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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天下-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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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亭被睿王逼得有点盖不住火气,且呼吸也越来越困难,已经做好了咬睿王舌头的准备,尚未开咬,睿王已经抽身退开,依旧对着晏亭满意的笑,伸手抚着晏亭的脸盘,声调虽然平淡,却令晏亭一瞬间心悸,他是这样说的:“鹤先生说话从未失误过,寡人如今是更加的相信了,他那个时候就曾与寡人说过的,你会改变寡人对样貌的看法,寡人原本以为先生这话会证明他也不过是个寻常之人,会有以偏概全的失误,寡人不会改变对美好的认知,因此先生必错,却原来寡人真的为你倾心,这样的一张脸,究竟有什么魔力,竟令寡人为之冷淡了那般美好的新后,只想着你,即便是夜里梦见的也是你,还曾幻想着或许你穿了那件舞衣,遮了面,也能跳出惊艳世人的舞蹈,此刻,寡人如入了魔一般的只想占有,只要寡人想要,你便是寡人的,寡人要你记住,从今夜开始,你是寡人的,即便是你的妻儿也不能同寡人争,明白么?”
晏亭心悸了,只是因为睿王提到了苍双鹤,分开的之后,每再听一次苍双鹤的名字,就好像有什么勾住了心尖子,涩涩的痛着,痛中还夹杂着几分淡淡的惆怅和甜甜的喜悦,那样的男子,也说过对她倾心,其实,这已经足够,至少她比许多女子要幸福,一如天之骄女赵娥黛!
再然后听见睿王的话,脑子里一瞬间空白,并非是他说喜欢她令她沾沾自喜,而**喜欢她,所以她便要属干他,即便是屠幼菱和晏子恩**分享,那是怎样一种占有,他们是她名义上的妻儿,尚且要防备着,那么卿玦和苍双鹤呢,他会怎样对他们,池中的水很暖,可晏亭却在这一瞬间觉得那水彻骨的凉,脸色也开始白了,无力的沧桑。
睿王看着晏亭的身子立在水中微微的颤抖,侧着头笑了起来。伸手又抚上了晏亭的脸,声调悠长道:“爱卿不必害怕,只要寡人需要你的时候,你乖乖的过来便是,寡人绝不会为难你的妻儿,反之——你知道寡人不是个心软的王!”
不敢摇头,也不想点头,就那么木讷的看着睿王,被这样的男人看上了,是不是前世丧天良了!
睿王还在笑,笑容里有着自信,“爱卿一直是个聪明人,该懂寡人的心思,或许不会太久,毕竟爱卿这样的面容,大概寡人也只是图个新鲜罢了。”
无力的点着头,这一刻竟出奇的思念着苍双鹤,脑子里灵光一闪,或许她有些明白晏痕那个时候话中的意思了。
睿王的手由晏亭的脸颊滑到了晏亭红肿的唇瓣上,指尖描绘着唇瓣的弧度,喃喃道:“真美。”
感觉到晏亭的身子又打了个颤之后,才大笑着转身,眼神淡淡的扫过了萱草雅,沉声道:“寡人反悔了,稍后你不必进来了,寡人只要流云一个便够了。”
萱草雅点头哈腰,频频赠送谄媚的视线,声音中充满了阿谀道:“大王英明,大王睿智,大王洪福齐天,民女不敢奢求大王甘露,民女马上离开,绝不打扰大王与上大夫的兴如……”
她说这话的时候,睿王已经走出去了老远,直到看不见睿王**的背影,萱草雅才停住了声音,转回头看着晏亭依旧靠着身后的池壁不动,撇嘴上前,不解道:“呆了?”
看着只距离自己一步之遥的萱草雅,晏亭突然向前倾倒了身子,软在了萱草雅胸前,引得萱草雅叽里呱啦的说了起来:“是你自己招蜂引蝶的,怨不得本女侠,你可别把仇恨抛给本女侠,对,对,还有那药也是师兄给的,本女侠不知道那药没用,大不了你挺不过今夜,本女侠给你多烧点纸钱,然后毒死师兄给你陪葬,你别蹂躏本女侠,本女侠冰清玉洁……“
晏亭靠在萱草雅胸前冷声道:“闭嘴,那药好用,本大夫身子软了,赶快拿出解药来,本大夫睁不开眼了。”
萱草雅轻“哦”了一声,随后撇嘴道:“既然好使你还怕啥,等着睿王睡了,本女侠自然就带你走了,放心,本女侠绝对不会把你留给睿王蹂躏的,若是保不住你的清白,师兄准会活扒了本女侠的皮,你别瞧他那模样生得像个人似的,他可是啥事都能干出来的。“晏亭眼角抽了抽,沉声道:“你信不信,今日本大夫若不得脱身,不必等你师兄,明日一早本大夫便活扒了你的皮。”
“呃 —— 我信!”
那厢,睿王上岸之后随意勾了长巾擦了身子,嘴角一直勾着笑回到了寝殿,躺倒在榻上,眼睛看着前方悬挂着的幔帐,觉得那幔帐看上去竟是这样的好看了,以前怎么一直没发现呢?
不经意的抬手,半晌,落在了自己的唇角,那里残留的味道真好,晏亭说他很久未净身了,他那个时候只是笑,许久未净身的人竟会带着一阵若有似无的幽香,不是很奇怪么?
远的、近的、笑的、忧的,脑子里全是那张被自己嫌恶过好多次的脸,管他是男人女人呢,都是他的!
可是,为什么他这般的兴奋着,可是眼皮开始沉重呢,这一日他想了好久,怎么可以困了呢,心下突然有些惶恐,若是他困了,或许便要错过了,开始焦躁,想要起身去寻晏亭,管他是在榻上还是水中,他要让晏亭成为自己的,只有真正成为自己的才不会患得患失,试了几次皆起不来,眼皮愈来愈沉重,渐渐的看不清灯火通明的大殿,沉底入睡前,他只是吃力的喊出,“流云,是寡人的!不许走……“许久,萱草雅小声的对晏亭说,“真睡了。”
晏亭迟疑的点着头,萱草雅随即微微扬高了声音,兴奋道:“瞧瞧前面。”
说罢便要去掀覆盖在睿王腰间的锦被,晏亭抓上她的手腕冷声道:“疯了你,还不快走!”
萱草雅委屈道:“吃不到,看看怕什么呢?“
晏亭甩开萱草雅的手臂就像外头走去,“那你留下慢慢看吧,本大夫可是要走了,他脾气可不好,王后都砸的,若是被他察觉是你下药,你等着明天被活扒了你的皮吧。”
萱草雅眨了眨眼,看着已经走到殿门的晏亭,紧张道:“你这没良心的,当真不等我这救命恩人,咒你被师兄祸害!“
第一五一章 想一个人的孤单

没有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洒脱荡然,只有落荒而逃的仓促:大王啊——咱惹不起!
回到晏府已过子夜,夜里凉薄,却始终未敢脱了衣衫,一路上萱草雅都在对着晏亭怪笑,那笑恨得晏亭牙痒痒,萱草雅全然不知一般,临了还要补上一句:“高手,真乃高手也!”
直到下了马车,晏亭才回头,对着萱草雅恨声道:“不知所谓。”
萱草雅始终笑着,晏亭真的不知她话里的意思么,当然不是。晏亭不但知晓,且因为对她话里意思的了然而有些不知所措,也是,招惹了那么个男人,若是爱了亦是不易,何况本无情谊,今夜算是勉强过关了,那明天呢,还有明天的明天,想来便是抓心挠肝的混乱。
进了晏府,晏亭负手快步走回自己的院落,萱草雅倒是没跟上晏亭的步子,对还没歇息的婆子吩咐道:“给大人备些姜汤送去。”
婆子应了之后,萱草雅才悠哉的走回自己的房间,她今夜是不会偷渡到晏亭的房里去了,拿捏不好,真被晏亭扒了皮就悲惨了。
那厢,晏亭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褪下了身上湿乎乎的赘物。未曾束胸,披了件宽敞的长袍,躺在榻上辗转反侧,却始终没有睡意。心下念着许是萱草雅那所谓的醒神药吃的多了些才会如此,却是怎么也不肯承认心口好像被撕扯着痛是因为夜深之时愈发无法抵抗的落寞所致,褪下了属于男子的外衣,骨子里藏着始终是女儿家的心性,尤其先前昭阳殿那一幕还盘旋在脑子里久久不曾消散。
在这清冷的夜里,孤寂来得如此的汹涌—— 却原来,想着一个人的才是最孤单的时候。
“云儿,起来把姜汤喝了吧!”
晏痕从婆子那里把姜汤接了过来,在晏府下人们中,怪异的晏痕慢慢被接受,不过,他们只知道他叫殁先生,是晏亭收来的食客,是个极其有本事的老者,且章化对其十分的尊敬,因此他说话,别人也当他是个管事的来听的,因此晏痕跟那个婆子索姜汤并没浪费什么唇舌。
晏亭听见了晏痕的声音,虽然他是她父亲,可自己不做男装打扮面对了晏痕也要觉得别扭,天不冷,却把薄毯缠绕在身上,慢慢的转过身子,看着晏痕把手中的托盘送到她眼前,托盘上搁着一口碎花小碗,碗口隐隐滚着热气,虚虚实实一直绵延至晏亭心底,一瞬间感觉眼角酸涩,仓皇的低垂了头掩饰了自己的失态。
晏痕见晏亭如此反应,只是长叹一声,把手中的托盘放到了一边的矮几上,端起小碗复又送到晏亭面前,声音依旧是干涩的沙哑,却恁般温柔道:“喝了吧,去去寒气。”
晏亭始终垂着头,不过听了晏痕的话之后如听话的孩子般乖乖的伸出了手接了那蒸腾着热气的碎花小碗,眼角的不适感愈加的严重,心头却感觉吁出了一口闷,渐渐平和了起来,将小碗凑在嘴边小口小口的啜饮了起来,热乎乎的汤水暖和了她微微发颤的身子。
看着晏亭柔顺的喝下了姜汤,晏痕缓缓的搭身在榻边,父女二人第一次这般平和的坐在一起,静寂了片刻之后,晏痕喃喃的说了起来:“我原本就有些担心的,可还是成了真,你极像你娘,那个时候她就是你这年纪,我第一次见便真心的喜欢上了,那是一种无法克制的感觉,想到了心都跟着生疼生疼的喜欢着,我原来是不想奢望的,因为我知道你娘那个时候是先王最喜欢的夫人,可是先王竟把你娘送给了我,我知道先王也是不舍得的,可还是顺着自己的想法纳了你娘,说不上究竟为了什么,你娘不是天下第一的美人,却比那个时候最有名的美女陆姒婵更令人无法移开眼睛,有许多男人喜欢你娘,她会入宫,只因为先王有着别的男人无法比拟的权势,也有着一个出身低微的女子不能与之抗衡的地位,不管怎样,先王把她让给了我,我便立下了誓言,会用一辈子去报答先王这份情谊。”
手中的碎花小碗已经见了底,晏亭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碗底残留着的碎姜末,半晌轻缓道:“那么娘呢,被当成礼物送来送去,娘可会甘心?娘最爱的可是爹?”
晏痕身子颤了一下,可还是小声的说了起来:“见过你娘的人都以为她与我是真心相爱的,其实那不过是我们自欺欺人的假象罢了,你娘心底一直有一个男人,但那个人不是我,也不是大王,离开了那个男子,对于你娘来说跟谁都是一样的,先王把她当礼物,其实,她又何尝不当自己是个行尸走肉呢,或许死了,对她来说也算是一种解脱吧。”
听了晏痕的话,晏亭手中的碗滑了出去,碎姜末沥沥拉拉的拖出去老远,直到小碗落地发出了脆响,晏亭才有了反应,身子微微的抖着,盯着晏痕的眼底隐隐透着愤怒,厉声道:“莫不是那个时候你知道娘不爱你,所以你放任
**陷害了她,那么我呢,那个时候你为什么不让韩夫人**起弄死,留我在这世上干什么,出生便背负上了克死生母的罪名,长在山间十几年,你甚至来看我一眼都没有,你知道么,三岁那年我差点一个人饿死,七岁那年师父就把我自己丢在山里半个月不见人影,留我在这个世上干什么,给你当牛做马,为了你欠了先王的人情让我背负晏府几百口人的生死,我不喜欢大王,我害怕他,就为了我是你晏氏的后人,便要应付大王的调戏,我只想和卿玦远走高飞,他答应带我走,永远离开这里,再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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