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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总认为三人不过是赵子赟的傀儡,察省的几位高官就知道赵子赟其实根本没怎么约束三人,除了陈淑珍不得不替他有时了解下几个集团的情况,他可谓甩手东家当得异常潇洒。
如果从公司的股权上来看,除了察哈尔工业集团算是带有省府背景,没有外人参与外,永兴和光华还是有原来阳高的几个商号的,按照此时国内通行的做法,作为地方军阀的赵子赟早就该将其余几家的股份吃干抹净,给些钱算是好的了。
燕鹤鸣和张瑞早先也有此担心,毕竟原对东家还是有些感情的,过河拆桥的事情在商场上也是大忌,知道察省稳定下来,赵子赟也没有夺了其他股东股份的意思,张瑞私下感叹跟对人了。
这也是张瑞和燕鹤鸣观念慢慢转变,和吴伯琴越走越近的原因之一,三人凑在一起,多数时候都会谈论如何配合省府的要求,来调整集团的经营思路,吴伯琴一门心思打造中国的兵工事业,言谈之中多为如何做强,至于自己能赚多少,从不关心,张瑞和燕鹤鸣受此影响,也慢慢谈及如何紧跟局势,二人开始看政治格局多了起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已经开始把自己当做省府一员来看待问题,而不是仅仅作为一个商人。
别人不知道其中奥妙,从表面上看,三大集团就是赵子赟掌控察省经济,进行敛财的台子,这也就是李再兴会怀疑永兴收购粮食的真实性的原因,从商人角度来说,永兴这么做没有任何好处。
由于燕鹤鸣出任张家口商会会长,连同张瑞一起打压市里的皮毛业,帮着省府打造上下堡商业区,在很多商人眼中是走狗,好在二人也不在意这些言论,他们更多是从察省经济角度来想问题,每每听到家里人埋怨,也是嗤之以鼻。
南方有人做了对比,认为赵子赟旗下集团和孔、宋家族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完全是利用权力来获取巨额利润,属于官商勾结的垄断资本,一些激进派对此抨击不已。商界和实业界却有着不太一样的看法,从形式上讲,察省三个集团确实是官商勾结的典范,不过从经营的方式上说,和孔、宋家族还是有很大不同,区别最大的就是三个集团以实业为主,投入根本不是孔、宋家族那些公司可比的,除此之外,三个集团的主业还是很突出的,虽是垄断,却没有肆意吞并别人的举动,也没有见到赚钱的就上。
除此之外,这种有一根幕后线连在一起的联合体也让人羡慕,尤其是察哈尔银行参与其中后,四家可谓资源共享,察哈尔银行依靠永兴和光华在省内和省外的力量,快速建立分号,而三个集团也依托察行流动现金,极大的支撑了察行的业务,吴伯琴将机器厂和其他厂销售丢给永兴后,光华后来也掺了一脚,慢慢也形成了三个集团销售网络相互交叉的情况,加上察行的汇兑支持,这个垄断资本越来越大。
有时候,吴伯琴、巩天民、张瑞和燕鹤鸣会结伴去找赵子赟闲聊,巩天民有一次问及赵子赟以后对于他的这些资本如何打算时,四人听到他让人惊讶的答复,赵子赟说如果有一天,天下太平,国泰安康,他会考虑将所有自己名下的资本全部转交给政府。
这话让几人想法各一,巩天民以为赵子赟是想自己独立,政府的自然也就是他的,吴伯琴是相信他说的,而张瑞和燕鹤鸣却是不知道他什么意思,难道交给老蒋?
不管如何想,四人倒是一致认为赵子赟赚钱不是为了自己,这一来他们也好理解为何赵子玉会源源不断的弄钱回来,这姐弟二人胸怀大志啊,当然,这大志到底是什么,四人都说不清楚,对他们的影响就是继续跟着他,看一看这一生到底会有多辉煌。
第175章 制度在实践中形成()
军队是保障,政务是根基,察哈尔比较完整的军政分离在外人看来是有些靠不住的,尤其是对于赵家兄弟这种准军阀的人尤其如此,在这个时期,地方实力派往往是采取暗地里军管的模式,说白了,台面上的省、县各级官员都是军队的附庸。
在赵子梧早期执政时,也是表现出这种模式,因此,当赵子赟电保陈淑珍等人出任秘书长、厅长要职时,南京方面还有些奇怪,不过他电保的人都是些不知名的人物,不少人猜测他玩的是操控的把戏,当然,以他的年纪,更多人认为他这是妥协的无奈之举,他能撑多久?各方都在观望。
差不多一年,察哈尔居然就这么过来了,好像还有些稳固发展的苗头,当初他电保的那些人,现在看来也不是什么傀儡,细细一想,有人暗自佩服,不用知名人士,确实有利于团结。
人当然是一个因素,不过,察省能够平稳过渡一年,还小有成就,更多的是来自省府多入牛毛的各项规章制度。
王颂曾笑言赵子赟的省府要是放在现代,早就被批得一塌糊涂的,动不动就是规章制度是现代社会的一大诟病,赵子赟也曾好奇问老师为何不阻止他这么做,王颂倒是很认真道:“子赟,问题不在于规章制度有多少,而在于它可不可行,有没有实际在用,用的效果如何!”
以此为准绳,赵子赟不再纠结该不该出公告,而是管理的效果,如此一来,察省的这些规章制度更多。
感觉这么下去不行,而且很多也推行了一段时间,年底,他开始整理已经发布的各项规定。
在都统府的议事厅,一大摞文件摆放在桌子上,他和陈淑珍正看着一份份以前发布的制度。赵振已经将各种制度分类放好,自己也看着这些从他手里流出去的文件。
察省警察不得收受钱物之规定。,赵振看到这份文件,嘴角浮起一丝笑容,这件事和他有些关系,还是在年中五月份,那木海扎布刚上任,正开始整顿警察时发生的一件事情引发的。
那一天的情形他依然记得,他因私事,在张家口火车站接人,在站台上和接到的人说着话之际,出站口有些骚动,当时他只是看了一眼,没太在意,后来出站口传来哭天抢地的声音,让他有些奇怪,和朋友一起来到出站口,见不少民众围观,他挤进去一看,只见一对夫妻带着一个孩子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怎么了?”他见这夫妻二人也是普通人,没什么特别的,如此伤心难道是遇到难事了?
边上的人见他身着军服,不但不畏缩,反而像是找到救星般说道:“长官,帮帮他们吧,他们的钱没了。”
没了?赵振诧异:“被偷了?”
“不是,他们夫妻二人是外地来的,不知为何,带着一根金条,出站的时候被那些警察检查时发现了,便说他们来路不明,有赤党嫌疑,生生将他们的金条抢了去。”
带着金条来张家口的普通人赵振还真没见过,他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这二人有背景?
想了想,赵振弯腰询问那男子:“你们从哪来?为何身上会带着金条?”
男子见是军官,有些害怕,断断续续的说了,原来他们夫妻二人是天津人,男子是天津市府的小职员,妻子平日在家做些针线活,孩子七岁,因一次失误,惹得上司发火,男子丢了工作,在折腾来一圈,没找到出路,天津物价又高,夫妻二人感觉难以为继,从报上看到察哈尔很不错,加上两地距离并不远,便想着来察哈尔讨生活,他们卖了所有家当,这当丈夫的认为纸币察哈尔不一定能用,大洋多了有些不好藏,黄金好带也好兑换,就将所有的钱换成这一小根金条,坐火车来张家口。
没想到这一出站见警察检查,心里一慌,神情有些不自然,警察自然盯上他,一番严查没发现其他问题,但发现了金条,如此黄物让几名警察眼中冒火,找了理由将金条抢了去。
这算是断了一家人的全部希望和生计,妻子一哭,丈夫也绝望跟着大哭,引来民众围观。
赵振还怕有偏差,再询问周围民众,得到同样的叙述,心头一阵怒火,他说了句等着,便分开民众,来到车站找了部电话,直接打给那木海扎布。
估计那木海扎布以为赵子赟也在车站,那速度,几乎是赵振才回到出站口,他就到了,见到赵振就嚷着宰了几个兔崽子!
结果简单,金条拿回来,那木海扎布还不放心,派人带着这夫妻三人去察哈尔银行把金条换了,给他们找个旅馆住下,夫妻二人千恩万谢去了,那木海扎布和赵振说了几句,压着几个警察走了,博得民众一片喝彩。
回到都统府,赵振将此事和赵子赟一说,赵子赟当场就跳了起来,随即派他换上便服,去城门、汽车站等这些有警察检查外来民众的地方看一看,结果不是太好,各个地方多多少少都有些搜刮民众的情况。
赵子赟知道,这事不能怪那木海扎布,察省警察还延续着以前的一些风气,虽然拿下了那些警察所长,也补充了不少退役军人,但整个警察体系还在变革期,只有彻底整顿后才行,于是,这个察省警察不得收受钱物之规定迅速出台,发往全省,整个文件还不到两页纸。
这个文件便是省府各种规定满天飞的引子,至此之后,只要发现问题,陈淑珍都会先出一个规定先治标,然后才进行整改治本,可以说这种方式是理顺察省很多事务的有效方法,能够让省、县工作人员有执行的依据,而不会一时无所适从。
不过后来各种各样规定越来越多,弄得陈淑珍自己有时候都记不清楚,秘书处经常会为了一件事情,替她翻找规定,感觉这样下去不行,她曾经赵赵子赟商议此事,赵子赟却是另有想法,老师的现代制度不可能照搬来用,他希望通过这种法子,来摸索察省的管理体系。
很多规定都已经实施了一段时间,从结果就能看出是不是合理,比如眼前这份察省摊贩集中售卖之规定。
“淑珍嫂子,还记得这个吗?”赵子赟扬了扬手里的文件。
从他手里接过来,陈淑珍看完就笑了:“这个就是你异想天开的!”
赵子赟笑,这确实是他有些草率的规定,起因还是他一次乘车从外面会都统府,上堡街道本来就不是很适合汽车走,新的商业区形成后,不但商号涌入,摊贩也大量涌入,沿街叫卖,当时他的汽车可谓寸步难行,不得不自己下车走了回去,一时火起,想着老师提及的什么现代城市引摊入市的法子,便不过大脑的出了这个规定。
一执行,他就发现纯属笑话,摊贩要生存,自然是朝可做生意的区域聚集,小本生意,还玩什么固定销售?那样不如开商号了,而且这年头的交通,出了省府、军队和部分大商家有汽车,多数人还是步行、人力车、马车什么的,对于他们来说,上堡的街道不狭窄,反而没了沿街摊贩,有诸多不便,比如这报童,你不让他沿街叫卖还怎么卖报?
这个规定算是省府最短命的,不到十天,陈淑珍就发告示将其废除。
纵观察哈尔的各种规定,实施下来情况还不错,合理的占了大多数,其余的也是有利有弊,被废除的并不多,花了差不多半个月,赵子赟和陈淑珍才将六百多项各种规定梳理出来,赵振带着几名秘书负责分类,然后重新抄录,将相同和类似的抄在一起,其中被陈淑珍和赵子赟用红笔划掉的弃之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