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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娃娇妻,夫君很男神!-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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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念再次欢呼,眼尖动作利索的去扶他,讨好的笑。
老头儿看她这样子,忍不住逗她,“你就不怕老汉我是坏人?”不怀好意的上下扫视她一圈。
阿念混不在意,“白爷爷一看就是从骨子里往外的好人。”
老头儿一讶,“你怎么知道我姓白?”
阿念咳嗽两声,粗哑着嗓音去学他,“不是我白老汉夸口,我在这扶摇山上生存了半辈子,靠打猎为生,连那山窝里几个老鼠洞……”
老头儿没等她说完,便忍不住哈哈大笑,阿念也不好意思的搔搔头,一老一少互相搀扶着在这黑夜的雪山上渐行渐远,只留身后一串串深一脚,浅一脚的脚印。
一直观察着这边情况的幻境消失,境前一男人笑意诡谲,抚了抚胳膊上的鸟,道,“老白又带来生意了。”
那鸟一听,兴奋的扑腾着翅膀围着他转圈飞,叽叽喳喳的学他说话,“老白又带来生意了……老白又带来生意了……”
翅膀扇动之处,几个角落灰尘散退,几堆人头盖骨森森可见。

阿念随着白老头儿来到他家——一幽深的山洞,两壁几处火把,倒是能看清人。
白老头儿让她到一边的矮凳子上坐下,自己则抱了一捆柴火点燃,拢起了一个火堆,阿念靠着火堆取暖,白老头儿又递给她一个酒葫芦,方才坐在她对面休息,喘了口气。
阿念看他忙忙活活的,心下不忍,歉意道,“给您添麻烦了白爷爷。”
白老头儿毫不在意的摆手,“老汉的命是你救得,哪来的麻烦不麻烦,若不是你,我兴许就冻死在山里了,来,喝酒喝酒。”
阿念听话的喝了一口酒,奇怪的是没了先前的辛辣,疑惑的看着对面的人,白老头儿笑道,“你酒量不行,太烈的酒怕你伤了胃,这是山里那冻果子酿的,酒劲儿不大,你喝着取暖正好。”
阿念眸里暖意,喝了一口酒,身上也暖呼呼起来。
白老头儿又往那火堆里添了几根柴,询问道,“刚才漆黑冷骨的,我也没问明白,丫头你有点儿术法,或许是师承哪位修仙之人,却还未成仙,你孤身一人来到这怪山里寻那栓天链救什么人?”
阿念听他问,一时有些怔神,什么人?
她轻轻开口,“我,是他的信徒,终身信徒。”
白老头儿不解的看向她。
许是酒意酣人,许是这样看不见白天的夜里她有些寂寞,许是那沉淀在心里的小秘密压得她喘不过气,许是她知道与这陌生老爷爷不会再相见,她缓缓的对他说出了自己那份艰难的感情。
对梓尧的感情。
白老头儿静静的听着,看着她时而落泪,时而唇边带笑,时而怔忡,时而豁然的,心里突然生了些许怜意,又强自的潜伏了下去。
阿念喝了一口酒,最后道,“我是知道我们没有结果的,但是我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受苦,栓天链是个希望,但是不知结果如何,将它呈给天君是个希望,也不知结果如何,我就这么混混沌沌的,心里只知道要救他,却不知怎么救,能不能救,梓尧身边的女人,数我最没用了。”
白老头儿柔了眸色看着微醺的她,轻笑道,“也数你最有胆魄,对他的感情最真。”
阿念一愣,缓缓摇头,不是的。
“不是这样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数,我却是其中异类,我不知道我活着的使命是什么,所以就依傍着为他而活,这些我不敢对他说,别的我给不了他,负担什么的就更不能给。”
白老头儿无奈笑着摇头,真是个自卑又怯懦的傻丫头啊。
阿念迷离了眼睛问他,“白爷爷,你说我能找到栓天链吗?”眸里含了珠光。
白老头儿肯定道,“能的,丫头你有这份心思就一定能,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阿念破涕一笑,跟他遥遥举了酒葫芦,仰脖灌了一大口。
白老头儿却没喝,见她疲倦的靠坐在白披风里,困困顿顿又坚持着的模样,温声道,“说起你那位信仰,我倒是想起千百年前天族的一道秘辛。”
阿念睁眸看着他,听他继续说道,“关于少君梓尧和一位凡间女子的。”
阿念挣扎着起来,一个不慎又窝了进去,她也顾不上自己窝囊的样子,紧张的看着对面的白老头儿,盼他将话说完。
白老头儿没辜负她所望,就着葫芦里的酒将整个故事娓娓道来。
仙鬼两族第二次大战前数万年,盛世太平,两族虽有小闹却无大吵,一时也算相安无事。
九重天上的天君痛失爱妻,天君天后膝下唯一的儿子少君梓尧一时受不了亲母逝去的打击,挖了仙骨,打算轮回,地狱之神不敢收此崇高魂魄,劝其返天,梓尧不应,他那时年少,脾气虽强稳,却仍有些倔性,一闭眼,就在地府长住。
地府的牛鬼蛇神不敢招惹这位天族少君,往上报了几番折子才报得天君面前,都望着天君能将这叛逆的儿子召唤回来教育一番,谁知,那亲爹却毫不负责任的说,由他去罢。
他随口一个旨意,却苦了地府一干人。
但是梓尧虽贵为落魄的少君,却没有那穷酸的假自傲的气质,常常是往哪一躺就一天,在地府呆时间长了的鬼神们谁也不去招惹他。
一晃就过了几百年。
一天,地府里来了个新的女鬼,虽然一些老辈儿的都告诉她不能去跟他有交集,但是看他整天没白天没黑夜的昏啊睡的,忍不住好奇,趁没人注意的时候,去捅他,声音清脆,就像那风拂过的风铃,“哎,你叫什么,我叫小翕。”
那少君自是翻了个身不理她的。
那叫小翕的女鬼一时小性子也上来了,好,你不是不搭理我吗,那我就吵到你受不了为止。
反正她前面排队轮回投胎的鬼一堆,到她时说不定猴年马月了,她有大把大把的时间,于是就在他身边盘腿一坐,嘴里叨咕叨咕的从三皇五帝时的风流韵事,讲到她养的小白狗如何闹春,从她家的耗子胆子大,敢上炕生崽子讲到共工头撞不周山是看上了山里的一个小女仙。
乱七八糟,胡说八道。
一百年后,小翕口干舌燥,却也终于有了点儿成效,梓尧抬了眼皮瞅了她一眼。
小翕受到鼓舞后更加肆无忌惮,没了那些野史故事讲,就开始将说书段子,路上听的小笑话,后来的后来,梓尧也能拄着胳膊听她喷唾沫星子,偶尔点头复合一下子,却从未发过一言,出过一声。
事都有始有果,到了小翕投胎的日子,那天,她意外的沉默让梓尧感觉有些奇怪,听她说清缘由后,梓尧也静了下来。
眼看着投胎的时间快到,小翕却突然抓着他的手,下决心道,“我不去投胎了,我陪着你。”
梓尧看着这个陪伴了自己数百年的小女鬼一愣。
小翕就着他的衣袖抹了一下鼻子,怜爱的看着他道,“梓尧,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事情,让你宁愿睡在这地府里也有不愿重见那人间的光明,我不愿看你这样,我难受,即使你有千万个不如意的理由,也完全没有必要颓唐,因为至少有一个激励你振作的理由,那就是不管在任何情况下,我都会坚定的站在你的身边,你即便离,我也不弃。”
梓尧一愣,半晌后一笑,在百年后再次开口,也是小翕第一次听到他暖如明玉的声音,“这又是你在哪摘抄的段子?”
小翕气骂,“死人,好好的气氛都被你搅乱了。”却磕在梓尧的怀里,泪流满面。
后来,小翕投胎在村子里一户普通人家,梓尧也重见天日的守在人间等她长大,缘分所致,小翕对他一见便倾了心。
俩人如一般恋人一样谈情说爱,小翕不停的翻看着书里的段子对他说着情话,梓尧微笑着听着然后毫不留情的去揭穿她。
也不愉快过,吵过,闹过,再和好过,梓尧以为这就是他的一生,若真如此,他心甘情愿。
那时,小翕也是这么想的。
可是,命运总是让你即使不低头,也在心里乖乖投了降。
天君病重,梓尧听闻后要赶回天宫,临走前,交给小翕一块儿佩玉,承诺自己三年后回来,然后便轿子,红盖头的迎娶她,从此,执子之手,与子一生。
小翕一个劲儿的点头,信他所说,含泪笑着与他告别。
等少君三年后迟到再回来时,却时过境迁,一切物是人非。
梓尧走后的第二年,小翕生活的村子闹水灾,有巫师做法后断言是水神在作怪,必须要处子之身的女子作为人祭奉给水神,而小翕身为村长的女儿,首当其冲成为第一祭。
梓尧发了疯似的跳进河里寻找,却没了小翕的踪迹,突然想到之前自己送小翕的那块儿佩玉,上面留了梓尧的一滴血,忙凝神去探,这一探,喜忧参半。
喜得小翕未死,忧的是她没成为水神的人祭,却即将成为那鬼族帝君的侧妃。
原来,当日鬼族帝君褚离魂游外出,恰巧遇到了村子绑了小翕祭水神这一出事,褚离一时觉得好玩,救下了昏迷的小翕,带回了落荒泽,两年相处,竟对她生了情,要纳她为侧妃。
梓尧御剑赶到落荒泽,月子半方才找到小翕的卧房,此时她身穿嫁衣,嫁的却不是海誓山盟的他。
小翕见到他时,怔怔半晌,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从此黄泉碧落分两地,我自当从未爱过你。梓尧,这是我从一个话本里翻得段子,曾经以为跟你显摆不上,今天却仍旧告诉了你。”
梓尧沉痛了眉眼,却什么都没说,将她定住,携抱着她杀出了落荒泽。
是,杀出。
鬼君褚离察觉到爱妾被人劫走,及时赶到,俩人恶战,最后以梓尧刺了褚离一刀告停。
褚离血泊里嘶吼,不管付出任何代价,定要夺回爱妾小翕。
梓尧没看到的是,他带她翻出那重重宫墙,怀里的小翕轻轻的看了那伤重的褚离一眼。
似乎是不舍,似乎是恨,又似乎,什么都不是。

白老头儿喝了一口酒,润了润嗓子,笑道,“就这么一个仙凡恋,很狗血的故事。”
阿念听的出神,忍不住问道,“后来呢?”
白老头儿目光深远,答道,“后来仙鬼两族第二次战争因这件事爆发,情形比第一次还惨烈,天君知晓了自己儿子因为一个凡间女子引发了两族矛盾,震怒之后,将小翕捆绑上了天宫,钉死在诛仙台上。”
“那梓尧呢?”阿念惊道。
白老头儿一笑,“这场战说到底是梓尧挑起来的,他自然负全责,也拼了全力去与鬼族对抗,且受了重伤,得知心爱女子要被处死后,他匆忙带伤赶回来九重天上,但是那时小翕早已被钉了十八根诛仙柱,奄奄一息,也不知这凡间女子哪里来的神力,竟然挣脱了那诛仙柱,毫不犹豫的翻下了诛仙台,最后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梓尧也哀莫大于心死的随她跳了下去,失踪了一千年,才被救回了天宫。”
阿念听完后,一时缄默了声息。
原来,他与那心爱女子竟如此幸福过,快乐过,痛苦过。
原来,那天,他在诛仙台那对她说了冷漠的话,是因为她突然出现,打扰了正在回忆思念的他。
白老头儿看她失了神,虽不忍,但是却仍出言提醒她道,“丫头,你刚刚说,那少君是因为盗取女娲石被判了重刑,据我所知,那女娲石身为上古神器,有的就是凝神聚魄的仙力,少君偷女娲石,是为了让小翕复生吧,却不知这无魂无魄的怎么复生,看来那少君也是痴情执念之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是了,阿念心里痛楚酸涩,她怎么没想过,少君为何要盗取女娲石,却原来,他一心为了她。
阿念心里有一疑惑,问那白老头儿,“白爷爷,你一直说那女子叫小翕,可知她全名?”
白老头儿抚着胡须思索片刻,恍然道,“哦,对,好像是叫……念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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