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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匣之鹄-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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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予暄听到这里有些诧异,他知道沧旸口中那个男孩就是他,那一日,主君生辰,宴请朝中百官的家眷,他也随父亲前往,与其他孩童去外面玩耍,不知怎的就迷了路,然后就看到有一个小孩子跑得很急,跌倒在路上,便上前扶起,小孩浑身上下都是泥水,便替她擦了擦脸,看到她身上有几处血迹,以为是哪里跌破了,便要带她去找太医,看着小孩瑟瑟发抖,很是害怕的样子,便解下了雨披披在她的身上。

一路上拉着她的手不知绕了多久,怕她走得烦了,便讲故事给她听,平静下来的小孩终于忍不住抬起头问他,“哥哥,我们要去哪里……”当时,并不知那小孩便是沧旸,自己似乎只有□岁,那么她,就是五六岁的年纪,姜予暄心中有些怜惜,主君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可会让她那么小的年纪就目睹熟识之人死在眼前?还要把她与一具尸体单独留在那个冰冷的地方……“那一日,殿下救下胡太尉之女时,似乎完全出自本能的反应,是不是认为那般幼小的孩童,不该见到残忍的杀戮?” 

沧旸点点头,那件事情发生之后,她曾有很长一段时间不爱说话,总是自己一人躲在房间里,景帝并不知发生了什么,见女儿闷闷不乐,便带她一起出宫散心,而那死去的侍君,景帝竟从不记得有过这样一个人……就是那一次,遇到了林肇曈,也许是因为很怕再次有人死在自己面前,所以才会不假思索的挡在他的身前…… 

不想陷在回忆中,沧旸又道,“儿时,二姐对我很好,纵有姐妹四人,我能承认的,只有这一个姐姐,我会写的第一个字,会使用的第一件兵器,都是二姐教的,二姐甚是睿智聪颖,却又从不肯懈怠,所以那时总是以她作为前进的方向。十岁时,圣上便于都城赐二姐府邸,我与安贺常常从宫中溜去那里,一日,无意中见到她与一少年于观音像前似乎是在跪拜,便于安贺偷偷走进,才隐隐听到这二人竟然已定下白首之约…少年转过身的时候,安贺很是吃惊,感叹说将来她也要找好多如蓬莱仙人一般的夫君……”沧旸浅笑,却并未提到当时自己所说的话。

姜予暄垂眸,未曾想到沧旸竟然知道这件事情,他与夙煜,当时尚且年少,感情一事,只能算是初识懵懂,任夙煜拉着,在菩萨面前,信誓旦旦,从此以后结为夫妻……这样的事,实为大逆不道…

又怎奈三年后,景帝便将兄长配与夙煜,尽管万般不愿接受这样的安排,但是岂能夺走兄长的姻缘?生在公卿世家,既然心安理得的享受荣华富贵,又有何资格拒绝履行那份责任?哪有得尽世上所有好处却不为之付出之理?其实,当时也曾想过,若是夙煜肯提出异议,自己便同样无所畏惧,只是,她既然静静接受了,又何必让她为难…… 

见到男子难掩的一抹苦涩,沧旸叹道,“所以从那时起,我便将予暄视为姐夫一般……”纵然曾经倾慕过,也绝不会去争二姐所喜爱之人,况且,现在我已有自己所要珍惜之人,那份感情,也许只是儿时的一份回忆吧。 

这样的话语,姜予暄未曾预料到,心中不知应该欣喜还是忧虑,又听沧旸道,“我了解你的无奈,有些事情并非你能左右,可是,二姐也同样,有些事情她不是不愿,而是做不到,我,亦是如此…虽然曾说过希望今生只与一人相伴,毕竟只是一个并不现实的期盼,不知能否实现,况且若对那人说起此话,恐怕他只会默默无言,然后自己去一边纠结所谓的‘一人’究竟指的是谁…我也不知将来会如何,有些事情尚无定数,希望予暄能明白。” 

这样一番话,虽是含蓄,姜予暄心中已然通透。

沧旸却突然故作正色道,“至于昨日之事,予暄所作所为实在无法饶恕,否则正君大人以后可能没什么不敢为之事。”见男子也瞬间正襟危坐,才笑道,“就罚正君大人一月之内不许踏出王府之门,抄写书卷,静思己过。”




、番外一

在那个不再神秘的院落中,中年男子审视着后园一片凌乱的景象,微微眯起了眼睛,“小子,你对我有何不满?” 

专心致志挥舞着铁耙的少年,见男子面色有些不善,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先生…何出此言?” 

看着少年满脸的迷惑,男子问到,“我刚刚让你做什么?” 

“除草”,林肇曈快速答到,见男子面色又黑了几分,心中隐隐不安,应该不会听错啊… 

“那为何不见你除草,反而把园子的地都翻了一遍?” 

少年心中想着,斩草不就是要除根么,满园的杂草,不这样怎能除得干净?但见男子气怒的表情,难得的没有直接说出口。 

男子为自己满园珍贵的药草都被少年的铁耙扼杀在摇篮中而感到惋惜,也不知他在哪里找到了这么一件“凶器”,将少年赶到一旁,叹息着走进园中,寻找是否还有补救的余地。 

沧旸本就因林肇曈单独与先生相处有些担心,少年无论如何都谈不上乖巧伶俐,但愿不要弄巧成拙才好,越想心中越是不安,便决定前去探视一番。 

进了那个院落,见少年扛着铁耙,笔直的站在庭院中央,一副沮丧失落的样子,而男子不知在园中忙着什么,走上前,问到,“怎么站在这里?” 

少年见是沧旸,眼中迅速闪过一丝委屈的神色,“先生要我除草……” 

沧旸闻言不禁笑了,看着少年手上身上都是泥土,脚上也踩满了泥,可能因为擦汗,脸上也被抹得花花的,难道是因为给他安排了这样的体力劳动,所以觉得委屈?“累了就歇息一会,不是先生有意难为你,他对这个园子可是宝贝得很,任何事情都要亲力亲为,很少让他人插手,要你帮忙,也是件好事。”

少年听到这话,情绪更是低沉,似乎才意识到有何不对,小心翼翼的问到,“那个园子里…不都是草么……” 

“那些可不是普通的草,而是……”沧旸说到这里,也才察觉到有些违和之处,若是除草,林肇曈不必拿着这样的工具,只把杂草拔掉就好,他该不会把整院的药草都给“除”掉了吧……然而望向那边的园子,被翻起的土壤,以及满园连根拔起的草药,果然如此… 

少年这时终于也醒悟过来,“我……是不是又做了件很不好的事?” 

“小曈”,沧旸无奈到极致,只好笑道,“只有你能做出这样的事来”,看着他脸上的愧疚低落,也不在意他手上脏兮兮的,拉着就一起去了园中,男子看到二人过来,愠怒道,“让那只会捣乱的臭小子出去!” 

“先生不要气了”,沧旸笑道,“小曈不认得这些是药草,本来是由衷想帮先生的,园子这么大,他都翻了一遍,也很辛苦了”,说着将林肇曈的手展开,“掌心都磨出茧子了。” 

林肇曈本来只是默默听着,此时不禁小声提醒道,“那是…练剑时磨的…”,然而被沧旸在手心狠狠捏了一下之后,便只好噤声。 

男子看着站在一旁高高瘦瘦的少年,此时像犯了错的孩子一般手足无措,长长的睫毛低垂着,时而轻轻抬起,偷看自己一眼之后再匆忙垂下,看着倒也是让人心疼,只是一个和女儿同龄的孩子罢了,虽然心中这样想,仍是冷哼一声从园子离开,回到院中树荫下的矮榻上闭目养神。

“好了,没事了,我教你辨认这些药草。”沧旸拾起地上零落的几根小草,对少年道,“这棵叫做黄雚,会开出白色的花朵,它的果实可以治疗浮肿;这一棵叫做杜衡,可以祛风止痛;这一种据说吃了可以忘忧,我试过,不过似乎没有什么用处……” 

矮榻上的男子悄悄睁开眼睛,看着女儿专注的给少年讲解那些药草的功效,而少年也聚精会神的听着,偶尔还会自己捡起几颗,询问少女,这两个孩子倒是玩得开心,想着便也微微的笑了起来,阳光暖暖的,男子听着孩子们的声音,闭上眼小睡了一会,醒来时,发现沧旸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只余林肇曈一人在园中,不知忙些什么。

男子走了过去,发现少年把那些根须还未断的药草,又都种了回去,而那些已经救不活的,便分门别类的摆好,晒在阳光下,每一种药草下面还标注着名称,男子觉得好笑,难道我还会不认得自己种的药草不成?却突然意识到,园中种了近百种草药,旸儿不过随意给这少年介绍了一下,他不但记得这些名字,竟还能辨认出来?仔细看了一下少年分好的药材,果真无一份摆放错。 

少年打理好园子,长舒一口气走出来时,看到男子正站在晾晒药材的桌前出神,便走到他的身边,“先生,抱歉,肇曈无意毁了先生的园子,不知要如何挽回,如今只能做到如此……” 

早就该自己承认错误才对,男子道,“不必因此事耿耿于怀,过来,陪我对弈一局。” 

林肇曈忙道,“先生,肇曈不会下棋。” 

男子蹙眉,“不会就不知道学么?小小年纪,不知上进!”

林肇曈只好随男子走到棋盘旁,男子故意将规则极其快速又简略的讲了一遍,见少年点头说记下了,二人便正式对弈,少年虽走得毫无章法,却也没有一步走错,男子甚觉有趣,对刚落下一子的少年说,“这样你就又输了一盘。”

少年认真的看了一下,点点头,没有说话。

男子问到,“不再重新考虑?”

林肇曈认真道,“先生不是说,落子无悔?”

男子笑道,“这你倒是记得清楚,告诉我,下棋的时候,你都在想些什么?”

林肇曈蹙眉认真思索了一会,答道,“什么都没想。”

男子诧异,“脑中空无一物,如何赢得了这盘棋?”见少年欲言又止的样子,又道,“有话就直言,这样吞吞吐吐,像什么样子?”

少年只好如实道,“肇曈一直将下棋视作一种游戏,无所谓输赢……”

男子失笑,眼前这个少年,从某个方面来讲,甚是聪明,记忆力极佳,然而却丝毫不懂如何与人相处,更不了解人情世故;心思单一纯粹,却常常固执己见又不懂得变通;他真是不知林肇曈究竟是聪明还是呆笨,究竟是过于内敛还是只是迟钝…




、素衣之尘(上)

忽于梦中惊醒,沧旸坐起,身上一层薄汗,呼吸有些急促,天已破晓,广寒早已侍立床侧,轻轻撩起绮罗帷帐,“殿下又做噩梦了?” 

沧旸起身,也未回答,走到的窗前,半弯残月已落,只余寒星数点,东方金辉初展,重重青黑琉璃瓦片上附着的夕雾渐收…… 

广寒吹熄了昨夜残烛,将手中一件华美长袍披在沧旸身上,“殿下,三年之丧;二十五月而毕,至今春就已过了三个年头,不可再一身素服,今日圣上设家宴,穿着要正式一些才好。” 

那件事过去已近十载了…为何最近又会不断梦见?是否,预示着什么……沧旸静静思索着,任广寒一番梳洗服侍,端上来的早膳,只喝了一勺羹汤,便离了寝宫。 

姜予暄与林肇曈已端正立于内庭等候,两年前,二人合谋闯入府中禁地之后,沧旸一时气他们太过放纵,曾令管事将府规各抄写一份,悬挂在二人房中加以约束。 

姜予暄本就是大家公子,规行矩步早已习惯,若非故意胡作非为,言行举止便皆为恪守礼制之楷模;林肇曈竟也认真研读,然后郑重指出其中有两三处并不合理,应该如何如何更改才不至于令人费解,直到以行为乖张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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