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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匣之鹄-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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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沧旸只让西溟直身而跪,板子落在臀上,强烈的钝痛,的确是惩罚的力度,却只打了三下,然后扔在一边,西溟疑惑又不知所措的用目光询问沧旸,她却若无其事道,“可以了,继续读书吧。” 

自那以后,西溟便可自由进出书房借阅书籍,沧旸偶尔也会问及他对一些政事的见解。而西溟学武之时,凡是有何过失,师父竟然也懒得费神,直接将西溟所作所为写了条子让他交给沧旸,所有的惩罚,便只由沧旸决定,由此一来,便真的是将“生杀予夺”大权都交给了她。二人逐渐熟识之后,西溟也渐渐可以敞开心扉,可是沧旸这个主子实是让他难以捉摸…有些时候西溟自以为犯了大错,她一笑了之,却因为某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揪着不放,丝毫不留情面的打上他几十板子,也不是没有过。

宫门之外,沧旸整了整衣衫,看着这个一路上都在出神,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少年,问到,“在想什么?” 
想想刚刚所回忆之事,西溟顿时面上涨红,“没什么……” 
沧旸佯怒道,“当值时,如此漫不经心,该如何处置?”。 
少年脸上红得更甚,难得乖顺的垂着头听训,也不答话,西溟凭借跟随沧旸这些日子的经验推断,此时她并未真的责怪自己,所以也不会傻到自己去请罚,于是直接以沉默应对。 

沧旸意犹未尽的敛了笑容,“在这里等我。” 
西溟虽未言语,却是满脸的不赞同,沧旸无奈道,“王宫之内,没有必要保护,也保护不了我,今日之事,须我独自面对。”距离至高之位一步之遥,却时刻如临深渊,视生死轻如鸿毛…身骑猛兽者安能中途跳下,攀龙入天者必担堕天之险,也正因此,才有人宁可身卧糟丘,也不愿命悬君手,但那也需能掌握自己的命运才可… 

见西溟面上写满了担忧和焦虑,最终只能不甘的咬唇,低垂了双眼,沧旸又补充道,“不必担心,陛下若是要我死,一道圣旨即可,千里迢迢召回都城,必有其用意,那些刺客,虽自称陛下所派,不过是些欲盖弥彰之举”。 
西溟只好退到一旁等候,少女取出那块象征着自己身份,许久不曾随身携带的佩玉,连同诏书一同递给宫门守卫,“冉沧旸请求面圣”,想起六年前景帝所言,她也不知,现在除了自称姓名,还能怎样说。 
守卫看了两件物品,满脸震惊,眼前之人,没有车马,没有护卫随从,只带一少年随侍左右,却也不敢怠慢,“劳三殿下稍候,卑职即刻通报。” 

并未多久,宫门已经打开,已有人恭请沧旸入内,沧旸谢绝了步辇,只想自己走完这段路程。这个王宫,曾是那样熟悉的地方,只怪那时太过年幼,不懂何为韬晦藏拙,才成为众矢之的;又无防人之心,竟以为只要真诚待人便可换来一心对己,却忘了自己的身份,害了自己不算,身边的人也无一幸免……




、故梦凝尘

回到了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地方,沧旸那段想忘却的记忆难免再度复苏,六年前,与圣上的长女,她的姐姐耀晔一同于出行时被劫,连同随行侍卫婢女,皆被扔到了一个漆黑的山洞中,那一次,身为储君的耀晔身亡,其实,除了沧旸,再没有人走出那个山洞。 
待禁卫赶来营救时,已经太迟,侍卫将所看到的一幕以及耀晔之逝报告给景帝,景帝痛心疾首,沧旸纵然仍是未从那噩梦中惊醒,却想安慰景帝,然而只叫了声“母亲”,却被景帝冷声打断道,“不要叫我母亲,耀晔是你未来的君王,又是你的长姐,你不能保她周全,任她死在眼前,就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孤没有你这样的女儿!”细细看了沧旸一番,仿佛下了决心般,“传孤的旨意,削去沧旸王女之封号,十日后前往棘州赴任。” 

沧旸当时真的是惊愣在原地,想说自己其实尽力了,想要告诉她的母亲山洞中究竟有多可怕,想要争辩有些事情即使亲眼所见可能也会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此时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了,原来失去得太多,便会麻木,沧旸不知作何反应,最终竟是笑道,“无需十日,沧旸这便启程。” 

于是,沧旸执意孤身一人坐着马车上路,被砍伤的手腕很痛,一道道深深的伤痕纵横交错,不知道是不是要断掉了,很害怕,身上不停的颤抖,山洞中的情景一次次在脑中重演,挥之不去。在马车里,不知道要被送到哪里去,不知棘州有多远,一路上,听着车外并不间断的打斗声,这些人,是来杀自己的吗?他们是谁,保护自己的人又是谁?身子烧得滚烫,没有力气坐起来,会死吗?会有人救自己吗?还要害更多人因自己而死吗?躺在马车上,只有眼睛可以微微睁开,后来,依稀可以感觉到有人送药给她吃,可是她已经没有能力再去想那人是谁,药是否有毒,有人来为沧旸更换衣物,喂她吃东西,沧旸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什么样子,那一刻,只能彻底的任人摆布,什么都做不了,那种感觉,再也不要经历。 

后来,她见到了先生,他派人保护自己,悉心为自己治疗病痛,渐渐的,竟然觉得身体慢慢恢复了,看到被风吹起的帘子外那一角蓝天,耸入云霄的山顶,隐在云雾中,似一个不真实的梦境。坐在马车上,常常十几天的路上,都见不到一个人,甚至见不到有人存在过的痕迹,不知道为什么,竟是真心的喜欢上了那个地方,虽然荒芜,却是从未有过的安心…… 
再次深深吸气,赶走那些不堪的记忆,沧旸不停的问自己,又回到了那个王宫中,是否,已经准备好了?

朝堂之上,宫人疾步而入,到一女官身前耳语一番,女官又将此禀报给景帝,纵是一国之君,也是一位母亲,即使不动声色抑制着自己的情绪,手指仍是不可察觉的微微抖动,“传!” 
“传三王女上殿”,诏令被女官们一声一声越传越远,似乎将君王的心也一并带走,六年未见,曾经最疼爱的那个孩子,现在也该长大了,目光扫过四女辰熠,而今已是十六,风仪玉立,旸儿尚且年长她两岁,三年前,就该束发了。终于是回来了,不知那个悲天悯人,心怀天下又无所忌惮的孩子,现在出落成什么样子了…… 

思绪飘忽之间,只见少女已然步入大殿,微微垂着头,看不清容貌,行至殿中,三次顿首而拜,“沧旸参见圣上,愿圣上万寿无疆”。众臣子原本分为两列跪坐于席上,见此早已唬得避席伏地,连另两位王女夙煜,辰熠也已引身而起,转为膝席。女帝心中微微一痛,这是黎民百姓觐见君王所行的礼节,而身为王女,永远都不用行此大礼,除了景帝之外,确实无人能够安然坐于席上。 

这孩子叫自己圣上?虽然在朝堂之上这种称呼无何不妥,却仍让景帝心中抽痛,是了,当初正是自己将不满十二岁的她削了封号,孤身一人遣至荒僻之地长达六年之久。年幼的她,又怎能看得出当时自己的良苦用心?如今这般恭敬谦逊,是被时间磨平了棱角,还是已懂得了隐藏原本的光芒?抑或只是…在埋怨自己呢?

时值寒冬,夙煜身着白狐裘,裼锦衣,辰熠身着青狐裘,裼玄衣;臣子中最不济的,也是一身羔裘,而沧旸,只着毡裘革履,身形甚是消瘦,看得景帝又是心疼。免礼赐席,宣布即日起恢复沧旸王女的封号,并留在都城,然后,便只如平日一般议政。




、萧疏思忆

从进入朝堂之上至此,沧旸甚至并未抬头看过景帝,纵然心中万般煎熬,景帝仍是神态自若,只待退朝之后,将沧旸留在宫中。 “旸儿,这六年,让你受苦了,可怪母亲?” “不敢。”沧旸仍只是恭敬的回答,并无他话。 “抬头看着孤。” 沧旸依言缓缓抬起头,这双眸子曾经充斥着天生的傲气与娇嗔,现在一丝也无,没有欣喜,没有怨愤,只透露着沉静与陌生…景帝心中感叹,从小,女儿的容貌便与那人七分相似,冰肌玉质,清新俊秀,如今连神情都与他有五分相似,如此看来,倒是应了“沧旸”二字的含义,日出于深海,一望无际,深邃沧凉。 “旸儿,在孤立储之前,便与煜儿熠儿一同留在王都,承昀王府已为你布置妥当。”承昀,便是她给沧旸的封号了。 “是。”这样简洁的回答,让景帝心中深觉失落,“旸儿,你认为姐妹三人中,谁更适合做这个储君?”景帝问完,便留意着沧旸的反映。 “天下是陛下的天下,沧旸不知。” 景帝叹息,“旸儿,不承认王女的身份,连母亲都不叫了么?” 感觉到景帝在注视着她,沧旸也不回避,抬眸坦然直视着景帝,因为她确定,自己的目光中,什么都读不出,“母亲……”,生疏的叫了一声,却又附上淡淡的微笑。 景帝暗暗叹息,这个孩子,是真的长大了吧,竟同自己这么疏远了…看着她脸上无法掩饰的倦容,只道,“好了,路上劳顿,回去好生歇息。” 走出大殿,已有辇车等候,沧旸这次并未推辞,曾设想过无数次,再次见到她的母亲,心中会是怎样的感受,沧旸想了万千种可能,或是敬畏,或是欣喜…惟独没有现在这一种全无感觉,心中,只是空空的…她理解母亲当时所做实为对她的保护,所以从未埋怨过,可是,母亲在她最需要的年纪,不能陪在身边,现在,竟然也习惯了这个角色的缺位。 出了宫门,久候的缁衣少年立刻上前,沧旸只以目光示意他无事。西溟了然,道,“宫中派来马车护送殿下去王府。” 沧旸点头,“上车吧。” 西溟虽然深知不能与沧旸同车而乘,可思及少女此时必然困顿不堪,将两匹马交给来人,便也登上了马车。听从了沧旸的指示坐在她的身边,而沧旸就这样,倚靠在他的肩上睡了。到了王府,已有众仆从跪迎,瑶光和析木也已候在那里,见了沧旸,都规矩行礼。析木急道,“殿下一路上可有受伤?”见沧旸摇头,才放心抱怨道,“殿下与西溟的骑术也太好了,属下同瑶光马都要跑死了,还是比你们晚了几个时辰。” 看到站在析木身后的瑶光面色有些苍白,沧旸问到,“伤得重么?” 少年见沧旸问自己,憨笑着摇了摇头,逗得沧旸也不禁莞尔,“广寒与蟾宫还未到,府中应该有药,析木先去把他们二人身上的伤处理好。” 析木撇嘴道,“瑶光倒是没问题,林公子可早就扬言除了殿下以外,不让别人碰的,属下可不敢给他看伤。” 听析木这般嘲弄,西溟有些恼怒,恶狠狠的看向析木,后者却得意道,“别想用武力威吓我,倚强凌弱,小心殿下打你板子”。 西溟闻言更是脸上涨红,却又无言反击,只得随瑶光先去取药疗伤。 待西溟走后,沧旸才问起析木,“可有先生的消息?” 析木道“收到的传信上说,一切安好,有那么多人保护先生,必是无碍的。” 沧旸点点头,“去休息吧。” 析木笑道,“今夜属下同西溟轮流值夜,先生吩咐过,王府纵有许多侍卫,也不能完全信得,毕竟自己人没到,还是要小心为上。” 沧旸轻叹,“那就辛苦你们了。” 从入了府门,经过一重重院落,进入内庭,直至走入主人卧房,均布置得甚是精致华贵,许多装饰摆放的什物,都是她儿时喜爱的,看来圣上是下了一番心思的。不一会,西溟敲门而入,更换了衣物,头发仍是湿漉漉的,低声问到“殿下先用晚膳还是先盥漱沐浴?” 看到沧旸显然怔了一下,少年有些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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