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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道官途-第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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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义会搞出这么大动作吗?”

    齐思诺黛眉微蹙,故作嗔怒道:“哎呀,怎么又扯到政事上去了,今天不是要宴请三笑吗?喝酒才是第一位的,我看这个酒司令还是我来当好了,我看不如这样,咱们今天喝的是竹叶青,那就以竹叶青为题,轮流说一首跟竹叶青有关的诗,谁说不上来就罚酒三杯,说上来的喝一杯,老严说上来可以不喝,说不上来罚酒五杯。”

    严朝辉合掌赞同,许三笑心中叫苦,这两位都是饱学之士,这馊主意分明是他妈针对老子这半文盲来的,无奈下却也只好同意。按规矩,自然是从酒司令先开始。

    “山窗游玉女,润户对琼峰。岩顶翔双凤,潭心倒九龙。酒中浮竹叶,杯上写芙蓉。故验家山赏,惟有风入松。”齐思诺举杯道:“古往今来赞美竹叶青酒的诗词不知凡几,我却最爱武则天这一首五言。”

    接着轮到严朝辉,这老头学富五车博古通今,自然难不住他,张口便来:“瓮头竹叶经春熟,阶底蔷薇入夏开。白居易的。”

    许三笑脑子里一直在想,总算寻摸到一句骆宾王的:竹叶离樽满,桃花别路长。举杯干了一杯。

    齐思诺微微一笑,赞道:“老严常夸你是不学有术,我看根本是瞎说,你肚子里的墨水蛮多的嘛。”接着吟道:“临风竹叶满,湛月桂香浮。李峤的。”

    “骏马迎来坐堂中,金樽盛酒竹叶香。十杯五杯不解意,百杯已后始癫狂。”严朝辉信手拈来。

    许三笑这下子没词儿了,果断的连喝了三杯。

    “田家足闲暇,士友暂流连。三春竹叶酒,一曲昆鸟鸡弦。”齐思诺吃了口菜,举杯一饮而尽。

    “一杯竹叶穿肠过,两朵桃花脸上来。”严朝辉捉狎一笑,金瓶梅里的诗句。

    许三笑连干三杯。

    齐思诺:竹叶连糟翠,葡萄带曲红

    严朝辉:竹叶杯中,万里溪山闲送绿。

    许三娃子一脸幽怨再举杯

    如此一来二去,严朝辉夫妇是诗才纵横,信手拈来句句不离竹叶青。许三娃子肚子里词穷酒多,醉意渐浓,摇摇欲坠。

    严朝辉与齐思诺对视,道:“差不多了。”

    齐思诺脸颊绯红,道:“朝辉,这事儿太荒唐也太难为情,你虽然不介意,我却过不了自己一关。”

    严朝辉道:“咱们结婚前你已知道,我当年在基地受过辐射,元气精血都不成了,要不然也不至于这么多年无后,你风华正茂,身为女人一辈子不能做一回母亲,人生都算不得完整,而且你我相差三十四岁,我今年已经六十六,迟早会有离你而去的一天,到那时你身边无后,依赖何人?”

    齐思诺道:“咱们可以领养一个啊?”

    严朝辉摇头道:“自己能生为什么要领养?”

    齐思诺:“可是”

    严朝辉摆手打断道:“思诺,你不必多说了,你心里的想法我都明白,你怕我觉得委屈,又不理解我为什么一定要选这小子用这种方法与你”

    “现在医学这么昌明,其实咱们可以用一些比较科学的方法实现这个目的。”齐思诺羞窘道:“就算你看中了他的遗传基因,咱们只要请他捐一点精,不也等于借了他的种,,何必一定要为难我跟他那样呢?”

    严朝辉摇头,郑重道:“阴阳相交而生机无穷才是天道,人工试管虽然也可以达到目的,但怎能跟阴阳和合体气交融时孕育出的生命相提并论?这个孩子将来是要承继显门千百年基业的,自从我知道他是杂道许氏后人,便动了这个念头。”

    齐思诺道:“可是他醉成这个样子,还能那个吗?”

    “这小子精通玄门左道房中术,如果是在正常清醒的状态下,他不想让任何人受孕就不会怀上,我在这坛竹叶青里特别放了一点麻痹精神的药物,让他不能控制自如,也可以让你减少些抵触情绪,更容易放得开些。”

    严朝辉看着齐思诺,柔声道:“思诺,你是知道的,我对你的感情一直都是疼爱多过爱。欲,但我又能疼你爱你多久呢?趁着我的身体还硬朗,你现在怀孕了别人不会说三道四,我也还有精力可以帮你把孩子培养成才”

    “老严,你别说了,我答应你就是。”齐思诺道:“我知道你这么做还别有深意,但我对你永远无怨无悔,你需要我这么做我就这么做,你今后若因此嫌弃我了,我就离你远远的,总之,全听你安排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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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而今迈步从头越() 
酒是个矛盾的家伙,能成事也能误事。能助兴更能乱性。

    许三娃子的麻烦大了。一个只读了一肚子歪书混了个假文凭的半文盲,却跟人家一对儿大学教授级别的夫妻吟诗行令,结果自然是大败难归。更想不到的是严朝辉是要向他借种,用自己名义上的老婆齐思诺来借杂道祖师许由的血脉。

    这就是老严,胸襟,计谋,学识,决断,一时无两的人物,否则凭什么统领潜力遍布海内的堂堂显门?司泽凯,赵振华,齐炼钢都是省部或副省级高官,凭啥要唯他马首是瞻?

    房间里的气氛温氲暧昧,许三笑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场春梦。很荒唐,也很畅快,很真实又很迷幻。梦里的女人像一块处于旷日干旱中,却隐藏了一眼清泉的田野,矜持又激情,羞怯又奔放,像春风融化了冰雪,春水如潮奔涌而下,带着几乎不可阻挡的激情。在彼此一次又一次的迷失中,不记得几次向对方注入自己生命的精华。

    温氲的香气其实是曼陀罗的根茎混进了熏香中,这种形状酷似男女阴阳和合形态的植物有着神奇的助情效果,尤其通过这种秘法熏蒸出其药性后,更有着刺激女性排卵的效果。

    梦里头那雪一样洁白,满月一般丰腴的身子,性感娇艳的红唇,完全自然的不受控的狂野**,就像先前痛饮下的竹叶青酒,清新又火辣,饮一口畅快淋漓,品一番激情似火。

    她离开的时候,将铺在他们身下一袭大红色绣金丹凤朝阳的睡袍穿走了,除了余香,再无遗留。

    严朝辉的药物很对症,但他因为情报的不准确,错误的计算了许三笑恢复神智的时间,所以许三笑的梦里多了这么一件睡袍。只是当时并未完全清醒,还只道是在梦中而已。

    彻底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睡在一间酒店套房内,时间已经是次日清晨。

    严朝辉准时出现在房间里,笑呵呵道:“好小子,不作弊的情况下硬是喝了我一整坛子的竹叶青,这坛酒里可是勾兑了四百年窖藏才形成的千日醉酒膏,你喝了一坛子居然这么快就醒了,只这份酒量就配得上副处级。”

    “风色传花信,烟光拂酒膏。”严朝辉介绍道:“这酒膏多见于存酒时间超过20年的老酒,酒存在温度和湿度较为稳定的地方效果会更好更快。实际上就是高度酒的酯化现象,酒在存放的过程中由于水的挥发掺合酒上层真菌物质所产生的粘稠液态物质。跟酒一样,越陈年劲儿越大,我家传的一坛子千日醉酒膏,一勺便能醉死一头大象。”

    许三笑听了,心道难怪如此霸道,道:“让老师见笑了,原来如此,我还在想这酒为什么会这么霸道。”

    严朝辉道:“虽然霸道,但不伤人,相反舒筋活络开脉舒气,对人很有好处。”

    许三笑看一眼时间,起身穿衣,道:“给您和师母添麻烦了。”

    是够麻烦的,很可能这麻烦到死才会结束。

    严朝辉点点头,道:“不必多说了,你要没什么事就回去吧,再晚就要耽误开课了。”

    许三笑临出门前忽想起宫艳诗来,随口问道:“宫艳诗怎样了?”

    严朝辉道:“跟向宝龙的保镖打了一架,受了点伤,没什么大碍,你回艳阳县之前肯定能恢复。”

    许三笑道:“向宝龙没追究?”

    严朝辉面带轻蔑之色道:“向宝龙虽然不错,但他也只是山南的一条龙,放诸华夏九州大地上,充其量是个二流人物。”

    许三笑到此刻还在想向宝龙昨天耍的那招以退为进十分了得,对严朝辉的话颇有些不以为然,“向宝龙若是二流人物,那什么样的人物才算得一流?”

    严朝辉轻轻一笑,道:“这个问题就要你自己日后慢慢寻找答案了。”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半个月的学习时间结束。

    来自山南各地的学员们分道扬镳各奔前程,经过这两个月的接触,学员根据各自的隶属关系渐渐形成圈子,临到分别前不免要有惜别一番,承诺一番,互通有无一番。

    太祖说,党内无党,帝王思想。党内无派,千奇百怪。

    圈子的形成由来已久,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许三笑在这两个月当中也搞了一个小圈子。

    鸿宾楼三十八层上,张玉刚设宴为许三笑送行。宫艳诗,林雨楼和兰春秀三员女将到场坐陪。

    张玉刚举杯说:“这头一杯酒咱们哥俩碰一个,哥哥,你先行一步,哥们儿随后也得想办法调到下边去,正如你说的那样,只有主政一方才是官场男儿的去处。”

    许三笑端起杯子一饮而尽,道:“世事无绝对,适合我的路子未必就适合你,而且我觉着你也没有必要冒那么大的风险去下边工作。”

    张玉刚道:“我意已决,最晚明年七月,我一定要到基层去工作,如果我没干好,就说明我不具备这样的能力,真到了那一天,大不了转行,我也无怨无悔。”

    玉刚身上有着世家子弟们常见的傲气,作为首长的后代,他们从小就在各种赞扬中成长,走到哪里都不缺少鲜花和掌声。唯独缺的正是挫折。人不经事老天真,许多事情只有亲身经历过才会真正有所领悟。

    许三笑道:“路是你自己选的,真要是有走不通的那一天,先不要想着转行,记得哥们儿就行。”

    张玉刚叹道:“其实这些日子跟你相处,哥们儿想了很多,我过去的路走的太顺了,就算是在陇南村那会儿,也没有经受过真正的考验,政策倾斜,资源倾斜,几乎是得天独厚的条件,才干出了一点点成绩,一步就提拔到现在的位置,别说跟你比,整个山南省比我强的村长都不知道有多少,可是有几个人能如我一般在这个年纪就到了正处级?总之,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水大漫不过船去,靠祖辈余荫庇护迟早有靠不住的一天,趁着我还输得起,我是真想下去学习一番,锻炼一番。”

    兰春秀赞道:“张书记好志气!”

    林雨楼则轻轻一叹,今天是她主动来的,自从上次从歇马镇回到蓉城,张玉刚就再没有主动联络过她。林雨楼略约猜到了原因,所以也没好意思强求。今天借着给许三笑送行的机会,她硬着头皮来了。张玉刚的态度很生硬,对她也是爱理不理的,但不知为什么,张玉刚越是这样待她,她反而越觉得这个男人好。张玉刚一言一行在她眼中都有着无穷的魅力。

    “玉刚,借着送许书记的这个机会,我也敬你一杯酒!”她端起杯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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