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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靖想了想:“大概有……嗯……一千四百多块钱吧,我本来准备买耳机的,银行卡丢了,所以就提的现钱。”完了还再三解释,“钱不是问题,捡到的人就算想全都拿去也没关系,我只要那个钱夹。”
楚新岳气结:“你丫什么时候能不这么高调?你说要是有人拾到了,一看里面一分钱没有,说不定还能发发善心做做雷锋一大意就还给你了,那这人要是看到里面有那么多钱,一个狠心就毁尸灭迹了你怎么办?你说你没事放那么钱在里面干嘛。”
曲靖本来还没那么多忧虑呢,被楚新岳那么一说,心下一思量,还真有那么一回事。挂了电话,忧虑更多了,先是后悔,自己怎么会那么粗心,明明那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说没就没了?朝坏处想,要是真是被人毁了尸灭了迹,天上的爷爷会不会不高兴,会不会难过,会不会伤心?如果,如果能找回来,如果真能找回来,他发誓一定好好保护它,一定,一定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一定,一定不会再带在身上,一定,一定要里三层外三层包裹好,收在抽屉里,锁在柜子里……不会再像这样轻易弄丢了,他暗暗下定决心,认真的对自己保证。
然后,喃喃自语,念念有词的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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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靖其实睡得很浅,潜意识里藏着心事,就像定了闹钟一样,很准时的睁开眼睛,清明似水。
熟悉的小巷,楚新岳跨在自行车上笑着朝他挥挥手。
曲靖下车,停在他身边。
“还没来得及吃饭吧?”
曲靖没吭声,算默认。
楚新岳了然的笑笑,递给他一个挺精致的袋子,曲靖接过,打开,比袋子更加精致的小糕点,还贴心的配了一小瓶牛奶。
他收下了,却没有动静。
楚新岳道:“怎么啦?不合口味?”
曲靖摇了摇头:“只是没有胃口。”
两人没再啰嗦,楚新岳也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去学校的路上,一句玩笑话没说。
到了之后,楚新岳把班级门钥匙递给曲靖:“我们分头找吧,你去班级,我找楼梯。”
曲靖接过钥匙,转身就上楼了。从打开班级门,眼睛就没离开过地面。
从第一组第一排第一个座位开始找起,桌子下,椅子下,走廊,过道……一个都没敢落下。曲靖弯腰弯的腰酸脖子也酸,来来回回十几遍,什么也没有。教室没有,那会不会,不是,一定是,一定在楚新岳找的地方……曲靖抱定最后一丝希望,脚步凌乱的冲出教室。
正巧,楚新岳正走到门口,两手空空。
曲靖还是不死心的问:“找到了吗?”
意料之中的摇头。
曲靖心里乱的很,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不知道还有哪里可以找。与曲靖的失落形成明显对比的是楚新岳咧的越来越大的嘴,委实幸灾乐祸的很。他自顾自的乐了一会儿,然后猛的一拍曲靖的肩,把他推进教室,让他面对黑板,笑嘻嘻道:“给你看个好东西。
黑板右下角,最靠拐角的地方,粉笔勾勒出一个简单却又不失精致的小方框,方框里是很漂亮的白色小楷“失物招领”。
字的下方,粘着一只很可爱的有卡通图案的钩子。钩子上挂着一个女生气十足的袋子,而袋子里呢,装的便是他朝思暮想的钱夹。
曲靖对着黑板,露出了这几天难能一见的明朗笑容。
窗外,碧空如洗,天已经渐渐转暖了呢。
、第九章
高二下半学期,学校的作息时间很意外的提前了,也许是新校长刚刚走马上任的关系吧,迫切想利用上下午短短的一二十分钟来提高高三年级的英语听力水平,也算是汲取一质检英语成绩不太理想的经验教训,紧张起来备战二质检吧。
可碰巧高二高三班级有混搭的,也就是一层楼不仅仅有高三的,也可能夹杂着个别高二的班级。这样一来,高三学生放听力的时候,高二的学生们也就听见啦,学校有瞎热心的老师们觉得不能浪费资源啊,脑门一热就上书了,校长一听挺好,一拍脑门,恩准了。这可苦了高二的这些准高三生们,分过科后,贪玩的学生吧,觉得马上就高三了,这可能是他们最后一个可以和小伙伴们开心玩耍的学期了,这决定却赶鸭子上架似的逼迫他们……而用功的学生们呢,刚分过科,还没怎么熟悉,本就啃书睡的晚,这早上下午说提前就提前,一提前还就不留余地的整整提前了20分钟,真是吃不消啊,吃不消。
而吃不消的最典型代表,就是苏小冉。
中考后择校,一般人都是在分数线以内,就近选择。苏小冉呢,与别人恰恰相反,当初中考的时候,她680分达到了省重点高中的录取线,按理说,本市的高中可以说随便挑随便选,选个家近的会很方便。可这事,一般由不得苏小冉自己。她寄人篱下,没有自主选择的权力,用舅妈的话说就是“能给她一口饭吃,没给她赶出家门,就已经仁至义尽了”。
她不敢嫌这嫌那,能有学上就已经很不错了。所以,在那年夏天,舅妈用她的分数条,舍近求远,给她报了个城市边缘,近郊区的学校时,她也没说什么。或者说,面对舅妈,她什么都不曾说过。
以前呢,7点上课,侯老师让他们提前10分钟,6点50打预备铃之前到班级。苏小冉赶第一班车去学校,5点半起床,再花半小时把饭做了,步行10分钟到车站,40分钟到学校应该是够的。
现在呢,5点起,饭也能做好,可车没得坐了,107最早的一班车也得6点10分以后才发车。苏小冉想起的更早一些,修改作息时间的第一天,她4点不到就起了,寻思着要是没车坐就跑步去。可能是做饭的时候不小心声音大了点儿,舅妈蓬着头发气冲冲从卧室的跑出来,对苏小冉说:“你要是下次还那么早起来吵醒我,就不要去上学了。”
苏小冉已经逆来顺受很久了:“对不起。”
从那以后,她没再那么早起过,只是会很赶。绕小路,跑个三四站路,去发车更早的105路公交车站。
天微微亮,踏着第一缕阳光,伴着听力前奏音乐走进教室。这里,才更像她的家。
可是,不好的事情总是在第三四节课的时候发生。
谢静言见苏小冉又捂着腹部,有些心疼:“又胃疼了?”
苏小冉无所谓的笑笑:“嗯”
谢静言责怪:“你说你饭都做了,怎么不吃一口呢?”
苏小冉的声音软软的:“怕来不及啊。”
谢静言很认真的思考了这个问题:“要不这样吧,以后我让我爸骑着小电动去接你,我自己去挤公交,反正我们家离车站也挺近。”
有些话,虽然没有实现的可能,但听着也很温暖啊。
苏小冉笑着摇摇头。
谢静言摆明和这事儿杠上了:“那我和我爸一起去接你好不好?要不你来我家住好不好,再不来我陪你去和你舅舅谈判,他们家这是摆明了在虐待祖国的花朵。”
苏小冉依然笑着摇了摇头。
谢静言撇着嘴:“那你让我给你带早饭好不好?”
她的语气听来很委屈很难过,苏小冉不得已,轻轻点了点头。点头之后,从书包里掏出钱包,刚要打开,就被谢静言眼疾手快的按住了:“不要啦,我妈妈做的啦。”
苏小冉犹豫:“那也要啊……”
谢静言表情很委屈,语气也很凄婉哀怨:“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怎么可以……如此凉薄?”
苏小冉一个哆嗦,手也没敢再动。
谢静言这一带,就是直到苏小冉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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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靖坐在座位上,很难得的没有玩手机,没有聊天,更没有发呆……
黑板上面的小喇叭响了,“听力现在开始”,随后是悠扬的前奏音乐。总是这时,苏小冉总是这时到,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刚好。
曲靖低下头做听力练习,笔头一滑,思绪却回到不久前。
曲靖和楚新岳属生意世家子弟,家里有钱当然不会在市中心买一套几十坪米的小房子,都一般选择离市区较远的边缘买房,才能尽可能的大。家里有车,逛街什么的倒也不会很远。所处的高中也是顺风顺水,省重点不说,离家也近。虽说最近老师们头脑发热,对他还真是没什么大影响,依旧去的挺早。
早上闲来无事,楚新岳跑来找他,大摇大摆的坐在桌子上。调侃似的问:“知道拯救了你的女神是谁了吗?”
曲靖若有所思的摇摇头。
楚新岳还真是闲的没事,跳下桌子,拍拍手,摆出一副大干一场的样子:“那我们来好好找找吧。”
曲靖不相信:“怎么找?”
楚新岳一脸鄙夷:“这你就孤陋寡闻了吧。平日里,谁能注意到这些拐角里的东西?只可能是扫地的,检查扫地的人啦。还得有时间,去画一个小框框,挂一个小钩钩,那她一定是最后一个走的。综上所述,这个人一定是当天的值日生班委。既然这样,就不难办啦。”
楚新岳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本班级日志,翻得哗啦哗啦响:“那是星期几来着?”
曲靖对此举将信将疑,但还是回答了:“星期三。”
楚新岳哗啦哗啦,把小破本子翻得更响了,完了以后还学人家耍酷,打了一个响指:“苏小冉,对了,就是她了。”说完,还环顾一下四周,看见什么似的,一溜烟跑了。没多久,又一溜烟跑回来了,“我就和你说嘛,就是她,我刚刚问了她好朋友,就没错啊。你说除了值日班委,谁还能那么闲情逸致啊,早忙着扫地了。”
曲靖不发一言。
只是,这个以前从未注意的人,开始慢慢的,走进他的视线,走进他的世界……
、第十章
冬天到春天的过渡带似乎很模糊,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天悄悄的暖了,无声无息。
苏小冉靠着窗,三月阳春,吹着柔和的微风,晒着暖暖的太阳,只觉得昏昏欲睡。她随性的任由自己睡了一节政治课,下一节是数学课,铁定不能睡,她决定下课了去卫生间用凉水洗洗脸,醒醒困,顺便带上谢静言,她睡得比自己还死。看看表,还有两分钟就下课了,她转头看谢静言,这小丫睡得真没出息,整张脸都直接贴在了桌面上,估计是看书的时候困了,一点一点,一点一点就跌下去了。苏小冉心想,谢静言这么一趴,鼻子铁定就瘪了。
下课铃响了,苏小冉摇了摇谢静言的头:“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洗个冷水脸?”
谢静言的头像不倒翁一样,随着苏小冉摇的方向晃了两下就定住了,她艰难的从脸下抽出一只手,伸到半空中,像赶苍蝇一样摇了摇,声音闷闷的:“我不要去,我要睡觉。”
苏小冉等了一会儿,见她还没有动静,心想再等下去就要上课了,便自己起身出来了。
六楼的卫生间人很多,苏小冉一见人多就条件反射似的避而远之,噔噔蹬蹬下了十一个台阶,拐个弯,噔噔蹬蹬再下十一个台阶,到了五楼,这里的人不多,苏小冉觉得呼吸都通畅了许多。扑点水到脸上,真的清醒了许多。下一节数学课一定要好好听啊,上次考试错了不少呢。怀着这样积极的心理,在走廊上走的步履轻快。
马上就要上课了,走廊上的人格外少,苏小冉选择的还是比较偏的右楼梯,她这人就是这样,不喜欢人多,性格偏静。这里,还在走廊上,人就比左楼梯那方少很多,越走越少,到楼梯口的时候,就只有她一个人。
“为什么?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五楼到六楼之间,二分之一阶的窗口处,曲靖和沙敏站在那里。曲靖的表情一如往常般淡然,沙敏却很激动,脸涨得通红,一点不复往常的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