊,几时才能吃到你二人的喜酒……”如今这些回忆,仿佛都被抛到了久远之先。可曾经活生生站在面前,同大伙儿嬉笑打闹的小师弟,却已永远消失,再见不到他的音容笑貌。冷冰冰的躺在地上,再也不会动,不会有任何知觉了。
李亦杰口唇咬得渗出鲜血,声音打颤,道:“你……你竟然……”江冽尘道:“那又如何?本座要是不先杀一人,你始终当我是在同你开玩笑,不会真正动手,如之奈何?”顿了顿,走到另一名弟子身侧,淡淡道:“李亦杰,你要是再不尽早下决心,本座并不介意让他成为第二个。”
李亦杰身子剧震,道:“不……不要!你……你为何非要逼我?我……我……”江冽尘道:“你要是执意保南宫雪,待我将华山派尽数杀光,早晚也要轮到她。为了这一个女人,害尽全派性命,你觉着值得?日后就算是同她在一起,心里又怎能全无挂碍?”李亦杰欲言又止,却始终没向身旁的南宫雪看去一眼。江冽尘冷笑道:“很好,那就让你看看,你如此高尚的爱情,究竟会有如何伟大的结果。”一掌击在那弟子后脑,登时脑浆迸裂。转而又向下一人走去,道:“本座高兴起来,要将你华山派一次杀尽,也不是难事。但我却偏要逐次进行,到得最终,可以给你百来次机会。你若因一意维护她,一律错过,那时是怎样的感受,想必大不相同。记着了,要想悔改,随时都有机会,你就给本座拿出些行动来。”话音刚落,手底登时又倒下了一名弟子。
李亦杰在极度的悲痛冲击后,竟突然生出种自暴自弃,破罐子破摔之心。暗暗寻思,假如华山派当真逃不过此劫,索性陪着师父一起送死便是。眼看着江冽尘在人群中缓慢行走,耳边只听得他约略发问,具体言语为何,却是一句也听不清。眼前只见到一片片溅散开的血光,一具具尸身倒地,就此俯伏不起。南宫雪满目充泪,叫道:“住手!住手!你杀了我就是,别再伤害我师兄他们!”原庄主闭紧双眼,叹道:“当真是造孽!造孽啊!”
江冽尘绕过一人身侧,一掌将他后颈劈成两段。刚欲举步,身侧忽而传来一阵冷笑,孟安英原是双手负在背后,躺倒在地,此时竟已缓缓坐直,道:“事前不宣一语,便忽以重兵压境,加之毒气封人内息,谁若能先有这般充足装备,何愁拿不下一座门派?旁人倒也罢了,你七煞圣君也来使这等小手段,真不怕贻笑千古?”
江冽尘皱眉道:“哦,如此说来,孟掌门是不服气了?却不知以您眼前这副样子,又能做些什么?”孟安英沉默不语,忽然仰天长啸一声,身上绳索噼噼啪啪的寸寸绷断,一缕缕滑下,像一条条失了生命的小蛇。膝弯在地面一拐,站了起来,脸上是一副彻骨的冷傲,又显出绝不服输的霸气。四肢关节一阵格格爆响,双目犹如瞬间清亮数倍,头发微微直竖,就似被劲风吹成了根根狭长倒刺,身影竟显得尤为高大。原庄主在平家庄中曾见得平若瑜服毒入魔之景,眼前所见又是何等相似?不同的只是孟安英眼中尚无毁天灭地的疯狂。江冽尘也略微惊诧,他终究看重孟安英是华山掌门,不敢过分小觑了他,曾以独门手法点他穴道。按理说孟安英不单是难以活动,更应周身剧痛难忍才是。而他又是从何处恢复的内力,得能迅速挣断绳索,若无其事的站起身来,一副从未受过伤的模样?江冽尘为人虽狂傲,但对实力未知的敌人也不敢过度掉以轻心。冷哼一声,故作不屑,道:“哟,不错么?一别经年,孟掌门内功果然进展精深,可喜可贺。”
孟安英冷冷的道:“少啰嗦,老夫功夫如何,劳不动七煞圣君大人金口置评。你将我等尽数擒下,软禁于此,却始终未同我们真刀明枪的干上一场,难道将来众口传扬,就说我华山派是栽在迷香之下?倘若对手是真正的强者,死在他手下也不枉。但如是世俗的庸才,只凭些歪门邪道,如何能容?孟某生平唯一敬重的,不是脸上戴着假面具的所谓君子,而是地道的强者。我这一生,都在追求向真正强者挑战之机!”
江冽尘皱了皱眉,道:“好,这一句话,本座喜欢。看在你所言合我胃口,你现在身受重伤,我也不来占你的便宜。你就同我徒弟拆解两招,且看这朝阳台顶,究竟谁是强者。”孟安英冷哼道:“黄口小儿,还不配同我动手。你就拿这样的乳臭未干之辈来应付我?”
玄霜心中不快,道:“个人实力如何,不单以年龄为据。不少人练了一辈子,头发胡子都白了一大把,或许武功还不如一个刚出道的年轻人,那也是有的。你拖拖拉拉,不肯跟我动手,只恐是怕输罢?你也不是什么向强者挑战,意欲讨回公道的豪杰,而是信口雌黄,企图借机逃跑的宵小之辈。到了战场上,哪还有你选择对手的权利?要不肯跟敌方主将动手,难道直接打开城门,恭请他们入内,以示不屑?小王再如何不济,总也是近年来江湖上卓具盛名的血魔少爷,真就如此入不得孟掌门法眼?”
第三十七章(34)
孟安英哼了一声,权作默认。李亦杰在旁叫道:“玄霜!不得对太师父无礼!”玄霜极是冷漠的横过一眼,声音坚若寒冰,道:“你认错人了,我名叫凌霜烬,血煞教的副教主,不是你所说的玄霜。孤家寡人一个,何来的太师父?”随即作足礼数,向后一个躬身退步,施礼道:“孟掌门,这厢有礼。小侄学艺不精,还望孟掌门手下多多留情。”孟安英道:“这些客套话,等到比武以后再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