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傅邪真闭上眼睛,大脑却是茫然无识,忽觉手掌传来一股寒气,心中突地一颤,一幕幕情景油然而生。
他看见一名少女独坐在枫林之中,枫叶如血,琴声如水,不远处正传来兵器交鸣之声。
不用说,那名少女定是花问奴了。
他又看见一群人怒气冲冲,在自己的身后追逐,而自己的怀中,却紧拥着一名神情惊慌的少女,那名少女的眉目,与此时的金夫人,又怎有两样,只是年轻些罢了。
他更看见自己站在高山之巅,面前是年轻一号的江湖五老,江湖五老的身后还站着密密麻麻的人,只是却瞧不清他们的面目。
傅邪真黯然神伤,暗道:“这定是我死于玉皇顶时的情景了。”
他缓缓睁开眼睛,忽觉脸上一阵冰凉,刚才回忆往事之时,竟不知不觉地流出泪来。
金夫人更是清泪满面,颤声道:“任郎,任郎,你可想起我来了。”
傅邪真心中百感交集,情不自禁地拥住金夫人,道:“我第二个想起的,就是祢了,那时祢在我的怀中,就如现在这般。”
金夫人娇躯一震,怒道:“你第一个想的是谁?”
傅邪真见金夫人竟莫名地生起气来,心中一呆,暗道:“我可真是太笨了,女人皆爱吃醋,我说出这种话来,岂不是要伤透她的心。”
好在他机灵之极,轻轻一叹道:“我第一个想起的情景,自然是玉皇顶一战了。”
金夫人转嗔为喜,又不禁有些谦然,柔声道:“任郎,我嫁给你的仇人,你可恨我吗?”
傅邪真虽想起前世的些微片断,可却是模糊之极,又怎有爱恨情仇之感,微微一笑道:“祢遇见我时,祢与雄极已有婚约,我又怎能怪祢。”
金夫人一声欢呼,忍不住将傅邪真紧紧抱住,娇声道:“任郎,你真好,你说过的,今生也就罢了,你若后世为人,定要娶我为妻的,你可不许耍赖。”
傅邪真大为尴尬,想不到竟会面对如此难题,也许任天王的确说过这样的话来,可是自己对金夫人没有半点情义,又怎能娶她为妻,更何况两人的年纪实在相差太大,他若做出此举,岂不成为全江湖的笑柄。
忽听窗外传来一阵冷哼,将屋中两人吓了一跳。
金夫人一步纵到窗前,喝道:“铁蝙娘,可是祢吗,快给我出来。”
空中传来冷笑道:“金玉如,祢好没羞耻,快将神器还给我。”
这“玉如”二字,定是金夫人的闺名了。
金夫人格格笑道:“神器既已在我手中,怎还会还给你,祢不要做梦了。”
将身一纵,已到了楼下。
傅邪真暗叫不妙,一个金夫人已令他头大如斗,再加上一个铁蝠娘,岂不立刻送了小命。
只听窗外拳风呼呼,两女已斗在一起。
傅邪真对铁蝠娘甚为感激,而金夫人也是自己的前世情人之一,无论谁伤了,都是不好。
他急忙纵到窗前,只见铁蝠娘与金夫人拳掌翻飞,斗得正急。
傅邪真忙叫道:“两位夫人,莫要再打了。”
两人齐齐停下手来,怒道:“你叫我们什么?”
傅邪真怔道:“两位夫人,大家都是自已人,有话好说,又何必动手。”
铁蝠娘黯然神伤,道:“想不到你竟叫我夫人。”
金夫人更是伤心欲绝,泣声道:“原来在你的心中,我们不过是一对又老又丑的老女人罢了。”
两人相视一眼,忽地齐齐跃上高楼,向傅邪真扑去。
傅邪真大惊,叫道:“蝠娘,玉如,祢们这是做什么?”
此言一出,两人顿时转怒为喜,“啪”地一声,同时出掌,将对方的手掌格开,叫道:“不要伤了任郎。”
金夫人怒道:“臭蝙蝠,任郎也是你叫的吗,好没有羞耻。”
铁蝠娘冷哼道:“还不知谁没有羞耻,祢已是妇人之身,有什么资格叫他任郎。”
金夫人怒极,玉掌翻飞,向铁蝠娘劈去,铁蝠娘道:“我还怕祢不成。”
纤掌架住,两人又斗在一起。
傅邪真又好气又好笑,暗道:“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了局。”
他忽地心生一计,大叫道:“头好痛。”“砰”地一声,倒在地上。
两位夫人急急住了手,慌忙跃来,一个抬起傅邪真的脑袋,一个轻抚他的胸口,连声道:“任郎,你怎么了?”
傅邪真怎敢开口,索性闭住了呼吸,放慢了心跳。
金夫人一探脉息,脸色大变,道:“不好了,任郎气脉全无,定是死了。”
铁蝠娘惊道:“好好的,怎会就死了。”
金夫人黯然道:“我怎么知道。”
铁蝠娘顿时流下泪来,娇声唤道:“任郎,你好不容易转世投生,怎又这么快就死了。”言罢已是泣不成声。
其实金夫人与铁蝠娘皆是江湖中一等一的人物,本不会轻易被傅邪真所骗,然而关心则乱,任何精明的女人遇到“情”之一字,又怎能不乱了方寸。
傅邪真先前还能强忍得住,然而听到二女哭声凄切,心中大感不安,叹了口气,道:“好厉害,差点就要痛死过去。”
两女见他醒来,无不大喜,齐声唤道:“任郎又醒过来了。”
金夫人急急地道:“任郎,你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傅邪真胡乱找了个借口,道:“我拿着两截断剑,大脑就胡思乱想起来,直想得我心痛欲裂,好不厉害。”
金夫人慌忙从傅邪真手中接过断剑,道:“既然头痛的厉害,那就不要想了,等五大神器齐齐到手,再想不迟。”
铁蝠娘甚是埋怨金夫人,道:“都是祢,急急地将神器交给他,也不管他的死活。”
金夫人怒道:“难道祢不想他快些记些前世之事吗?”
眼看两人又起纷争,傅邪真忙道:“是了,蝠娘,祢怎会到这里来?”
铁蝠娘对金夫人怒目而视,道:“我好不容易从武当派手中盗得一枚断剑,却被这贱人偷了去,听说这贱人又回刀神城来了,蝠娘就赶来了。”
傅邪真虽听她说的轻描淡写,然而从武当派盗得神器,该是何等不易,仅以这点来看,铁蝠娘对自己的感情,绝不亚于金夫人的。
金夫人冷笑道:“那又怎样,有本事祢再抢回去啊。”
傅邪真忙道:“蝠娘,玉如,祢们都不必争吵了,其实神器在谁手上,都是一样的,祢们的目的,岂非都是为了助我恢复记忆。”
两女甚是开心,齐声道:“你知道就好。”
傅邪真转向金夫人道:“玉如,蝠娘的神器是从武当派盗来的,祢的神器又是从何而来?”
金夫人道:“我与李正源做了个交易,他便将神器交给我了。”
傅邪真知道这就是她与李正源在苦水镇相见的原因了。
他道:“玉如,李正源阴险之极,祢可莫要上了他的当,他既肯交出神器,定有极大的企图。”
金夫人见情郎对她如此关心,心中更加开心,笑道:“李正源的心事,我怎不知,他一心一意,想做武林盟主,我已答应了他,助他扳倒雄极。”
傅邪真已知金夫人与雄极早已夫妻反目,更因任天王之故,几成仇敌,她帮着李正源对付雄极,毫不稀奇。
他问道:“李正源老奸巨滑,怎会轻易相信人,而将神器交给祢呢?”
金夫人微微一笑,道:“李正源若想扳倒雄极,只能从正面下手,那就是以比武为名,公然挑战了,须知李正源的目的是当武林盟主,他若敢施展阴谋诡计,一旦败露,可谓身败名裂,得不偿失。”
傅邪真道:“据我所知,李正源的武功恐怕比不上雄极,若是正面下手,李正源怎是雄极的对手?”
金夫人道:“任郎,你与雄极可曾交过手?”
她虽知傅邪真的名字,可是却仍是忍不住以任郎相唤,傅邪真也无可奈何。
傅邪真道:“我与雄极虽然见过一面,却只交手一招,此人刀气凌厉,举世无双,竟能破墙而入,挡了我一剑。”
金夫人道:“雄极的刀法刚烈无俦,天下不做第二人想,以武论武,恐怕只有圣教中的刀皇太真可与他匹敌,不过他的武功却有极大的缺陷,一旦被人所知,雄极的一身修为,皆为无用。”
傅邪真动容道:“这是什么缘故?”
金夫人道:“雄极每到月圆时分,天地阴气大盛之时,武功必将大打折扣,此时他的功力,不过平时的三分之一,李正源若挑在这时与他决斗,雄极必败无疑。”
傅邪真这才知为何李正源甘愿将神器与金夫人交换这个天大的秘密,若雄极的武功真有这个破绽,那么月圆之日,就将是雄极的死期了。
他百般不解地道:“雄极的武功为何会有这个缺陷?”
金夫人脸上笼上红云,道:“其实这一切都怪他自己,他初练太阳神刀时,他的尊师再三嘱咐,在太阳神刀未练成之时,绝不能行房,否则纯阳一泄,太阳神刀将有月圆之憾,可是那时他与我新婚在即,又知我遇见任郎,生怕我会被任郎夺了去,是以急急成亲。”此言说罢,已是羞不可抑。
傅邪真心中叹惜,如此说来,雄极有月圆之憾,竟是自己的前世所种下的因果了。若李正源在月圆之日将雄极击毙,那么岂非等于是死在自己手上。
铁蝠娘一时听得入神,竟忘了金夫人情敌的身份,对这位身世飘零的女子倒有些同情了。
她道:“再过二日,就是月圆时分了,李正源若想下手,必定挑在两日后。”
傅邪真不解地道:“雄极既知自己的武功有如此大的缺陷,又怎会答应与李正源交手,而他若是不允,他座下的四大护法,又怎会令李正源近身?”
铁蝠娘道:“李正源为人狡滑奸诈,总能寻到机会与雄极动手的。”
傅邪真转向金夫人道:“玉如,有件事我需提醒你,祢的丫环小翠与雄飞有奸。”
金夫人格格笑道:“这件事我早已知道了,其实,这还是我的安排呢?”
傅邪真惊道:“竟是祢的安排?”
金夫人轻叹道:“雄飞这个孩子虽是我的亲生,心中却只向着雄极,他第一次勾搭上小翠,小翠便对我说了,我便吩咐小翠将计将计,是以刀神城中的大小事情,我皆是了如指掌。”
铁蝠娘冷笑道:“卑鄙无耻,好不要脸?”
金夫人怒道:“祢说什么?”
铁蝠娘道:“小翠这个姑娘我也见过,她对祢千依百顺,忠心耿耿,想不到祢却这样牺牲她的清白。”
金夫人道:“雄飞根本就不能人事,小翠与他在一起,只是假凤虚凰,又有什么不可。”
铁蝠娘口气软了些,却仍道:“那又怎样,黄花闺女给人搂搂抱抱,还能再嫁人吗?”
傅邪真心中暗笑,铁蝠娘指责金夫人时,倒是义正辞严,可是她自己岂不也做过同样的事情。
他忙道:“两位不必再争了,如今大家目标一致,该同进同退才是,只是现在刀神城必定戒备森严,我这个茶商,只怕不易进去了。”
铁蝠娘道:“这还不容易,我带你飞进城中就是,随便找处地方落脚,还怕别人找到。”
金夫人嗬嗬冷笑道:“刀神城若是这么容易进去,雄极有什么资格称为江湖五老。”
傅邪真道:“有什么不妥吗?”
金夫人道:“刀神城有八百铁骑卫,可谓天下无敌,这是不消说了,而刀神城的关防之严,更是不亚于大内皇宫,最厉害的就是,刀神城的每户居民,其实都是刀神城的弟子,试问你何处藏身?”
铁蝠娘不耐烦地