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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颂-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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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爷执笔的手一滞,深黑的墨汁下滴,墨迹渐渐扩大,堪堪把“茶花”二字染透了。
“那依照当前的形势看,先生有何良策?”

许鸣把包裹往桌上一放,散开的裹布下,有一个镶金的圆筒锦盒,上面的花纹非常漂亮,却也很少见,像是北疆部族才有的纹饰:“这里面的东西我也看了。”

“如果那人可信,王爷也有把握控制他的话,我以为此时不作他法,万不得已之时,唯有……”他面露沉重之色,缓缓吐出两个字,“逼宫。”

“啊——”我捂嘴大惊。惶恐地看着说出这么大逆不道话的许鸣。他是我的授业恩师啊,教我礼仪文化,教我精忠报国的恩师,他怎么会说出与平日教我的东西如此违背的话来。我吸口气,望向九爷,没见他与往常有丝毫异色。

静默良久,九爷神情凝重地将家书撕了,面无表情道:“先生说的不错。”

我气息混乱,急叫:“九爷,三思!”

他站起身,安抚性质地揉了揉我的额发:“你放心,现在还不是万不得已的时候。”
我额冒细汗,屏气平复心情,问:“那,现在是什么情形?”

他如常地笑了笑,而我却分明觉得那笑意却未达眼底:“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什么意思?”我听不懂,心里慌张,急于想要一个安定的答案,一个怎样做,九爷才不需要冒那样大的危险也可以安然度过这一劫的答案。

“陈冕刚领了旨还未出城,他是一员老将,我信得过他。如果他亲自来,我或许能答应去金国走一趟。”他眼神坚定,音色淡然地说完,便若无其事地拉开椅子坐下,提筷用粥。

我焦切地望向许鸣,期望他能改变九爷的想法,但他眸光黯了黯,接着像抱定很大的决心般退开一步,躬身作辑道:“看来王爷已经决定,也已经想得很明白了。王爷能以大宋基业为重,实在是百姓之福。许鸣愿以绵薄之力协助王爷击退金贼!”

我看了看九爷又看了看许鸣,顿时有种天塌了的错觉。但我明白九爷去金国为质并不一定就会历经生死磨难,而逼宫这步棋只要是下了一步就不能反悔,相比较下,我选择吸气稳定自己的情绪,以平静的口吻道:“九爷,杨末亦然。”






、权宜之计(二)

九爷极少用菜,一口接一口将清粥喝尽。举手投足间贵气浑然天成,潇洒俊雅。

房中气氛诡异沉重,唯一敞开的纸窗,燕影低空掠过,清脆的鸣啼打破静默。

我走上前轻手轻脚地收拾碗筷。
九爷摆摆手:“不用了,待会找个人来收拾就好。”
他站了起来,目光平视许鸣:“先生的美意本王心领了,能得先生从旁相救自然是最好不过,但我在京城也需要有人守着,宋贤楼离不得先生。”

“这……我明白了。”许鸣欲言又止,放在身侧两旁的手慢慢拽紧,然而目光却淡淡地注视着案台上的一只青釉瓷杯,看似沉静其实心中只怕是波涛难平。

九爷若当真被送去金国为质,随从侍应都是宫里带去的,他的亲信都很难安插,手上握的兵权必须上缴,九爷出征数年所积获的成果,一切等于没有开始过。

“那我呢?”我重重搁下碗筷,双肩已经控制不住地颤抖,“九爷,你要去金国,就带我一起!”

“忘掉你自己的身份了!”他冷冽的视线望过来,似有微微震动,“如果都去金国,那京城的一切统统都不要了?”

我被他一骂没有气弱反而更加倔地扬头:“楼里有许先生,我本来,也就,只是挂个名的……”
“啪——”话还没说完,就见他眸光猛地一沉,长袖挥过,我脸上遽然生疼。

他第一回出手打我,大概气极了,力道不轻,左脸火辣辣地胀起来,但我仍是高昂着头看他,也没有伸手捂住脸,依然不觉得自己哪里有说错做错:“你便是打我骂我,我也要去。”

话音未落,耳边再次风声喝喝。我闭眼等他第二次掌掴。
我不怕他打我,只是担心身为王爷本应是锦衣玉食无忧,现今异国他乡一个人上路,身份又如此尴尬特殊肯定寂寥,愁苦不堪。

“王爷!”许鸣将我拉到身后,掌风堪堪停在他鼻前,“让她去吧。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性格激烈倔强,强留在这里也没有意义。”

九爷面色深沉地看着我们,捉摸不透,后来目光注意到摆在桌上的圆筒锦盒,忽而浅浅地笑了:“那随你吧。”

一听到获得许可,我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轻快地走向案台,将碗筷放入托盘时差点打碎汤匙。
“小心点。”头顶是九爷透着无奈的淡淡笑声。

出得房转了个弯,我偷偷开心能与九爷一起去面对金国的生活,没想到走廊的窗口,傅昱静静站在那处。

和煦的春光照亮他的侧脸,晨风轻抚青丝,宽大的滚金边领,绣花长袍顺着风势轻轻撩起,何等风流俊逸。我怔了怔,想来是心情大好的缘故,看谁都分外亲切合眼。

我抬步走过去,惊动了他,略一回头望着我的眼睛光彩熠熠。他扬唇一笑,眸子扫过我手上的托盘,黯了黯,面上笑意加深,越显风华无双。他凉声道:“楼主真是贤良淑德的好姑娘啊。”

我笑意兴然步至他跟前,伸出沾了些黏稠清粥的手拍了拍他的肩:“华沐啊,你我又不是外人,早都跟你说了不必叫我楼主。”
他神情淡淡地扫了眼被我拍过的右肩:“是吗,我也听说有人哭着要将亲妹妹嫁于我。”

“哈哈哈……”我面上神情微妙一变,微微缩手,“大概她跟那个侍卫如胶似漆,不会另嫁他人了。”
“哦?是怎样的侍卫,你说我要不要跟他比武一场,把喜欢的姑娘给抢过来。”他抓住我的手,将我扣在墙上,低头在耳边低语,呼吸炙热,带着危险的气息。

我一手捧着托盘,一手被他扯过头顶,背上靠着凉凉的墙壁,挣扎无力,又不敢叫唤出声,只低声敷衍道:“不,不要吧,以你的条件,一开金口就有成批的姑娘排队等着进门,何必执着一个姑娘。”

“妹妹不愿意,就让姐姐替了,如何?”他深深地望着我,手一伸,我瞬时就已经落在他怀里。他状似漫不经意的食指滑过我唇上,“看来你也赞同的。”

如今的姿势太过暧昧,我双颊微红,再也忍耐不下去,双腿一蹬额头撞在他下颚,脱开钳制。我逃开五步远,指着他怒喝:“傅华沐,你敢!你若是还顾着傅家脸面遵守礼数的,我宋贤楼进门是客永远欢迎你,若是你再对我……这样,我就写封信让你爹娘把你接回去!”

一时忘记刚才动作太大,牵扯了左脸的伤处,我低哼了一声,捂着脸躲开傅昱的视线。

他沉着脸,目光灼灼:“怎么,在九王爷面前耍小性子不顾礼数,所以挨打了?”
我撇头,不语。

他似是低叹了一声,从怀里拿出一瓶治外伤的药,清清凉凉的药膏涂在脸上,那股子热辣辣的疼终是淡下去不少。“等下,别急。”他抿着嘴,认真地帮我揉了两下,好像也不像之前那么肿了。

我心中被牵扯出一丝柔软,刚才的怒气也完全不见了:“你一直呆在汴京也不是办法,父母到底会挂念的,不如早些回去跟他们讲清楚自己的心意。到底又不像我这样早就没人关心的,迟早是要回家的。”

我觉得自己讲得情真意切,语重心长,还配合了自己的惨淡身世,连我都要被感动了,谁知傅昱不屑一顾地加重手上的力道,害我疼得呀呀叫唤。
“你做不得闲人么,别人的事你也要管。”话语里,玩味减少,更多的是关切。

我扬过脸,沉重地意识到,倘若我去了金国,就再也见不到傅昱了。
这些日子里傅昱救过我两次此等大恩大德便是在世难报,除非我去为他死两次。想到这里,我不禁悲伤起来,想说“我要陪九爷去金国了,你走吧”,可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算了,等过两天,我离开了,他就会知道的。

他看我神情有些不对,道:“脸上还很疼吗?”

我摇头,看向窗子借此引开话题:“对了,你方才站在这里做什么?”

“我本来想告诉你,你师姐善青还有白召都已经回来了,就在楼下。”
“什么!”我欢呼雀跃地跑到楼梯口,停了下又返回来,把托盘塞进傅昱怀里,“劳烦帮我送去厨房。”

回身之际,余光好似见到傅昱抚额无奈的模样。

我走到大堂,果然见白召伴着善青站在柜台后面。我轻声走过去,将善青抱了一抱,虽然我只到她鼻尖,但明显感觉她整个人又瘦了一圈。

“师姐,路上可有受什么委屈?”我眼眶一热,拉她坐下,见她眉间略带愁苦之色,便随意打趣道,“傅华沐待你可好?”

“小末!”
我本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善青反应极大,腾地立起身,气急败坏地想走,又因为眼盲不知道该往哪走。

我愣了愣,取过桌上的紫砂壶帮她倒着凉茶,道:“师姐,你,有什么事不能对我说?”

“他对我极好的。”她面颊红透,手不停地绞着衣襟,久久才憋出一句。
我出神地望着她脸上从未出现过的表情,直到茶水溢出染湿袖子,站在身后的白召上前扶正壶口,我方才醒然。

心里像有一口闷气堵得慌。我随意摆了摆手,转而一脸愠意地问白召:“去姑苏要那么久吗,你怎么才回来?”

白召虽然依旧是面无表情,但语气中略有委屈的意味:“我依楼主的意思把信送去给傅老先生,本想马上回来的,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我意外道。
白召虽然还是个孩子,但由于身骨奇佳,习武很快,许鸣曾说在他这个年龄能取得这般成就已是极少见了,一般的山贼劫匪根本不是敌手,就是真的上了战场,也绝不会叫侍郎以下的兵士讨去好处。所以这乱世中我才如此放心让他出门办事。
虽然我刚才问话中充斥着不满情绪,但心底依旧把白召当做最亲的弟弟来疼,绝没有怪罪的意思。

白召朝楼道口走来的傅昱微微怒了努嘴:“傅老先生执意要我多留几日,说是为送信而跑那么远,他们不好好招待一番心里过意不去。”

傅昱嘴角噙着笑,从黯然的角落慢慢走来,明明是那么不起眼的地方,仿佛因为有他忽然有了色彩。

我回头,低哼了一声:“他们那是客套,你看不出来吗?”
白召迅速看了一眼傅昱再垂眼一鼓作气答:“傅老先生他们,将我的剑收起来,不让我回。”

我正了正声,含沙射影道,“你该多亏我放你出去闯荡,这个江湖世事难料、人心不古……”
我还待摆出楼主的架子好好理论一番,傅昱在我面前坐下,悠然自得地自斟自饮:“楼主言重了吧,家父还不至于为难一个孩子。”
顿了顿又道:“家父为人向来好善乐施,见一个孩子干跑腿的活难免起了恻隐之心。断不像某些人,看到这么水灵的孩子都能硬下心肠无动于衷。”

经傅昱一提,我倒是记起白召的一纸合约。
不理傅昱的挑衅,伸手问白召要合约:“给我。”

白召浑身一僵,青着脸把合约从怀里掏出来:“楼主,这合约上定的是五年……”
我边撕边道:“现在没有五年不五年的,就当合约满了罢。”

白召双肩一软,脸上失了血色,哑声:“楼主这是要赶我走吗?”他背上的斜插着一把剑,光是剑柄就很沉重,压在他看似孱弱的背上,很是让人心疼。
这把剑是许鸣送的宝贝,当初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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