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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走后,郎飞将那闪电箓细细读罢,拉起在那帮小白儿抓痒的雪娅奔向书符殿。
进了殿门,将那页翻给雪娅看,雪娅道:“公子,你莫不是想画这个箓哩?”郎飞点点头道:“可使得?”雪娅点点头。“便由雪娅一试即知。”
于是郎飞找来器具一一摆好,一应手段全部就位,雪娅提起五色笔照着册子在黄纸上写了个名讳。
郎飞拿过那写好的箓,盯着那复文看了又看,道:“还是雪娅好手段,跟那书上所画一般无二。”雪娅笑笑道:“公子谬赞了,还是赶快结了印吧。”
郎飞听罢点点头,将之放在木案之上,捏掐捻握双手一通比划,又有法诀,剑诀,神诀,最后结了个雷印,一掌拍在箓面,嘴中念道:“天苍苍,地苍苍,神明在何方,弟子郎飞恭请神霄雷部闪电娘娘金光圣母天君仙架降临,万请垂怜,护佑,赐以神力以成此箓。”
如此三遍,又念:“弟子郎飞谢过神霄雷部闪电娘娘金光圣母天君,助弟子得成此箓,愿此箓威力无边,神威浩荡。弟子恭送,日后若有相求,再行诚心恭迎。”
言罢将符水一口喷在其上,待一阵流光闪过,郎飞擦了擦头上的汗,道:“辛苦,辛苦,本存了体验一把上古前辈之意,怎想得如此劳心。”
雪娅抿嘴一笑道:“成了便好,公子去试一试威力如何吧。”郎飞点头带了雪娅出得殿门。
二人摆正方位,郎飞于右手掌心贴上箓远远的对着前方喊声:“呔!电母有敕,五雷震八荒,电灼闪华光,一声雷鸣,一光电闪,急急如律令。”
声音刚落,就听前方一声雷鸣,一道闪电将前方不远一株松树的枝杈劈了个半折,郎飞点点头。原来这箓连初级都算不上,只是一些凡间的游方道人降服游荡作乱幽鬼所用,有此威力已经算是难得了。
正此时,那回转峰来的朱罡列将最后一牲自当扈背上搬下,嘴里嘟囔着:“这都三次了,快累死朱爷了,这山下尽是些农户,哪给你寻马去,弄头猪来便罢,都是荤腥,想那漫天神佛也不忌口,且将就着。”
那猪仍挣扎的欢,被朱罡列搓搓手拉起猪耳拖进殿去,摆好香案,将那猪牛羊放于上面,一应法器俱都摆放停当,香,烛,油,纸各归其位,这小子便开坛请神,真个将那漫天神佛的名讳一一道个尽。
话说这闪电符郎飞颇为满意,又吩咐雪娅再画它几张,看着雪娅动笔这小子也有几分意动,寻思着若凡事都由雪娅来绘,他这手段怕不是落下,于是他也拿了纸笔在一旁书来。
盏茶的功夫,雪娅拍拍手,将那五色笔放下,眼前已是摆着一打书好的闪电箓,郎飞此时也已住笔,拿着画的歪歪扭扭的箓点点头,自语道:“且试试,当有几分效力。”
雪娅看着他画的箓道:“公子,你这箓怕不是没几分威力的。”郎飞一笑道:“也没指望它,且试个鲜,应个景,莫待日久手生,便不好再拾了。”
说罢将雪娅所画的箓尽皆结印激活,那咒语他也不念了。转眼妥当,把那符随手丢入须弥带,手里捏着他自己所画的那张出得门来。
二人步出,依然选了原来方位站定,郎飞又念了一遍敕令,“啵”的一声却是在手里想起来,半晌也不见有雷光,郎飞只好自嘲道:“呵呵,这掌心雷的法术小爷倒也会了。”
雪娅正待陪笑,就见一道若游丝的电光闪过,直奔郎飞而去,这小子不及躲,被那闪电劈个正着,头上青丝被电了个簇簇蓬发,脸上尽是些灰。
雪娅心中一慌急道:“公子,公子,公子。”郎飞睁开眼来,启齿道:“莫叫魂,莫叫魂,天可怜见没死成。”那尖发,红眼,白齿,黑脸,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朱罡列蘸祭完毕在那山顶群殿四下寻不见郎飞,于是一路跳着脚寻来,正好将这一幕收在眼里,直乐的他坐倒在地,指着郎飞道:“飞哥儿,你做了何许缺德事,今日犯晦,弄个天谴来耍,说来听听,好教俺也长长见识。”
时雪娅正拿着手帕清清的帮郎飞擦拭,这雷其实无碍,只是电的他有些酥麻,却忽然听到朱罡列的讥笑,止了雪娅三两步走过去一把扯住那呆子的耳朵。“我把你个呆货,小爷这面慈心善之人能做甚亏德之事,怕不是犯了你这纥刺星哩。”
那呆子斜着头,咧着嘴,疼的嗷嗷直叫唤。“蹭蹬啊,可可的那电一下劈中你,却来俺这讨还,好哥儿,全凭老朱自个儿做的孽。”
郎飞见他求饶这才住了手,任由雪娅擦掉剩余灰迹,回头又对呆子言道:“三牲祭了?”那呆子点点头,郎飞道:“如此便好,且回净身。”
朱罡列道:“是极,是极,完了好吃酒,”一行三人遂原路而去。
第四十章 天符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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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土生苔,色黄,味苦,可成药——《远古记生灵卷》。
三人回殿,郎飞自去山腰潭内清洗,回后与朱罡列对月而饮,那二尺的锦鲤被二人吃掉一半,剩下的全部便宜了小白儿。几个须臾之后,酒足饭饱各回住所安睡。
第二日一早,郎飞便将那闪电箓又成一张,试了威力,果是提升不少,约莫着筑基之人若不曾防备,着那么一记须逃不过里焦外嫩,头昏脑沉的命。
“小白儿,莫不又是你这泼辣猫儿打搅爷的春晓美梦,作孽,作孽,该瘟,该瘟。”朱罡列睁开眼,却见是郎飞捉着个掸子在呵他痒。
这呆子一骨碌爬起来,挣挣眼,道:“飞哥儿,莫做这不当人子的事,俺那好事还未成哩,便被你折了春梅枝,哪厢再去寻那招喜儿南柯?”
郎飞一掸子敲在他头顶,“你这发;春的猪豚,日头早就爬的老高,莫在这偷懒。”那呆子一听猛然醒过来,抻抻缀子,口里道:“这厢怕是要过了点卯的时节,去来,去来。”说罢也不道别,跳过门槛儿,将个袖子左摆右晃撇着腿一骨碌爬上当扈飞天而去。
雪娅见郎飞一个人回来,道:“公子,怎就你一人回来?那朱罡列不食这早膳了?”郎飞道:“休要管那惰货,筋头不对的呆子,请食,请食。”两人遂入座吃了些鲜果稀粥。
饭罢,郎飞又捧起那《玄箓初解》研读,雪娅左右无事便做些女工刺绘,不大一会,那小子抄着册子站起身来,道:“如此这般,妙啊,秒啊。”雪娅抬起头道:“公子,何事作乐?”郎飞近前指着册子上道:“你看这套符。”雪娅细眼观瞧,就见书上最后几页载了五种符。
是那,避土,避水,避火,避金,避木五张符,雪娅道:“有甚么妙处?”郎飞于是将老道在东海大战那鲸妖的事情添油加醋述说了一遍。雪娅这才恍然,原来这小子是思及争斗之中控制周遭环境的重要性,见到这册子上有如此一套初级符,才忍不住出声赞叹。
“你先安坐,我且去书符殿寻一寻,看那材料是否齐备。”说完不待雪娅应是,几步跑出殿完,及到书符殿翻箱倒柜一番找寻,只寻得,土符纸,水符纸,火符纸,金符纸,木符纸,这五张五行符纸,这小子又看看书中所载材料,不得已步入传送殿,直奔丹府而去。
步入库房,那管事认得郎飞,忙恭敬的迎进库里,郎飞依然三两句将其赶了出去,四下遍寻那所需材料,半晌的功夫,找得黄土苔,水蓝藻,火焰草,青木根,四种材料,却独独缺了银戈草。又翻找半天仍未见到,这小子皱眉不已,转身步出门来。
“我且问你,这库房内为何没那银戈草?”那管事听后思忖一下,道:“禀师叔,那银戈草从未有丹药以它为材,是故未曾收录。”
郎飞将那册子在手中拍的作响,又道:“那你可知何处能寻?”管事听罢道:“但不知师叔要它何用?”郎飞道:“画符所用。”
管事颔首,道:“即是如此,师叔何不去那天符峰上一寻?”郎飞双眉一挑,“天符峰?那是何处?”
那管事微微一笑,道:“看来师叔还不曾知晓。”郎飞道:“休要卖弄,速速言来。”那管事这才徐徐道出。
原来这丹门六脉,天削峰中自丹府向上为主峰,丹府周围环绕五座子峰,为天符峰,天器峰,天阵峰,天御峰,天法峰,这五座子峰以天削峰山腰丹府为交汇点。丹门中丹道一脉为长占了天削峰,其余五脉各占一子峰,乃为众弟子聚居之所。只有若老道那般凌驾众门人之上的师祖之辈才有权在天削峰周围伴峰居住。
郎飞听罢这才恍然,心下不禁腹诽:“我那老师父,为何不曾与我述说,怕不是担心小爷好热闹,舍了他去吧。”
待回过神来,问明去天符峰的传送阵,郎飞辞别管事急匆匆行去。华光一闪,郎飞现了身形,步出传送阵,抬头张望四周。
只见,峰若天符书云篆,霞似神箓放光彩。水是纹,树是画,绝笔断天涯。道声不得了,继续前行,刚走几步又见立一石碑,笔法有如龙蛇走,气魄宛若虎豹行。上书,云符峰三字,下一行小字书,赐二徒符寅子。郎飞心中暗叹:“怕不是烟霞祖师所留了,真个是仙神的手段,道尊的神通。”
这小子整整装束,怀了一份恭敬之心前行,路口有值守弟子见郎飞走来,其中一个拽拽旁边那人衣角嘴中小声道:“这小祖宗怎就耍玩到咱们天符峰了。”另一个不解道:“那人莫不是大有来头?你为何如此说话。”
这个开口道:“以前在那初霞殿当值,被他折腾个肝儿颤,可莫要恶了他。”那个道:“有赤云师祖在,他还能上房揭瓦不成?”这个又道:“你小声些,若真惹恼他,那房都能给你扒喽,师祖又如何,还只是他师兄哩。”
这两个守卫正在那嘀咕,郎飞迈步过来,慌得二人忙上前见礼:“师叔祖安好。”郎飞低头细观,心中一乐,“嗬,还是熟人哩,正好,我且问你,这天符峰库房何在?”
那认得郎飞之人一指峰腰道:“便在那峰腰南面,师祖到时一望便知。”郎飞点点头,转身继续前行。
又走片刻到得峰腰南面,果见远方一敞亮大殿,门前石碑书两个大字,“符库。”郎飞一喜加紧前行。
走到不远处时,忽的门内跃出两人,前面是个黄脸青袍,面带菜色的消瘦小道,后面是一锦衣华服,一脸轻浮的白嫩公子。
两人对面而立,一会殿内又出来几个道人站在那华服公子身后。郎飞见有热闹可观,一阵小跑走到近前,拔开人群钻进里圈。
“萧宝卷,你莫要如此欺人,这天符峰又不是你一人的地头,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那黄脸小道满脸怒气指着华服公子道。
那被叫做萧宝卷的公子拭了拭衫领,道:“云寒,你这贱民,莫以为入了丹门便不知贵贱了?若你肯叩头认了我这三殿下,便不为难与你,如何?”
云寒听罢冷笑道:“既是修行之人便自当舍了世俗的身份,你就算贵为大梁皇族又如何,莫不是能改了这整个修行界的规矩礼法?”
萧宝卷冷哼一声道:“你这个害死师父,不辨君臣,不忠不孝之人,还配谈甚规矩礼法?”
云寒脸上一黯,开口道:“休得污蔑,任你百般刁难,若想我也投靠与你,做梦!”萧宝卷脸上一寒道:“别给脸不要脸,我师父是这库房管事,你若真投靠了我,要物给物,要权给权,不比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