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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但那些真的只是泻药吗？”
“汝说呢？”
看到高先生嘴角勾出的一抹异笑，翟青也不再多说了。
因为赛媚儿纵使成功混入了海庆身边，又纵使不敢背叛高先生又怎样。高先生想要得到的可不是海庆的情报，而是破坏天英门的计划。只要能破坏天英门的计划，别说牺牲一个赛媚儿、牺牲好不容易潜入海庆身边的机会，即使牺牲掉整个西齐城乃至北越国都不算什么。
至于高先生有没有能力牺牲掉西齐城和北越国？
那不是得看高先生的能力，而是得看天英门的能力。
跟着第二天一早起来，先是老老实实将海庆送出门后，不早也不晚，按照自己每日的出门时间，赛媚儿就回到房中随便拿出一个藏起来的药包向《大明女学》赶去。
毕竟不管翟青现在是不是还在监视自己，要确保自己的密探工作不曝露，赛媚儿就不能露出一丝反抗和迟疑的迹象。
跟着去到《大明女学》中，又按照每日工作程序将戚干莪等负责教导那些女人技艺的山长找来询问一番后，赛媚儿才一如往常般让众人自己离开了，毕竟赛媚儿真要做什么事。那也得先完成当日工作才行。
可就是谈完工作后，虽然其他教导山长都是说说笑笑离开了，戚干莪却单独留在了后面，甚至一伸手就将房间大门关上了。
看到这一幕。赛媚儿心中立时就跳了跳。
因为与其他人不同，戚干莪在来到《大明女学》前可同样是《百莺楼》的妓户、《百莺楼》的红牌，不知戚干莪是不是同样还在高先生手下工作，更不知道戚干莪是不是为了翟青交给自己的下药工作而来，赛媚儿就有些紧张得不敢乱动。
但在关好房门后，戚干莪却转过身来就朝赛媚儿束手一礼道：“让学督大人见笑了，小妹有一事想要恳请学督大人帮忙。”
“哦？戚姐姐有什么事想要妹妹帮忙。我们坐下来再说……”
没想到戚干莪为的不是药包一事，而是另有事情有求自己，心下一松的同时，赛媚儿也仿佛平常样子般招呼戚干莪坐下了。
至于这什么“学督大人”，当然是赛媚儿在《大明女学》中的官职，也仅是在《大明女学》中的官职，包括赛媚儿自己都不敢说有几分能在朝廷中当真。
而跟着赛媚儿一起坐下后，戚干莪才凝了凝声道：“这个……。不知学督大人知不知道韭姐姐现在哪去了？”
“韭姐姐？她不是随沅女侠一起离开了吗？”
与其他人都是猜测韭芜颜是不是被韭家的人接走不同，由于每个离开《大明女学》的女人都必须在赛媚儿这里进行登记，所以赛媚儿也知道韭芜颜这次去京城认亲的事。只是这事无须对戚干莪多说。赛媚儿自然也不会泄露韭芜颜的行踪。
但戚干莪的脸色却又微微一凝道：“学督大人所言甚是，但昨日学督大人离开后，韭姐姐却在晚些时候又来到《大明女学》找到妹妹，并直言相告她是为了寻亲才要随江余国大使于今日前往京城，并且邀请妹妹同行……”
“这个……，竟有此事？那戚姐姐是来辞行的吗？”
没想到事情竟是如此，赛媚儿就有些讶异。毕竟《大明女学》中的女人虽然都有些交情，但这可不好说她们的交情究竟是从进入《大明女学》才开始，还是在进入《大明女学》前就开始了。
点了点头，戚干莪说道：“事情正是如此。还望学督大人谅解。”
“……这没什么谅解不谅解的，既然戚姐姐选择去挑战更大的发展空间，妹妹当然得支持才是。那不如妹妹现在就送姐姐一起过去，后面的事情就交给妹妹来办理好了。真是姐姐家人找来，妹妹也会告诉他们姐姐的选择。”
“那就有劳学督大人了。”
与那些普通妓户很快就会被家人接去团聚不同，虽然赛媚儿知道自己注定不会有任何人过来接自己回家团聚。但也清楚其实韭芜颜、戚干莪这样名噪一时的妓户事实上很难得到与家人主动团聚的机会。
毕竟那些被连坐之人现在即使都因为圣母皇太后图莲的恩典得以从各种牢狱中解脱，但这些妓户的往日名声越高，也就意味她们将来想要改换门庭生活越困难。
所以至少到目前为止，好像韭芜颜、戚干莪这种顶级红牌的家人就从未出现过，也不知他们有没有将其寻回团聚的想法。
只是，尽管不知道韭芜颜为什么要临时邀请戚干莪前去京城，戚干莪又为什么会答应随韭芜颜前去京城，即使这事有些过于急迫嫌疑，对于赛媚儿而言却也并非一点好处都没有。
于是在戚干莪去取了自己的行李后，简单收拾一下手边工作，赛媚儿也陪着戚干莪一起向江余国使团的驻地赶去。
因为按照常例，除非是赶时间，一般队伍的出行时间都会选择在日上三竿时分。
但就是在使团驻地找到韭芜颜时，赛媚儿却立即有种一惊一乍感觉。因为赛媚儿不仅在韭芜颜身边看到了沅，更看到了已经混入使团队伍中的翟青。
没想到翟青也会随使团队伍一起前往京城，赛媚儿都不知道这事该怎么说了。
不过，如同赛媚儿预料中一样，直到使团队伍离开，翟青都没有过来招呼赛媚儿，甚至直接就是一副不认识赛媚儿的模样，赛媚儿也都是以《大明女学》学督的身份将韭芜颜与戚干莪一起送出了西齐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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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九十章、焚掉《百莺楼》（）
“赛媚儿，汝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对吾说……”
以沅的身份，当然不用跑来给莫文威送行，但为警告莫文威必须保护好韭芜颜的安全，沅却不在乎顺道多走一趟。
只是纵使如此，沅却没想到赛媚儿竟会盯上了自己。
因为赛媚儿在将戚干莪送来与韭芜颜汇合后竟然就时刻跟在了沅身边，这也导致沅无法提前离开了。不然赛媚儿若是也跟着沅一起提前离开，谁知道又会引起怎样骚动等等。
但知道赛媚儿不会平白纠缠在自己身边不肯离开，因此等到使团队伍走远后，沅才略带警告的望了望赛媚儿。
赛媚儿却一脸平静道：“贱妾不敢，还望沅女侠能换个地方再容贱妾一一禀告，而且最好是表现出这是沅女侠想要带贱妾离开的样子。”
“哼！随吾过来吧！”
虽然不知赛媚儿想要闹些什么，沉了沉脸，沅还是领先向前走去，而赛媚儿也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跟在了沅身后。
因为在没想到翟青竟会随江余国使者前往京城的状况下，赛媚儿也不敢保证高先生的人会不会也来送翟青等等。
然后一路询问有关《大明女学》的琐事，沅才将赛媚儿带回了《大明女学》中，好像她原本就打算与赛媚儿前来看看《大明女学》一样。
跟着来到赛媚儿用来办公的房间，沅才一脸冷然坐下道：“好了，赛媚儿汝有什么事可以说了，但汝如果敢随便弄些小事来大惊小怪，别怪吾不饶汝……”
“贱妾不敢。”
屈膝一跪，赛媚儿根本就不敢隐瞒道：“贱妾本来自《百莺楼》，而贱妾当初会与海大人相遇……”
随着赛媚儿一一解释下来，沅的脸色就越来越沉。
因为沅即使早知道赛媚儿来自《百莺楼》，但可根本不知道她是被高先生派来接近海庆的。甚至与赛媚儿一样，她也不可能知道赛媚儿竟与海庆已经亡故的未婚妻相似。
但没想到高先生不仅想要通过赛媚儿来算计海庆，竟然还想通过赛媚儿来算计《大明女学》，这就让沅有些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毕竟《大明女学》可不仅仅是用来为圣母皇太后图莲捞取政治资本的东西，同样也是天英门用来试验女学制度的场所。若果被高先生这样毁于一旦，沅都不会原谅自己。
故而在赛媚儿从腰间掏出一个药包呈在地上后，沅的双脸就极为阴沉道：“赛媚儿，既然汝本是高先生的人，为什么又要背叛高先生。”
“贱妾不敢，虽然贱妾当初在《百莺楼》为妓时确实是被高先生要挟着来接近海大人。但蒙海大人关爱，贱妾并没有想过要帮助高先生坑害海大人。尤其高先生对贱妾也没有什么难以回报的大恩，仅是用武力来强迫贱妾为其做事，贱妾更没有帮助他们的理由。”
“而贱妾以前之所以不将这事说出来，却是害怕空口无凭。但高先生现在还想暗害《大明女学》中的姐妹，贱妾就再不能容许了。何况那翟青现在还混入了使团队伍中，不知是不是想要暗害韭芜颜和戚干莪姐姐，贱妾就更不敢……”
“咔！”一声捏碎椅子扶手。就在赛媚儿说出翟青混入了使团队伍一事后，沅就再也掩饰不下心中怒火了。
因为沅又会不知道高先生和翟青是什么人吗？
自从高先生和翟青决议袭击北越国使团队伍，天英门就开始盯上了他们。只是在当初大胜的背景下。不知高先生的真实身份是什么，还有往后又有什么计划，天英门才决定放长线、钓大鱼。
只是没想到在海庆为赛媚儿查封《百莺楼》后，高先生和翟青却一下躲了起来，这也让天英门暂时失去了他们的踪迹。
可失去踪迹归失去踪迹，没想到天英门一直没对他们动手，他们居然还敢主动招惹天英门，更想暗害《大明女学》中的女人和韭芜颜，这就绝对不能继续容忍了。
因此“呼！”一声由嘴中喷了口粗气，沅就说道：“赛媚儿汝确认翟青混入了使团队伍中？”
“贱妾确认。当时贱妾虽然仅是一眼扫过，但其身边却是往日《百莺楼》的常客，也是东郡王府的王府参议韩冬，妾身绝不会认错。”
换成一般女人，或许在沅的逼问下真不敢确认什么，但身为大梁国密探。赛媚儿自然对自己眼力相当有信心，也对天英门弟子的能力相当有信心，自然就敢做出确认的回答。
而鼻中用力“哼！”了一声后，沅却抬脸望向空荡荡的屋外道：“怎么样，查出什么没有？”
随着沅的突兀话语，“扑腾！”一声，一个黑衣人就被丢入了屋中地上，跟着就是一名天英门弟子进入道：“回禀师叔，海府确实潜伏着一个监视探子，而我们确实也找到了一扎分成九小包的泻药，只是在总共九个药包中，仅有八包是轻微泻药，其中一包却是烈性毒药。”
啧！烈性毒药？还有人监视？幸好姑奶奶够谨慎啊！
不等沅做出反应，赛媚儿心中就庆幸了一下。因为不管她现在告密会给自己带来什么，至少这绝对不会导致她因为害死了《大明女学》中的女人而被天英门直接处置掉了。
当然，沅的脸色也更见愤怒道：“混帐，他们居然真敢与天英门做对，立即派三个人去暗中保护韭芜颜及监视翟青，一切等我们抓住那高先生再说。”
“诺！”
随着天英门弟子拎着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