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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大全集-第2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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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一眼瞧见了薛绍,已出落得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她闷居观中寂寥无慰,正思才郎相配,故人重逢情窦顿开,忆起幼时耳鬓厮磨的一幕幕,决心非薛郎不嫁,遂有戎装请婚之事。

    可太平不知,李治早有招薛家外甥为婿之意,今日提出自然一拍即合。然而素来宠爱女儿的武媚却半晌无言,脸色阴沉沉的。

    太平瞧出母亲不大乐意,正色道:“父皇母后在百官面前许诺,驸马人选须我认可。如今孩儿已有所钟,你们不能反悔。”世人皆畏天后,连几位太子也不例外,唯独太平公主敢正颜厉色和母亲叫板。

    “是啊,君无戏言。”李治也帮腔道,“绍儿是朕的亲外甥,家世门第、才貌人品都没的说,这是亲上加亲的好事啊!”

    媚娘见丈夫、女儿拧成一股绳,都以迫切的眼神望着自己,只好默然点头……

    二圣既已赞同,便令有司筹办。其实皇家婚事与民间无甚差异,也是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这六件事,合称“六礼”。但皇家身份尊贵,岂容臣子到皇宫问名、纳征?所以无论娶妻、嫁女都是派使者下去,薛家不但要呈报薛绍生辰履历,五服之内所有亲戚的情况都要禀明,由太史局核对公主生辰八字,卜筮占算预定婚期。

    纳吉进行得很顺利,可是当薛氏家谱交到二圣面前时,武媚略扫一眼勃然变色,指着名册上薛之妻萧氏的名字道:“我女乃天潢贵胄,富贵无极,岂可与田舍女为妯娌?”

    礼部群臣吃了一惊,赶忙解释:“此乃兰陵萧氏,南朝两代帝王后裔,又是凌烟阁功臣、宋国公萧瑀的族孙,不是寒门之女。”

    “我不管那么多!”武媚大袖一摆,“若要我女下嫁薛家,除非让薛休了这妇人。”

    要成一门婚,先毁一桩婚,天下哪有这等道理?中书舍人李景谌聪慧伶俐,略加思忖便明其理——天后见识过人,焉能不知兰陵萧氏是望族?薛绪之妻成氏比萧氏门第差十倍,为何不以为意?根本不是门第问题,乃因当年萧淑妃也是此族,昔日旧恨又被勾起来啦!想至此李景谌笑嘻嘻道:“皇天后土,恩育千家;二圣之德,包容万物。烝人虽有贵贱,皆属赤子,莫说萧氏本非鄙陋之族,即便是寒微门户、罪人之家,仰二圣之恩泽必能忠于社稷、肝脑涂地。请天后开母仪之恩,谅此下情。”一番话说得溜光水滑,隐隐约约把萧氏内情点到,为之求情。群臣有明白的,有不明白的,更有心里明白假装不明白的,反正是“能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都跟着说好话,李治在旁也跟着解劝,媚娘瞧着这一张张笑脸,情知再闹下去没意思,便含含糊糊答应了。

    事情算是将就过去了,但这场风波不胫而走,传得朝中尽知,连薛家兄弟也有耳闻。薛绍倒没怎么上心,薛坐不住了——天后态度微妙,这场婚事是福是祸?薛心里没底,拉着弟弟去请教本族年纪最长的户部郎中薛克构。

    薛克构官职虽不甚高,辈分却比薛瓘还大,是他们兄弟的叔祖,年老积古颇有智慧,沉吟良久道出真相:“有些事本不想对你们说,但关乎今日之议只好明言。当初你们年幼,不晓得父母被贬的内情,其实那也是一桩糊涂案。魇胜确有其事,是道士郭行真所为,而且事涉天后。那时帝后不睦,天皇欲借魇胜之罪废后,甚至已命上官仪起草废后诏书,哪知最后时刻反悔,以致上官仪、王伏胜等人获罪而死。但魇胜之事已传扬甚广,为平息众议也须略加追究。因郭行真是你们母亲推荐给二圣的,又系她在魇胜之日带入后宫,所以你们父母其实是当了替罪羊。”

    薛绍还在襁褓之中便与父母分别,直至二人棺椁回京才算重逢,他对父母的容貌、性情一概不知,所以听说此事也未觉惊心。薛却惊得目瞪口呆:“我随考妣同往山南,直至他们病逝也未听说此事。为何不告诉我?”

    “告诉你有益处?那时你年少,一者不想让你存怨上之心,误了前程;再者也怕你出去乱说,更招灾祸。既身为人臣,替君受过又有何埋怨?”说到这儿薛克构的口气又渐渐缓和,“其实二圣与你父母关系甚佳,贬官或许只是权宜之计,待此事淡然便会召他们回京,怎料房州起了瘟疫,他俩……唉!这就是命啊。”

    薛听到这里已明白大半,喃喃道:“难怪天皇极力促成婚事,前几年还超升我为中郎将,加封二弟为翼城县男,八成是心怀愧意,想补报在我们兄弟身上。可中宫那边……”

    “天后之心也不难忖。昔日你父母若无恙回京,必能和好如初,可他们偏偏死在房州,这就不妙了。此即所谓‘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她心中总存这么个疙瘩,不免怀疑咱薛家恨她,给咱加官进爵也罢了,若招进个心怀怨愤的女婿,她岂能乐意?后来得知你妻姓萧,又勾起当年和萧淑妃之仇,故而发作,想搅了这桩婚事。但天皇和公主之意甚切,群臣又都美言,她虽强横拗不过众意,只好偃旗息鼓。”

    薛听罢面色甚忧。薛绍却只是愣了片刻,随即道:“我对天后素无怨意,扪心无愧有何可虑?只要善待公主,谨遵人臣人子之道,天长日久天后自会认可。”

    薛克构扑哧一笑:“莫非你真心喜欢公主?”

    薛绍笑而不答——少年时的那段岁月,他也不曾忘怀。

    “哈哈哈,青梅竹马你情我愿,这倒是难得的好姻缘!其实帝甥尚主由来已久,若真能恭慎行事倒也无妨。不过……”薛克构的笑容渐渐收敛,“常言道‘娶妇得公主,无事去官府’,既做皇家的女婿,免不了牵扯许多是非。有些事纠葛不清终难如愿,还是要常怀戒惧之心啊!”

    薛思来想去总觉得不安——娶公主以致败家的事太多,无须提房遗爱、柴令武等人之事,最真切的例子就在自家!昔日母亲原配的夫婿乃是杜如晦之子杜荷,杜驸马卷入李承乾谋反案被杀,母亲这才改嫁薛家,生下他们兄弟三人。想来父亲之死也因尚主,若不是牵扯进宫闱秘事,岂会贬至房州染病而死?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一门两代驸马,想不招摇都不行啊!尤其跟天后有那段心结,实在危险至极。武元庆、武元爽之辈皆天后手足,贺兰敏之乃天后外甥,终不免获罪而死;亲生儿子李贤尚被废黜,李显原先的妻子赵氏竟被活活饿死。以后三弟要常跟这个狠辣的女人打交道,岂是易事?一旦有闪失,倒霉的不止三弟,弄不好祸及整个薛家啊!

    “弟弟,你……”薛想劝他设法回绝这桩婚事。

    薛绍却充耳不闻,望着窗外怒放的夏花,面带微笑默默出神。他已经开始憧憬和太平在一起的幸福生活……

    郎有情妹有意,这门亲事算是铁定了。武媚似乎也渐渐被女儿的执著感动,改变了心意,时隔半月她又主动站出来为女儿操办婚礼。先是在毗邻皇城的平康坊修建公主府,占地广阔、高筑门楼,内外装潢媲美皇宫;接着又置办嫁衣,连钗环首饰都要亲自过目,又为太平专门制作一辆庞大的婚车,朱漆涂轮、红纱为幔,车盖车轼皆以象牙雕饰。最后她还做了一项大胆的决定——将太平出降与李显纳妃合在一日进行。

    其时李显的婚礼已筹办完毕,马上将举行,良辰吉日怎能推迟?况且太子为尊、公主为卑,哪有因公主延误太子的道理?天后却不以为然,谁规定女儿出嫁一定要逊于儿子娶亲?双喜临门更热闹,鉴于吉期已至,大可让韦氏先入东宫与李显合卺,过俩月太平这边准备好再一起办婚礼。诏令颁布天下哗然,李显倒不大在意,反正他已娶过一次正妃,这次办不办无所谓,能把漂亮可人的韦姑娘搂在怀里就心满意足了。

    永隆二年七月己丑(公元681年8月11日),太子李显和太平公主的婚礼同时举行。这不但是开唐以来规模最大的一场婚礼,恐怕也是长安有史以来最喜庆的一天。皇太子纳妃排场虽大,毕竟是在东宫之内,公主出降则是从皇宫一直热闹到民间。这一天媚娘兴致甚高,先是在宫里接受李显夫妇叩拜,然后又赶到公主的典礼上。这一举动超乎常理,也让太平婚礼的热闹程度大大超过李显那边。听闻天后亲往的消息,京内所有命妇都妆扮起来,平康坊霎时间车水马龙。新建的公主府虽大,却也容不下这么多观礼的嘉宾,无奈之下临时又借离公主府不远的万年县正堂宴客。

    长安城以中央的朱雀大街为界,以西属长安县,以东属万年县。从秦始皇一统华夏开始,还没听说哪个公主出嫁占用都城县廨的,但即便如此仍满足不了这场婚礼的排场——太平公主那辆华丽的婚车太过庞大,竟然进不去县寺大门。有司飞马入宫禀告天皇,请求拆除大门,李治不忍:“万年县门楼乃是前隋工部尚书宇文恺设计督造,雕饰精奇独具巧思,拆了太过可惜。”门不能动,于是官兵齐动手,竟把县廨围墙推倒一面,这才将公主迎进来。

    天皇虽然没有亲临女儿婚礼,却也在傍晚率领群臣登临东内丹阳门,观看盛景。此刻早过了戌时,城楼前却一片光明——从兴安门到平康坊一路张灯结彩,每隔十步又设一对火炬,照得天空亮如白昼,许多沿路栽种的树木都烤焦了。几乎全长安城的百姓都涌向了城东,争看这场盛大的婚礼,人头攒动摩肩接踵,时而迸发出排山倒海的欢呼。

    李治手扶女墙望着这热烈的一幕,心中甚感欣慰,东宫辅佐之臣安排好了,儿女们的婚事也办完了,接下来的岁月该干什么?他突然觉得很茫然,似乎自己这个皇帝成了天下第一闲人,再无什么事情能做了。正默默出神,却见有个绯袍官员手捧藤纸挤到近前,施礼道:“臣不才,献诗一首以贺陛下双喜。”

    李治低头一看,来者是元万顷——如今的元万顷早已不是从岭南流放而归的落魄文人,他已官居正五品上。当初他与范履冰、刘祎之、苗神客、周思茂、胡楚宾等五人并受天后所召,号为“北门学士”,名义上是修编书籍,实则参谋机要。因他心思灵巧攀附有术,为天后夺权出了不少主意,故而颇受宠信,官职一升再升,李贤倒台后当上中书舍人,成了中书省起草诏书的重要笔杆。

    李治虽知他是媚娘心腹,却也知道他是个颇有才华之人,便接过诗文,眯缝着眼睛读起来——因风疾作祟,他的双眼越来越花,需要贴得很近才能看清文字。

    象辂初乘雁,璇宫早结褵。离元应春夕,帝子降秋期。

    鸣瑜合清响,冠玉丽秾姿。和声跻凤掖,交影步鸾墀。

    象辂便是太平公主那驾用象牙雕饰的马车,璇宫则是用美玉装点的宫殿,乘雁、结褵皆含婚姻之意。这首诗辞藻华美,内容却空洞,是典型的宫体诗。

    李治一笑,未置可否,又见刘祎之也捧着自己的诗来献——相较元万顷,刘祎之的名声要好许多,虽然他也曾是北门学士,但后来被派去担任相王府司马,并教李轮读书。作为皇子之师他是称职的,深得李轮敬重,虽然现在也转任中书舍人,但师生间还是很亲密。按理说亲王与中枢之臣走得太近是犯忌讳的,可二圣了解李轮心性,也深知刘祎之的品行,对此毫不介意。

    李治忙把元万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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