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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不错,记性不赖嘛。”
听得郎飞承认,田彪霎时间脸色大变。
他可是金钟山全力通缉的家伙,据传,炼精境的诸葛离被他重伤,现在仍还卧床难起,即便是父亲田豪,也曾言若与之相遇亦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将其击败。如此凶横之人,又岂能受他田彪的威胁,至此,少宗主再兴不起一点对抗之心。被郎飞单手拎着,只好以捣蒜一般的点头代替叩首,求饶道:“郎爷爷,郎爷爷,田彪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您就行行好,别跟小的一般见识,饶小的一命吧。”
“谁说要取你性命了?”郎飞放开手,眯着眼,似笑非笑的看着田豪。
那田彪闻说,脸上露出一副如实重担的表情,方要抱拳道谢。正此时,郎飞突然运指如飞,指尖噙着一点紫气,倏然点中田彪的小腹丹田。
“噗”一声闷响,那田彪好似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登时萎顿在地。
“你……你点破了我的气海!”田彪脸上怒色一闪而逝,紧咬着牙关,强自将心中屈辱忍了下来。如今落在郎飞手里,能否苟活都是个问题,更何况这身修为。形势比人强,为保全性命,他也只好强行压下心头升起的怒意,做出一副听天由命的平静表情。
见此,那郎飞嘿嘿一笑,又将田彪拎起,如丢死狗一般扔至小白儿虎背之上,大踏步向着前方山谷深处走去。
行不多时,来至谷底。稀疏的树群正中乃是一湾浅潭,水中央,鹈鸟点水静,河岸上,麋鹿嗅芳菲。虽尽是些天然生成之景,却也透着几分清秀。
一路走来,郎飞看的满脸上笑意盈盈,那田彪却唬得胆战心惊。混账小子看的是山野风光,他少宗主注意的却是滩涂凶险。
虽是有山有水,有树成林。但那潭边岸上恬开肚皮晒太阳之物,分明不是一群凶鳄?
行至潭边,贼小子看着远方之物嘿嘿一笑,却将虎背上的少宗主扛起,闪身纵起,飞升至潭边一颗三丈左右的水松旁,一手拎好田彪,另一手将条麻绳缠在探出岸来,悬垂在距水面小半丈高的枝杈上。
“你……你要干什么,不是说不杀我的吗?”看着郎飞手脚麻利的将自己做吊猴儿一般捆在枝枒上。田彪虽不明白他到底想干嘛,但料想不是什么好事,带着一脸惊疑,出声问道。
“对啊!”将田彪绑好,郎飞煞有其事的点点头,一脸认真的道:“小爷答应饶你性命,自然不会在出尔反尔出手杀你。”
田彪脸色才缓和几分,那小子却突然抽出青霜剑,降低几分,对着其低耸的一对屁股,左右各划了一道口子。
鲜血滴答答淌下,一瞬间将浑浊的潭水染红了好大一片。
“你……你不守信用!”
“哪有?”郎飞一脸委屈,撅着嘴,将青霜剑收好,摊摊手道:“你看,我哪有下杀手嘛。”
“那你为何伤我?”田彪吊在枝枒下,手脚捆得坚实,腚锤子上两道长长的伤口横贯全臀,寒风吹过,又冷又疼。少宗主无奈,只得左扭右晃,犹如害了蚂蚁的毛虫,在那一个劲儿的蠕动不休。
混蛋小子看着少宗主那不雅的姿势,抿嘴直乐。指了指滩涂上嗅得一丝血腥味,蠢蠢欲动的凶鳄,挂着一脸无害的笑容,道:“我常听人言,鳄在水中足可攀跃十尺之高,但不知此言真假,前时路经此地,一时来了兴致,特有此意想,还望田兄垂怜,不吝为我印证一番。”
“你……你卑鄙!”田彪恨急,将口中钢牙直咬得咯嘣嘣响个不停。不成想这小子委实恶毒,却想个如此阴损的法子整办自己,葬身鳄口,还不如一剑穿心来得痛快呢。
“诶……此言差矣。”贼小子神情肃然,斩钉截铁的道:“少宗主造化参天,区区几只小鳄而已,又怎能伤你万金之躯呢,我敢打赌,那些话肯定是谣传,这些丑陋的鳄鱼肯定跳不了十尺。”
说完,这小子歪了歪脸,又认真的点点头,挤眉弄眼道:“就拿少宗主屁股上这两道口子来说,兴许在那些鳄鱼发现你之前就已经止住血哩。”
“你……小子,你去死吧,少爷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若是丹田中尚有真气,或可止住流血,可少宗主气海都破了,拿什么封穴止血!他都已经这般下场了,郎飞竟还出言讥讽,田彪心中对贼小子的怨恨,即便是倾尽五湖四海之水都难以洗刷干净。
看了一眼脸庞扭曲的不似人样的田彪,郎飞脸色转冷。“田彪,此是你咎由自取,你不是曾言,最喜看人临死前露出的绝望表情吗?今日,我便让你也尝尝这种滋味!”
“哼!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今日,便是你为那些冤死的散修偿命之日。”话罢,郎飞瞥了眼迅速积聚而来的群鳄,转身形飞回远处,跨上小白儿虎背,招呼小羽儿一声,撇下那谩骂不休的田彪,取道东南,去往栓禁灵鹤之处。
一时片刻,人去山空,唯剩谷底传出的一阵阵哀嚎,在环抱的群山中回荡不休。
第三百一十五章 玄妙的先天丹气
更新时间:20121126
任由小白儿自行飞驰,郎飞将得自田彪身上的须弥带拿出来略略检视一番。 还别说,倒也有着几分存货,虽跟他没法比,但比之众多散修,那是强太多了。单只中品法器就有三件,低级更多,足有八件,至于一些灵材,错略的算了算,千年份的在十株左右,百年份的足有数百。
这些东西与郎飞须弥带中的相比虽差之千里。但却不比那些老道所赠,乃是他自己一番操劳所得,心头怀着一些小充实,一路飞来,连心情都有几分飞扬。
杀人越货这种事,郎飞一般是不屑去做的。但对于黑吃黑嘛,这小子却有着极大的兴趣。反正田彪手里的这些东西,尽都来路不正,自己也算是做了一番善事,无形中救下许多散修的性命。
片刻后,山头在望,郎飞收回须弥带,降下身形。周遭环境仍如离开之时一般无二,三条灵鹤甚是乖觉的呆在原地,从地上铺排散乱的碎石,仍可看出当时争斗的激烈程度。
沿着山头转了一圈,将仇英的尸体以及打斗痕迹清理干净,郎飞手中握着那柄仍健在的飞叉,望着碎石地上播撒的铁汁愣愣发呆。
“你这遭瘟的傻鸟,好好的一对飞叉,却没来由的被你毁去一柄,没事喷什么火,这等脆弱法器,怎堪你那烈焰。败家玩意儿,恁地烧包。”
那虎背上傲立的小羽儿对郎飞的话甚是不以为然,一只眼闭着,一只眼眯着,展双翅,梳了梳腋下羽毛,而后调转头,却朝郎飞摇了摇屁股上的几根翎毛,那一脸的表情,要多臭屁有多臭屁。
郎飞气的怒睁着一对圆眼,几步走至小白儿身旁。那傻鸟见他手摸灵兽袋,岂能不知他的意图,忙将头一挺,展双翅,起脚飞起。
“哪里走!看到你就来气,给小爷老老实实的呆在里面吧。”小混蛋恼它败家,急伸手一探,刚巧捉住鸟爪,将其一把拽过,闷头闷脑的塞入灵兽袋中。
至此,他怒气方消,将温顺的小白儿也收回灵兽袋,又将仇氏兄弟的灵鹤放归山野,随后驾起灵鹤,认准商国方位,疾驰而去。
“……”
郎飞回到霍家时已然天黑,那霍云在门房恭候多时,见他平安归来,忍不住心头石落地,松了一口气。
二人寒暄一阵,匆匆食罢晚餐。正值皓月东升时,霍氏家主归来,未免过于失礼,郎飞与之见了一面,会晤少时,双方说了些没营养的话,郎飞遂告辞离去,由霍云带到紧邻他住处的一幢小院休憩。
霍云走后,郎飞细细打量了所住客房一眼。布置倒也算精致,悬书垂画,青烟袅娜。紫炉的香气和着窗外飘来的缕缕花香,犹如入夜皎月的挽歌,沁人心脾。再侧耳倾听,在这雪山顶上,倒也闻得几声入夜虫鸣,却不知是甚么珍惜灵虫。
月华欺雪,山风送幽。郎飞盘坐榻上,脑海中梳理了一遍今日所得,将那得自拍卖会场中的地元磁晶拿了出来。
一手轻托磁晶,郎飞仔细打量,透过晶体表面浑浊的地煞之气,内中雷气翻涌,丝丝青光偶有掠过,在月光下映出一抹抹转瞬消失的异色。
此时此刻,与地元磁晶一般,郎飞的表情未变,心头却泛起了惊涛骇浪。方才他甫一拿出这块地元磁晶,体内的紫色元力立刻躁动不止,观那架势,恨不能一口将手上磁晶中蕴含的威能吞个干净。
虽不解紫色元力为何这般,可想及手上物的危险,郎飞强压下紫气的躁动,咬咬牙,伸手入须弥带,捏出数粒生肌丸以及数粒精气丸噙在口中。将准备工作做足,方才运转元力,把地元磁晶中地气与雷元的平衡打破,以吸力将其中蕴含的恐怖威能轻轻引出一丝。
磁晶表面地煞元气一阵翻涌,和着丝丝电光,顺着郎飞所引,如一条青灰双间的游蛇一般,一下钻入掌心脉络之中。
“嘶……”郎飞疼得倒吸一口冷气,额上虚汗汇做两股,顺着脸颊流下,滴答答殷湿了衣衫。在他体内,两种纠缠在一起的元气才一涌入,立刻将郎飞掌心无数细小的经脉倚做战场,如同对垒的两军,干戈四起。
即便是已臻筑基,身体强度有了极强的改善,但体内经络仍是极为脆弱的,雷元与地气争执不休,如同一颗颗闷雷一般在体内炸响。不一刻,郎飞内视之下,但见一些较为细小的筋脉已经寸寸断裂,雷元与地气透出,在血管与肌肉组织中再次交锋。
一条条血管先后爆裂,雷元经过处,犹如利刃一般,隔开肌肤,划破表皮,鲜血瞬间渗出,只眨眼功夫,郎飞手掌表皮裂开数万道细如发丝的伤口,随着地元磁晶里的雷元与地气渐涌渐多,那些伤口渐渐胀大,有些争斗激烈的地方,还会嘭的一声炸开表皮,腾出一团血花。
殷红的血液转瞬间淌满了整只手掌,距离掌心地元磁晶最近的地方,血肉横飞,雷元与地气直似拴不住缰绳的野马,硬生生将血肉撕裂,露出其下隐藏的森森白骨。
这番变化,说来慢,其实只在瞬间,郎飞仅来得及大叫一声,整只手掌就已变成了这般模样。至此,变化仍未止,地气与雷元再次推进,在他惊恐的目光中攀上手腕,直往臂膀上窜去。
危机时刻,郎飞不敢再犹豫,忍着刀割斧劈般的疼痛,将那精气丸与生肌丸各咬碎一颗,吞入肚中。
散碎的丹丸才一入腹,药力弥漫而出,在体内紫色元力的包裹下,化作一道渐渐壮大的紫色苍龙,自下腹,过心口,沿着臂膀,径直冲入地气与雷元相持的战场。
血花仍在翻腾,碎肉犹自四射。郎飞全力调集周身元力,汇聚入苍龙体内。地气与雷元正拼搏争持,难分轩轾之时,紫色苍龙陡然间一声龙吟,携势冲下,龙口大张,于上臂位置摆尾一扫,身形只几个转动,便将那行进至此处的地气与雷元前锋尽数吞没。与之相伴的,丹丸药气弥漫出苍龙体表,在点点淡紫色元力的伴同下,一个呼吸的功夫,就将上臂几处炸裂的血肉修补如初。
同一时间,那些被紫色苍龙吞入体内的地气与雷元,一转眼已不辨异色,转化为一股股温和的五色能量,被紫气吞噬殆尽。
至此,龙尾再摆,紫色苍龙又一次冲出,行进到肘部。自手腕至肘部的小臂,此刻已是血肉模糊,这里的地气与雷元总量不同于上臂处的稀疏,因是接近战场核心的纵深地带,故争持的尤为激烈,紫色苍龙遁速立减,不似前刻的摧枯拉朽,其推进速度,一个呼吸才只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