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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女韶华-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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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元瑜这辆马车停下来还是略显眼的,李飞章很快若有所觉,转眼一看,眼睛一亮:“呦,沐世子!”
      他暂时也不管自己的奴仆了,抄着手走过来,伸脖子向沐元瑜挤眼睛:“沐世子,你猜那是谁?”
      在京的朝廷命官不只千百,沐元瑜这哪来猜得出来?又不知这莽国舅和谁不对付。
      摇摇头,同时意思意思地劝了一句:“我不知道,不过你还是把人放了罢,就算他得罪了你,你这样当街打人,回头必要被御史参劾的。”
      “本国舅怕那起人参吗?”李飞章十分狂妄地放了句话,并且道,“言官专会鸡蛋里挑骨头,无事生非,平地起浪,我打的就是言官!”
      沐元瑜:“……”
      她转眼看看那边的围殴现场,诧异地又把目光转回来:“那是个言官?你敢打言官?”
      同级别的官员里,言官的权力未必最大,但却是最不好惹的一个群体,皇帝打言官都要掂量掂量,不是实在被惹毛了咽不下这口气都不会下这个令,这小国舅倒好,居然敢冲言官下手,真不知该说他一声胆肥还是傻缺。
      李飞章居然还冲她邀起功来了:“是,我替你出口气,怎么样?”
      沐元瑜更莫名其妙起来了:“替我出气?和我有什么关系?”
      “哦,对,你不认识他。”李飞章反应过来了,解释道,“那就是华敏,参你的那个。”
      沐元瑜:“……哈?”
      她懂这个替她出气怎么来的了,可他们有这么熟?没记错的话他们还算半个仇人吧?
      李飞章却有自己的一套逻辑:“我知道你为当初的误会对我印象不好,我该弥补也弥补了,听说这多嘴的言官参你,我特意堵了他替你教训——你看见了就最好了,我们现在能尽释前嫌,交个朋友了吧?”
      要说沐元瑜能撞见这幕,还真是个巧合,她平常是不会来这个街区的,今日去庆寿寺才路过了。
      抛开这些暂且不提,沐元瑜摇手不迭:“你要打人我管不了你,可别说是为了我。”
      她要想报复自会有自己的方法,怎样也不会直接堵着人揍一顿,后果太麻烦了。
      “你怕什么,”李飞章不以为然,“我不是无故揍的他,他明知我喜欢飘红院的雪纤姑娘,还去听她唱曲,岂不是故意给我戴绿帽子,我是个男人,哪能吞下这口气,当然要揍他一顿了。”
      原来他还事先给自己找了个师出的名头,倒不算没救。
      虽然如此,沐元瑜还是摇了摇头:“随你怎么样,我不管你,你只不要说为了我,我也不会领你这种情——”
      华敏的怒叫声持续传过来,他能一直这么叫着,可见李飞章还是有些分寸,应当没让奴仆们下重手。
      沐元瑜心中忽一动,招手把刀三叫到近前,套着他的耳朵悄声道:“刀三哥,你去劝个架,把他们拉开来——”声音更低下去,几近成气音,“假装不经意把华敏的裤子扒了,记下他屁股的特征,回来告诉我。”
      刀三点头:“成!”
      李飞章隐约听见一点前一句,再见刀三转身而去的动向,连在一起猜出来他是要阻拦去了,忙向沐元瑜道:“嘿,我替你出气,你不认也就算了,怎么还拆我的台?”
      沐元瑜一本正经地道:“国舅爷,我知道你是好意,不过这种事真的不能干,你欺负了人这么久,也该够了,我让刀三哥去劝开,也算替你收拾个残局。”
      李飞章心中也是一动,这小世子应当是想借势做个好人,洗洗自己的霸王名声吧?他弄这一出本意也就是为了结交他,现在能对他有帮助,他的目的也算达成了。
      于是就袖手不理,撇撇嘴道:“好吧,你不领情就算了。”
      刀三已大步到了近前,他放开手来对付几个豪奴毫无难度,不过有沐元瑜的嘱咐在前,就还是假模假样地跟豪奴们过了些招数,扯着华敏的裤腰带要把他从豪奴们的包围里救出来,往外用力拉扯,手上使了花样,假装用力过猛,又受到豪奴攻击,哎呦哎呦地倒在地上,就势一把把他的裤子扯了下来。
      看男人屁股这事刀三还是不大乐意干的,赶紧瞄了两眼,就飞快爬起来,拽着华敏往外逃。
      华敏还当他是个好人,一路跑一路辛苦地把裤子往上提,终于跑出危险范围后,满怀感激地问他这名“义士”的姓名,要感谢他。
      刀三摆摆手:“不用谢我,我也是听命行事,我家世子让我救你的。”
      京里公侯勋贵不少,华敏不知是哪家的世子,又行追问,刀三已在往回走了,头也不回地道:“你才参过的那个。”
      华敏:“……”
      他拎着断掉的腰带愣住了。

☆、第55章 第 55 章

      国舅爷李飞章领着豪奴归家, 跟他老子承恩公报告:“爹,我把华敏那厮打了。”
      承恩公年将古稀,记性不太好了, 闻言道:“华敏是谁?”
      李飞章不大满意:“爹,你这记性也忒差了,就是都察院的那个言官,才参过沐家那小子的。”
      承恩公想起来了,摸了摸花白没几根的胡须:“哦, 是他。你惹都察院的那群马蜂做什么,小心被蛰得满头包,爹这把老骨头也救不了你。”
      “救不了才好呢。”李飞章自有打算,心机深沉地道,“爹,我为沐家小子打了言官, 言官肯定要参我, 皇爷会狠狠罚我, 你说沐家小子见了这样,会不会多少有点觉得愧对我?有了这愧疚之心, 后面就好办了。”
      承恩公记性差,脑子还是够使的,想了想道:“你先前就说沐家的小世子好像得二殿下另眼相看, 如今是确定了?”
      李飞章点头:“一点不假。虽不知为了什么,却也管不了许多了,打从二殿下出宫, 我就开始下功夫,耗到如今不见一点成效,二殿下无欲无求,独来独往,再耗下去,恐怕我也仍难找着亲近的机会,不如试试另一条路。沐家小子在京里不过习学,早晚要回去云南承袭王位,就算他比我们更亲近二殿下,也碍不着多大事,一旦事成,到时这京里我们就是独一份。”
      承恩公背着手,在屋里踱了几步,沉吟着道:“你说的也有些道理,不过无欲无求这条,恐怕不见得——二殿下一贯冷清,何以忽然改了常态?依我看,他以前是潜龙在渊,现在是有所打算起来了。我们既然决心拥立二殿下,那这个机会确实不能错过,再往后落人一步,拾人牙慧意思就不大了。”
      李飞章撇了嘴:“爹,你跟儿子说话,还掉什么书袋呢?直说我做得对不就得了。”
      承恩公斥道:“我哪里掉书袋了?你有空才该多读两本书,要不是成天这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二殿下也不至于总是懒得理你。”
      “那怪我吗?爹你记性是真不好,当初不是你要搞什么韬光养晦,让我怎么胡闹怎么来吗?”李飞章瞪眼反驳,“我这可都是为了我们大哥儿做的牺牲,现在倒又怪上我不学无术了。”
      小儿子,大孙子,老人家的命根子,承恩公斥责的口气本就不算重,再让老儿子一抱怨,登时更软了,“唉,当初你姐姐一举得男,多好的事,眼看我们家就要祖坟冒青烟,要出一个皇帝外孙,谁知道世事难料,你姐姐当时就没了不说,大哥儿越长越大,却会是那个模样——他一个傻子,对人事都半懂不懂,在宫里叫人欺负了都不见得知道说,皇上新后一个接一个地立,我们不赔着小心还能怎样呢?饶是这样,还是险些吃了个大亏。你就体谅些罢,看你外甥可怜,别和他计较了。”
      “我也没计较过啊。”李飞章嘀咕,“爹,你又扯远了。算了,我不跟你说了,再说得说到天亮去。你准备准备,赶紧进宫给我求情去。”
      承恩公道:“求什么情?你不正要皇上罚你?”
      “那也不能真往死里罚啊!”李飞章受不了地推他,“走,走,我亲自服侍你老人家换衣裳,你还是不是我亲爹了,真是——”
      **
      李飞章的未雨绸缪做得很有必要,言官挨打是件十分严重的事,都察院十三道御史、六科给事中等所有科道官听闻有此恶劣行径,齐齐震动,对华敏展开慰问的同时,捋起袖子连夜写奏章弹劾谴责李飞章。
      一来,这位国舅爷虽然一向纨绔,但这回真的过线了。
      二来,年底了,大家也是需要一点业绩的嘛。
      但这些专业监察挑刺的言官们这回再快没有快过一个非专业的。
      滇宁王世子沐元瑜。
      作为御史被殴的亲历者,她回到家就开始奋笔疾书,一封痛心疾首的弹章当日就进了通政司,流转内阁,而后上了皇帝御案。
      国朝十分重视言路畅通,立国之初连普通百姓都可以直接上书给皇帝,地方官敢有阻拦者重惩。发展到如今,监察这一块由科道官主理不错,但非科道的普通官员也可以上书言事,只是对比言官而言,没有了“风闻奏事”这一项特权,必须得拿出实据来。
      沐元瑜当然是有实据的,她本人亲眼目睹,家仆施救,再确实没有了。
      于是国舅豪奴如何跋扈,单薄御史如何受屈,如狂风中的一朵小白花般饱受摧残的一幕巨细靡遗地跃然在了纸上,并飞快传遍京城。
      国舅打御史,原就是一出上好题材,属于诸项弹劾里的精品名目,老少咸宜,上下皆爱,再加上沐元瑜本人的身份,她先前与华敏的纠葛,与国舅的恩怨——哦,眼花缭乱,简直忙不过来。
      大家本都准备着忙完了手头的事,就收拾收拾准备歇年了,结果这场年底大戏强势登场,得,别歇了,看戏吧。
      最单纯的那一拨认为沐元瑜宽容大度,华敏参过她,她在华敏落难时没有视而不见,仍旧伸了援手,可见本来秉性不坏,至于规矩礼仪差一点嘛,那是小节,比起祸害国舅总是好多了不是?
      不那么单纯的一拨,则认为沐元瑜是借机洗白,她跟李飞章原就不对付,得了这个机会就马上踩他一脚给自己挽回点名声,小心思是有,不过也算题中应有之义,这么干很正常;眼神格外毒辣、斗争经验丰富非常的,比如现任都察院大佬左都御史宋总宪才一眼看出了其中真正的题眼所在。
      “这位世子身边有高人啊。”他向身边同僚下属叹息道,“看这出借力打力,以牙还牙的手段,多么精彩,一般人断断使不出来。”
      下属是宋总宪的同乡,自打科举分了南北榜后,朝廷中同乡抱团的风气就愈演愈烈起来,这下属既是同乡,自然也算同党,所以宋总宪跟他说话无忌。
      下属的目光望在上司手指所按的抄录出来的弹章中间的那段字句上:“还是总宪眼明心亮,您不说,下官都没反应过来这段蹊跷。”
      单单只看这一段,其实没啥,无非是渲染了下华敏挨打时的模样而已,说豪奴如何丧心病狂,说华敏如何“抱头哀嚎,惨不可闻,衣衫凌乱,帽飞裤破,左臀一痣都露于人前,官威扫地,凄惨非常”。
      思绪敏感度不那么高的,大概至多以为沐元瑜是为了拿华敏当个衬托,好突出自己救他是多大的恩德而已。
      宋总宪的目光却不会只停于这一浅层,他第一时间联想到了华敏先前参劾沐元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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