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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大全集-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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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治眼见二人窘态,微微一笑,好言劝慰道:“二公何罪之有?快快请起。”

    二人心内惶遽,兀自跪地不起。来济战战兢兢道:“臣不识大体,有违道理,前番上书阻碍中宫,至今犹感惴惴,惭愧惭愧……”

    韩瑗更是将牙笏置于地,仓皇叩首:“臣愚钝昏悖,疏少才干。上有负君恩,下失德百姓,已无颜印╰iǎn)居宰辅。恳请陛下垂怜,准臣致仕,从此退归林下,歌咏圣德。”倘若皇帝、皇后有意清算,不如早些辞官,与其让人赶走不如主动请辞还好看点儿,再说现在不走,将来谁知是何下场?

    更难受的是坐在朝班中的尚书左仆射于志宁。他固然不曾似韩瑗、来济一般公然反对废王立武,却始终保持沉默不表态。这不表态至少也是不赞成啊!见二人这副窘相,他心里也很不踏实,想要跪下一并请罪,可武皇后又没点他的名,冒冒失失撞出来岂非自投罗网?思来想去不知所措,急得汗流浃背,雪白的胡须不住颤抖。

    “二公何必多心?”李治一阵莞尔,索性把话挑明,“皇后此举出于好意,朕深以为然。无心为恶,虽恶不罚;忠而犯上,其心可宥。你们是不是把朕和皇后的心胸看得太窄了?”

    “不敢!”韩瑗、来济赶紧否认。

    “那便最好。国家正值用人之际,岂可轻易言退?朕宣布,晋升来济为中书令、韩瑗为侍中,希望你们竭诚任事,尽心尽力辅佐朕,拱卫社稷,再立新功。”韩瑗与来济原本是同中书门下三品,李治此举等于正式任命他们为两省长官。

    皇帝做到这个地步,二人不便再坚持辞官,千恩万谢退归朝班,于志宁也松了口气。刘仁轨冷眼旁观,心中雪亮——皇帝、皇后什么关系,还用写奏疏?分明又是做戏。韩瑗虽是长孙无忌姻亲,却并非跋扈之人,处事也还算公允;来济本是东宫旧属,还可再给他一次改过的机会。退一万步讲,即便皇上真想清算也不能现在动手。已经逼退国舅、贬谪褚遂良,外间闲言碎语够多了,难道叫百姓说皇上重色轻臣,为了让通奸的庶母当皇后,把所有宰相都罢免了?演这出戏也是为了顾全大局啊!不过嫌隙已成,韩瑗、来济乃至于志宁恐怕一时间都不敢大胆做事,李又是不爱管事的。屈指一算病了的、贬了的、怕了的、不管事的,这么个残缺不堪的宰相班子怎挑得起重任?现在正是权力更迭之时,单靠一个李义府绝对应付不过来,要想稳住局面必须添人。

    故衣谁当补,新衣谁当绽?刘仁轨的目光渐渐扫向满脸笑靥的许敬宗——先迎合改立皇后,后迎合改换太子,八成就是这老儿!

    果不其然,他刚想至此,御座之上的李治就开了口:“朕践祚以来国事纷乱,前有房遗爱案,后有立后之争,如今褚遂良外贬、崔敦礼卧病,虽还有几位爱卿主事,中书门下仍是乏人,需再添宰执……”但接下来的话刘仁轨万万没想到,“昨夜朕推枕无眠,苦苦斟酌宰相人选。户部侍郎杜正伦素有才名,先帝时曾参与政务,可即擢为黄门侍郎,同中书门下三品。”

    群臣面面相觑,连杜正伦本人都呆呆愣在那里,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许敬宗更是一惊,顿了片刻才慢慢恢复笑容,但那笑意明显难掩失望之情。刘仁轨一开始也很诧异,可潜心思索渐渐明白了李治的用意,心下赞叹——高明!

    杜正伦不仅未参与反对长孙无忌,甚至永徽以来都一直辗转外任。不过此人绝非泛泛之辈,出身于诗书世家。隋朝开创科举之制,诸科之中以秀才最难,要有地方官推荐,还需笔试策论;若考试不合格,不但应考者无缘仕途,推荐人也要受罚。所以地方官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尽量不推荐,终隋一代秀才也只有十余人。可就在这出类拔萃的十余人中,杜正伦和他兄长杜正玄、杜正藏竟占据三席。昔日他大哥杜正玄来长安应考,宰相杨素自负才情存心刁难,临时更改考题,不试策论改作诗赋,命其在半日内效仿先贤写出《上林赋》《圣主得贤臣颂》《燕然山铭》《剑阁铭》《白鹦鹉赋》五篇文章。杜正玄安之若素,竟然文不加点一挥而就,看得杨素汗流浃背,由衷赞叹:“此真秀才,吾不及也!”于是顺利登科,此后几年两个弟弟也相继考中。

    尤其是杜正伦,年纪轻轻便名扬天下,经历隋亡唐兴,投效秦府,甚得李世民的器重,早在贞观十年便升至中书侍郎,兼太子左庶子,辅佐太子李承乾,那时的他出入两宫、颇有权势,距宰相之位只一步之遥。惜乎世事多舛,李承乾谋反被废,李世民严惩东宫之人,一大批官员倒了霉,杜正伦也被流放到遥远的驩州(今越南义安),直至李治登基才起复,但也只当了两任僻远之地的刺史。然而就在心灰意冷之际命运再度逆转,废王立武李治亲政,短短三个月时间,先是召他回长安任户部侍郎,如今又升宰相,简直冰火两重天。

    这恰恰是李治高明之处——长孙无忌虽退出权力核心,仍有很高声望,许多亲信还在朝中。别家且不论,单其亲族子侄就人数众多,表弟高履行官任太常卿,是九卿之首;长子长孙冲官居从三品秘书监,掌管皇家图籍;族弟长孙诠娶御妹新城公主,是皇家驸马;族侄长孙祥任尚书左丞,参与朝政;其他譬如高审行、高真行、长孙恩、长孙涣、长孙濬等也都身居要职。李治初掌大权,若不压服这些人何以放手行事?因而必须遴选全心为其效命之人担任宰相。可无忌身居相位二十多年,细究起来满朝文武哪个与他没瓜葛?威望素著的张行成、高季辅都已过世,新亲信还没培养起来,眼下若论信得过的唯有那帮废王立武的“功臣”和昔日东宫亲信。可“功臣”尽是有才无德之辈,潜邸旧属又资历浅薄,提拔李义府和薛元超已经惹来不少非议,不能再孟浪。

    这种情势下起用杜正伦可谓另辟蹊径、独具慧眼。他乃李承乾旧人,本就有处置政务的经验,而且流放多年与无忌一派没有瓜葛;更妙的是他虽姓杜,却非京兆杜氏,而是河北洹水人,科举出身又正合李治的为政思路,品行也比许敬宗等人好。这不正是眼下最需要的人吗?

    皇谕萦绕在耳,杜正伦好半天才从震惊中缓醒,继而急匆匆跪爬出班:“蒙陛下错爱,但臣惶惧不敢领受。”

    “为何?”

    “昔日获罪先帝,遭……”

    “好了好了。”李治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当年的事莫再重提,朕所思所想乃现今国家所需。难道您不愿为朕效力?”

    “不不不!”

    “既如此就该当仁不让,岂可畏首畏尾、妄自菲薄?宰相之任非卿莫属,就这么说定了。”

    “这……”杜正伦浑身颤抖,不是惧怕,而是激动;多年的流放生活催白了他的鬓发、消瘦了他的身体,但胸中那团渴望建功立业的欲火却未曾熄灭,甚至随着岁月的磨砺愈加炽热,见皇帝如此以诚相待,他不禁哽咽道:“臣得蒙陛下厚恩,宽宥于茅椽,必肝脑涂地以报圣恩!”

    李治把这个失势的人从绝望中拯救出来,要的就是感恩戴德竭力报效。见此情形他心中甚喜,挺身而起,不仅对杜正伦,也对满朝官员朗声道:“日月逝矣,时不我与;尺璧非宝,寸阴是竞。朕继位已六年,边疆未胜、百姓未安,多少兴邦利国的大事等着朕与列位臣工去做。创业不易,守成更难。往事已矣,咱们君臣皆需夙兴夜寐实心任事,大唐的兴盛指日可待!”这番话虽不免把方才种种粉饰之辞戳破,却也真正流露出他的雄心壮志。

    文武百官齐声高呼:“肝脑涂地以报圣恩!”

    “哈哈哈……散朝!”伴着爽快的笑声,李治迈着昂然的步伐离殿而去。

    刘仁轨走出太极殿,望着蔚蓝天空中那轮耀眼红日,本有些寒意的心又渐渐温暖了起来。经过这次朝会他对李治已有定见——当今天子绝非昏主,也非庸庸碌碌之辈,虽然还未建立什么功业,但他胸怀壮志、腹有机谋,又有审时度势之能,其才智绝非“守成”二字所能估量!

    不过……

    作为刚刚被提升的官员,刘仁轨对李治怀有感激;作为出身寒门的读书人,他对李治打击权贵的做法更不乏认同。但他在庆幸之余也觉得这位年轻君王有不少毛病——许敬宗资历虽老威望不高,是有名的乖张之人;李义府虽不熟识,但观其言行也非德行高洁之辈。这些人皆非正道之士,可与适道,未可与立,若视为股肱就不妙了。再者天下之事贵在开诚布公,朝堂本来是公开议政的地方,倘若什么事都私下商量好,然后惺惺作态,又岂是为君之道?还有那位堪称后宫传奇的武皇后,又杀后妃又上奏疏,插手的事是不是太多了?牝鸡司晨,惟家之索。汉之吕雉、晋之南风、齐之胡后、隋之独孤,从古至今后宫干政惹麻烦的例子可太多了!

    二。家宴反目

    永徽七年正月辛未(公元656年2月6日)李治祭告天地宗庙,正式下诏废皇太子李忠为梁王、梁州(今陕西汉中)刺史,改立代王李弘为太子:

    洊雷扬祉,承祧之道爰著;重离阐曜,守器之方斯存。故能抚宁军国,永保邦家,详览瑶图,缅瞻遐册,继业垂统,咸率兹典。代王弘,道居嫡允,天纵英姿。品质冲华,神鉴昭远。恭谦表志,仁孝居心,夙彰睿哲之风,早通《诗》《书》之业。朕以虚薄,方启无疆之祚,永传不朽之基。取则前王,思隆正绪,宜升上嗣,养德东宫,可立为皇太子。仍令所司择日,备礼册命。

    李治与媚娘的夙愿终于实现,为了让天下人都分享他们的喜悦,李治宣布大赦,所有五品以上官员的子嗣提勋一等,向全天下八十岁以上的老者赐粟帛,皇宫大宴三日,在大慈恩寺设斋供奉五千僧众;并下令在李泰的魏王府旧址建一座寺庙,名曰西明寺,为太子祈福。最后李治又做出一个重大决定——废永徽年号,改元显庆。

    大唐建立以来,高祖武德、太宗贞观,一个皇帝终身只使用一个年号,还没有在位期间改元的先例。李治此举无异于向天下人宣布,大唐王朝已不再需要先帝李世民的余晖,他要开创一个新时代,一个只属于他李治的时代!

    李弘年仅五岁,李治和武媚对他的期望却很高,安排了许多辅佐之臣在他身边。命于志宁兼太子太傅,韩瑗、来济、许敬宗兼太子詹事,李义府兼太子右庶子,薛元超兼检校太子左庶子,高智周、张大素、杨弘武等饱学之士为太子舍人,郭瑜、韦季方、史元道等青年才俊担任太子洗马,一时间东宫人才济济。

    可怜原太子李忠降为梁王,前往梁州担任刺史。这个职位说是给他的安慰,其实是打发他离京,消解旧日东宫势力。李忠悲切而去,临行前想辞别生母刘氏都未能如愿,只带着几名宦官婢女,凄凄惨惨离开长安。除了曾担任东宫左庶子的李安仁洒泪而别,其他僚属掾吏躲的躲、藏的藏,竟不敢来送行,世态炎凉令人感慨。

    新人笑掩去旧人哭,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沾媚娘母子的光,日渐式微的武氏家族再度兴旺。不但皇后之母杨贞被封为一品代国夫人,逝世二十年的皇后之父武士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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