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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娅行至殿门口的时候,孝贤太后忽然叫住了她,回身,瞥见了孝贤太后一脸美丽的笑容:“笙儿,不管过去你跟灏儿经历了什么,哀家只知道,你们彼此是在意着的,哀家那儿子倔强,但是倘若你心软了,就不要再欺骗自己了。”这些话,孝贤太后原本不想说,可是这几日,看着洛娅每每都跟南宫灏错开时间来给自己请安,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这两个孩子,心中的执念都太深。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孝贤太后,洛娅只是勉强地挤出了一丝笑容,随后便仓惶离开。望着离去的洛娅的背影,南宫玥的心中也微微一动,这个皇嫂,难怪能够被皇兄真心喜爱,不是俗人,也十分难能可贵。只是,他们的遇见,似乎错乱了时间。倘若能够在皇兄年少时相遇,那么皇嫂定是皇兄的元配,皇兄的后宫,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女人了。尔虞我诈的事情,兴许也会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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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琉璃宫的时候,已经快到用午膳的时间,洛娅今天没有什么胃口,便通知红汐不用张罗了,晚点再吃。倒是紫瑟那丫头,近日因为几位王爷尚在帝都,所以整日整日地打听廉王今天要不要进宫,要经过哪里,以便自己偷偷地躲在一个地方,悄悄地张望着。这样的情愫,洛娅不知道是不是爱情,可是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该劝劝紫瑟这孩子,因为,那是一段没有结果的感情。
紫瑟越是这样,他日,伤得越深。那南宫廉,虽然不似静王南宫澈那般地好色,但是,他的王府里,早已妻妾成群,他日若是真的收了紫瑟,紫瑟也不过是王府里的一个小妾,到时候,等于是将紫瑟送进了狼窝虎穴里,洛娅是万万不忍心的。宁为小户妻,不为大家妾,这个道理,洛娅还是懂的,与其让紫瑟执迷不悟,倒不如劝劝她,他日为她寻个样貌品质皆好的侍卫,将她配了人,岂不更好。
只是,一想到自己身边的这几个丫鬟,他日都会离开婚嫁,洛娅的心里,就十分不是滋味。尽管,她有权力让紫瑟她们跟在自己身边一辈子,可是她也不忍心这么做,自己身上的半年阳发作多次,幸好是自己幸运,才得以存活。一个将死之人,怎么能够保全这几个女孩的性命安全呢,还是趁早,一个个的都许配给别人,自己才比较安心。
正苦思冥想着的时候,云美卿忽然走进来打断洛娅,说是昭阳宫的宝琴求见自己。洛娅心尖一颤,宝琴是珍妃的人,上次还因为沅姝的事情,受了些罪,现在她来找自己做什么?怀着质疑的心情,洛娅随着云美卿走到外面看看情况。
不一会儿,洛娅就来到了琉璃宫的正殿,见宝琴此刻正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瞧她苍白的脸色,憔悴的容颜,尤其是她此刻收敛的性格,洛娅断定,那次回到昭阳宫之后,她没少受珍妃的毒打。宫中上下都已经知道,自己跟珍妃闹了点不愉快,怎么身为珍妃的心腹,她还前来琉璃宫呢?
“上次你受了杖责之刑,这回就别跪了,起来吧。”洛娅知道宝琴心里明白,那次的翡翠链子一事,纯属是自己胡编乱造的,现在两人四目相对,洛娅倒觉得别扭起来了。
宝琴重重地对着洛娅磕着头,言语间也有些急切:“上次的事情,是宝琴目无天尊,该罚,还请皇贵妃莫要放在心上!”云美卿也一怔,宝琴今日,唱得是什么戏码?
抬头,宝琴欲言又止,洛娅不解,看向云美卿,随后便对着宝琴说:“云姑姑是本宫的人,倘若你家主子此刻有何话要托你带给本宫,就当着云姑姑的面说。”话毕,宝琴还是不肯开口。洛娅心中思量,那么难道宝琴今日要说的话,不是帮衬珍妃的么?
“你究竟要说什么,本宫没有那么多的耐心给你耗。”洛娅冷声道,她说到底是珍妃的人,看了难免堵心。
宝琴思量再三,料想云美卿也是洛娅身边的人,是谋士和心腹,如今自己这么说,也不打紧的,于是一咬牙,便说出口:“还请皇贵妃收留宝琴,宝琴愿意拜下娘娘膝下,做牛做马,在所不惜!”
“你……”洛娅看着云美卿,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不可能罢,宝琴跟了珍妃那么久,珍妃一直视她为心腹,所以,宝琴素日里的嚣张气焰,都是珍妃惯出来的。现在她说要来投靠自己,莫不是玩笑,还是……珍妃指使宝琴来这么做的,好让自己相信她,从而被珍妃掌控么?
“宝琴知道,自己现在这么说,娘娘一时难以置信。但是,宝琴是真心这么说的,宝凌已经被杖毙,可见,珍妃娘娘性子歹毒……上次沅姝的事情,想必娘娘也见识到了,那次宝琴回昭阳宫,就立刻被珍妃娘娘毒打了一顿解恨……你们看!”宝琴说着,便撩开了自己的衣袖,原本该嫩如白藕的手臂,此刻上面俱是恐怖的瘢痕,可见珍妃的性子极为残忍,“宝琴实在是受不了了,再在昭阳宫待下去,恐怕也只有死路一条。”
洛娅听完宝琴的叙述,刚要开口,却被云美卿按住身子,她摇头,示意洛娅先不要表态,不管是拒绝还是答应,且听宝琴的说法。
“实不相瞒,宴席当晚,琼花液中的毒汁,是奴婢掺进去的!”
第一卷 我靠,遇尸不淑 第一百一十二章 步步惊心
第一百一十二章 步步惊心
宝琴是真的有投靠之心。所以,一咬牙,只好拼了,将这件事说出来,以博得洛娅的信任,倘若洛娅真要将自己的罪行揭发出来,那也总比呆在昭阳宫中,生不如死来得强!至少,自己还可以拼一拼:“因为奴婢实在看不过去珍妃娘娘的歹毒,所以才用了药性微弱的毒汁,放在莫美人的酒盏里。奴婢估摸着莫美人也许会被捧红了,所以,放在她的酒盏里,最为合适。这么做,只是为了给珍妃娘娘一个告诫。”
洛娅和云美卿听了,皆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她们一开始还怀疑这件事是后宫中的哪个妃嫔做的,甚至还怀疑,是莫宛如自己放的毒。没想到,查来查去,竟然是珍妃身边的宫女做的!太不可思议了。看来,深宫之中,只要是女人,皆须防着些。
“你不怕本宫揭发你么?”洛娅问出了自己内心中的疑问,这也是云美卿莫名的地方,宝琴虽然骄纵,可是不笨,她怎么会傻到要来说,那件事是自己做的呢,毕竟,一旦被揭发,必死无疑啊她。难道说,这真的是珍妃指使宝琴演绎的一出苦肉计么?
宝琴再次地对着洛娅叩了头:“皇贵妃明鉴,宝琴所言句句是真,至于下场如何,全凭娘娘一句话,宝琴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娘娘宅心仁厚,必然能够理解宝琴的辛酸!”她也无法,看着洛娅思索着的神情,她只好心中一横,豁出去了:
“其实,就算娘娘要告发宝琴,也须得要证据,单凭宝琴此刻的一面之词,难道,就足以将宝琴置于死地么?别说是宫中其他人。便是娘娘自己,现在恐怕也未必尽信宝琴的话吧?何况那日,接触到琼花液的人,为大家所知的,就只有珍妃娘娘,和死去的宝凌。”
果然是珍妃身边出来的人,好玲珑的心思,好急中生智的脑袋,难怪,珍妃会将她捧得骄纵起来。
可是洛娅还是不想要接受宝琴的投靠,她今日背叛珍妃,那日他日也一定会背叛自己,投靠别人去的。这种人,万万不能要。至于晚宴的事情,孝贤太后已经说了死了一个宝凌,就不追究了,况且莫宛如也没事。所以,洛娅不会再去掀起轩然大*的,毕竟,也像宝琴说的那样,单凭一面之词。无凭无据的,自己这样热辣辣地出去说凶手是宝琴,到时候,大家不但不相信,还会以为是自己报复珍妃,假公济私。
“你先回去昭阳宫吧,这里是琉璃宫,你不能久留。至于投靠的事情,美卿代主子答应了,你且回去好生呆着,切莫露出破绽来,将来,会有用到你的时候。”云美卿慢条斯理地对着宝琴说道,宝琴心中一颤,欣喜漫过心头,没有想过洛娅会答应的,所以,今日饱受折磨生不如死的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
“美卿,你……”洛娅的眼里透着不明,可是云美卿回应给洛娅的眼神,却是“无碍”。
宝琴激动地看着洛娅,最后起身谢过洛娅:“谢皇贵妃收留,宝琴定当好生伺候皇贵妃!”
“去吧。”洛娅有些有气无力的,回头再看云美卿,她的眼角流露出一丝笑意,真不知道云美卿是怎么想的。
待殿中安静下来了之后,洛娅便迫不及待地问道:“美卿,她今日背叛珍妃。难保他日背叛我,这种人不能要,你怎么糊涂了?况且,她的可信度太低,难保她不是珍妃派来试探自己的!”
云美卿将手搭在洛娅的肩上,轻笑着解释道:“我可没说,要用宝琴做你的心腹,线人。”
“可是你刚才不是……”洛娅更是一头雾水。
“宝琴今日的心思,也许是真,不过也有可能是珍妃有意派来的。”云美卿继续解释道,“我们且答应下来,倘若宝琴真心想要投靠,那么他日必有用处。反之,如果这真是珍妃的诡计,那么总有被戳穿的时候。我们可以采取半信半疑的态度,到时候,结果自有分晓。”
洛娅埋头仔细想了想,觉得今天宝琴的话,还是有几分真诚度的,就拿她敢于用晚宴的真相来搏一搏来说,也许,她是真的害怕了珍妃的虐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倒真像云美卿说得那样,可以留着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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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之中的步履,真是步步艰难,步步惊心。洛娅光是想想宝琴用毒,从而投靠自己这一点,就觉得疲乏。她是珍妃身边的心腹,尚且都还要背叛她的主子……
原来,真的是自己不想要为这些事操心,却偏偏整日忧烦着这些事。空闲之余,她忽然想念起庄妃来。自从自己被封为的皇贵妃,庄妃来琉璃宫的次数便少了一些。她喜静不喜闹,而琉璃宫,此刻已然成为了后宫中的热点,来的人自然就多了。
洛娅知道她这是不愿惹上后宫是非,并非有意看淡她们之间的情谊。因为每每在洛娅烦心的时候,庄妃会派人送过来一些书信书笺等等,上面皆是些鼓励的话,洛娅看了,每每觉得心中温暖。
只是,庄妃不在身边,诉说的人就少了一个。很多事,她不敢对红汐紫瑟她们几个说,甚至云美卿,她也不愿提到,因为云美卿太聪明,她不喜欢自己的一些心事,总被别人看穿。
唯有庄妃,她愿意将自己情感上的烦杂跟她说,庄妃也愿意听。想必,她也察觉到,自己已经喜欢上那个腹黑的君王了吧,只是,其中烦忧,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庄妃表达。
后宫之中,稍稍有些平静的日子了,洛娅这时除了庄妃,倒想起了另外一个女人来,穆昭仪。眼看着,马上就要过年了,明年春天,后宫中将会迎来两位小皇子,林嫔个性太张扬,就像死去的如婕妤,洛娅不愿去贤泽宫看她,倒是穆昭仪,性子温婉且善,洛娅忽然想起。自己还从未踏足过掬月宫呢,于是打算去看看。
云美卿劝洛娅不要去,她觉得,就算穆昭仪是善类,也是怀了身孕的人,若是有什么闪失,恐怕担待不起。洛娅则笑云美卿太诚惶诚恐了,不过就是过去探望,喝喝茶,能够发生什么事呢。
云美卿拗不过洛娅,只好随行跟着,洛娅还带上了沅淇和紫瑟,留下红汐来照顾受伤养病中的沅姝。
不一会儿,洛娅的御辇,就停在了掬月宫面前。从宫门处往里看,这掬月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