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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等到了李德全,当他站在我帐外说皇上宣我晋见的时候,我突然就不害怕了,因为我终于可以知道原因,这样我就可以想到对策了,而且,根据历史,十三这次并无大难,最多圈上一阵罢了,明年老爷子巡塞名单里可还是有他的呢。
到了“烟波致爽殿”,我稳住自己的呼吸,上前跪拜。大殿里早跪满了一圈的阿哥,我略数了下,除了被囚的太子和十三,太小的十五、十六和十七阿哥,其余的三、四、五、七、八和十四阿哥,一个不拉都跪着呢。这些阿哥们见到我,每个人眼中都露出不同的表情,我现在根本没有心思关心他们在想些什么,我只关心终极BOSS康同学在想些什么。
也许是康熙对我这个女子一向有着好感,当我问出为何迟迟未见十三阿哥回帐的问题时,康熙老爷子竟然没有发火,而是拿那双严厉的眼睛狠狠盯着我,仿佛要从我的眼睛里看出一丝端倪。
许久,从龙案上飘下来一张纸,我忙跪行几步,拾起来看。这一看,我身子就筛子般抖了起来,我终于知道十三出了啥事了。
这是一纸调兵的手令,按的章是“毓庆宫主人”,是太子爷的私章,但是纸上那一笔俊秀又苍劲的字,分明是四阿哥的。
我的大脑在高速运转中,这份调兵令让康熙感受到了逼宫的危险,这字谁都认得是四阿哥的,可现在被囚的是十三,那必然是为了救四阿哥,十三阿哥大包大揽,将罪责揽到自己身上,使四阿哥得以开释,摆脱干系。
一念至此,我已然有了点子。
“这手令上是四阿哥的字。”我朗声说到。
“你倒是也认得清楚,可是十三阿哥承认是他仿着四阿哥的笔迹写的,你又有何话要说?”康熙每个字都象匕首般向我刺来。
“婉儿无有辩解,只求笔墨。”我声音不高却毫无畏惧之色。
“好!李德全,笔墨伺候。”
等文房四宝摆在我面前,我提起笔来,唰唰唰连写两张,“请皇上明察。”
李德全将纸张呈上,我分别用了四阿哥的字体和十三阿哥的字体,当然是挑手令中最要紧的一句话分别写了一遍。
“哦。也给各位阿哥看看。”康熙的语气似乎不再那么严厉。
我没有回头,但是我感受到身后传来各式低呼。
“写得好象。”
“简直就是一样么。”
“不细看哪里看得出来。”
等一圈兜好,我朗声说:“皇上,连我一个妇人家都可以模仿出两位阿哥的笔迹,放眼朝堂,暗地里临摹两位阿哥笔迹的人不知有多少。再说了,四阿哥写得一手好字,举国皆知,难道乡野之间就无人可以写得一手漂亮的四阿哥体?皇上乃千古明君(这时候一定要舍得拍马,使劲拍马),自然分辨得出究竟是谁藏有如此狼子野心,十三阿哥一向纯孝,皇上又向来看重十三阿哥,婉儿敢用性命担保十三阿哥绝非写信之人。”
我身后的嗡嗡之声越发多了起来,我能够感受到无数道目光向我后背袭来。
“你凭什么让朕相信呢?你嘴上说说当然容易得紧。”康熙再度逼视我。
“请皇上彻查此事,婉儿愿以性命相抵。”我掷地有声。
“不要呀!”是十四阿哥,他跪行几步,连连叩头,“儿臣也相信此事绝非十三哥所为,请皇阿玛彻查此案。婉儿不过一介女流,她和朝堂之事从无瓜葛,请皇阿玛明鉴。”
喔,十四,你不该为我出头,这时候谁出头谁就撞枪口上,你难道还不明白。我感到自己的心被狠狠撞击了一下,我第一次如此深刻清楚地看到十四用在我身上的感情,他几乎是奋不顾身的。
“皇上,十四阿哥不过念及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情意,才在皇上面前替婉儿求情。婉儿既然说了愿意以命相抵,绝无反悔之意,此事与十四阿哥更是毫无干系。”我不敢看十四,我只是磕头,坚持自己的说法。
“好!”康熙提高了嗓音,“果然是不要命十三妹,朕没有看错你。既然你一意坚持,朕成全你。李德全!”
“嗻。”李德全转身去了殿后,片刻后端出一个托盘,托盘中一个玲珑剔透的酒杯。
“婉儿愿饮此酒,婉儿只求皇上放回十三阿哥,彻查此案,找到真凶。”
“那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康熙问道,声音已是软了几分。
“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碎,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我轻身吟诵。
此时大殿上里的气氛不可不说是诡异的,在如此紧张逼迫的气场中,我居然可以曼妙地吟诵这样一首情浓如火的词句,相信身处现场的人一定以为我疯了。
我转头去看跪在我身后的一众阿哥,大多数是张着嘴,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只除了四阿哥,他的身子不停地在抖,牙齿紧咬下唇,鲜血已经沿着嘴角在往下流,而他竟毫无知觉。我完全可以感知到他的痛楚和绝望,此事因为牵涉到他,他不能辩驳,因为越辩驳越容易引起皇上的疑心,他更不能替十三出头,若他承认是他写的信,那十三就是从犯,一样逃不过囚禁的苦,他唯一能够做的就是保持沉默,十三已经被囚,他只能够谋求保全,因为只有保全了自个,才不枉十三一片苦心,他也才有机会将十三捞出来。
此时此刻的四阿哥,除了眼睁睁看着我,他什么都不能够做。说实话,也就是他这样的性子,才能够保持十分的清醒和智慧,这次明摆着是有人摆他一道,他除了隐忍还是隐忍,因为他根本不知敌在何方。
李德全已经将托盘送到我的眼前,我对着四阿哥微微一笑,他当然懂得我的意思,我将十三托付给他了,举起酒杯就要饮下。
“婉儿不可。”这边十四竟然一跃而起向我扑来。
我根本不给他机会,用最快的速度把酒喝了下去,我闭上眼睛,等着真正的回家。
。
一个时辰
我只觉得的身子被牢牢抱住,十四无法压抑的抽泣声在我耳边响起,“你为十三哥笑,你为十三哥哭,你连命都可以为了十三哥不要。我只求你记得,你答应过你来生会等我,会眷顾我,你不可以忘记!不可以!”
我怎么觉得不对,这酒的味道好是奇怪,似乎不是酒,难道毒酒的味道居然和盐水的味道一模一样?
我睁大了眼睛看向康熙。
康熙坐在龙椅之上,朗声大笑,“好一个刚烈的女子,朕没有看走眼,果然是个有福的孩子。”
十四倒被蒙住了,松开了手,又是一个头磕了下去,“请皇阿玛明示。”
“皇上,那是盐水吧。”我忍不住问道。
那边站在康熙身侧的李德全已是噗哧笑了出来,我心头一松,知道这一关终于是有惊无险地过了。
“朕啥时候说要赐你酒呀,你自己这么想罢了,你把朕每日的漱口盐水都喝掉了,朕还没有责罚呢。”原来康熙老儿居然和我玩这套把戏,幸亏我坚持,幸亏我的直觉提醒我,今日我并无大难。
我只听到身后“扑通”有人摔倒的声音,不自觉地回头去看,只见四阿哥已然昏倒在地,其他阿哥想伸手去扶,却碍于康熙爷没说过可以起身,一个个只能眼看着。
“李德全,让人把四阿哥送回去吧,这几日也够他受得。”康熙的眼中也飘过一息心痛,毕竟都是亲生骨肉呀,他曾经那么爱护十八阿哥,其实对哪个阿哥他不是怀着父亲的爱呢?然而首先他是皇帝,既然身处天子之位,那骨肉血亲在权力和江山的映衬下,就只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了。
“十四阿哥。”康熙忽然唤十四,我的心一紧,莫非康老爷子对刚才十四明显逾矩的行为要兴师问罪吗?“你送你十三嫂去看看十三阿哥吧,限时一个时辰。”
我只觉得胸中充盈了天大的喜悦,若不是思维中还始终保持着规矩这根弦,我一定会给康老爷子一个大大的熊抱,说不定还会在他脸上亲一个。
我跪行到龙案前,连连磕头,“婉儿谢皇上龙恩,婉儿谢皇上。”我的声音几近呜咽。
“你们都跪安吧,朕乏了。”康熙低头深深看我一眼,我此刻看到的是一双父亲的眼睛,而非一双九五至尊的眼睛。
等大殿里的人都陆陆续续离开后,我的手臂被一个人扶起,还能有谁呢,除了十四阿哥。
我泪眼婆娑对住他,我又一次伤了他的心,我的爱从未在他身上停留,而他却不肯将停留在我身上的爱转移,这究竟是谁的错呀。
“胤祯,对不起。”除了这句话,我再无其他语言。
“不要多想了,我还受得了。我这就送你过去吧,十三哥由大哥看着呢。”十四不看我,眼睛只是盯着地上,“我不求你的今生,我只要你记得来世的诺言。”
可以见到十三的喜悦冲淡了我对十四的愧疚,我几乎是开始奔跑了。
十四将我带到承德山庄一处极僻静的所在,对我说:“我一个时辰后过来接你。”便走开了。
我强自压下狂跳的心脏,举步进了院子。
“胤祥,你在哪里?”我轻声问。
我几乎是立刻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包围了,十三阳光明媚的双眼出现在我眼前。
“婉儿,怎么可能是你?我不会又在做梦了吧,我天天都梦到你,醒来身边却没有你。”
我们寻到对方的嘴,好好地吻着,彼此在对方的口中追逐徜徉,流连忘返。
“梦里也有这个吗?”我把头伏在他的胸前,低声问。
“婉儿。”他深深叹息,“皇阿玛为何会让你来看我,你莫不是做了什么?”
聪明呀,脑子清爽呀,我的十三阿哥。
“皇上给我看了那份手令,我不过就是用两种笔迹各抄了一遍而已,皇上是谁呀?你以为他会看不出来这明显是陷害四阿哥呢?偏你会认下来。”我直接省略了喝酒的过程。
“皇阿玛那时正在震怒中,我若不认下来,四哥一定会更惨,这事还是我先认的好,事急从权么。等皇阿玛冷静下来,他自然会想到这层意思。”
还是十三更了解自己的父亲呀,在当时的情况下,确实只有他这样做才是相对安全有利的,两害相较取其轻,十三侠义如此,难怪世人对他会有“拼命十三郎”和“侠王”的美誉。
“只是让你担心了,你不会怪我吧。”十三牢牢抱住我,下巴磨蹭着我的头发。
“倒是想怪来着,可是心里怪不起来。你还有啥要嘱咐的,皇上只给了我一个时辰,不过皇上已经说了要彻查此事,你晓得都可能会是谁在背后做这些手脚?”
“这个不好说。”十三陷入深思中,“照说应该是八哥那边动的手,他们早盼着太子爷出事。其实这回陷害四哥不过是个烟雾罢了,最主要还是要让皇阿玛对太子爷存了戒备,只有先把太子扳倒,八哥他们才有机会。”
十三一边想一边说,突然就停了下来,抱我的手也紧了一紧,他的眼很认真地看我,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慢慢道:“若我说我觉得是十四弟写的手令,你认同吗?”
“一定不会的!他不是这样的人!”我几乎是直跳起来,十四在我眼中,永远不会是可能做这种龌龊事情的小人。
十三深深叹气,“我也不愿意这样想,我也晓得你和十四弟的情分,希望是我想错了吧。”
“不会是十四弟的,他今儿还在皇上面前替你求情呢?所有阿哥里只有他敢在皇上面前替你说话,再说了,四阿哥是他亲哥哥,他不会这样对待亲哥哥的呀!”我的声音中已经有了泪意。
“那你是在埋怨四哥没有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