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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与外界一般,天火窟内除了猎猎作响的天火之声,再不闻其他杂音。老道与郎飞神色平静的盘坐在燧火鼎下方,除了老道鬓角处偶然滑落的汗珠外,整个天火窟内风平浪静一切如常。
“师父……已过二七之数,鼎内药材俱已炼化,一些较易祛除的杂质也俱已排出。”一段时间后,郎飞睁开眼,开口说道。
这半个月以来郎飞全身心的“关注”着鼎内情形,未敢有一丝怠慢,时至今日,眼见三味主药已然去芜存精。忙开口提醒老道。
“嗯……”老道轻应一声,将手中大半瓶灵元丹全部噙在齿间。“飞儿看仔细,虽是文火,但胜过武火,更需小心谨慎。此后一个月时间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松懈,不仅对修为、体力,更是对精神、毅力的考验。”
“师父放心,飞儿必不会负您所望。”
“好!”老道轻轻点了下头,两手一分,左手剑诀维持天火,右手向着燧火鼎打出一道真元,而后换握诀引动燧火鼎徐徐旋转。
“飞儿,此时此刻需要万分谨慎,一;控火不可松懈,二;旋鼎不可操之过急。神识入炉,藉由鼎壁上的感温阵法细细分辨鼎内各方热度的不同,而后微调天火强度,使燧火鼎转至适宜角度,使该受热的地方受热,该降温的地方降温。务须均匀,断不可马虎大意。”
“师父所言,徒儿谨记在心。”伴随燧火鼎的转动,郎飞细细感悟鼎内每一寸空间的热度变化,暗中对照丹经所载,依老道所言,总结炼制筑基丹的心得。
“…………”
如此又过一月,郎飞脸上多了一丝疲倦,老道也已一脸萎靡,连他盘膝之处的玉瓶也已仅剩一瓶。
“飞儿,炼制筑基丹已近尾声,还好一切顺利。如今杂质除尽,三气合一。往后的四天时间里只需凝合紫气,最后再完成塑丹,届时大功可成矣。”
听得老道话音有些中气不足,郎飞收回神识,缓缓睁开眼帘,忧心忡忡的道:“师父,您感觉如何?还能坚持住否?”
老道此时止了燧火鼎的旋转,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而后点点剩下的一瓶灵元丹,道:“这些灵元丹足够之后塑丹所耗,飞儿无须担心。”
见此,郎飞不再多言,继续闭目静坐,放出神识细细感受鼎内变化。
“接下来便是凝练丹气,顺便融入无价珠的紫气,使药力充分相合。”老道一边解释,一边放缓火力,之后以神识催动鼎内法阵,将那一团主药生成的丹气靠近悬浮在鼎口的紫气。
如此过了片刻,老道吞下一粒灵元丹,盏茶时间后又吞下一粒,盏茶后又是一粒……
“师父,怎么了?”须臾功夫,老道竟一连吞了七八粒灵元丹,见状,郎飞心中升起一种不妙之感,忍不住启齿轻问道。
老道闻言长出一口气,此次竟然睁开眼深看了郎飞一眼,说道:“果然越是高阶丹药越难融合紫气,前次安神丹只是最低品质的丹药,于下品黄丹中也是垫底的货色,在最后成丹的几个时辰里却耗费了为师近半真元,而眼下这筑基丹,为师一连服了数粒灵元丹却仅仅使之融合了一丝。如此下去,怕是要连塑丹所需的真元也要耗费一空。”
“既然如此,那师父就停手吧,万事总有个轻重缓急,万不能因图紫丹使得前功尽弃啊。”
老道点点头,指诀稍变,不再试图融炼紫气,而是尽心竭力的凝炼诸多药材所合丹气。
“…………”
如此又过三日,及至最后一天。子时至阴时刻,阴气由胜而衰,一点阳气初生。天火窟内安然端坐的老道突然间脸色剧变,身子一挺,直直站起,惊叫一声。“不好。”
“怎么了?怎么了?”一连劳累月半,趁此时宜补觉的郎飞于睡梦中惊醒,一个骨碌爬将起来,急眨着惺忪的双眼问道:“师父,何事惊慌?”
老道不及回答,反是屈指一引,将玉瓶内所剩无几的灵元丹一口气吸入口中,而后双手法诀连连变化,一道道真元如雨点般的打向燧火鼎中。
郎飞在一边瞧得老道这般举动,亦猜到定然是鼎内生变,急切间,他忙盘膝坐定,强定心绪,轻车熟路的放出心神,往那燧火鼎中探去。
“怎么会这样!”神识进入燧火鼎。才过弹指,郎飞蓦地脸色一变,忍不住开口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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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炼制筑基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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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老道四天来的凝练压缩,本来鼎内的丹气团已塌缩至数十枚手掌大小的雏丹。//可此时此刻,不知怎的,本来鼎口附近死气沉沉的紫气却宛如活过来一般,化作一只紫凤,在鼎中翻腾不休。
雏丹里已经融入的一丝紫气也趁机作乱,丹气团闪耀出阵阵绀青色的光芒,周遭不曾凝固的丹气如受火蒸一般向着四周汹涌翻腾。
“不好,紫气受一丝先天元阳之气所引适机躁动,这样下去成丹渺茫。”眼看着四十多天来的苦功都要毁于一旦,老道脸上厉色一闪。咬牙道:“飞儿,师父记得你那还有几瓶灵元丹。”
郎飞听说,忙伸手在须弥带一阵掏弄,末了捏了三个玉瓶出来。此三瓶元灵丹,一为六脉大比所得,一为敲诈木云子所得,一为老道所赠。除了在栖凤谷为破司马兄弟的兽魂阵吞吃了一粒外,基本还是满的。
“师父,你要它们做何?可是想……?”
“不错!”老道正颜点头,道:“七七之数乃为轮回归阳之日,无价珠是为佛家之物,此时正值一轮回,受先天元阳气机所引方有眼前异变。若要解此危局,眼下唯有强行将紫气注入雏丹,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郎飞略做沉吟,急道:“师父,前时耗费半瓶灵元丹却只融入一丝,今次即便是三瓶,想来也不可能将紫气全部融入。况且,您的身子……”
“飞儿,没时间犹豫了,此是为师一生所求,若不尽全力一试,又如何甘心。”
话罢,老道不再多言,将三瓶灵元丹引在掌心,急匆匆打开一瓶,将其如数吞下,而后,如前番一般,变法诀连连打在燧火鼎上。
郎飞此时此刻亦不敢有一丝懈怠,神识放出,密切注视着燧火鼎中的变化。
“…………”
如此过有两个时辰,眼见寅时已然过半,老道脚下三个玉瓶中的灵元丹也已消耗一空,可在燧火鼎中,紫气与雏丹仍各自占据着半壁江山。尽管老道拼了全力,紫气又有很大一部分融入雏丹之内。不过此时尚有近半游离在外。
“师父,你怎么样?”见局面略稳,郎飞收回神识,转头观,却只见老道满头大汗,淌的浑身淋漓,连青色的道袍都湿腻腻的黏在体表。头上的毛发以及胡须更是一缕缕的缠结在一起,末梢处犹在滴答着一颗颗黄豆大小的汗液。
瞥眼又见及老道脸上一副萎靡的表情,郎飞心中一酸,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师父……师父!”
“咳……咳,飞儿莫哭,师父还死不了!”老道睁开眼,强颜一笑,道:“适才运气过度,有些透支罢了,如此紧要时刻,飞儿且莫要做小儿女状。”
“师父,收手吧……这,这筑基丹,不炼也罢!”
老道轻摇了下头,目光坚定的望着燧火鼎,长叹道:“飞儿休要再劝,为师主意已决。”
说完,再次强聚真元,又一遍掐起凝练丹气的手诀。
“怎么办!怎么办!”郎飞再无法静心安坐,一个骨碌爬将起来,满脸焦急的来回踱步。
“若再出言相劝,师父断然不肯停手!为今之计只有用强……不,不,不,虽是善意,但亦属欺师,倘因此毁了筑基丹,师父必引为终身憾事。这……这到底该怎么办?若要相帮,补充真元的灵元丹已然耗尽,而低级药石又不堪大用。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正在他心中彷徨,坐立难安之际,晃眼瞥及老道两鬓淌下更加粘稠的汗液,晶晶莹莹明若甘露。这小子刹那间两眼一睁,猛喝道:“有了!有了!”
话罢,两手往须弥带中一插,一边嘟囔着,一边四方抄拣。
“找到了!”随着一声惊呼,郎飞抽手而出时,却见其手上掐着个翠色的碧玉瓶。
疾步走近老道,这小子两手捧着碧玉瓶,开口道:“师父,你先停停,但饮了瓶中之物再施术不迟。”
老道微一迟疑,继而睁开眼,瞥了瞥郎飞手中物,奇道:“飞儿,莫非你还有那灵元丹?”
郎飞摇摇头,捧着碧玉瓶向老道近前又送了送,开口道:“虽不是灵元丹,却有过之无不及。”
老道大奇,略缓施术,屈指引过碧玉瓶,弹掉瓶塞,仔细嗅得一嗅,但觉一股沁脾芳香涌入,不禁精神为之一振。
“徒儿,这……这可是那……那蛟骨玉髓?”忖念半天,老道突然想及禄州府发生之事,一时间面露惊容的说道。
“正是!正是!”郎飞点点头,轻声道:“师父,此玉髓不仅能补充真元,还可补足您缺失的元气。”
老道听说,点点头不再犹豫,撮口一吸,将那玉髓啄入口中一缕,略作调息,而后继续返身施术。
“…………”
就这样,在蛟骨玉髓的帮助下又过一个时辰。早经朝阳,雾散云又生。时值卯时过半,此时鼎中的紫气已然所剩无几,而老道眼前的碧玉瓶也已空空如也。
眼见着七七之数将满,郎飞神色微有焦虑,一旁提醒道:“师父,时辰已近,若再不塑丹,为时晚矣。”
“唉!”老道轻叹一声,回道:“鼎内仍余一缕紫气,虽已难成气候。可毕竟不曾全部融入,这筑基丹想必难臻无瑕紫丹之境。”
“师父,岂不闻天道五十,用数四九。大道尚且不全,何况人事?且休要在意,趁早施塑丹手段。”
“罢!罢!罢!”老道长叹一声,继而对郎飞道:“飞儿,待会儿你且助为师一臂之力。”
郎飞闻言一愣,不解道:“师父,塑炼这等上品丹药,飞儿能以何为助?”
老道淡然一笑,答道:“片刻之后为师要凝神塑丹,不能有半分搅扰。此刻燧火鼎中尚余一些紫气,虽已难阻丹成大势,却能干扰成丹品质……”
郎飞挠挠头,不等老道说完,急急切入道:“时辰不多,师父您长话短说,只需告诉飞儿如何行事?”
“还记的为师传授于你的聚神突否?”见及郎飞点头,老道指定燧火鼎,继续说道:“片刻之后,为师散去天火,届时,你只需以聚神突刺于燧火鼎内壁为师神识所指的一点即可。”
“师父放心,飞儿知了。”郎飞点点头,不再多言,遵老道所言,盘坐在地,将神识放出,投入燧火鼎内。
片刻时间眨眼而过,随着鼎外火势减小,老道的声音飘入耳中。“飞儿注意,时机将至。”
听得老道吩咐,郎飞忙依照玉简所载,将神识压缩,凝于一点。
“便是此刻!”弹指间,猛听得老道一声大喝,燧火鼎内老道神识所凝人形向着内壁一处猛然一点。
“喝!”伴着一声爆喝,郎飞的神识化作一道形似螺纹锥的光华,只一闪,准确命中老道所指方位。
“嗡……”一声闷响,内壁上蓦然浮现出一圈符文,随后以郎飞命中之地为核心,一道灰黑色的震荡波跃然而出,好巧不巧的正中那团游荡而至的紫气。
两者相撞,震荡波微微一顿,继而四射出圈圈涟漪。霎那间竟将紫气搅的纷乱,“噗”的一声闷响,化作丝丝缕缕的淡紫烟尘挥散。
“咳…”与此同时,郎飞面色瞬间一白,张嘴咳出一口淤血。他未臻筑基,勉强施出聚神突,果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