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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女好逑-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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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笑……”宁儿手忙脚乱地整理着,委屈地瞪他,可碰到那目光,却有些不舍得责怪。
那小脸半嗔半笑,迷得邵稹目不转睛。
“有稻草也挺好看的,就当是戴了花,呵呵……”邵稹傻笑着,四处望望,片刻,低声道,“会骑马么?”
“骑马?”宁儿这才看到旁边一根木柱上,立着一匹马。
“不会也没关系。”邵稹道,却长臂一伸,将她抱了起来。
宁儿惊了一下,未几,却已经坐到了马上。邵稹也翻身上去,紧挨着她身后。
他一手抱住宁儿,一手抓住缰绳,轻轻一夹马腹,“咄!”
马儿听话地驰骋开去。
夜里的荒原,很冷。风刮过,沙碛地一望无际,天上的月亮、星辰和地面,仿佛连作了一体。
邵稹不敢走太远,将营地的火光留在视线之内,停了下来。
宁儿望着天空,睁大了眼睛。
明月当空,却无阻星河的光芒。无数星辰铺作河汉,一闪一闪,朝她眨着眼睛。忽然,一颗星落下,划过天边。宁儿惊叹着,伸出手来,似乎想将它接住,它却似雨滴一般,消失在夜空之中。
邵稹看她这般,忍不住笑起来,满是温柔。
“冷么?”他问,将宁儿的裘衣拢了拢。
宁儿摇摇头。
邵稹却觉得这里真的冷,想了想,将她拥在怀里。
昨日和不久前,二人相见,皆是喜悦至极。而现在,清风旷野,天地寂寥,二人相对,只觉各自有一肚子的话,却半句也说不出来。
邵稹看着宁儿,皎洁的月光映在她的脸上,近在咫尺,黑夜里,似幻似真。可满怀的触感和气息,却是真真切切。邵稹有些恍然,觉得像是回到了去年的长安,他们就这样挨在一起,说说话,听着彼此的心跳,已是满足。
心潮澎湃,邵稹看着宁儿鬓边的乱发,却倏而感到惭愧心疼。
中原到西域,万里迢迢,跋山涉水,还要经历大漠里的炙热和苦寒。这些本该邵稹去做,可如今,却变成宁儿来承担。他若是再争气一些,怎会累她受这样的折磨?
刚逃走的时候,他一度绝望,甚至从不敢设想他们见面的样子。直到他收到萧云卿的书信。邵稹和萧云卿相识已久,他什么心思,邵稹自然知晓。他知道宁儿在等他,又急又愧,于是毅然去投了裴行俭,只有挣一身功勋,才能回中原见到她……“稹郎,你怎么不说话?”好一会,宁儿问,“你在想什么?”
邵稹抬手,将她的头发理了理,低笑:“你也不曾说话,你在想什么?”
宁儿眨眨眼,轻声道:“我在想,若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邵稹默然,少顷,微笑:“我也这么想。”
宁儿殷切地望着他:“稹郎,萧郎说你落了籍,是真的么?”
“是真的。”邵稹颔首。
“我听他们叫你石骑曹,”宁儿想了想,问,“你改了名姓?”
“正是。”邵稹苦笑,“我在罪册上,若用本名是不行的。”说罢,他将自己如何在石儿罗一行人的帮助下逃到西域,又如何护送他们族人到庭州,最后落籍的事,说了一遍。
宁儿原来只当邵稹找到了安稳路子,没想到,一切来得竟是如此艰险。她望着邵稹的脸,抬手,轻轻抚过上面的胡须,密密的,有些硬。
她的手掌柔软,很舒服,邵稹忍不住也抬手,将它包在手心。
“你……你受了许多苦……”宁儿哽咽道,“若不是当初为了送我找舅父,你本不会这样……”
邵稹忙道:“不,宁儿,从前的事都是我犯浑做下,败露获罪,皆是因果,我从无怨怼。”
“你还说……你还说我若遇到合意之人,自管去嫁……”宁儿悲从中来,越哭越委屈,泪水涟涟,“你……你不要我了……呜呜呜呜呜……”
邵稹大窘。
“宁儿……”他有些忙乱,笨拙地用袖子给他擦眼泪,却被宁儿拉开,转过脸去。
“宁儿,”邵稹叹口气,“我错了……我真错了!”
宁儿的双肩抽动着,用眼角瞥他。
邵稹急忙道:“那信是我离开长安前写的。宁儿,你也知晓,那时我是罪犯,就算能逃走,也不知过得多久才能回到中原。你年华正好,若为我误了,我有何颜面立足于世?”
宁儿盯着他:“那……那现在呢?”
邵稹深深地看着她,额头与她相抵:“宁儿,我不会再说那样的话。我从军,就是为了实现当初的诺言,与你在一起。”
他的声音在耳边低低徘徊,伴着温热的气息,宁儿几乎陶醉。
邵稹将宁儿脸上的泪水擦掉,道,“我败露之事,与你无干。这些日子,我都想明白了,我如今有了正籍,便要在这西域干一番事业,堂堂正正地回中原去,向你舅父提亲。”
他的目光灼灼,宁儿的脸一下发起热来。
“你……你怎知我舅父定会答应……”宁儿嗫嚅道。
邵稹笑笑:“你忘了?我说过,我会比所有人都好,让你舅父想拒绝也拒绝不了。”
怎么个好法?
宁儿心里问,却没说出来,把头埋在邵稹的胸口。
“宁儿,我不会负你。”邵稹吻着宁儿的鬓发和脸颊,“你信我……”
宁儿眼眶发涩,点点头,却将他抱得更紧。
侍婢睡到半夜,忽而醒过来。迷糊间,她觉得有动静,忙睁眼去看。却见屋子里静悄悄的,宁儿躺在被褥里,与刚睡下时一样,旁边,放着她的裘衣。
再看向窗子,只见窗帘开着,月光斜斜照入,伴着寒风。
原来是风啊。侍婢揉揉眼睛,坐起来,将窗子关好,打个哈欠,重新躺了回去。
薛霆要去焉耆,王霖思索一番,最终还是在杨木盘桓了两日,与他一道启程。
与史图奴别过之后,车马浩浩荡荡地离开了杨木,朝焉耆而去。
薛霆有伤在身,不能骑马,为防颠簸,马车上还铺了许多厚褥子。
风吹开车帏,外面的荒原风光在阳光下呈现着苍凉的颜色。薛霆不禁撩撩帘子,看向后面的马车。
宁儿坐在马车里面,看不到身影。不过,薛霆却能看到不远处的一骑身影。
邵稹坐在马上,身形笔挺,看不清神色。
薛霆的目光停留片刻,将车帏放下。
我是官,他是贼!
他想起以前对宁儿说的话,义正辞严。
官,贼。
老天果然爱作弄人。薛霆无奈地想,如今他也是官了,自己竟是没了说法。并且,他们似乎还要一起走上一道……
从人走在车旁,听到里面的动静,忙道:“郎君,可有吩咐。”
“无事。”薛霆淡淡道,不再说话。
杨木城的捷报传到焉耆,上下皆是振奋。
裴行俭是客人,听到来使绘声绘色说到骑曹石真破敌的功劳,神色如常,却不掩唇边的一抹淡笑。
焉耆长史崔瑁对这位金山副都护不敢怠慢,恭维道:“久闻副都护帐下兵将所向披靡,百闻不如一见,骁勇如此,我等之幸!”
裴行俭莞尔,道:“这是儿郎们英勇报国,不负父老。”
崔瑁称是。
二人说话时,正穿过大街。市井熙熙攘攘,城墙下,新贴了几张布告,许多人在围观。
“王六……抢劫……哎呀,别的字都认不得了,大郎,旁边那画着个人的,下面写的是什么?”
“邵稹……我看看,这个不得了,山贼啊,杀过十五人!”
裴行俭忽而止步,朝那边望去。
崔瑁见状,道:“那是刑部新发来的通告,缉拿犯人的,今日才贴上。”
“哦?”裴行俭的脸上似有些兴趣,走过去,看着其中一幅像。那张像画得不算太好,却将人脸的形貌特征之处标得明白。裴行俭目光锐利,未几,落在像下的名字上——邵稹。
“西域人员杂乱,许多中原的亡命之徒逃来此处。焉耆又是咽喉之地,朝廷每每通缉,也必不放过。”崔瑁苦笑道,“就单说这个邵稹,通告已发了两回,也不知何时能拿到。”
裴行俭听着,颔首:“如此。”
崔瑁忽然意识到自己说这些不妥。裴行俭用人不拘一格,在西域各都护府是出了名的。他只看能耐,不管出身,无论汉人还是异族,甚至囚犯,他看上了,就敢启用。这般行事,安西大都护匹娄武彻也颇有微词,无奈,裴行俭的上头是金山都护,那边允了,别人也说不了什么。
可裴行俭并无异色,笑笑,与他走过城墙,回了官署中。
才进门,忽然闻得城上有角鸣声传来。
从人匆匆来报:“禀长史,都护回来了,同行的还有朝廷来的观察使!”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龙猫大人、愛古言大人的地雷~


、55伤药

裴行俭是裴荣的叔父;又与薛敬相识。入城之后,两相见礼,薛霆将裴荣托他从长安带来的书信等物呈上。
裴行俭看了看;抚须笑道:“元钧万里而来;却是难为了。”
薛霆莞尔;行礼道:“公台客气。”
裴行俭知他身上有伤;命从人取来软榻;让他坐下。
裴行俭看着薛霆;见他仪表堂堂,称赞道:“某离开长安已久;只在从前看文敬来书提及元钧征百济,提作了左千牛。今日又有元钧坐镇杨木,领军民共破吐蕃,实在后生可畏。”
薛霆谦道:“公台过誉,杨木之战,全凭王都护、史都尉及众将士浴血奋战。”
裴行俭笑道:“元钧何自谦太过。”
二人寒暄一番,薛霆还有事,起身告辞。
临走前,他忽而想起一事,对裴行俭道:“霆见杨木援师之中,有一骑曹,姓石名真,勇武过人。听闻,此人是公台帐下?”
裴行俭颔首:“正是。当时杨木未几,焉耆人马不济,某便将石骑曹派往杨木助阵。”
薛霆看着他,一笑:“原来如此。霆见其身手非凡,甚为惊叹。”
裴行俭微笑:“某与元钧一道往高昌,石骑曹护送,若元钧有兴,可切磋一番。”
“多谢公台。”薛霆神色无波,再礼,告辞而去。
宁儿作为薛霆的眷属,王霖特地让妻子曹氏接待。
曹氏生得一张圆脸,十分和蔼。见礼过后,她亲自将宁儿引人内室,吩咐侍婢煮茶。
宁儿性情乖巧,言谈之间,曹氏十分欢喜,拉着她的手叹道:“看小娘子模样,妾便想到一双儿女,俱在长安家中,也不知何时得见。”
宁儿讶然,道:“夫人不曾将他们接来?”
曹氏摇头,道:“如何来得?儿郎要进学,不可荒废;女儿还小,怕在这边水土不服,哪里忍心。”说着,她看看宁儿,称赞道,“相较之下,小娘子甚是勇敢。妾听闻薛使君是小娘子表兄,特地带小娘子来游历?”
宁儿赧然,遮掩道:“妾本是要去沙洲拜佛,表兄不放心,便一路带了过来。”
“薛使君如此亲厚,小娘子是有福之人。”曹氏笑道。
宁儿也笑笑。侍婢送来瓜果,二人一边品尝,一边闲聊。宁儿说了些长安的事,曹氏听得津津有味。
“妾自从来到焉耆,许久不曾与人谈得这般酣畅。”曹氏道。
宁儿讶然,想了想:“此间的眷属不多么?”
曹氏道:“并无许多,从长安来的,只有妾一人。”
宁儿疑惑不解。
曹氏抿唇:“娘子且看那大街上,有多少中原来的人带着眷属?妾来到此地,全因丈夫身体不好,放心不得。年轻些的,索性就在当地成了家,不回中原了。”
宁儿心中一动,看向曹氏:“不回中原,留下来定居也行么?”
“定居?”曹氏笑而摇头,“安西四镇,兵戈不断,中原人若非不得已,谁敢长居?要来也不会来那么远,去沙洲、瓜州,还稳当些。”
宁儿点点头,若有所思。
曹氏离开之后,薛霆也回来了。
宁儿连忙让从人去请郎中,又呈来膳食和汤药。
路上劳顿,又一番应酬,薛霆的确累了。他刚在榻上躺下,就觉得伤口的疼痛隐隐发作,长吁口气,闭闭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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