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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着眼角的一颗泪珠，阴沉的天空划出巨大的伤口。
悲悯的喊声让众人心头一沉。
凌夜南一双黑眸凝着她，目光幽深。
丁牧隐忍着上去拥着她的冲动，这次的事件，还好她没事。
杜乔更多是悲痛，她的双胞胎妹妹，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和她相认。
乐乐上前一手扶着殷小宋，一手推着殷父。
似乎谁都未曾注意到轮椅上的殷父浑浊的双眼眼睑在抽****动。。。。。。
倒是，杜纤纤墨镜下的美眸泛着阴寒的笑意。。。。。。
*
190 只是发了一次神经病
这一天之后，殷小宋似乎比以前更要让自己忙碌了。
上班，下班，医院，回家，拼命画各种设计稿，她在让自己的时间忙起来，这样的日子，她在让自己遗忘一些东西的同时充电一些东西。
而身边的一切似乎都未曾变样。
凌氏还是这么忙碌。
殷小宋坐在座位上，看着自己面前画的一堆图纸，捏起来一团一团丢到垃圾桶里。
思绪一度飘远。
这几天，凌夜南对她也格外温柔，没有强制她，没有咆哮她，没有调戏她，这样的他，突然让她还有那么一点不习惯，他怎么忽然转性了？
还有爹地，她已经习惯每天下班都要去一趟医院跟他讲讲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给他按按摩，或者推他在医院的院子里转转，然后才回家。
日子如缓缓的流水，平淡的前行。
这天下午，殷小宋接到一个电话：凌白东。
看着闪烁的手机屏幕，殷小宋犹豫了片刻，还是接了起来。
“你好，白少，有什么事吗？”
“没有事情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吗？”
“我想以我们的熟悉程度，你是有事才会找我。”殷小宋淡淡说着。
“还是这么聪明。的确找你也算是有点事。”
“请讲。”
“可以出来找个地方聊会吗？”
闻言，殷小宋不由拧着眉心，凌白东找她有什么好聊的？忽而想到乐乐上次说的话，关于孩子。
“你想跟我聊什么，关于哪方面的，我在思考下看有没有这个需要。”
“肯定有这个需要。下班后公司对面咖啡厅见。”
不等她回答，凌白东挂了电话。
殷小宋对着电话，也不知道去还是不去。
忽然很想把这个事情告诉乐乐，她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或者说在撇清什么。
殷小宋拿着手机给乐乐输了一条短信：凌白东约我下班在公司对面咖啡厅谈谈。
又全部删去，重现输入：白少下班说有事情要跟我在公司对面咖啡厅见面聊聊。
还是不对。
最后输了几个字：白少有事要跟我聊聊，你说去吗？
发了出去。
片刻，乐乐回了短信：怎么问我意见？我跟他不认识。
殷小宋看着短信，大脑纠结。
明明乐乐跟凌白东就有什么，哎~
下班时，凌夜南照旧等她，载她去医院。
“白少有事约我在公司对面咖啡厅谈谈。”
“他约你？”凌夜南居高睨着她，狭长的黑眸半眯，思索着。
“我也不知道什么事，不过还是决定去一趟。可以吗？”
凌夜南把她一揽，邪气的说：“干嘛不去？他约你，我也很好奇！”
“呃，你不会一起去吧！”殷小宋呐呐的发问。
“我去了，不是破坏了他约你的目的吗？我在车里等你。”凌夜南唇角一勾，“等我一下。”
凌夜南重新折回办公司，没一会又出来。
重新揽过殷小宋，往电梯走去。
“慢慢聊，完了给我电话！”凌夜南邪肆一笑。
殷小宋楞了楞，这男人语气这么好？却还是点点头，往公司对面咖啡厅走去。
疾步间，余光错过了丁牧投来的目光。
咖啡厅里，一眼就看到了凌白东。
朝她挥了挥手，殷小宋走了过去，尽量挂着笑容。
对面的男人还是一身黑色的西装，坚毅的脸此刻因为笑容线条软了很多：“喝点什么？”
“拿铁吧！可是你不应该只是为了请我喝咖啡吧！”
凌白东对她露以笑容，伸手招来了服务生：“一杯拿铁。”
转而，目光打量着她，肆意的无所顾忌。
殷小宋感觉很不舒服，果然，凌家的每一个人都是这样不懂得尊重的主。
“白少，有话可以开始说了吗？你这样的目光会让我觉得我今天过来是一个错误。”殷小宋回睨着他，淡淡的说道。
“殷小姐，对我可以不用这么疏离，之前我一直对你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只是我也不知道这异样的感觉究竟异样到哪个程度了。”凌白东的目光赤果果的带着侵略性，一手来回摸着下巴：“你的确是我欣赏的女性类型，或者换句话说，要是我再年轻几岁，说不定会追求你！”
殷小宋皱着小脸，密睫微垂，凌白东这一番话到底是想干什么？
“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我不知道你是究竟想告诉我什么？”
“没听出来吗？因为我对你感觉不一样，所以不希望你受到伤害。”
或许是现在光线尚好，交错的目光中，殷小宋竟然看到他眼底飞逝而过的一抹认真。
错觉吗？
“伤害？已经没有什么可以伤害到我了！”殷小宋平静的说道，端着咖啡抿了一小口。
“噢？”凌白东不解。
“没什么，要是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我还有事。”殷小宋话落间就准备站起来。
“等等。这么着急，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
“你和凌夜南，不会有结果的。”
“你这是在关心我？还是在关心你弟弟？”
“准确点说，是在关心你。”
“那我先谢谢你了，白少。但是我和凌夜南不会因为你的这样一句话分开。”
凌白东忽而站起来，深深的凝视了她一眼：“殷小姐，要是这样，你就当我今天这只是发了一次神经病，抱歉打扰了，我先走了。”
说完，头也不回大步离去。
殷小宋坐在位置上，玄幻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目光停滞了两秒，也站了起来，拎包走了。
这时，凌白东后面的卡座幽幽站起来一个女孩，望着桌上的那两杯咖啡，双手不自禁的抚上小腹，俏丽的脸尽是悲伤和落寞。。。。。。
迈着步子，一步一步走出了咖啡厅，傍晚的太阳，将她的身影拉得斜长。。。。。。
门口隐匿的阴影处，刚准备离去丁牧的余光中，捕捉到她的身影，温柔的脸溢上狐疑的神色，双眸凝着远去的背影，陷入沉思。。。。。。
凌白东，殷小宋，乐乐。。。。。。
一个接着一个离开。。。。。。
他的宋儿。。。。。。
191 他很好奇
*
停车场，红色的兰博基尼内，凌夜南一把摘掉耳机，一拳拍在方向盘上，黑眸深不见底。
他刚在殷小宋的头发里装了一个窃听器。
呵。
得多亏这个窃听器，要不这么精彩的谈话，他错过了岂不可惜？
凌白东，真有本事啊，我凌夜南的事，轮天轮地都轮不到你来管！
只是，他这么大费周章这么刻意一说，是什么意思？
沉思间，瞥见殷小宋纤细的身影。
这个女人，怎么看怎么越来越悲伤？
凌夜南打开车门跳了下去，一个箭步上前，将殷小宋抱起的同时，一声‘啊’贯穿地下停车场。
不由蹙眉，这女人明显就是在神游。
殷小宋一看是凌夜南，囧，急忙抬手捂住嘴巴，瞪他。
“在我面前，都敢神游？殷小宋，你心里还有没有我？”
“。。。。。。”
“还是刚才凌白东说了什么让你鬼迷心窍的甜言蜜语？”
“。。。。。。”
“怎么，又跟我装哑巴？”
“呃，你的问题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不知道怎么回答？”凌夜南将殷小宋塞回座位上，自己也回到驾驶座，发动引擎，急速离去。
“不说我听听？”
“其实，我也不知道白少是什么意思，叫我过去就是让我不要跟你在一起，然后他又莫名其妙说当他是在发神经。你说我能要有什么想法啊？！你跟他还真是像，说话都让人听着很累。”殷小宋小声的抱怨道。
“殷小宋，你再说一次，我说话你听着很累？哪里累了？”凌夜南横眉咆哮起来。
殷小宋悄悄吐了吐舌头，她就知道，他会咆哮。
“没有，现在好多了。”
“确定？”
“确定！”
“乖女孩！”
殷小宋囧，这男人就不能听到他的坏话吗？真是霸道不要脸到天际。
“这样，开心点了吗？”忽然听到凌夜南低声的询问。
“啊？”殷小宋扭头，旋即，理解了他的意思，原来他是希望转移她的注意力，开心些，心弦一窒，看到他完美的侧脸依旧冰冷，却感觉很甜。
微微倾身，在他的脸庞轻轻吻了一下：“你真好！”
凌夜南握在方向盘手一紧：“你确定你不是在勾****引我吗？我很乐意上钩！”
殷小宋赶紧端坐在座位上：“我没有！”
“殷小宋。”
“嗯？”
“搬来和我住！”
殷小宋听到心脏落地的声音：“不可能！不可以！”
急急忙忙大声拒绝，别过头张望窗外。
“你是我女人，为什么不可以？还是你想背着我做什么？”
“。。。。。。”
“不说话就是同意。”
“凌夜南，你讲讲道理好不好，我现在要照顾爹地，要照顾乐乐，没有时间去做别的事情，去想别的事情，再说了，现在怎么会和你。。。。。。和你一起住？”
“怎么不可以？我都饿了很多天了！”
凌夜南抱怨的语气升腾起来，囧得殷小宋不知所措：“你无耻！”
“重点是你在我身边，我才放心。”
殷小宋沉默，就算是这样，要她现在跟他一起住，还是不可以。
“殷小宋！”
“嗯，在这，我知道你在担心我，可是我也有我的顾虑的。”
“我知道你的顾虑，但是你的东西我已经搬到别墅了！”
“。。。。。。”
凌夜南从透视镜里睨着殷小宋气的鼓起的腮帮子，心下喜滋滋的不言而喻。
到了医院，凌夜南陪着殷小宋一起上去，殷父在看护的照理下，气色在转好，只是现在的殷父如一个几岁的小孩，言语，动作，基本都没有根本的意识。
殷小宋上前握住殷父的手，跟他又絮絮叨叨的讲话，声音很柔和。
殷父只是呵呵痴笑。
倚靠在门口的凌夜南，睨着这温情的一幕，这个女人，哪怕现在已经伤痕累累却也坚强无比。
而乐乐出了咖啡厅，举着脚步，漫无目的。
忽而拦下一辆计程车，报了一个地址，一脸小心的期待。
行驶中，望着窗外，双手轻放在还未隆起的小腹上，目光柔和。
宝宝，妈咪带你看爹地去！偷偷看一眼。
刚刚听到他说的那些话，很受伤，不论他说的是真是假，只是哪怕是假的，也未曾对她有过任何一丝特别的情绪。
从那一天找过她之后，他真的只是把她当做彻彻底底的陌生人。
她在公司里只能听到关于他的消息，在杂志上看到他的模样，肌肤的相亲并未让他们走进一步。
这个宝宝，是他给她的一个意外。
理智上总是在告诉自己他不属于她，可是关于他的一点消息，还是会装在心里。
盘踞在心底的感情，真的可以连根拔起吗？
乐乐俏丽的小脸氤氲着一抹明显的纠结的伤痛。。。。。。
恍惚间，车子似乎停了下来。
“到了，小姐！”
“呃。”乐乐急忙掏出钱，跳下了车，映入眼帘的是高档社区的一排纯白色洋房，掩盖在葱郁的绿茵之中，干净的环境，偶尔有遛狗的妇人悠闲走过。
乐乐站了一会，也不知道她这么冲动过来到底是想看他什么。
也许连碰都碰不到他呢！
乐乐按照脑海里深记的那个地址，往前走去，一片绿色中，渐行渐远。
168号。
乐乐停驻在这栋白色洋房门口，莫名觉得亲切。
美眸里溢着伤感和熟悉，交织着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