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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为侍郎妻-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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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华接到楚阑的消息就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一路赶往京都,终于在第五日晚上赶到了。
回到府中时,见楚阑神色平常,似乎并未饮酒,但却也是形销骨立,眉宇间似乎有散不去的哀愁。
他这副样子,自己到底要不要,将沈落辞与其他男子结伴而行的事情告诉他呢……
灼华怕告诉了楚阑楚阑一时间承受不住,楚阑那日饮酒的样子他至今还记得,如果告诉了楚阑,还不知道楚阑会怎么样,所以,还是先不说了吧……
灼华道:“此次这么着急的找我回来,是发生了什么事么?”
楚阑淡淡道:“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事,前段时间宰相要我去查一个人,我当时有些忙,便将这事情耽搁了,没告诉你,这几日宰相又提起,我又不好离京,只能先找你回来了。”
“什么人?”灼华问道。
“是与三皇子有关的。”
“三皇子?宰相不是已经将三皇子的势力清除的差不多了么?”
楚阑微微一叹,“可是宰相觉得不够,不然也不会叫我冒险去杀沈彣一家。”提到沈彣,楚阑心中就像被割开了一个口子,怎么也愈合不了。他顿了顿,又道:“当年有个叫徐进江的官员,在朝中本是中立,几年前告老还乡后就死了。但是他有个儿子,叫徐怀瑾,宰相说,他三年前与沈彣又往来,让我去打探打探。”
徐怀瑾?与沈落辞同行的那名青衣男子也姓徐,难道世界上竟有这种巧合?灼华想想又觉得不可能,便对楚阑道:“要查一个人也不是很难,只是查到消息后要怎么做?”
“宰相恐怕是想杀了他,但是只是让我查到消息后就给柳静持,表面上是为我着想,因为我两年前刚杀了沈彣一家,不易再露出马脚,但是实际上是给柳静持一个立功的机会。”
灼华不解道:“立功?”
楚阑点点头,看着窗外的月色,“宰相是知道我与柳静持合不来的,而且他也一直没有调节我们之间的关系。所以说,他希望我们互相牵制,我和柳静持若是关系太好,那么宰相就该不舒服了,我和柳静持若是串通起来,他那个位置,也坐不稳了。这几年来我羽翼逐渐丰满,宰相必定看在眼中,不可能对我没有防范,而他又不好明着阻拦,所以目前对付我最好的办法,只有柳静持了。”
“原来如此。”灼华想起柳静持,沉吟半晌,又道:“说起柳静持,这些日子我在外面,偶然得知了柳静持想要拿沈落辞来对付你。”
沈落辞这三个字让楚阑心中一紧,他急忙转过眼来,看着灼华,急声道:“落儿她可有危险?”
灼华摇摇头,“我暗中护了一路,还没有什么危险,而柳静持那边似乎也放松了不少,想来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楚阑放下心来,颤声道;“你……见到她了?”
“见到了。”
楚阑的声音有些沙哑,“她……还好么……”
灼华想起沈落辞和徐怀瑾路上那样,心中一时间有些愤愤,“她过得很好,你还是先想想你自己吧。”
楚阑垂下眼帘,将哀愁都隐入墨色的瞳仁中,“算了,徐怀瑾的事情先放一放吧,我自己去查好了,你帮我护着点落儿,不要被她发现了。”
“知道了。”灼华转身欲退房门,房门却已经打开,推开房门的是孙管家,孙管家见灼华站在屋内,低头道:“不好意思,不知道灼华公子在和楚大人谈事情,无心打扰了。”
灼华侧开身让孙管家进来,“无妨,我们已经说完了,你这么晚来找楚大人,有什么事么?”
孙管家急忙垂首道:“我刚刚接到柳府传来的口信,说是要楚大人立刻过去柳府,问他找楚大人什么事情,他也不说,只是一个劲的让楚大人过去。”
灼华看向楚阑道:“恐怕有诈,我随你去。”
楚阑摆了摆手,淡淡道:“我若是在他府中出了事,他难逃干系,所以他不敢对我怎么样的。你连夜赶回来还未曾休息,先去睡一觉吧,明日就去替我照看着落儿吧。”
“那你小心些。”

鲁鱼亥豕

沈落辞四人乘着马车一路向南驶去,叶庭柯已经将官府褪去,在马车外面驾着车。
出了城门又走了半晌,马车缓缓停下,叶庭柯掀开门帘,对着红衫女子道:“妍青,你出来驾车,我进去看看怀瑾的伤势。”
妍青点点头,走到车外,等叶庭柯进去,自己便有架起马车赶路。
叶庭柯在马车中坐下,见徐怀瑾身子躺在马车的坐榻上,头被沈落辞抱在怀中,浑身是血,青衫与血黏在一起,黏在伤口上,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叹了口气,从身上拿出一个小瓷瓶,将几粒药丸倒在手上,喂徐怀瑾吃下。
叶庭柯看着徐怀瑾苍白的脸道:“你再忍忍吧,你知道我医术一般,你这个样子我也没办法,而且如果在邓州找大夫的话不安全,只能先去唐州了,那里我认识个大夫,和我关系不错,不会暴露我们的。”
徐怀瑾缓缓看向叶庭柯,轻声道:“我的伤没事,死不了。你帮我看看落儿的脚,前几天崴到了,那狱中阴冷潮湿,不知道有没有落下病根。”
叶庭柯小说咕哝一句,“都伤成这样了还惦记着人家,我看你也死不了。”随即又发现好像被沈落辞和徐怀瑾听到了,脸上急忙挂着笑容,对沈落辞道:“原来沈姑娘崴到了脚呀,刚才我不知道才走那么快的,不好意思哈。”顿了顿,又道“刚才在狱中,本来只是想和你们开个玩笑,不知道沈姑娘性子如此刚烈,吓到沈姑娘了,我先在这陪个不是。”
沈落辞微微一笑:“叶公子千万不要这样说,叶公子出手相救,小女已经十分感激了,又怎能责怪叶公子呢。”
叶庭柯一边用手在沈落辞脚腕间拿捏着,一边笑道:“哎呀,大户人家的女儿就是不一样,知书达理的,连说话都让人觉得舒服。”
“叶公子谬赞了。”
徐怀瑾见叶庭柯将沈落辞的脚放下,问道:“她的脚可有事?”
叶庭柯摇头道:“没事,你放心好了,没伤到筋骨,也不会落下病根。”
徐怀瑾轻轻闭上眼睛,低声道:“多谢。”
叶庭柯却不依不饶,“唉?你是谢谢我救你呢,还是谢谢我给沈姑娘看脚呀?”
徐怀瑾闭着眼睛并不理他,叶庭柯一时间也觉得自己在他们中间有点尴尬,正准备起身出去,徐怀瑾却缓缓开口道:“你一直跟着我们?”
叶庭柯止住身形,又在马车里坐下,对徐怀瑾道:“对啊,那日遇见个老朋友,请我喝了顿酒,问我要了张人皮面具,我就给他了。后来发现他似乎再接近你,与你们同路,但是他立场又和你们不同,我怕你们有危险,就跟着了。”
徐怀瑾思索半晌,“此人是柳静持的人么?”
叶庭柯道:“我不能告诉你他是谁的人,但是我可以给你保证,他绝对不是柳静持的人。”
徐怀瑾想起齐康一路上并未做什么出格的举动,武功智谋也都算是当今数一数二的,柳静持手下并无如此能人,想来也不会是柳静持的人。但是不是的话,为什么又要假扮齐康来接近他们呢?
他忽然想起齐康腕间的红绳,中秋那日,自己和沈落辞甩开的那位黑衣男子,腕间也系着一根红绳。又想起这一路上齐康对沈落辞爱护有加,所以齐康很有可能就是楚阑的人。此次入狱,虽然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齐康,但是以楚阑对沈落辞的关爱,肯定不会让沈落辞落入危险中的,他的手下肯定也是一样。这次齐康走掉,估计是楚阑找他有事,但是他一时间找不到好的理由脱身,就只能假死,想不到无意间却助了柳静持一把。
叶庭柯见徐怀瑾不答话,以为是自己不告诉徐怀瑾灼华身份,让徐怀瑾生气了,便转开话题道:“今日下午我给你传的消息你明白了?”
徐怀瑾淡淡道:“明白了。”
今日下午那些狱卒对自己动刑的时候,却突然来了个牢头儿,看了徐怀瑾一眼,对身旁的狱卒道:“这个人还不招?”
狱卒道:“什么刑具都用过了,就是不招,连一句话都没说过,可能是个哑巴。”
那牢头儿走到徐怀瑾面前,徐怀瑾被铁环吊着,头发已经被冷汗浸湿,有一些黏在身上的伤口上,顺着发尖一点一点的滴出血来。连着四天的折磨,他的脸已经是仿若透明的白,一双眼睛毫无生气可言,牢头用手板起徐怀瑾的脸,强迫着徐怀瑾看他,冷笑道:“骨子还挺硬的嘛,你身上也没有什么好肉了,若是不招,就只能从你脸上下手了,先把你的脸打成豕首,再把你关到豕牢里去,你到时候,可别像豕突一样啊。”
他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徐怀瑾的眼睛,眉头皱了半晌,随即又将徐怀瑾丢开,对狱卒道:“得了,这张脸要是弄坏也怪可惜的,我也是挺喜欢美人儿的,这样糟蹋还不如拿回去给我充充房呢,反正来日方长,哪日他若是招了,我就去求求大人,看看能不能把他赏给我。”说着哈哈大笑,走出牢门。
几个狱卒待他走远,窃窃私语起来,“想不到头儿还有断袖之癖龙阳只好啊,真是看不出……”
另一个人咂咂嘴,“哎呀你不知道,他老婆和冯知府的老婆一样,凶的要死,简直就是一个母夜叉,或许时间久了,头儿连爱好都发生了改变也说不定呀。”
另一个人摇摇头,“哎呀,你们小点声,小心被他听见了,我们还是快干我们的活吧。”
“干活?你看他身上还有哪个地方能下手吧……”
一个狱卒冷笑着走到徐怀瑾身旁,看着徐怀瑾的右手道:“他这手似乎是有旧伤的。”
另一个狱卒也冷冷一笑,拿起徐怀瑾被吊在铁链上的手,将一枚铁钉从他的指甲缝里缓缓刺入指中。钻心的疼痛从手指传来,他能感觉到冰冷的铁钉触到骨头的感觉,还未愈合的骨头又在这一刻裂开,徐怀瑾本就苍白的脸上顿时血色全无,汗珠从额上滚滚而下,蚀骨之痛,不过如此吧……
身上一阵一阵的疼痛袭来,却让徐怀瑾更加清醒起来。这牢头性子孤傲,和下属都很少说话,更别说对他一个犯人了,而今日却如此反常。那么其中必定有蹊跷。
这牢头儿刚才一连说了三个‘豕’字,而豕字又与亥字极为相似,更有成语‘鲁鱼亥豕’来形容人们经常将这两个字混搅,而三个豕字,就代表了亥时三刻,那么就是这个牢头儿在像自己传达一个信息,亥时三刻有事情发生。
叶庭柯易容术又极好,徐怀瑾当时就想到了这个牢头,是叶庭柯假扮的。如果真是叶庭柯,那么肯定在今日亥时三刻会有所行动。
而那个冯大人来的时候,刻意的问了狱卒一句现在什么时候了,就是为了提示他,自己是假的。
只是徐怀瑾想不到叶庭柯如此顽皮,居然在那种地方和他们开玩笑,想起沈落辞当时拿刀放在自己脖子上的情形,他就觉得后怕,若是她有事的话,他一辈子都饶不了自己……
叶庭柯见他明白,拍了拍手道:“我就知道你明白了,那日见你被关进牢中,我就一直想救你们出来,但是如果贸然劫狱的话,是不可能成功的,因为我只有一个人,救不了你。于是我这几日就一直在那附近游荡,还真就让我发现了。你知道吗?那个冯知府十分奇怪,每天晚上亥时都从家里出来,到衙门里去,说是办公事。但是我在牢房刑房里都查探过了,根本没有冯知府的踪迹。于是又想起这冯知府惧内,会不会借着办公事的理由,而去找女人。”
叶庭柯一说这个就有点来劲,双眼放光顿了顿道:“我都想不到,他一把年纪了居然还真在外面有人,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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